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軒王府裡,一片寂靜,白妙香身在奉陽城的消息早已傳遍。而奉陽城內發生的事情,也悉數傳到了皇宮裡。
御書房裡,連景澤端在在龍椅上,一雙眼睛裡滿是憤色,四周的戾氣掩也掩不住。
“你說軒王爲了那個女人竟然要放棄一切?”連景澤陰寒的目光盯着跪在下面的人。
那人一襲黑衣,眉目間透着英氣,一雙眼睛極其的陰婺,面對連景澤這般怒氣絲毫沒有一絲的害怕,反而一臉平靜。
“是,軒王當日當着上萬兵士的面是這樣說的。”那黑衣人聲音醇厚,語氣中不帶有任何的情緒。
連景澤猛的一拍桌子,青筋跳動,臉色鐵青咬着牙怒氣不止:“無歡,朕命令你帶夜部暗衛去將那個女人給朕殺了。記住,不能傷了軒王。”
“屬下領命。”夜無歡抱拳,起身退了出去。
滿是龍涎香的御書房裡,連景澤深吸一口氣,揮散心中那憤怒的感覺。他決不能容許他的兒子這一生葬送在白陌修的女兒手中。
逸兒,待你有朝一日登上皇位,這天下間的女人都是你的,唯獨白妙香,不可以!
軒王府裡中,自從蘇穆陽和莫炎死後,蘇晚清便大病了一場。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蘇穆陽的死讓她緊繃的心放了下來,那日之後她便纏綿病榻渾渾噩噩。
蘇晚清懨懨的躺在牀上,突然聽見門外侍女的聲音:“阿玲姐姐,等王爺回來會不會降罪我們清寧居?聽說紅袖姐姐被下了死牢,我們會不會被牽連進去?”
那名喚阿玲的侍女輕斥:“瞧你這樣子,我們只是低等的侍女。王爺不會善惡不分的,你放心吧,便是問罪也不會問到你的頭上。”
那小侍女輕哦了一聲,舒了一口氣道:“現在外面的人都說白王妃跟在王爺身邊,那麼沉香閣的人又是誰啊?”
“你怎麼這麼笨?王爺在乎的人只有白王妃一個,沉香閣裡的人聽說是王爺找人假扮的。真正的王妃早在王爺出征的時候就跟着王爺一起走了。”阿玲以爲蘇晚清還在睡着,聲音有些大。
“還有這樣的事情啊,真是不可思議。那麼說咱們清寧居的這位是徹底的失寵了?”那小侍女甚是疑惑。
“現在整個上京都在傳王爺和白王妃如何的恩愛。只怕裡面的這位以後的日子不好過。”阿玲輕嘆一聲,爲的是自己以後的路。
只恨自己不再飛霜閣或是沉香閣當差,跟了個不受寵的主。
兩人的腳步聲遠處,蘇晚清靠在門後面死死的握着手,指甲嵌進了肉中也渾然不知痛,因爲更痛的是她的心。
沉香閣裡的白妙香是假的?真正的白妙在連城逸在出徵的時候就跟着連城逸走了。
他們都在騙她!
一行熱淚滾燙的落了出來,蘇晚清窩在房門後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爲什麼,爲什麼都在騙她。
她以爲白妙香早已失去了連城逸的愛,原來沒有,那個男人竟費心心力的保護她,愛她。
爲什麼這麼的不公平!她不甘心,不甘心啊!心中的恨意頓時席捲而來,越來越狂烈。
白妙香、連城逸,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不會!蘇晚清暗自咬牙,在心中發誓。
奉陽城裡,連
城逸帶着手下的心腹及一些精兵住到了雅居里。這是連城逸提出來的,因爲他和白妙香的開始便是在這裡。
“聽說這裡是潯哥哥的地盤,你這樣不經過人家的允許就住進來,可是私闖民宅。”白妙香頑皮的說道,倒退着走着看着連城逸,像個淘氣的孩子。
“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就回行宮。”連城逸老奸巨猾的模樣看着白妙香,一副要轉身離去的模樣。
白妙香撇撇嘴,腳下突然踩上個石子一滑嚇得她驚叫一聲。
連城逸匆忙奔過去,穩穩的抱着她,臉色微怒的輕斥道:“白妙香,你給我好好走路。”他語氣滿是無奈,聲音卻是非常的寵溺。
白妙香臉上滿是笑意,眉眼間神采飛揚一副不講理的模樣:“這才下過雪,路滑也是正常,我哪裡不好好走路了。”
“還強詞奪理,誰走路是倒着走的?剛纔就不應該救你,讓你吃些苦頭你纔會長記性。”連城逸氣急,心下卻是無可奈何的緊,明明有些生氣但抱着她的力道卻越來越近,好似害怕她真的摔了下去。
“連城逸,你捨得嗎?”白妙香咯咯的笑着,小手在他俊逸的臉上使壞。
連城逸眼底滿是深情,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心中滿甜蜜溢的滿滿的。原來她小女人的性子竟是這麼可愛,讓他移不開眼。
風聲微微吹動,卻見連城逸那溫情的目光頓時一變,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白妙香看着他臉上微弱的變化,問道:“怎麼了?”
連城逸耳朵微微一動,低聲道:“有殺氣。”他話音方落,便聽嗖嗖的聲音響起。
連城逸抱起白妙香一躍而起,腳下踩着那駛來的箭矢,一個旋身,方落下,那箭矢又起。
連城逸渾厚的內力掃着那些亂箭,只聽有人痛苦的慘叫聲,然後便是一波黑衣人跳了進來。
朔影沐風等人聽到動靜趕了過來,連城逸抱着白妙香退到遠處只靜靜的看着那些黑衣人和朔影等人打在一起。
白妙香驚魂未定,被連城逸緊緊抱着,她看着那羣刺客,如此明目張膽真是可惡。
“是誰的人?”白妙香擡頭看着連城逸問道。
連城逸看着那些人的功夫不甚出奇,抿脣輕笑一聲道:“如果猜的沒錯應該是……”他話音未盡,竟又有一羣蒙面的刺客闖了進來。
但這羣人的目的很明確,是直衝着連城逸而來的。
在一旁打鬥的沐風見勢,一腳踢起地上的長劍飛向連城逸那邊:“王爺,接住。”
連城逸順手將沐風踢過來的劍握在手中,隨即一手抱着白妙香和那些人打了起來。
他劍法凌厲,但那些刺客的身手也是不凡。
朔影等人解決了手頭上的刺客便立即趕來增援連城逸,一交手朔影就察覺出這些人的實力不俗,不免有些心驚。
第二波刺客人數在十人左右,除了兩三個被連城逸打的重傷退下的,其餘的人俱是和朔影沐風等人打的不分上下。
“連城逸,你把我放下,你去安心應付。”連城逸抱着她,很明顯是體力不支,她不想連累連城逸。
只是連城逸卻不肯鬆開,他緊緊的抱着她一手執劍擊退了一個刺客,卻還有空戲虐道:“你比之前重了好多,白妙香是本王將你喂的太肥了。”
白妙香哭笑不得,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連城逸,你別鬧了,這樣打下去你會敗的。你把我放下來,我能保護好自己。”白妙香怒急,輕輕掙開連城逸。
連城逸抱着她是有些吃力,而這些人的實力不容小覷,他不能分心。他鬆開白妙香將她拉到身後道:“你躲在我身後。”
白妙香點頭,退了幾步,卻見連城逸衝上去和其中三個人廝打在一起。只是這些刺客見連城逸鬆開了白妙香,竟齊齊的朝着連城逸這邊攻了過來。
本以爲他們是對付連城逸,誰知他們手中的劍鋒一轉卻是朝着白妙香去的。
連城逸一掌劈開擋着他去路的人奔到白妙香身邊將他護再胸前,那些朝着白妙香而去的劍刃有人來不及收,劍刃沒入了連城逸的後肩後,只聽茲的一聲,血跡噴涌而出。
趕過來相救的朔影一劍瞭解了那刺客的性命,其餘的人收劍卻也反應迅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走。”
餘下的四五人縱身一躍逃了去。
“連城逸。”白妙香感受到手心溼膩的感覺,那擋在他胸前的人臉色煞白,一雙幽深如墨的眼眸卻滿是擔憂的看着她:“你可傷到哪裡?”
白妙香搖頭,她怎麼會受傷。若非那些刺客有人收了劍,只怕眼前的連城逸早已被穿心。
可是他卻還在擔憂她是否受傷。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連城逸像個孩子,不停的重複。
白妙香眼底澀澀的,卻不讓自己哭出來,她沙啞的聲音道:“你受傷了,我去幫你上藥。”
連城逸點點頭,卻是再也撐不住,暈倒在了她的懷中。
“連城逸。”白妙香喊着他的名字,速度的搭上他的脈搏,見他是失血太多,忙道:“把王爺扶回去。”
她話音方落,有腳步聲匆匆趕來,白妙香擡頭看着公子潯的身影,心下舒了口氣道:“潯哥哥,連城逸他受了傷,你趕快給他瞧瞧。”
雖然自己會些醫術,但也比不上公子潯的醫術厲害。看見公子潯,白妙香就像看見了希望。
公子潯趕到奉陽城就聽說連城逸和白妙香住進了雅居,才趕過來就看見有一羣黑衣人逃去,迅速的無蹤。
他知道連城逸定是糟了伏擊,沒想到他竟會受了傷。“扶回房。”公子潯說着,隨即讓朔影和沐風將連城逸送回房去。
白妙香跟上,看着公子潯褪去連城逸的外袍檢查着他背後的傷口。
連城逸肩後的傷口極深,需要立即處理,公子潯拿出隨身攜帶的止血藥覆上,,隨即寫了藥方交給沐風煎熬。
“潯哥哥,連城逸他沒事吧?”白妙香看着公子潯有條不紊的樣子,若是換做自己肯定早就慌了。
公子潯見白妙香滿是擔憂調笑道:“你的男人你會不清楚,他哪裡是那麼容易就死的。”
白妙香嬌嗔一聲怒道:“這個時候還不忘挖苦我,我怎麼看都覺得你不像西戎的太子。”
公子潯失笑,將連城逸的傷口包紮好道:“他就是失血過多,多休息幾日便好。你不用擔心,他身子好的很。不過我奇怪,一般的刺客不可能傷的了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白妙香秀眉微微一皺回道:“那些刺客是來殺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