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逸猛然一驚,神色大變,瞪着一雙幽深精銳的眸子看着公子潯問道:“你說什麼?”
公子潯依靠在門框上環着雙臂,語氣中帶着些無奈:“她過來找你的時候,正好沐風讓你吩咐出去辦事去了,所以她當時應該就在這半敞的窗戶前…所以什麼都看到了。”
中午的時候,公子潯就已經注意他房間的窗子並未閉緊,所以才這般猜測。雖然他沒有去問白妙香是不是這樣,但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白妙香定是透過這窗子看見什麼,很難想象她走出去的時候究竟是一副什麼樣的神情。
連城逸頓時僵住,愣了良久,才反應過來,他匆忙站了起來急色匆匆的走了出去。
公子潯知道他要去哪裡,思量了片刻終是跟了上去。
連城逸踏着夜色來到白妙香的房間外面,看着裡面微微晃動的燭火他想走進去,卻生生定在那裡,只隔着一道房門,卻是跨不過的距離。
錦瑟從自己的屋裡走了出來,看着連城逸站在白妙香的門口深感好奇,便朝着他走了過去說道:“王爺,我們小姐已經睡了。不知道她怎麼了,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裡,看起來臉色也很是不好,晚膳也沒有用就睡下了。”
連城逸眉頭驟然一緊,心也跟着鈍疼起來:“本王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錦瑟微微一福,轉身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連城逸邁上臺階,手放在那門上,猶豫了片刻終於輕輕的推開,他走了進去,順手將房門關上。
房間裡燃着很重的香味,好像是安神香的氣息,連城逸徐徐的將目光移過去,看見白妙香睡的好似不安穩,她眉頭蹙起,看着讓人心疼。
連城逸在牀榻一側坐下伸手想去撫平她緊蹙的眉頭,可是手指還未觸到她的額頭,白妙香就警覺的醒了過來。
連城逸的手頓在半空,濃烈幽深的眼眸看着她,卻見白妙香伸手卻是將連城逸的手甩開脣角揚起輕蔑的笑意:“王爺不陪你的清兒,來我這裡做什麼?”
如她一貫不屑的語氣,白妙香坐了起來,卻是不將連城逸放在眼中,隨意慵懶的整理着肩頭的亂髮。
連城逸閉了閉眼,輕嘆一聲道:“我知道,我怎麼解釋你都不會信的。可是妙兒,我真是喝多了把她當成了你。”
他不知道自己期許什麼,明知道她的性子是那樣的剛烈,又怎麼會信他的解釋。
白妙香臉色一寒,那有些蒼白的臉色帶着十分的堅決。
“不要叫我妙兒,連城逸你看清楚,眼前的人不是那個被你欺騙耍弄無知的妙兒。你說將蘇晚清當成了我,這話可真是可笑。那如果我與別的男人在一起逍遙快活,回來告訴你,我將他們當做了你,你堂堂一國王爺會不會原諒我呢?”
她挑了挑秀眉,湊近連城逸,卻帶着挑釁的意味。
連城逸渾身一震,胸前翻江倒海的感覺,不知是什麼在作祟。他將頭轉過去,不敢去看她那雙審視清冷如冰的眼睛,白妙香說的沒錯,此事若是換做她,那麼他一定會殺了她的。
“呵~我忘了,這是一個只准男人尋歡作樂,不準女人紅杏出牆的時代。這裡的人都打着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冠冕堂皇理由,將女人視爲玩物。要想找一個一心一意一生一世的人還真是難啊。”
白
妙香語色哀婉,像是傾訴又像是在喃喃自語。她突然話鋒一轉,變得認真起來。
“你知道嗎,連城逸,當公子潯他告訴我我曾喚你夫君的時候,我相信了。他說你深愛着我,我也信了,所以我想去找你問清楚。我想要的一如往昔,只要你給的起,我就給的起。可是,終是我自以爲是,忘了你們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像你們這樣的王孫貴胄,又怎麼可能有真心?”
連城逸聽着她的話,眼底一片潮溼冰涼,揪心的痛。但白妙香的另外一句卻是讓他的心更加如墜冰谷。
“連城逸,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愛你的人是那個無知的妙兒,不是我。你愛的也是那個天真無暇的妙兒,不是我。我們以後,各不相干。”
她早就想好,既然連城逸不值得她付出,她又何苦要與他繼續糾纏。她只想做回曾經那個白妙香,那個讓連城逸痛不欲生悔不當初的白妙香。
待她想辦法逼迫蘇晚清說出事情的真相,爲死去的白妙香討回了公道後她便離開,走的遠遠的,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和自由。
“各不相干?白妙香,你與我劃清界限將我從你心中除去,準備留位置給誰?言輕寒還是蘇穆陽?”他突然斂着眸中的焰火,一手抓着白妙香的胳膊,危險的氣息詭異的散開。
白妙香擡頭看着他慍怒的神色,原來他知道蘇穆陽的事。
她盈潤一笑,伸手將連城逸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無情的聲音道:“言輕寒也好,蘇穆陽也好。總歸那個人,不會是你。”
“白妙香。”他怒急的一吼,好似一頭嗜血的兇獸,雙眼猩紅的望着她。
白妙香卻是突然閉上了眼睛,帶着視死如歸的堅決和傲然:“連城逸,你放我走吧,或是你殺了我,也許這樣我就能回去了。”
她從未覺得活的這樣的累,好似一夕間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希望,再也走不下去了。
如果死真的能解脫,她寧願一死。
連城逸的手微微一動,眸光猛然一動,卻是伸手一拂點上她的昏睡穴。白妙香眉心微微一動,就暈了過去。
連城逸順勢將她抱在懷中,緊緊的擁着。好似只有這樣才能換取片刻的溫暖,他的下巴抵着她的發頂,滿是憐愛疼惜的聲音對着已經睡過去的白妙香說道:“你忘了你曾說過的承諾,但是爲夫卻是記得,不管你是惱我、恨我還是討厭我,我都不可能放你走。”
他說着輕輕的將脣湊上去壓着她的,輾轉纏綿着,卻只能是用這樣的辦法來竊取她的香甜。
他們之間爲何會走到這一步?他又該用什麼辦法來收回她的心?這漫漫長路折磨他,究竟什麼時候會是盡頭?
連城逸就這樣抱着她,輕輕的親吻,這一刻他不想明日會發生什麼,他只要能這樣抱着她,吻着她,能撫平他傷痛的心,那就夠了。
窗外,公子潯看着連城逸這般模樣,心也是沉到了谷中,他不動聲色的將窗子關好,轉身走了出去。
濃重的夜色,他有些迷茫,與連城逸相交數十年他從未見過連城逸這般模樣。他若動起情來只怕天地都爲之動容,可偏偏一個白妙香,是不屬於這天地間的。
方纔的一番話他也能聽出來,分明白妙香的心中也有連城逸,爲什麼兩人就是不能走在一起。
公子潯微微的嘆息散在空中,他擡頭看見前面碧波池邊站着一個俏麗的人影,她
仰天而望,似是在看星辰,又像是在想事情。
影月聽到了腳步聲,匆忙回頭,看着公子潯那沉重的腳步帶着滿腹的心事走來,她眉頭微微一擰側頭看着他問道:“表情如此嚴肅,發生了什麼事情?”
公子潯伸手突然抱住了眼前的女子,清涼的聲音裡有着他自己都不易察覺的哀傷:“你今天看見他了,心中可有動搖?”
影月的心輕輕的顫動,有些慌亂,她都已經忘了,今日見過言輕寒的事情。因爲她的心滿是高興,因爲錦瑟原諒了她。
“你不說我差點就忘了,原來我今日見過他。”影月輕笑,心境竟是沒有絲毫的起伏。
中午的時候她看見言輕寒和白妙香在一起,那個時候她的心只是微微一涼,想起公子潯說的,言輕寒喜歡白妙香。
但是影月覺得,在江山面前,女兒情長都不值得一提。這世間沒有哪個女子能改變他的心意,他的野心。
若是有,那必然是他的劫,生死情劫。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阿月,你說明明是兩個相愛的人,爲什麼卻不能走到一起?”公子潯鬆開了她,清潤的聲音問道。
影月柔亮的眸子泛着星辰一般的色彩,他看着公子潯那不解的神色,微微嘆息回道:“你說的是王爺和王妃吧?一個尊貴的男人,一個驕傲的女人,總有一個要先投降去追逐另外一個,這條路會荊棘密佈、坎坷叢生,渡得過去便是幸福,渡不過便是地獄。”
公子潯失笑,卻有些佩服影月的慧眼看清楚連城逸和白妙香之間微妙的關係。“那你說他們能渡得過去嗎?”公子潯笑着問她。
影月聳聳肩望着前面倒影着星辰的池水,語色俏皮的說了一句:“那要看你們王爺是不是厚顏無恥了,對付王妃這種人,就要死纏爛打。該小人的時候,絕不君子,就像你。”
公子潯脣角猛的一抽,隨即大笑出聲,連連搖頭道:“看來我在你心中已然成了這厚顏無恥之人,不過你說的這招的確好使,不然我也不能得到你的心是不是?”
影月的臉頓時羞紅,她雖然知道公子潯大膽放肆,但聽他如此直白的調戲她還是覺得惱。
“想得到我的心,那要看你是不是有那個本事。”影月哼笑一聲,竟有些挑釁。
公子潯脣角微揚,一個措手不及就將影月鉗制在懷中,他薄涼的脣擦過她的耳垂邪魅的聲音道:“是你說的該小人的時候,絕不君子,我公子潯也從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他說着脣角移到她的脣邊,微微勾起便霸道的吻了上去。
影月渾身一顫,一時忘了反應,只覺得鋪天蓋地都是他的味道,濃烈的讓她呼吸不了,火熱的讓她燃燒綻放。
這一刻,影月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她只想要一個男人這般的憐愛疼惜,懂她,呵護她,包容她,讓她不必那麼堅強,那麼孤獨。
那個人不是言輕寒那般的清高無情,而是公子潯這般的“無恥”和真摯。
她的手不自覺的環上他的脖頸,開始迴應他,忘記一個人,愛上一個人,就這樣簡單,也這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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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