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聽到下人來報後,慌張跑來,屋裡二人一倒一站,讓她有點摸不着頭腦。見秦濤眼中有淚,胸口隱約一腳印,急忙跑過去,拉着秦濤問到:“你們這是怎麼了?”
秦濤沒有作聲,對於他來說,劉啓踹他一腳到也沒什麼,只是劉啓言語中透露出對自己的不信任,讓他心灰意冷,一時難以平復。
劉啓站在一旁一沒作聲,心裡想到秦濤第一次接手這樣的組織,也難怪他,只是此事關係太大容不得半點差池。這幾日五哥已經暗裡拉着劉啓給他說了很多,工會的事想必知府大人那邊已經有了消息,上面應該已經開始關注。五哥融身官場多年,起初被劉啓的新花樣吊起了興趣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然而現在隨着事情越做越大,根據秦濤的消息,工會目前光是車伕一塊兒,自願加入的百姓就已經高達500餘人,這500餘人每人背後都是一個家庭,按照古代家族枝繁葉茂的情況來計算,如果工會有事,能夠牽扯進來的起碼有幾千餘人。
現在百姓們之所以願意加入工會,跟着工會。劉啓心裡再明白不過了,大家都是衝着自己這個背後支持者是縣太爺這面旗幟,加上縣裡一系列優惠待遇,才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三年任期轉瞬即過,何況劉啓能不能任滿三年還很難說,畢竟他這個縣官是人家臨時給補上的。
一旦劉啓下臺,新官上任,誰會允許縣裡有另外一個非朝廷組織權力如此之大,支持者如此之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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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劉啓每每思考此事,都有些後悔當初一時情急,這事現在想起來辦的真不是一般的草率。但是能有什麼辦法?在與秦五商量了好幾次以後,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加速做大,只有工會真正的做大了,纔會被大家認可。畢竟工會只是一個民間組織,說穿了跟商會差不多,只不過商會成員多是大紳,而工會成員多是窮苦百姓,工會並沒有任何兵權,做大以後,反而可以帶來很多正面效果,百姓和諧,市場穩定等等。
只有讓朝廷認可了這種形式,一不會影響到地方安定,二不會對國家經濟構成威脅,相反要讓朝廷覺得有可以利用之處,這樣工會才能持久,才能真的起到效果。
而且,一定要讓工會獨自運轉,不能給人藉口,認爲是有劉啓這個縣太爺的支持工會才能這樣發展迅速。一旦此條被人利用,那可就糟糕了。
所以,工會劉啓自己是絕不能插手的,最好是問都不要問。這纔會將工會全權交給秦濤處理,可沒想到秦濤犯了所有領導幾乎都可能犯的錯誤,劉啓痛心之餘,也有一絲自責。秦家兄妹,本無擔待,守着一些家業,日子足可以過下去。現在把秦濤拉扯了進來,哎!
劉啓沉吟良久,長嘆一聲,搖了搖頭,轉身走到秦濤與秦茗身前,按住秦濤的肩膀說到:“兄弟,不要怪老哥我不通情理。只是此事實在是關係太大,若是有半點差池,咱們的命可能搭進去不說,很多無辜百姓也會遭殃。”
秦濤被秦茗扶起來後,盯着劉啓後背,腦中也是思緒頗多,對自己日日醉酒的行爲也後點後悔,這幾日都聽人說劉啓忙的不可開交,絲毫不亞於自己。現在劉啓主動給自己說這話,秦濤點點頭,正容說到:“表哥,別說了,咱們是兄弟。以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劉啓深深的盯着秦濤,擺擺手說到:“你明天,回去吧,跟小妹一起回去,還有五哥!”劉啓看着兄妹二人,實在不敢想象日後若是害的她們跟着遭禍,那自己的良心何以居安。就算要用人的話,就從車伕裡面找一個精明的來做吧,與其牽扯到對自己像親人一般的秦家兄妹,倒不如找幾個外人,用工會強大的利潤來控制他們,只是不知道這比起友情、親情的力度來,金錢控制的人日後會對自己怎麼樣。
兄妹二人愣住了,不明白劉啓此言何意,秦茗這幾日也常與秦五說些話兒,自然多少知道一點自己這個哥哥與劉啓做的事是有一定危險的,她天資聰慧,舉一反三自己也能琢磨出來其中險惡。但是自己這個哥哥對科舉沒有一點心思,到是對工會如此上心,讓她出乎意料。
一直期盼秦濤能有所作爲的她,也漸漸接受了這些東西,反而內心深處是支持的,這與她多年來獨自撐起一個家養成的獨立、剛強的性格密不可分。劉啓說出這話,讓她無法接受,她當然明白劉啓是爲她二人擔心,只是性格一向獨立的她可不願意成爲別人的包袱。
秦茗花容淺怒,說道:“表哥是要趕我們走麼?那好,明天我們就走!”
劉啓心中一陣絞痛,秦茗此話無疑是在他胸口插了一把刀,來到這個時代與秦家兄妹相處這麼久,早就把他們當做自己的親人,怎麼能眼見自己的親人日後可能被自己牽連,當下欲做解釋。
秦茗看見劉啓面色灰暗,沒等他開口,又說到:“如此也好,你現在是朝廷命官,前途光明,咱們秦家無非是一個落魄窄院罷了。哥,我們今夜就走!”說完拉了秦濤邁腿朝後堂走去。
“等等!”劉啓聽秦茗語氣,與平時那個剛強又不失理智的小妹反差極大,現在倒像是一個賭氣的小丫頭,頓時明白她是在出言激自己了。
“你們聽我把話說完!”劉啓想想,這事若不說清楚了,依着秦茗的性格以後還真難再說明白了。
“表哥是不是要說,你是怕連累我們兄妹?”秦茗回頭問到。
“呃”劉啓被頂的一愣,暈!以前那個小妹又回來了,這變化還真快:“是這個意思,但是這事比你們想的要險惡!所以”
“那表哥是信不過我們了?”秦茗窮追猛打,心裡已經釋然,劉啓想到什麼做什麼,絲毫不考慮別人的性格她早已瞭解,現在能爲自己兄妹如此考慮,也算不枉三人這一段日子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