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王府裡,連城逸在沉香閣一夜無夢,直到外面那暖暖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有些恍惚的坐了起來,看着這個他以前沒有來過的地方。
自從白妙香死後,這裡便被封存,只有侍女每日過來打掃,他想來這裡尋找白妙香的記憶,可是一夜無夢他什麼也沒有尋到。
門外有匆匆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連城逸走了過去打開房門見沐風正欲敲門,看見連城逸他似是十分興奮拿着手中的書箋遞了過去道:“是公子潯的書信。”
連城逸忙接過拆開,待看了信上的內容後他眉心微動朗聲大笑:“這個潯可真夠意思,我說他怎麼許久沒有入京,原來是在準備大婚。”
沐風雙眼一亮忙問:“王爺,那我們要去恭賀大婚嗎?”
“潯是西戎太子,大婚這麼大的事情,必然會以國禮奏請,大昭與西戎交好。按禮節是應該派使臣去西戎去的。”連城逸收起了信,笑意清淡。
沐風心下有些沒底,要知道這可是連城逸去西戎最好的機會。公子潯選在這個時候大婚,必然是爲了他們王爺安排的。
“王爺是怎麼想的?”沐風試探的問道。
連城逸薄脣輕抿,笑意溫雅回道:“他這信中可是說了,本王若是不去便與本王絕交。你說本王會不會去?”
沐風大喜,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忙道:“屬下還沒去過西戎呢,咱這一次備什麼禮物纔好?”
連城逸想了想說道:“禮物備兩份,一份給潯大婚,一份給西戎公主。潯這個失散多年的妹妹,本王還未見過。她既然是潯的親妹妹,我們理應表示心意。”
沐風聽到連城逸提起西戎公主,他本欲開頭突然間覺得心口鑽心的痛,他忙揮散心底的想法應了聲:“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連城逸點點頭,看着沐風離去,他輕舒了口,環望着四周有些陌生的風景。不知爲何對這次西戎之行,他有些期許。
或許是他壓抑了太久,是想出去舒口氣。或許是他想那久未謀面的朋友,總之心底有一份迫切,他很想去西戎。
好似是那裡有人在等着他一般。
御書房裡,連景澤聽完連城逸的上稟,眉頭緊皺有些嚴肅的問道:“你說年後,你想以大昭使臣的身份前往西戎恭賀西戎太子大婚?你可知,你這一走,可是給他們製造機會。”
連景澤沉聲說着,目光炯炯的打量着自己的兒子。大昭有他在,白陌修還能忌憚幾分,但是如果軒王離京,只怕……
連城逸爽朗一笑回道:“兒臣在京,他們只怕不好謀劃。所以兒臣就是要給他們製造機會。只要他們敢反,我們就能抓住把柄將他們一網打盡。”
連景澤深思了片刻,點了點頭,又道:“朕明白你的意思。與其這樣僵持下去,倒不如讓他們有所動作,也好讓天下百姓看看他們的野心。只是,你此行一定多加小心,萬不可有所閃失。”
連城逸抱拳低頭回道:“父皇放心,兒臣自有分寸。”
連景澤輕嗯一聲,心底微微一嘆,他這個兒子自從失憶後倒是讓他省心不少。只是白妙香過世已經一年,也不知他這個兒子什麼時候纔會娶親。
他嘆出聲又道:“父皇知道你自有分寸,但是你也該爲你自己考慮一下。如今言輕寒已經有了子嗣,而你卻連王妃都沒有。你要知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逸兒,你……”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連城逸打斷道:“兒臣不孝,只是婚事兒臣想自己做主,還望父皇不必操心。兒臣府上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說罷微微一禮,轉身便出了書房,只留身後連景澤作爲父親的無奈嘆息聲徐徐不散。
回了王府,連城逸方下了馬車,就見朔影急色匆匆的走了過來。連城逸看見他,眉心輕挑問道:“如何?”
朔影回道:“青玄傳來消息,說洞房之夜郡主便回了自己的房間。世子去過一次,但不知兩人說了什麼,世子怒氣衝衝
的離去,便再也沒有見過郡主。”
連城逸微微眯了眯眼睛沉聲說道:“郡主的性子也是難得一見,告訴青玄讓她在國公府務必小心,切不可暴露。”
朔影應了聲是,眸光一轉問道:“王爺,我們幾時出發去西戎?”
“年後二月,以西戎使臣的身份前往。此次西戎之行一路上不知會發生什麼,你好生準備,不可出差錯。”連城逸吩咐道。
“屬下明白,請王爺放心。”朔影神色難掩興奮和激動,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前往西戎了。
至此公子潯大婚,想必亦是爲了他們家王爺才費心準備的,他只希望此行一切順利。
而此時的西戎,同心殿內,莫沉薰猛的手上的茶盞掃落在地,有些憤怒的瞪着殿內跪着的兩個人。
那兩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子方容潯,和即將成爲太子妃的影月。
“你們真是大膽,竟然連我和你父皇都敢欺騙。”莫沉薰氣急,她一向性子極好,看來此次這兩人真是惹火了她。
方容潯忙勸道:“母后,是兒子的錯,你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不然兒子會心疼的。”
莫沉薰憋着一口悶氣,聽他這麼一說簡直是又怒又想笑,她生的兒子是什麼脾性她自然清楚。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潯兒,大婚我不阻攔你們,但是香兒決不能嫁到大昭。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等你的婚事結婚,我自然會爲香兒尋個好夫婿,留在我的身邊。”
莫沉薰語氣堅決,心火難滅,他們爲了讓連城逸來西戎,竟然騙她謊稱影月懷了身孕。
爲了大局着想,她這才搬下旨意讓他們年後完婚。旨意已經下達,他們便雙雙來請罪說是太醫誤診!
鬼才會相信是誤診,她兒子的醫術如何她豈會不知。這明白着就是陰謀,就是爲了藉此讓連城逸來西戎,帶走她心愛的女兒。
她等了二十年才盼回來的女兒,豈能讓那連城逸輕易的帶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