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哥哥還好意思說這話,你是西戎太子的身份也沒見你對我說過。所以啊,我的秘密也不會告訴你。”白妙香狡黠一下,四兩撥千斤的回着他的話,心中卻是有些沉悶。
公子潯見她不願說便岔開了話題,笑道:“此事我也沒有告訴王爺,他怎會知道的?只能說明你不夠聰明。”
白妙香秀眉一擰心中微惱:“我若是趕上你們的才智,那你們豈不是太沒面子。”
她打了個哈氣,慵懶的看着他們道:“我有些乏了,想來你們肯定有要事相商,我就不擾你們了。”
白妙香轉身,盈盈的走了出去。
她方出房門,就聽連城逸冷哼一聲對着公子潯道:“不夠聰明的人是我們,不是她。我總覺得她有什麼秘密是我們不知道的。”
這種想法在連城逸心中縈繞了許久,從白妙香和南宮景說的那番話開始,在聯繫上白妙香那奇特的醫術和她那驚人的敏慧以及沉穩大膽的性子。
公子潯微微蹙眉,方纔白妙香眼神的微微閃躲他便已經感覺出,這個秘密並非是西山救連城逸的那件事,那麼還會有什麼呢。
“我相信總有一日她會告訴你的,你也別放在心上。對了,我已經讓沐風傳出消息說你和妙兒重傷不愈,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公子潯提起正事。
連城逸揮散心中那捉不透的思緒,看了看公子潯道:“果然知我者公子潯也。既然京城裡有人想我死也有人想妙兒死,那不如成全他們,送上兩具屍體回去好了。如此我和妙兒逍遙於江湖也是美事一樁。”
連城逸說的雲淡風輕,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公子潯微微抽了抽脣角,他知道連城逸說的是氣話,看來連景澤的做法果然激怒了連城逸。
這兩父子看來是要反目爲仇了!
“我知道你這是氣話,別開玩笑了,快說說你的計劃是什麼?”公子潯問道。
連城逸一臉認真的看着公子潯回道:“誰說我這是氣話了?讓沐風傳消息回去,便說本王重傷不治仙逝了,王妃一併跟着殉情了。另外將刺殺本王的罪名扣在無隱樓的頭上。”
公子潯劍眉一挑看着連城逸那陰沉的臉色,驚道:“你不會想讓你父皇派兵去剿無隱樓吧?”
連城逸脣角擒了一抹冷笑:“本王收服了一個暗鳳,但還少一個暗龍。父皇爲了刺殺妙兒,竟然動用了皇室暗衛中的精英。本王可是覬覦他們多年,如今終於出現了。”
公子潯臉皮抽了抽,這個連城逸簡直黑到了極點,連他親爹的算盤都打!
“本王傷在暗衛手中,要知道皇室暗衛執法森嚴。一旦父皇知道我是被他們所傷,只怕他們免不了刑罰。所以,要儘快將消息放出去,便說本王是被無隱樓的人所傷。那人若是個聰明人,就會知道該怎麼做。”
連城逸一隴衣袖,站了起來,推開身側的軒窗望着外面。
公子潯走過去與他並肩站在一處又問:“沐風已經抓到了太子的把柄,只是看來你並不想動太子。你是忌憚聶將軍嗎?”
連城逸眼角微微一斜看了看公子潯,隨即笑道:“言輕寒和白陌修那個老狐狸拉太子來當擋箭牌,真以爲本王會上當?通知
莫影,將擒來的刺客送到長青關交由聶將軍發落,便說這是本王送給聶將軍的見面禮。”
公子潯微愣,心中對連城逸的佩服又深了些:“就依你。我這就去通知沐風和莫影。”
“還有兩具屍體,可別忘了。”連城逸沒有回頭脣角的笑卻有些濃烈。
公子潯轉身看着他,微微一嘆:“忘不了,一定將他們易的一模一樣,以假亂真。你好好養傷,切記不可……”
“別廢話,走吧。”不待公子潯說完,連城逸就沒好氣的趕人。
公子潯:“……”
“你的傷口如果在裂開,你就另請高明給你醫治,我不管了,哼~”公子潯一揮衣袖,帶着些怒氣轉身離去。
連城逸微微一笑,目光緩緩的落在遠處,看來他真的要好好的養傷了!
軒王遇刺重傷的消息迅速的傳到了京城,一時間京城風雲變動,而時隔一日便有千里急報傳來,說軒王重傷不治身亡,王妃跟着一起殉情了。
而刺殺軒王的人據說是江湖一神秘組織無隱樓!
消息傳到國公府,言輕寒猛的站了起來雙眸甚是驚慌的問道:“你說什麼?”
那人頭也不敢擡顫顫的回道:“奉陽城傳來消息,說王爺身亡王妃跟着一起殉情了。”
言輕寒眸光頓時一斂怒斥:“胡說,就太子派去的那些人會傷了連城逸?簡直可笑。”
“當日除了太子派去的刺客,還有一撥來歷不明的刺客,且武功極高。便是那些人傷了王爺,軒王身邊的人說那些人是咱們無隱樓的人。”那人顫顫巍巍的回着。
要知道他們無隱樓能用的人才已經不多,所有的高手都折在了大宛使臣刺殺連城逸的那次。
“怎麼,連你們也查不出那些人的身份?”言輕寒語氣微怒,聲音中明顯殺氣。
“主子恕罪,那些人武功造詣極高,屬下查不出是誰派去的。”那人低着頭,身子微微顫抖着。
言輕寒猛的一甩衣袖心中怒火翻騰着,他斂着眸中的火光咬着牙道:“我要知道連城逸是不是真的死的,立即給我去查,查不出便提着你們的人頭來見。”
“是,屬下領命。”那人抱拳退了出去。
言輕寒卻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沸騰,只要連城逸活着那麼白妙香就一定還活着,若連城逸真的死的……
言輕寒心中一顫,若連城逸真的死的,那麼妙兒她即使不殉情也會被連城逸的人逼的殉情吧?
他怎麼忘了這一點,妙兒沒有救出來之前,連城逸他不能死!
奉陽城,夜無歡以及屬下在城郊的一破廟內。
此行夜無歡帶來的十個人除了一個失手刺傷了王爺被殺,其餘的人中都五個都受了極重的內傷。
“夜主,我們查不到雅居的任何情況。不過眼下都在傳王爺重傷而死,我們該怎麼辦?”來人跪在地上,聲音不由的有些害怕。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消息說這次行刺是無隱樓的人做的,好像王爺身邊的人並不知道我們。”
他存着一些僥倖,若能嫁禍給別人讓自己脫身自是再好不過,不過那也需要他們的頭答應纔是。
本來他們這次是來刺殺王妃的,皇上命令吩咐不可傷
害王爺。誰知竟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如果王爺真的死了,皇上一旦怪罪下來便是十個人頭也不夠砍的。
夜無歡眸光幽冷,劍眉緊蹙,行動的時候正是他牽制住連城逸,可是他也看的清楚,連城逸的傷並不在要害,怎麼會死?
“王爺身邊的人說是無隱樓做的?”夜無歡帶着一絲疑惑的問道。
那人擡頭看了看夜無歡點頭應道:“沒錯,如今整個大昭都知道了。”
夜無歡抿了抿脣,眸光驟然一縮,他聲音微沉應了聲:“你們再此等候消息,我探一探雅居。”
說罷他黑色的衣袖一揮大步的走了出去。
他身爲皇室暗龍,手中掌握着皇家最爲優秀的暗衛部隊,輕易不會出現。但這麼多年憑着他對連城逸的認知,這個叱吒風雲的王爺豈是那麼容易死的?
這定然是王爺的一番謀略,但是他壓下他們行刺誤傷他的消息,嫁禍給無隱樓又是爲了什麼?
帶着這些疑問,他趁夜探進了雅居里。不得不說雅居里的守衛十分的森嚴,但是他身爲暗衛之首,武功若是沒有什麼造詣,如何擔任這個重則?
闖過一道道守衛,夜無歡落入了一間庭院,他腳步方落,屋內便傳來男人低沉溫厚的聲音。
“既然來了,怎麼不進來。”這聲音是連城逸無疑。
他暗自一驚深吸口氣,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房間裡燒着暖爐,還有淡淡薰香的味道,格外繞鼻,那個男人端坐在書桌前,提筆正寫着什麼,見夜無歡進來他頭也未擡,一副從容。
夜無歡見他無恙,心中的大石落下,單膝跪地抱拳道:“屬下夜無歡拜見王爺。”
連城逸眼皮輕擡撇了地上的人一眼問道:“那日與我交手的人便是你?”
“是。”沒有任何辯解,倒是坦坦蕩蕩。
連城逸寫下最後幾個字,將手中的狼毫筆擱下:“深夜來此是來領罪的,還是探望本王有沒有死的?”
“屬下是來解疑的。”夜無歡眸光微亮,從容不迫,沒有一絲膽怯。
連城逸滿是好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第一眼的感覺就是此人性子極其冷漠,行事穩重,的確是難得之才,至於愚不愚鈍他要試過了才知道。
“敢傷害本王的人,本王不論你聽令與誰,觸到本王的底線必死無疑。你竟然說你來解疑的?難道你就不怕本王殺了你?”連城逸笑着問他,語氣卻有些危險。
夜無歡依舊一臉平靜語氣淡淡的回道:“王爺如果想處死屬下,只需上奏聖上說是屬下等人傷了你,屬下必死。但王爺沒有那麼做,而是將刺殺一事嫁禍給無隱樓,屬下不知王爺究竟在謀劃什麼?”
“如果說本王想救你們一條性命,不知道你們會如何報答本王?”連城逸起身,拿着方纔寫的東西走了過去。
夜無歡擡頭看着連城逸卻是不語。
連城逸將手中的密摺遞了過去道:“本王知道你們是父皇派來的,你身爲暗衛之首應該明白,以後要效忠何人,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回去覆命便說行刺的時候恰巧遇上無隱樓的人行刺本王,無意間救了本王擊退了刺客。”
夜無歡不解的看着他遞了的密摺,復又擡頭看向連城逸等着他後面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