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今天要去秦濤家畫素描,重要的是拿到自己的身份怔,劉啓在廟裡跑動幾圈,活動開後才跑到廟門口的溪水邊洗淑,看着水中倒影,古代也沒有理髮店,頭髮現在是越長越長,看來日後也要學古人買一個頭冠戴上了。
折騰了一會兒,劉啓按着秦濤說的地址出發了。
蘇州府現在劉啓可是熟的很,古代的街道多半構造簡單,一個城裡也就那麼幾條主街,秦濤昨天說的地兒,劉啓也曾去過,所以也不怕胡亂找尋Lang費了時間,在街上買了兩個芝麻燒餅,一路啃着一路觀望清晨的蘇州府。
早上最熱鬧的莫過與菜市,只見街道兩旁賣各種小菜、肉類的攤子一個接着一個,其中還攙雜着一些賣早點的小攤,有些大戶人家的下人出來賣菜,也會給府裡帶些早點,當然爲了能撈點油水,他們少不得要跟攤主們討價還價一番。
劉啓看的興起,索性在路邊又買了一碗豆漿,坐在那裡邊吃着早點邊看着來往人羣。習慣了超前忙碌生活的他,在這裡難得感受到古人悠閒又不失熱誠、忙碌又不失禮節的日子。有的熟人相遇了都會上前一禮,互相打個招呼,有的不小心碰到人了也會道個歉,若論這一點,現代人是萬萬比不上的。
劉啓看的出神,突然肩上被人一拍,嚇的燒餅差點從口中掉出,回頭一看。
一個小姐,後面還跟一丫鬟,長相嘛到也過的去,穿的白底襯花的衣衫,到是這股韻味一看便是大戶小姐。
劉啓心中奇怪,把口中燒餅嚼爛吞下後問到:“這位小姐,剛纔可是您拍我?”
“呵呵,小姐,這人真傻,明明看見我們站在他後面還問這麼笨的問題!”那小姐身邊的丫鬟掩了口笑到。
“平兒,不許胡說!劉先生大名我早就耳聞,先生短髮奇特,今天在這裡碰到實在忍不住上前打擾先生了!”那小姐顛了丫鬟一句,笑着跟劉啓說到。
“好說,小姐吃了早點沒有?不如一起喝碗豆漿?”劉啓見人家小姐這麼大方,怎麼着也不能自己吃着人家站着不是?幸虧口袋裡還有幾錢碎銀子,想來請他們吃點豆漿油條的還是沒問題,於是大方的請她們坐下。
不料這句話說出口,卻把那小姐羞了個滿臉通紅,在這個年代女子主動跟陌生男子搭話已經算是鼓了很大勇氣了,劉啓這番話無疑讓這小姐感覺到輕浮。跟在小姐身邊的丫鬟忍不住了,開口說到:“呸!還是什麼才子,流氓!”
劉啓被罵的莫名其妙,想到這是古代,心裡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刮子“靠!老子真是犯賤。”剛到這蘇州就被人罵流氓,現在又被人罵流氓,劉啓心裡也火了,又不是我主動跟你搭話,正要回敬幾句,那小姐卻說話了:“先生莫要怪平兒胡言,我傾慕先生才學,今天偶然得見只想送先生一個小禮物,還望先生收下!”
說完從袖中拿出一個香囊遞到劉啓手中,說了一聲告辭就拉着丫鬟走了,看着兩人走的急忙,彷彿怕劉啓追上來似的。
劉啓還沒來的及道謝,這兩人已經走的沒影,看了看手中香囊:“難道她看上我了?”想到這樣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這古人表心意的方式還真是無法接受,充充吃完燒餅,匯了帳也沒有心思去看街上人來人往,徑直朝秦濤家尋去。
快要到地兒了,遠遠就看見秦濤在門口四處張望,身邊還跟着一丫頭。劉啓覺得不好意思,自己在那看人家早市還收了一個香囊,害的秦濤在門口傻等,趕緊衝着秦濤喊到:“秦兄,我來遲啦。呵呵!不好意思!”
“哎呀!你可把我等的急死了,昨天不是約好一早上就過來嗎?我這都要派人去請了。”秦濤迎着跑了上來,拉着劉啓的手就往家裡拽,兩人走到門口秦濤伸手朝那丫頭一舉說到:“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舍妹!”
那丫頭一身青衫,到與劉啓穿的相差無幾,不過布料顯然不一樣,人家穿在身上素腰秀腿,別有一番味道。再看那丫頭面相,柳葉眉,櫻桃脣,雪花齒,把劉啓瞧的心頭盪漾,暗自嘀咕“秦濤這小子長的還算馬虎,這個妹妹到真是個美女!怕是蘇州府裡也找不出來幾個!”
秦濤伸手拉了自己小妹到身邊跟劉啓說到:“舍妹單名一個茗字,也很有才學哦,日後還要劉先生多多指教!”
秦茗知道自己這大哥平時胡鬧慣了,嘴上也沒個把風的,當這外人的面稱讚自己妹妹有才學,也不怕羞了自家的臉。當下禮一萬福,口中說到:“劉先生救濟難民,心胸仁厚,又詩畫出衆,在您面前實在不敢稱才學二字。”
劉啓以前在大學那會兒,也經常跟女孩子出去玩,但是今天碰到這麼一個禮數周到,而且美的冒泡的美女跟自己客氣,心中還是有點犯暈,雙手在身上摸了幾下,摸到剛剛路上那小姐送的香囊,心中頓時有了主意,將香囊拿出遞到秦茗身前說到:“幸會幸會,初次相識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路上順便買了個香囊,撩表心意!”
劉啓一番順水人情把秦茗弄的不知所措,哪裡有一見到女孩子就送香囊的,秦茗弄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劉啓看在眼裡還以爲秦茗不好意思,心裡暗歎這古人就是麻煩,一伸手將秦茗左手拿住把香囊拍進了她的手心裡,說到:“不要客氣嘛!我跟你哥關係不錯,以後還要常來往。”
秦茗被劉啓拿了左手心頭一愣,香囊已經到了自己手中,一時間心頭百般滋味,竟然呆住了。秦濤平時被自己這個潑辣妹妹管的嚴厲無比,今天見她被劉啓弄的啞口無言,對劉啓又是一陣佩服,拉了妹妹的手就引着劉啓,三人一起進了秦府。
幾人來到大堂中,劉啓惦記着自己的戶籍,開口詢問秦濤。
秦濤嘿嘿一笑,說到:“先別急,您先給我妹妹畫一幅畫!”
“給你妹妹畫?”
“沒錯,我妹妹昨天看了先生畫的碳墨畫,早就想請先生再畫一幅了。畫什麼都是畫,不如就畫我妹妹吧!”
“這畫名叫素描,我是沒意見,就看你妹妹同意不同意了!”劉啓當然願意給美女畫,秦茗的美貌也勾起了她畫一幅的興趣。
秦茗聽到劉啓的話,說到:“先生碳筆奇特非凡,若是有幸能讓先生畫上一幅,秦茗高興的很呢!”
這丫頭到還真大方,沒有扭捏作態,劉啓拿過秦濤準備的畫紙與碳筆,安排秦茗端坐與堂中便開始畫了起來。
秦家兄妹二人,原是江蘇鹽道的後代,由於官場勾心,秦老先生遭人迫害而死,也是典型的政治犧牲品。好在秦老先生往日爲人不錯,結交了許多義氣朋友,他死後留下的一兒一女在朋友的照顧下過的也算太平。
秦濤從小頑皮,小有才氣卻不愛功名,只喜歡飲酒做畫,他這個妹妹可是蘇州府聞名的才女,只可惜女兒身不能考科舉,秦茗對哥哥的希望自然就大了許多,所以在秦濤的眼裡秦茗實在是比母親還嚴格,經常被自己的妹妹數落,又毫無辦法。兩人相依爲命,秦茗早就沒了那大家閨秀的架子,事事親歷親爲的她,實則上纔是這秦府真正的當家。
劉啓看着秦茗,眉眼含笑、膚色如雪,一頭青絲垂下,將粉耳遮住,只露出小小金環,手中碳筆刷刷飛舞,細灰的碳末沾滿一臉,也沒有絲毫察覺。這一畫近盞茶功夫終於大功告成,劉啓站起來將畫紙一轉:“秦小姐,畫好了!你看可滿意?”
秦濤一直站在後面看着劉啓作畫,早就忍不住開口叫好,現在已經畫完,率先拍手到:“妹妹,劉先生把你畫活了!”
秦茗將畫紙接到手中,細細端詳,只見那畫上彷彿針線一般,整幅畫由無數根細線構成,偏又是這麼靈動,看着畫中的自己,秦茗竟忍不住要伸手去摸。
劉啓見狀一把抓住秦茗的手:“這可摸不得,碳灰一摸就模糊了。哎~這種畫最多保存月餘,日後若是找到可以長久保存的硬物,我從新再給秦小姐畫一幅!”
秦茗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在這個時代出來接待男客已經是失禮了!現在被劉啓連摸兩次手,虧的她性格直爽,換了別人恐怕早就罵劉啓是登徒子了,不過這次到是爲了不毀壞畫卷,秦茗點了點頭,正要稱讚幾句,又聽到劉啓話中說的“從新”一詞,一時間覺得異常熟悉,擡眼看了看劉啓,頓時驚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