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逸疾步上前將有些激動的白妙香擁入懷中,緊緊的不肯放開:“妙兒,你不是說過相信我嗎?你要一直相信下去,無論我做什麼都是爲了你。”
白妙香怔住,不在掙扎,只是任由連城逸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溫度和他話中些許的落寞:“連城逸,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
她未說完,連城逸突然俯身吻上她的雙脣,大掌微微用力將她貼着更緊密一些。
白妙香眨了眨眼睛,即便是她與他之前早已親密過無數次,但每當連城逸吻她還是會讓她心動。
她靜靜的感受着他的溫柔,感受着只屬於他的氣息,彷彿所有的陰暗迷茫統統都散去,她的世界一片清明。
良久,連城逸終於不捨的鬆開了她有些暗啞的聲音道:“若不想我心痛而亡,你就給我聽話一些。無論是我娶親還是我冷落你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會太久,你不要讓我擔心,保護好你自己知道嗎?”
白妙香眼底澀澀的,他果然是有苦衷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從最後的話裡他還是能聽出一絲端倪。
她點頭溫順的像一隻貓:“好,我不跟你置氣,但你也不能讓我擔心。還有,我不准你碰其它的女人,你也不能喝酒。”
想起那個嫁入軒王府的女人來,白妙香的心中就憋悶的難受。她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會吃醋,會難過,會小氣,這一切不過是因爲她太愛這個男人。
連城逸聽着她的警告,脣角揚起一抹邪肆的笑來,他低頭望着懷中那滿臉幽怨的女子,霸道而又不失可愛,連城逸也分不清楚,自己此刻對她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
“本王今夜娶妻,哪有不入洞房的道理?”他突然心生捉弄的心思,一本正色的說着。
白妙香秀眉一擰看着連城逸不像玩笑的話,她心中怒急一把將眼前的人推開恨恨的說道:“走走走,去入你的洞房,找你的新娘,我不想見到你。”
她眼底澀澀的,隱忍着淚不讓他們流出,但還是有水花一般的光亮落在了連城逸的眼中。
他的心鈍痛,知道自己這玩笑開大了,雖然平日裡這女子冷靜睿智,但有時候她又糊塗的像個孩子。
連城逸匆忙將她抱住有些妥協的口氣:“我逗你玩呢,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我中的絕情不僅讓我忘了情愛的感覺,也讓我失去了男人的慾望。不然,你以爲我怎麼會沒有碰你?”
他語氣幽幽,這樣的事情何其的羞於啓口,但爲了讓她安心,他還是決定告訴她事實。
白妙香怔住,眨了眨眼,吸了一口冷氣。怪不得,他們之間自從關係緩和後,他一直都沒有越過那道線。
連城逸失笑,薄脣湊到她耳後低語:“有時候會有一種衝動,那那種衝動只在面對你的時候,我雖然想,但我的心卻不能。你可知那是怎樣的一種痛?白妙香,我之前究竟有多麼愛你,我真的很想知道。”
白妙香忍不住抽泣起來,淚水就像絕了提一般,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他不在痛,爲什麼上天要這麼折磨他們?
看見白妙香哭成這樣,連城逸的心更慌,他粗糲的指腹爲她擦拭着眼角的淚:“別哭了?本來就長的醜,哭成這樣就更醜了。”
白妙香噗嗤一聲,揮開連城逸的手指,拿起他的喜服衣袖狠狠的擦掉臉上的淚痕,好似把喜服當連城逸來蹂躪。
“連城逸,你竟然敢嫌棄我醜,等你體內的毒解了,我一定找你算賬。”她憤恨的說着,又換了他另一邊的衣袖擦着眼淚,非要將他那光彩亮麗的喜服給弄髒不可。
連城逸滿是無奈,看着她的惡作劇,心底深處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說不出道不明。
“我等你來找我算賬。”連城逸溫柔的聲音在靜逸的夜裡徐徐的散開。
白妙香笑着點點頭,鬆了那髒兮兮滿是她鼻涕淚水的衣袖道:“你走吧,我不會在胡思亂想了。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她輕輕的看了他一眼,帶着些眷戀不捨,轉身腳步匆匆的離開了花園。
連城逸看着她遠去,脣角微微一勾,伸手輕輕摸了摸自己有些溼潤的衣袖。這女人,真是……
他輕輕一嘆,腦海裡滿是她的樣子,或哭或笑,如何也揮之不去,心口處有痛意席捲而來。
卻是他愛她最好的證明。
王府前院還在一片籌光交錯,而後院的洞房相較來說便清靜許多,貼滿雙喜的房間裡紅燭搖曳,房間外的紅燈高掛映襯着一片鮮豔。
洞房裡,新娘子頭覆着繡工精緻的大紅蓋頭,雙手交疊垂在腿上一動不動,顯得極其的淡定自若。
突然間有利刃劃過紙糊的窗子穿破那紅色的雙喜,劍刃帶出的勁風將屋內的龍鳳喜燭吹的搖搖欲滅,而那利刃直朝着新娘的面首襲來。
那坐在喜榻上的人沒有半絲驚慌,她頭微側,那劍刃劃過頭上的蓋頭髮出裂錦的聲音,插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蒙面的蓋頭落地,露出女子凌厲的雙眸,而此時有人破門而入,嶽凌霜只看見一道黑色的影子,快的如一道閃電,便朝着她襲來。
嶽凌霜起身,與那人纏鬥開,兩人在房內打的如火如荼,而嶽凌霜的武功竟也不在那人之下。
相鬥了幾十招,嶽凌霜因爲身上繁重的嫁衣施展不開,被那黑衣人擒住,鎖住了穴道再也動彈不得。
門外有人撫掌走了進來,聲音中透着霸氣及一絲清冷:“本王的側妃好俊的功夫。”
連城逸走進來,脣角泛着隱隱弱弱的笑意。
嶽凌霜看見他,心頭一駭,在心中暗自叫糟,竟這麼大意中了軒王的計。她眸光微微一轉立即想到了對策:“多謝王爺誇獎,臣妾自小被家父送到山上拜師學藝所以會些功夫,讓王爺見笑了。”
她因爲被那人鎖住了穴道不能動彈,只能說話,但即便面對暴露的危機她依舊甚是淡定,一看便是經過訓練的。
“哦?是嗎?”連城逸揮揮手示意朔影退下。
朔影頷首,轉身離去,順便帶上了房門。連城逸在椅子上坐下,徑自倒了一杯清茶端在手上,眼神淡淡的一撇,看着嶽凌霜。
“父皇可真是煞費苦心,竟是連皇家暗衛裡的隱鳳都動用了。不過,即便你身份做的在好,也瞞不過本王的眼睛。”他端着茶杯輕抿了一口,那神情自若悠然。
嶽凌霜大驚失色,雖然她早就聽聞這位軒王爺才絕天下,足智多謀,卻不曾想短短時日他竟是將一切都調查的如此透徹。
她的確是皇室暗衛,是
皇上暗中培養的隱衛,只是她的身份與其他隱衛不同。暗鳳暗龍乃是爲了君王特別存在的,只效忠君主。
她此次奉旨嫁入軒王府爲的便是監視軒王的一切動向,如果發現軒王還對白王妃寵愛有加,便伺機殺了白王妃以除後患。
“王爺既然知道了,不知王爺接下來會怎麼做?”嶽凌霜問道。
連城逸輕笑,放下了茶杯,走到她面前卻是大掌一推將她推到了喜榻上,隨即自己除去了身上的喜服躺在她身邊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不就知道本王會怎麼做嗎?”
嶽凌霜一愣,心中竟是沒底,雖然她經過訓練知道男女間的一切,但聽見連城逸這麼說還是有些心慌。
她入王府只是完成任務,她本來就是皇家的隱衛,無論是性命還是什麼都是連家的。
再者,她來之前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她閉上眼睛,聞着連城逸身上淡淡輕柔的香氣。
連城逸哼笑一聲,脣角的笑有些邪肆魅惑:“以後本王夜夜宿在你這裡,不知道父皇是不是很滿意呢?”
嶽凌霜睜開眼睛,卻見連城逸躺在她身側竟是動也不動,她暗暗舒了一口氣放鬆了一些心情,卻覺得眼皮重的擡不開。
她猛然明白了些什麼,但卻無法抵抗這漫天的睡意,這軒王竟然……她頓時神智一片模糊,陷入了沉睡之中。
連城逸起身,脣角一勾,下了牀,推開房門後朔影便遞了一件外袍給連城逸。“你們在這守着。”連城逸留下這話,便急色匆匆的離去。
房門外,沐風和朔影站在一起,看着連城逸遠去,沐風才訕訕的問了一句:“你說王爺不是要一直這麼偷偷摸摸的吧?怎麼我覺得就更做賊一樣?”
他摸了摸鼻子,覺得太不可思議。
朔影輕撇了沐風一眼,脣角微微抽搐,劈手往沐風的腦門就是一個暴慄:“你小子真是越發大膽了,這是軒王府,王爺自然想去哪就去哪。”未了,他又來了一句:“不過,其實我也覺得王爺就跟做賊一樣。”
沐風臉皮猛的一抽,伸手就要朝着朔影打去以報自己方纔被他暴打之仇。
朔影倒是滑頭,一閃躲開了老遠,氣的沐風直咬牙切齒。兩人倒是難得這般打鬧,自從連城逸性情大變後,這是第一次他們覺得看到了希望。
最起碼,他們家王爺不惜費盡心機,也只爲讓王妃心安。
連城逸的確如做賊一般,踩着屋檐就來到了白妙香的沉香閣。沉香閣裡各處都已經滅了燈火,連城逸摸着黑推開白妙香的房門。
白妙香本來就睡不着,聽到有人推門她下意識的就警覺起來,凝聲問了句:“誰?”
連城逸就知道她今夜會睡不着,他若是不來明日白妙香不知又是何等的憔悴呢。他輕嘆一聲,輕車熟路的朝着她走過去。
白妙香聽着那腳步聲,以及靜逸的夜裡傳來淡淡的香味和那熟悉的氣息,那真是在熟悉不過了。
她沒有動,直到那人走進掀了被子躺了進來從背後緊緊抱着她,有些暗啞低沉的聲音道:“我答應過你,以後每夜都陪着你睡,我來履行承諾。”
白妙香心底盪漾,淚險些就要落下她閉着眼感受他臂彎那溫暖的感覺,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的真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