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妙香醒來的時候,連城逸已經不在了,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甚至這是這些日子來,她睡的最香最舒服的一夜。
而飛霜閣裡,嶽凌霜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連城逸還睡在她身側,她身上的穴道已經自動解開,她心下滿是疑惑,昨夜爲何自己竟睡的那麼熟?
嶽凌霜坐了起來,卻覺得身子痠痛不止,再一細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盡除,就只有絲紗的睡裙卻也遮不住她曼妙的身姿。而白皙的手臂上,胸前滿是青紫色的痕跡,而牀榻上的白娟還有一抹血紅的顏色。
她滿是驚愕不解,自己這是……
連城逸突然睜開慵懶的眼睛,環着她的柳腰將她壓在了身下有些邪惡魅惑的聲音道:“昨夜本王沒有看清楚,原來霜兒你生的這般美。尤其這一雙秋眸,真是醉人。不過昨夜本王也是銷魂,霜兒你可還記得?”
他風流邪肆的聲音說着,伸手輕輕撫上她的眉眼,嶽凌霜心底一寒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連城逸究竟要做什麼。
連城逸大笑兩聲,鬆開了她說道:“本王最喜歡你這不知所措的樣子。你已是本王的女人,軒王府的側妃,以後本王不會在讓你做那些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今日你要去給兩位王妃請安,記得裝扮的好看一些,本王晚上在來看你。”
他起身自己穿上了衣袍,笑意如風的走了出去。
牀榻上嶽凌霜還是一臉迷霧,若是讓她殺人她定然做的乾淨利落,可是偏偏她得了這麼一個任務。
而讓她更惶惶不安的是連城逸,她竟猜不出這個男人在想什麼,而且他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更讓她不解的是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何她一絲記憶也是沒有,可是身上這些又說明了什麼?
嶽凌霜深吸一口氣,又慢慢的吐出來,門外有侍女端着洗漱的用具走了進來。
沉香閣裡,白妙香早已穿戴完畢,就聽錦瑟憤憤不平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姐,如今府上都在傳王爺如何喜愛這個嶽側妃,還說昨夜洞房裡他們……他們纏綿了半宿。”
錦瑟一早去取膳食的時候就聽見府上的風言風語,她氣不過就憤憤的說了出來。
但說過她立即就察覺不妥忙道:“小姐,錦瑟認爲這些定是莫須有的,你可千萬別……”
白妙香忍不住笑了出來,昨夜連城逸早已與她打過了招呼,他還說自己是偷偷來此的。雖然不知道連城逸這是究竟要做什麼?但是她只裝作什麼都不知曉就好,這也是連城逸囑咐她的。
“小姐,你不生氣嗎?”錦瑟不安的看着她,問道。
白妙香抿了抿脣道:“你既然擔心我生氣,以後這樣的話就不要告訴我了。好了,我們也是時候去見一見這個得寵的嶽側妃長的什麼樣子了。”
白妙香也有些急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要讓連城逸費一番功夫,還要製造出寵愛的假象來迷惑衆人。
這個嶽凌霜究竟什麼來頭。
來到花廳,白妙香發現蘇晚清已經到了,但是那位嶽側妃卻是遲遲未至。
關於府上盛傳的消息,蘇晚清早已知曉,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一探
究竟,看看那新入府的人是不是真得了連城逸的寵幸。
“看姐姐這樣應是昨日一宿沒睡吧?”蘇晚清有些輕嘲的聲音,目光落在白妙香那微白的臉上。
白妙香挑挑眉,今早起來的時候她爲了不讓人懷疑故意讓錦瑟在她臉上多抹點粉,看起來略顯蒼白,這樣纔是失寵的王妃該有的模樣。
“妹妹難道就睡了?”白妙香回了她一句,看着蘇晚清眼底淡淡的青影,她便知蘇晚清定是一夜不曾好眠。
蘇晚清哼笑一聲,涼涼的聲音:“只怕昨夜最好眠的便是那新入府的人了吧,竟然讓我們等她這麼久,真是不將姐姐放在眼裡啊。”
白妙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淡淡一笑:“許是伺候王爺太過勞累,情有可原。”她垂頭隨意了理了理自己的衣裳。
蘇晚清側頭看着她那有些失魂的模樣,心底洋溢出一抹欣喜,卻又有一絲心疼。
“我們誰沒有伺候過王爺,憑什麼到了她這裡就要將規矩給改了?我倒是要看看這人是如何的狐媚,竟搶了姐姐的男人。”蘇晚清言語中句句直逼白妙香。
對蘇晚清的這小心思,白妙香在清楚不過,她無非就是想讓她嫉恨那嶽凌霜,最好是與她鬥上一鬥,而她蘇晚清好坐收漁翁之利!
“你不是也搶過,如今倒是好意思說別人?如果男人是能被搶去的,那就說明她不是自己的良人。只可惜等我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卻已經收不回自己的心,活該受這苦糟這罪。”白妙香幽幽一嘆,神情中的落寞裝的跟真的一樣。
蘇晚清脣角微微一動,正要說什麼,卻見侍女攙扶着嶽凌霜疾步匆匆的走了過來。
嶽凌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腳步虛浮要靠着侍女的攙扶才能走過來,哪裡還有暗鳳的一絲風姿,眼下十足一個孱弱病態的女子。
看見嶽凌霜過來,蘇晚清忍不住嘲諷一笑:“嶽妹妹好大的架子,竟要我和姐姐等你這麼久。”
嶽凌霜正欲行禮,身後的侍女率先開口跪下求饒:“兩位王妃恕罪,不是我們家側妃故意來晚的,實在是我們側妃昨夜承受王爺的恩惠,折騰了太久,才讓側妃娘娘下不了牀。”
嶽凌霜臉色一變,低頭看着這個侍女,心中又氣又惱。
蘇晚清眼底一抹嫉色劃過,猛的一拍桌子指着地上的侍女:“大膽奴婢,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來人,給我掌嘴。”
白妙香秀眉一動朱脣輕齒:“慢。”她盈盈的擡起頭看着對面那臉色不太好的嶽凌霜,她長的的確很美,尤其是有一種病態的美,白妙香突然就想起了那林妹妹來。
“大喜的日子,妹妹何必大動干戈,再說那侍女也是爲了他們家主子。此事,要怪那就怪王爺吧,誰讓他不知憐香惜玉,讓嶽妹妹受罪了。”白妙香淺淺一笑,話說的甚是得體。
嶽凌霜匆忙跪下暗自咬着牙道:“千錯萬錯是凌霜的錯,還望兩位姐姐見諒。”她垂眸心中叫苦,長在宮廷她又怎麼會不懂這後宮女子的鬥爭?
只怕自己早已成爲了這兩人的眼中釘了。
蘇晚清冷哼有些不屑的聲音道:“別跪了,你若是磕着碰着少了跟頭髮只怕王爺要心疼了,我們可不敢怪你。
”
這語氣甚是幽怨。
“那就趕緊敬茶吧,畢竟是禮數,敬完茶嶽妹妹也好回去歇着。”白妙香淡淡的說着。
嶽凌霜應了聲是,站了起來,畢竟是練過功夫的,這一會她覺得自己的體虛好了許多,內力也在慢慢的聚攏。
侍女端了茶上來,嶽凌霜先將茶遞給白妙香道了句:“姐姐請喝茶。”
白妙香輕嗯一聲,接過那茶輕抿了一口,隨即放下,臉上沒一絲表情。
嶽凌霜轉身又端了茶,衣袖一滑便露出她白皙手臂上的痕跡,到真像恩愛過後的。
這痕跡白妙香看見了,蘇晚清也看的清楚。嶽凌霜將茶遞給蘇晚清道:“姐姐喝茶。”
蘇晚清眉心微微一動,伸手間卻是故意沒有接穩,眼看那茶盞從嶽凌霜手中就要落在地上,卻見嶽凌霜手臂一動快速的撈回了即將掉下的茶盞,整個過程那茶水竟是一絲沒灑。
白妙香微微一驚,方纔嶽凌霜的動作那麼快一看便是有些家底的,莫非這人……
“姐姐小心,這茶有些燙。”嶽凌霜自圓其說,將那茶又穩穩的遞給了蘇晚清。
蘇晚清的臉色一黑,本來打算藉機好好羞辱一番嶽凌霜誰知她竟反應這麼快,眼下她只得接了那茶盞,心下卻氣憤的很。
安靜的花廳傳來穩重的腳步聲,衆人擡頭卻見連城逸一襲深藍色的華服容光煥發的走了進來,一入花廳他那有些緊張的語氣對着嶽凌霜道:“霜兒,我聽下人說你下不了牀,怎的這般嚴重,是本王不好,本王這就帶你去找沈公子看看。”
他說話間已來到了嶽凌霜身邊,當着蘇晚清和白妙香的面徑自將她抱了起來。大步的就離開了花廳,連一個正眼也沒留給她們。
蘇晚清氣的猛的一拍桌子,眼底斂着怒火,白妙香亦是微微一愣,雖然知道連城逸是在做戲,但她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白妙香側頭看了看蘇晚清,嘆道:“不如妹妹去我那裡坐坐,陪我喝一杯?”
蘇晚清看着白妙香眼底的失落,她微微舒了舒口氣應道:“也好,如今我與姐姐是同病相憐,不能讓那狐媚子踩到了我們的頭上。”
說罷和白妙香一同離開了花廳,朝着沉香閣走去。
嶽凌霜真心覺得自己入了虎穴狼窩,面對這樣的連城逸她覺得他是故意的,又覺得不像,真讓她迷惑不解。
連城逸抱着她,微微低頭邪魅一笑:“一會就到了,讓沈公子好生給你瞧瞧,將養將養身子,省的總是受不住暈死過去。”
嶽凌霜咬着脣,臉色緋紅終是鼓足勇氣問道:“王爺究竟是什麼意思?”
連城逸輕笑,眼底的邪意讓嶽凌霜微微一寒。
“本王只想好好的寵你愛你,怎麼,你不願意?”連城逸問她。
嶽凌霜眉心蹙了蹙,心中竟滿是苦澀,直到現在她才知道這任務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完成的,她還是小覷了這個軒王,從入府到現在她一直被他牽着鼻子走,完全落入了他的圈套裡。
嶽凌霜被連城逸抱着來到了清風軒,院子裡沈慕白正坐在樹下靜心的讀着醫術,聽見腳步聲他擡頭望去,眸中竟是一片清寂絲毫不覺得驚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