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青兒還早問着那些希奇古怪的問題,月娘又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隨在身後的兩個小二魚貫而入將手中託着的幾樣菜色穩穩的放在臨窗小桌上。
劉啓看着桌上的酒菜按耐不住伸手夾了一筷子梅鱭魚塞到嘴裡,喉結上下蠕動,未細品滋味就吞了,只覺得這魚肉毫不一般,吃到嘴裡皮脆肉嫩,加上輔助的鹹菜餘味竟是讓人忍不住又要吃第二口。
月娘本要介紹幾樣菜色,沒想到劉啓已經吃上了,還吃的這般狼狽,與關青兒互看一眼,關青兒吐了吐舌頭,縮了下脖子那表情實在是對劉啓的吃像不敢恭維。
月娘看着劉啓自顧着自己吃,也不管旁邊的人,現在就要伸手去盛銀魚湯來喝,心裡急了說到:“你這人真是沒有禮數!”
劉啓一勺銀魚湯還沒送到嘴裡,被月娘罵了一句這纔想起來旁邊還有美女看着呢,也有點不好意思,一口把湯喝了摸了摸嘴脣說到:“這菜真不錯啊,老闆娘好手藝?不如坐下一起吃?”
月娘聽他出言輕浮,聯想到他先前看自己的眼神,心裡頓時把劉啓定位成了小**,說話也不在客氣:“你也知道好吃啊?我看你像是餓急了一樣,一點禮數也沒有。”
“呵呵!”劉啓習慣了這個月娘三句話不離禮數的毛病,只想快點把她擺平了好吃飯:“老闆娘這個銀魚湯確實好喝!不過老闆娘肯定是喝厭啦,我就不客氣了!”說完伸手又去盛湯。
“你不學無術、紈絝子弟!”老闆娘被劉啓氣紅了臉,脫口罵到。
“這個老闆娘我不就是喝了幾口湯嗎?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吧?”
關青兒平時都是見到月娘治那些**的手段,沒有哪一次吃了虧的,今天被劉啓弄的滿臉通紅居然都開始失禮罵人了,忍不住獨自在一旁看着他們兩偷笑。
“你們這些敗家子老孃我見的多了,除了有幾個錢還有什麼?”老闆娘絲毫沒有放過劉啓的意思,說什麼今兒也要讓他嚐嚐老孃的厲害。
劉啓搖了搖頭,吃個飯都不得安生,難道是老子長的招人煩?心裡算計着怎麼才能把難纏的老闆娘支走了好跟機靈丫頭一起用餐,還是小丫頭單純哎!正想着,一眼看見湯裡的銀魚,突然想到太湖三寶來,盛傳太湖的銀魚、梅鱭和白蝦都是美味佳餚,今天吃了幾口確實不錯。
以前那大學的教授也是個愛吃的貨,好幾次上課都講歪了題說到吃上來,這太湖三寶都聽了無數次,對其中的銀魚還有幾句古詩來稱讚。
想到這樣劉啓眼前一亮,你們不都喜歡才學之士嗎?老子反正盜用了不少古詩了,今天再來一首忽悠一下你,可不能怪老子是你逼的。於是站起來說到:“看老闆娘長的這麼漂亮,又這麼喜歡五柳先生,肯定也是才女了,能做得這麼一手好菜,難得我也吃的開心,今天就即興作一首詩,你們可要聽好了,我一般不作詩哦!”
劉啓一向的原則是要不就不裝比,要裝就要裝的高大、偉大、巨大、龐大,何況還有這麼好的條件,肚子裡存的貨就是每月兩首,算老子長壽一點活到一百歲,也足夠裝的了。
老闆娘跟關青兒都瞪大了眼,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人也太不要臉了!”
劉啓對她們的表情異常滿意,咳嗽一聲,昂着頭口中慢慢的吟到:
“冰盡溪Lang緣,銀魚上急湍。
鮮浮白玉盤,未須探內穴。”
詩吟完,劉啓偷眼打探她們的神色,只見月娘皺着沒有,口中喃喃自語,想必是去復吟剛纔的詩句了。關青兒雙眼放光,一下跳起來:“這詩真好聽,原來你不光會罵人,還會作詩啊!”
老子罵人的本事比作詩要強悍多了。劉啓對關青兒表示無語,轉頭跟月娘說到:“老闆娘,這詩可還滿意?”
“你的詩怎麼與蘇州詩會頭名劉啓劉才子的詩有些相似之處?”月娘一臉疑問,這幾日劉啓在蘇州作的詩遠傳江南大地,月娘喜愛詩詞自然是一一收集,並且愛不釋手,只是鮮代的詩人作詩承繼上朝風格居多,在行文之間都要讓人細細體悟才能明瞭透徹,惟獨這個蘇州才子劉啓的詩字句平白,又敘述得體,朗朗上口,讓人一聽就記住了。
早晚你們都要知道,老子不用遮掩了,吃頓霸王飯還把自己名字都暴露了,老子真是失敗。只是看月娘的樣子對自己的詩還有些喜愛。
“正是區區不才小可我是也!”劉啓饒着嘴巴調戲老闆娘。
“啊,你就是劉啓啊?”關青兒搶在月娘面前表示了驚訝,月娘也一臉吃驚的盯着他。
“你怎麼做了縣令了?”關青兒又將劉啓的身份點明,月娘更是吃驚的盯着他。
“啊這個我安置難民有功朝廷就讓我來當個縣令玩玩嘿嘿!”劉啓摸了摸腦袋,有點不好意思說了。他孃的,被兩個美女盯着的滋味還真尷尬,不過也挺爽。哈哈!
老闆娘死活也想不到,心中的大才子居然是眼前這麼一個狂妄自大,臉皮極厚的男人。一時間接受不了竟然掀了簾子走出去了,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丟出一句話來:“劉才子吃完了請記的給本店留一點紀念。”
劉啓站在那裡還想等着老闆娘前來誇幾句,並且乖乖的被自己懾服,給自己道歉、斟酒、夾菜。沒想到老闆娘說走就走,臨了還要自己留什麼紀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把一旁的關青兒看的“呵呵!”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