老闆娘笑了一會兒,緩過神來看劉啓盯着他兩眼放光,心裡暗哼一聲“小子還想吃老孃豆腐!”開口說到:“你看什麼呢?小小年紀還敢評論五柳先生的詩句,看你的樣子也像個讀過書的人,怎麼連五柳先生也不知道?虧你還敢上我這三樓來喝酒!”
劉啓被老闆娘幾句話頂蒙了,照她說的,這五柳先生還是個名人?不可能啊,這年頭要是有才學的人早就傳的大街小巷都知道了,這美女老闆娘這麼肯爲五柳先生說話,該不是他的情婦吧。劉啓心中壞壞的想着,看老闆娘的眼神也開始邪惡起來。
老闆娘平時見的輕浮客人多了,一般都被自己幾句話頂了回去,這傢伙說了他兩句還越看越大膽,看那色咪咪的眼神心裡不知道想些什麼下流事,心頭竄起火又說到:“你看好了沒有?要是專門來看人的,那就請下樓吧。我們這裡不是青樓訴不招待。”
劉啓看到老闆娘生氣了,那樣子更是另有一番風味,大笑到:“哈哈!老闆娘別急嘛,這五柳先生是什麼人物,這麼值得讓老闆娘袒護?”
老闆娘白了一眼,心想你不學無術,連五柳先生也不知道,今兒叫你上了三樓簡直是玷污了五柳先生的詩句,不如就將五柳先生的事蹟說與他聽,也好羞他一番,於是走到臨窗桌邊靠着翠竹窗臺坐了,拿眼瞥了瞥劉啓說到:“你聽好了,五柳先生乃南北朝最有才學的士人,名陶字淵明,除了這首”
“陶淵明?”老闆娘正要將五柳先生陶淵明的事蹟簡略的說一遍給劉啓聽,不料劉啓聽到五柳先生名號竟然直呼了出來,老闆娘被劉啓喊的一驚,復又生氣的說到:“五柳先生的名諱也是你叫的嗎?真是無禮之極!”
劉啓就是個傻子,就算那兩年大學一節課都沒讀,也不可能不知道陶淵明這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啊,想當初背《桃花源記》,劉啓是一萬個不願意,揹着鳥東西除了應付考試沒有任何用處,最後被老師留校幾個小時纔算背完了。
回家的時候天黑的看不見五指,一不小心掉到溝裡摔的鼻青臉腫,可謂刻骨銘心。現在被老闆娘說出名字來才恍然大悟,猛拍腦門,大罵陶淵明落款寫個什麼五柳公人,靠!害老子被繞進去,要是直接寫五柳先生還不是一目瞭然,犯的上丟這麼大個人,還被個娘們兒上課。
老闆娘正要接着講下去,劉啓幾步走到老闆娘身邊胸有成竹的唸到:“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爲業。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一口氣都不歇,將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一字不漏的背了下來,這篇文章就算他神經失常也一樣可以倒背如流,畢竟當初爲了背它摔的那叫一個慘。
劉啓一邊呤着一邊在屋中輕步慢搖,搖頭晃腦,與古人才子書生們接觸的多了那架勢學起來也是中規中矩,加上他現代人略帶的一點嬉哈風格,時不時一攤手,豎兩指,把老闆娘瞧的雙眼放光,直到劉啓背完,還沒有緩過神來。
劉啓欺身向前,湊到老闆娘臉旁喚了一聲,老闆娘驚的站起來,想到剛纔還在給他上課,原來這傢伙是裝着不知道騙自己,偏偏自己還那麼配合,現在想起來羞的兩抹飛紅襲上臉龐,一雙秀指撮着衣角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劉啓看着老闆娘的窘樣,樂了:“哈哈,老闆娘,並非我與你開玩笑,只是剛剛被你提起來陶公的名字這纔想起來是陶淵明。只怪我學識淺薄竟然忘了陶公就是五柳先生。”
老闆娘畢竟久經風Lang的人,只是稍微失神一下又恢復了當初面容,說到:“既然你已知道是五柳先生,怎麼還開口閉口直虎名諱,如此無禮,哪裡有點讀書人的樣子!”
劉啓就是看不慣古人這一套,搞什麼都要講個禮數,在他眼裡那些東西實在是耽誤時間、Lang費感情,於是說到:“陶公雖然才學出衆,但也不值得我去敬重,他一生有爲官的機會數次,可惜都鬱鬱而終,未能爲百姓做一番實事。還沒到年老體邁的時候就歸田自耕,更是自甘墮落,勉強也就算的上一個大書生吧!”
老闆娘哪裡見過這樣評價陶淵明的,來這裡喝酒的官家,才子,大紳,哪一個不是對陶淵明的詩字讚不絕口,這傢伙居然口出狂言,還指責陶淵明沒有爲民做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劉啓說的也是事實,陶淵明一生幾次出仕又幾次自請歸家,老闆娘想了半天還是沒找出藉口來反駁劉啓,氣極反笑的說到:“呵呵,那麼在公子眼裡,誰才值得您敬重呢?”
在劉啓的心裡,陶淵明的地位遠不如當初玩網絡遊戲的時候裡面任何一件極品裝備來的大。只是現在到了古代,人人敬重才學高雅之士,偏偏劉啓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做事做人講究一個做字,對於詩詞歌賦這些東西,除非你能做到跟魯訊一樣,否則在劉啓眼裡多半都是玩物而已,大家消遣娛樂,實在是談不上敬重,最多也就是個佩服,那還是你有極大的成就,例如在世界上揚名啊,給國人爭光啊,這倒也算的上爲民做事。
現在被美女老闆娘這樣一問,總不能跟他說我敬重魯迅吧,可惜自己肚子裡那點墨水除了還剩下一些詩句歌詞就沒有什麼可以掏的了,當下裝着痛苦思索,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一人“張良!”這鮮朝是從隋後分出的朝代,所以只能從隋以前的朝代裡面找了,好不容易想到張良,劉啓心裡鬆了一口氣,勉強可以忽悠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