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這樣順利的進行着,偶爾有些小問題,也在幾家協調下妥善處理了。
時值七月近,天氣已經開始轉熱,清河縣城裡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全縣風貌大變,獨特的公交車與長途客運加貨運馬車體系,工會對所有商事的公平,公正的處理,讓清河縣民和安康一派欣欣向榮。
劉啓再一次發動商家集資,將縣城左邊的一坐小山修築了石板路,與石座、石凳、石亭改名避暑山莊。納入工會管理,成立了第一個跨時代的股份制公司,所有的集資商家按所佔份額分紅,避暑山莊的運營全部由工會來定奪,李胖子意外的被劉啓授意秦濤,親點爲民和工會股份經營分會會長。
一切準備就緒,轉眼三月過去,一批批出去宣傳的宣傳員都回了報社,隨着他們一起來的是瘋狂的江南遊客們,這一次地毯似的宣傳無疑給江南七州帶來了強大的輿論震撼,兩江總督藩臺嚴大人夜發三折分別送往吏部、戶部、刑部,把這件事細細呈報。
此事,事關劉啓,雖無確着證據,但劉啓視而不見已算妄爲。言亂江南七州百姓,恐生民變。嚴梳蒿嚴大人也不知道該交由哪部處理,只好三部一起發了。
得到的回報是,戶部查無此例,着緊視!吏部以無確着證據爲由駁回!刑部最簡單,此事尚無律法可依,轉交吏部處理。
嚴梳蒿鬆了一口氣,現在這個時間,劉啓搞這些東西本是懶得理會,朝廷黨爭厲害,誰有空來管他一個小縣令的事,何況他無兵無權的能搞出什麼?大不了殺之。
但是不報的話,又怕日後朝廷追究起來把屎盆子扣給自己,現在倒好三部都不處理,他這個藩臺更是懶得處理了,只給江蘇州巡撫閔元清說了句“視之!”就不聞不問了,這段日子四爺可催的緊,兩江的鹽稅、茶稅、布稅都要上交了,其中黑的白的那些帳目也該一一兌了,這事可跟劉啓那個縣比起來簡直是牛與蝨子的區別。
劉啓沒有料到,自己這一切已經驚動到了六部衙門,也不知道自己憑着朝廷目前的黨爭躲過了這次災禍,不然的話,只要嚴藩臺稍微追究一下,他這個頂子就可以交出去了。
瘋狂涌入的遊客將清河縣弄的水瀉不通,幸虧公交車的管理妥善,交通才沒有亂套。秦濤早就給每條線路加設了十輛專用的旅遊馬車,每輛足夠坐二十來人。並且還備有專門的出租業務,小轎,小馬車,隨叫隨到,只要你有錢,八擡的大轎咱都給你弄得來,不過只能在院子裡遛遛,上街的話那是要殺頭的。
清河縣轉眼成了不夜城,賭博的,喝花酒的,鬥詩的,在避暑山莊玩風雅的,包車到處晃悠的,吃太湖三寶吃到吐血的,劉啓現在都不敢出門,每天門口站了一大堆什麼才子佳人,他們看了劉啓在觀水樓的詩後,不是想來比試的就是來要墨寶的。
“大人,門口又圍滿了人!”
“我靠,不是叫你把垃圾給他們扔出去了嗎?”
“早被搶光了,他們都不散!陳班頭都帶人驅趕了幾次,還是不行。”
“哦~~既然他們如此有誠意,那就把明天的垃圾也給他們仍出去吧。”
“是,大人!”
相比之下,秦濤跟秦茗就舒服多了,在劉啓將工會合理分工後,兩人空閒了很多。每天幾乎都有幾個時辰的時間出去逛逛,縣裡現在人頭堆成了山。兩兄妹自然忍不住四處遊玩一番。
東城已經成了縣裡最大的賭場,麻將桌都擺到了大街上,一溜兒的青藍色小洋樓裡傳出震天的吆喝聲,篩子、骨牌、甚至劉啓最新發明的撲克牌也開始流行起來,三公,金花,鬥地主,各種玩法層出不窮。賭場的銀子每天大筐大筐的往庫裡搬。
劉啓索性指示秦五加設了票號,這種清朝纔出現的銀行,在工會的支持,與報紙的宣傳下,商家們紛紛將銀子存了進來。劉啓甚至連利息都沒有給他們算,只是保證了他們存放銀兩的安全,錢多生事,誰也不敢把那麼多白花花的銀子放在家裡不是,於是劉啓的銀行瞬間成了清河縣最大的銀庫,秦五出任掌櫃。
商家們平時與外界的商戶聯繫緊密,清河縣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轉眼傳便了江南七州。工會每天吸納的成員超過百家,逐漸蔓延七州各地,票號也開始在各地設立分號,取存銀兩方便之極,其中所扣手續費不足百分之一,也讓商家們頗爲滿意。
有了票號強大的存銀作爲後盾,報社也開始對外發行。州府的官員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彷彿一夜之間自己家裡的地頭就多了民和兩個大字。民和工會分部、民和報社分部、民和票號分部、讓他們慌張起來。
想要去阻止的時候又發現,已經控制不了了。縣裡幾乎大部分商家的錢在民和銀行裡,而大部門商家的利益都跟工會掛勾,加上報紙大力的宣傳,衙門的公告似乎起不了多大作用了。商家們對工會,對銀行深信不已。
秦濤、秦茗、秦五三人的名字風頭一時無二,反而劉啓除了報紙上偶而寫的詩讓人有些印象以外,到也沒有別的什麼,朝廷雖然也對此事開始關注,不過秦家秦懷明夕日的清廉官風,讓許多朝廷正直大臣都爲秦家說着好話,特別是東林一脈,秦懷明本是東林一脈中頗有影響力的地方官員,可惜被人殺害,這次看到他的兒子女兒能有這麼大的出息都感欣慰。
八爺甚至暗中下令,保護好秦家兄妹,不過能不能保護工會,報館,票號,那就難說了,畢竟兩江的一隻螞蟻都是四皇子的人,八爺能在黨爭激烈的情況下還出言爲秦懷明後人說話,已經是仁至義盡,東林**深爲感動誓死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