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小的這不是也是爲大人着想嗎?萬一大人判的重了,惹來非議,會毀了大人名節啊!”候師爺還是不死心,畢竟這個陳高財不是一般人,說什麼也要想辦法給他弄的判輕點了。
劉啓歪着頭盯着候師爺看了幾眼,候師爺被盯的心虛,眼神四處躲閃,劉啓嘿嘿一笑說到:“不錯啊,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候師爺這麼爲本大人着想?”
侯師爺聽劉啓話裡有轉機會,正要繼續說,劉啓擺手阻止了他,正色說到:“不過~~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本大人的名節用不着你來操心。”
候師爺怔了怔,無奈的在心裡嘆口氣,應了聲是,朝堂下退去。
“站住!”劉啓突然開口喝住候師爺。
“大人改主意了?”候師爺喜的屁顛兒跑了回來。
劉啓從袖子裡拿出那張銀票,丟給候師爺:“把這點銀子拿去給張家,算是補償了。”
“大人”候師爺接過銀票,欲言又止。
“少廢話,快去!”劉啓甩手朝後堂走去,候師爺那幅嘴臉他現在是越看越煩了。
*******候師爺揣着銀子出了縣衙,越想越是後怕。
陳高財這傢伙,平時給他交代好多次,這些日子要緊着點,這下可好爲了這麼點事鬧進了大獄。
他是死是活到是與候師爺無關,只是這陳高財也是修河七家工頭之一,河堤上面的那些漏子他可是知道的一清而楚。萬一這傢伙抗不住,把河堤的事給供了出來,指望立個功免死罪,那可就麻煩了。
到時候就算他候師爺能把事情推掉了,可宋知府那裡明白的很,往年是怎麼修的堤,都有候師爺一份兒,兩江河工這事每年的入帳都是幾百萬兩銀子,不但牽扯了兩江幾乎所有官員,甚至朝中也有許多大臣在其中難逃干係,按劉啓的性子,這事要是被他查出來,捅了上去,到時候候師爺就是有千族萬族恐怕也不夠滅的。
候師爺找到一家茶館,叫了壺茶將這事在腦子裡詳細的過了一遍,還是沒有辦法能說服劉啓不殺陳高財。看來到了現在,只有先行一招,滅了陳高財,到時候就算背個私用刑法的罪,也比河工的事泄露要好,何況宋知府那邊不會看了不管,自己這條命因該還是能保住。
侯師爺當下買了些酒肉,提着就朝大牢走去。看守縣大牢的是個老頭,約五十來歲,家口衆多,混口公家飯吃,劉啓本想以他年老不適合看牢爲由將他換了,但見他家中實在是貧乏,這事也就拖了下去,到後來忙着搞工會自己也把這事忘了。
候師爺擰着酒菜到了牢裡,王牢頭見侯師爺來了趕緊備坐。
兩人客套一番,喝開了酒。侯師爺趁王牢頭喝的差不多了,說到:“老王啊,您兒子也要考秀才了吧?”
王牢頭呵呵一笑,自己家裡雖然貧窮但這個兒子卻給自己掙足了面子,打小熟讀詩書,街坊鄰居都誇王牢頭有福,被候師爺提到心頭驕傲事,又幹了一杯說到:“候師爺,您說我兒子考秀才能成不?”
“哈哈,王牢頭,不是我誇你兒子,師爺我也是讀書人,你兒子天生就是讀書的料,別說秀才,恐怕就是進士也是指日可待!”
“過獎,過獎了!”王牢頭笑歪了嘴。
“不過,這考科舉可是要耗銀子的啊?”候師爺不失時機的丟出話頭。
“是啊,咱也只能多做一點,就指望這小子爭口氣給我拿個舉人回來。”
候師爺歪笑一聲,說到:“老王,不是我說你,你這一個月累死累活的能掙多少銀子?”
“那有什麼辦法,前段時間縣大人還差點把我這碗飯端了。現在能有這碗飯吃就不錯了。”
“嘿嘿,師爺我跟你做個買賣,做完了這個買賣你兒子考狀元的銀子都有了!”
“什麼買賣?”王牢頭聽的心動,藉着酒勁問到。
********劉啓回到後堂拿了紙筆準備寫上折,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下筆,這東西以前都是秦五幫着寫。官文那套用語,劉啓看着就彆扭,何況自己這毛筆字估計遞上去刑部要拿放大鏡研究了。
當下沒有辦法,秦五他們現在忙着,哪有時間來給自己寫這玩意,想到小鵑寫的毛筆字到是可以,馬上叫人把小鵑叫了進來。
“小鵑,你幫大人寫個摺子!”劉啓把毛筆朝小鵑手裡一遞說到。
小鵑一個伺候劉啓飲食的丫鬟哪裡寫過這東西,茫然的說到:“我不會啊!”
劉啓搖搖頭,說到:“我說你寫。”
“哦~”小鵑研了墨,拿筆蘸了等劉啓說話。
“嗯~~~”劉啓在心裡琢磨了半天,突然問到:“這寫給刑部的摺子怎麼開頭?”
小鵑等了半天,合着這縣大人連刑部該怎麼尊呼都不知道,當下提筆寫了:“呈刑部公文”
“呵呵,不錯就這樣寫!”劉啓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
小鵑看的翻了翻白眼,無奈的搖搖頭,這個縣大人還真是新奇。催着說到:
“大人,下面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