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過去,各位大人正常上朝。
握着那個宮牌,今笙翻看了一會,入宮是必然的,但要找個人陪她一塊去。
能陪她入宮的,也就是湘君了。
湘君大婚在即,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方不方便了。
過了一會,她派去的婢女薄葉進來回話:“小姐,湘君小姐答應了,明日陪您一塊入宮。”
今笙點頭:“我們也準備一下,總不能空手過去吧。”
“是。”薄葉應聲,退下。
今笙坐在自己閨房裡,拿起還沒有做完的鞋子,看了看,便又繼續做了起來。
~
入夜。
“三爺,朱府那邊的古音小姐回府後再無動靜,一直待在府上沒有出來過。”
蘇長離坐在書房正執着筆,頭也沒擡的說:“繼續盯幾天看看。”
“是。”蕭凌應下,退去。
也許是他多想了,即使是多想了,爲防萬一,還是要盯一盯的。
她已經出現在了笙兒的身邊,與笙兒一起發生了‘綁架’案子,看似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可直覺這玩意,讓他不能不謹慎。
任何差池,都不能再現。
第二日。
宮中。
自從被父皇下旨定了這婚後啊,日子忽然就覺得了無生趣了,好像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爲了等待將來某一日,嫁給那個人了。
仔細一算,大嫁的日子離芊晨公主也並不遠,也就小半年的時間了。
走在皇宮的路上,一切都是那麼的安寧,風和日麗,但這心啊,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過了中秋,大臣們又開始上朝了,她也習慣於站在某個地方,看着來來往往的人。
“芊晨公主。”遠遠的,顧云溪走了過來,來到面前,給她行了一禮。
“你來這兒做甚麼。”芊晨公主瞧了她一眼,聲音不鹹不淡的。
“在裡面實在是太憋悶得慌了,我就出來透透氣,不知不覺就走到這兒了。”
說得像真的一樣,芊晨公主也不疑有它,擡步,一邊往回走一邊說:“宮裡這麼大,還能憋着你了。”
顧云溪跟着她,笑了一下,說:“芊晨公主,這宮裡自然是不會憋着人的,只是在宮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纔是要把人憋死了。”
芊晨公主知道她的日子並不好過,羨殿下好像並不喜歡她。
她又是個妾室,剛入宮不久,身邊沒有說得上話的人也正常。
“我已經把宮牌給了你今笙姐了,她應該會過來看你的。”
“謝謝公主。”顧云溪忙道謝,還真是極好利用得很啊!
“走吧,我到你那兒去坐坐。”
顧云溪略有驚慌:“公主,我那兒地小又亂,您到我那兒,我可不敢當,怕污了您……”
“你不用在那兒妄自菲薄。”
“是,公主請。”
與此同時,顧今笙也和顧湘君一塊過來了,直接來到了重華宮去了。
今笙入宮只帶了薄葉一個奴婢在身邊,湘君帶了兩個貼身的婢女。
今笙自然不熟悉宮裡的地形,但湘君熟悉呀,便直接帶她來這兒了。
一早瞧見這倆人忽然來訪,倒也是令人意外的。
皇甫羨正在站在重華宮一處花亭下,遠遠看見,略有詫異,但很便又快步過來了。
他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看見她了,有時候幾乎以爲自己忘記了,可看見她的那一刻,他想也不曾想的便飛快的跑了過來。
笙兒真的是長大了不少,成熟了不少。
應該是,發育成熟了不少,身姿更加的曼妙了。
他有着一瞬間的驚喜,但看到一旁的顧湘君,忽然又清醒過來。
“笙小姐,你怎麼來了。”他大步流星的步子慢了下來,掩飾了一下因見她跑來的尷尬。
今笙對他行了一禮:“羨殿下,我來瞧瞧云溪妹妹。”
“她剛出去了,不如你到裡面一坐,我派人去把她找回來。”
“謝殿下。”
“請。”羨殿下請她進了重華宮的正殿,卻迎面遇着了走來的蕭貴妃。
今笙認識她,前世的時候看見過她到府上一回,但在今世,她是應該不認識她的。
“太子妃來了呀。”蕭貴妃也不認識顧今笙,但她認識顧湘君,聲音帶了些溫柔。
“貴妃娘娘,我陪今笙妹妹過來瞧瞧云溪,羨殿下的那位大夫人。”
“……”什麼大夫人,誰給她的封號,就是一個賤妾。
蕭貴妃忍下心裡的厭惡,今笙已朝她行了一禮:“見過貴妃娘娘。”
蕭貴妃瞧了她一眼,顧今笙,她雖未見過其人,可早聞其聲了。
“進來說吧。”她語氣平常,帶着些許溫柔,倒也不覺嚴厲。
今笙和湘君一塊進去了,下面的宮女上了茶水。
“云溪人呢,去把她叫過來吧。”坐了下來,蕭貴妃也吩咐下去。
羨殿下回她:“已經派人去喊了。”
今笙這時說:“忽然冒昧打擾,還請貴妃娘娘、羨殿下莫怪,實在是云溪妹妹拜託芊晨公主多次到府上來說,云溪妹妹想家了,非常想見我一面,我也知道她一定是會想家的,畢竟她從未離開過府上,我們自幼感情也是好的,一下子分開這麼久,她又年幼,怕她也不適應,但我又未入過宮,並不知宮裡怎麼走,便拜託了湘君姐姐陪我入宮一趟,來見見云溪妹妹。”
原來是這樣啊!一席話解釋了她入宮的目的。
羨殿下抿了脣不語,云溪會想她?這怎麼可能呢。
這個賤人,把笙兒騙到宮裡來,是想對笙兒做什麼不成?
她來到宮裡就沒安寧過,和芊晨公主就往來,他也是知道的。
這個女人,就不是一個肯安分的女人。
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蕭貴妃娘娘這時也就笑着說:“原來是這樣,既然云溪想家人了,你若是方便,接回府上住個幾日也不是不行的。”
“謝貴妃娘娘。”今笙忙站起來行禮,跪下磕了個頭。
“貴妃娘娘,一會我就帶云溪回府上住個幾日了。”
“我能理解你們的姐妹情深,我當初入宮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分外想念家人的,你快起來吧。”蕭貴妃含了笑,巴不得那個賤女人趕緊滾出宮算了。
在宮裡一日,她就難受一日。
今笙便站了起來,就在那時,云溪和芊晨公主一塊來了。
兩人匆匆走了進來,一看蕭貴妃和羨殿下也都在此,云溪便行了禮,請了安。
平日裡,她是沒機會見着羨殿下和蕭貴妃的。
芊晨公主便隨意多了,一看到顧今笙真的來了,她立刻笑着走了過來:“重樓,你真的來了。”
今笙笑了笑:“公主到府上捎話,我怎能不來呢。”
“云溪妹妹想家人了,其實家人也都很想念云溪妹妹呢,我剛已和貴妃娘娘求過了,貴妃娘娘也恩准了,願意讓云溪妹妹跟我回府住上幾日呢。”
回府住上幾日?她纔不要回府住呢。
真跟她回去了,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
她們之間的關係水深火熱着呢,顧云溪心裡轉動了一圈,忙說:“笙姐姐,你能來看我,我真的是太高興了,你要是能在宮裡陪我住個一日,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與其跟她回府,倒不如想法留她在宮裡小住一日。
即使是住個一日,也足夠她受的了。
貴妃娘娘在一旁抿了茶,笑着聽着。
她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明白的,這姐倆可真沒那麼好,以往云溪多次到宮裡來告的不就是這顧今笙的狀麼?
今笙便溫婉的回了她:“云溪妹妹,我倒是甚想在宮裡住上幾日,陪陪你,但你是知道的,府上沒個做主的人,實在是走不開的,我若一走,府上就亂了。”
說得好像府上沒了她人都不能活似的,顧云溪當然不信。
她就是離開幾日,府上也會照顧轉動。
“云溪妹妹,貴妃娘娘剛纔已經准予了,一會你就跟我回府住上幾日吧,父親也是分外想念你的,你也想回府看看他的吧?還有周姨娘,你也該回去看看她了。”
云溪被噎了一下,看來不回去是不成了?把父親搬了出來,還把周姨娘搬了出來,而且,貴妃娘娘也允許她回府了。
貴妃娘娘見這顧云溪還猶豫着不想走,便笑着說:“云溪,你笙姐姐都來看過你了,你既然想家了,就跟着回去住上幾日吧。”由她們姐倆鬥個你死我活,她也樂意看到這樣的場面,這顧云溪真死了,她也就少了一件堵心的事了。
她的兒子,怎麼能娶這樣的女人呢,就是收入房裡當個妾室,都丟人。
貴妃娘娘都發話了,顧雲沒有辦法拒絕了,只好退了一步:“謝貴妃娘娘恩准,也請貴妃娘娘再恩准妾身一件事情,我笙姐姐頭次到宮裡來,我想帶我笙姐姐到處玩一玩看一看,留笙姐姐吃個飯,晚些再跟笙姐姐回府,不知可好?”
蕭貴妃沒有不同意的理,便應了:“隨你們安排吧。”
顧云溪忙再次謝過她,之後高興的拽了顧今笙的手:“笙姐姐,我們走吧。”儼然的姐倆好啊,哪有什麼仇啊恨的。
今笙看了一眼湘君,湘君立刻跟上了。
“我也要去。”芊晨公主也隨之跟上,幾個女子跑了出去。
“云溪妹妹,你現在住哪兒?帶我們去瞧瞧吧。”
帶她們去看自己住的地方,就等於讓她們都看到自己過得並不好,但既然來了,還是要帶她們過去看看的啊,不然,顧今笙怎麼會放過她呢。
“云溪,我也要去看看你住在哪,快帶我們去吧。”芊晨公主在後面催。
顧云溪含了笑:“跟我來吧。”
相對來說,住的地方雖不夠華貴,至少該有的東西都是有的,這裡比較是皇宮,重華宮,也不比她在國安候府的閨閣差到哪裡去,只是地勢差了一點,比較偏僻,住得遠點,身邊沒有別的宮女侍候,越走越冷清。
芊晨公主還在嚷:“你這是住哪外去了,怎麼這麼偏啊。”
云溪笑笑:“就到了。”
湘君也蹙了眉:“你怎麼連個宮女也沒有。”一看就是不得寵,連個宮女都沒給安排,她院子裡的地上還有些雜草沒清除,落葉沒掃。
她這裡的確沒有旁的宮女,只有她自己入宮時帶的兩個奴婢,有宮女偶爾過來打掃一下這裡,清除一下雜草罷了。
芊晨公主四下看了看:“你住的可真夠偏的了,看來羨殿下是真不喜歡你了。”
“……”芊晨公主說得直接,顧云溪有片刻的尷尬。
今笙笑了笑,故作安慰云溪:“羨殿下自然是喜歡云溪的,不然怎麼會未婚先孕呢。”
未婚先孕根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好嗎?卻被她輕輕鬆鬆的說了出來,顧云溪臉上有片刻的難堪,想到那次的事情,爲什麼會懷孕,有誰比她更清楚呢?
勉強壓下心裡的恨意,她還是笑了一下:“不提這些了,都過去了,孩子也沒有了,因爲孩子的事情羨殿下還一直和我鬧着彆扭呢,怪我不小心把我們的孩子弄沒了。”一句話想把這事帶過去,說得好像羨殿下很想要這個孩子似的。
今笙便有些心疼的說:“苦了你了云溪妹妹。”
湘君噗的就笑了:“我怎麼聽說羨殿下一開始就沒打算要這個孩子?好像是你找了什麼人求到皇上那兒去了吧。”
想在她們面前裝,湘君直接把事給揭露出來了,還真是讓她無所遁形。
顧云溪恨得牙癢癢,但她現在忍功也好了,不然怎麼辦呢。
芊晨公主這時也來了勁,好奇的問:“云溪,我也聽說這事了,你到底找了哪個去和皇上求情了?”
既然都敞開了說了,毫不給她臉面,顧云溪也就不掖着了,笑着說:“還能有誰呀,當然笙姐姐未來的夫君,蘇大人了。”
“蘇大人?”芊晨公主真沒想到是他,有些意外。
今笙也有些驚訝:“三爺嗎?沒聽他提過呀?”
湘君笑說:“難道是做好事不留名麼?你回去可以好好問問了。”
說話之間,幾個人都到了屋裡,云溪轉了話題,笑着說:“你們來得正好,我這裡還有一些上好的茶葉,是我舅舅生前帶給我的,我一直沒捨得喝,只有貴人來了纔會捨得拿出來的,你們先坐會吧,我給你們沏茶。”
湘君說:“你不用客氣,我們就是來看看你,不需要喝什麼的。”
“要的要的。”顧云溪一邊說着一邊往裡走。
大家隨便坐了下來,顧云溪的兩個奴婢上了果盤,退下。
芊晨公主這時說:“你們看見沒有,云溪臉上那朵花多好看,上次我還和她說這事來着,要是她去參選了四大才女,估計就沒我什麼事了。”
今笙望她笑笑,芊晨公主還是這樣單純啊,說這樣的話也是一片真誠,沒有絲毫的虛假成份。
湘君接口說:“只能說人的命天註定吧。”
“上次云溪也是這樣說的呢。”
幾個人就着云溪聊了一會,她去屋裡拿了茶,很快她走了出來,在一旁的桌子上沏茶,她假裝不在意,但提到她的臉,她怎麼可能不在意。
茶很快沏好了,她親自把茶端了過來,笑着說:“芊晨公主也是頭次到我這裡來,您也嚐嚐我沏的茶吧,羨殿下當初都誇我沏的茶好喝呢。”
芊晨公主笑着接下:“讓我嚐嚐。”
“湘君姐姐,您也一塊嚐嚐,若是不好,您再告訴我。”她把茶也端到湘君面前去了。
湘君自是接下。
“笙姐姐……”她又端了另一杯茶。
“誒?羨殿下來了。”今笙提醒一句。
云溪放了手裡的茶,轉身,回頭一瞧,還真是羨殿下來了。
“我就是來說一聲,一會玩過了,都到前面用膳。”羨殿下掃了一眼,目光落在今笙面上,有時候瞧着,她就像一朵長在水中的蓮花,有時候又覺得像花園裡盛開的玫瑰,嬌豔欲滴。
“是,妾身一會就帶她們過去。”云溪應下,假裝沒看見羨殿下看向顧今笙的眼神。
羨殿下刻意來說這事,他不是應該派個人過來通知嗎?她自然知道羨殿下的心思,到了現在,他還是忘不了顧今笙。
看見顧今笙來了,他的魂都要飛出去了,巴巴的跟着,現在跟到這兒來了,還特意要招待她,平日裡,她哪有機會和他一塊吃飯,他更不會到她這裡來的。
羨殿下說了這話,也沒有多留,便走了。
今笙那時笑着說:“云溪妹妹,沏茶這種事情讓下面的奴婢做就是了,你就算是個妾室,也不能輕賤了自己,這事不該你來做。”
不知道何時,她走了過來,拿了桌上的茶,那本來就是準備給顧今笙喝的。
云溪瞧了一眼自己面前剩下的另一杯茶,瞧了瞧,也沒看出什麼異樣來。
今笙輕輕抿了一口手中的茶:“云溪妹妹,這是洞庭碧螺春吧。”
“是的,舅舅生前的最愛,也是周姨娘的最愛,我也便跟着養成了這個習慣。”
知道她說的是周姨娘那個哥哥,周運,今笙也就說:“既然已經沏出來了,你也趕緊喝吧,一會茶涼反而不好喝了,就浪費了舅舅的一番心意了。”
云溪應了一聲,看她一眼,她若無其事的繼續把茶喝了,顧云溪也就跟着坐了下來,慢慢喝了幾口茶,也沒喝出有什麼不同來。
幾個人說了會話,茶也喝過了,這裡也看過了,今笙也就提議說:“云溪,這宮裡都有什麼好玩的,帶我去看看唄。”
“嗯,走,我們去玩玩。”
幾個人往外走,又繞着來時的路,算是出了重華宮。
“云溪,你在宮裡有看見過哥哥吧?”
“嗯,經常看見,我帶你去看看大哥吧。”
今笙笑:“大哥要是看見我來,估計要瞪大眼睛了。”
兩人都是一派純真,好像真的是冰釋前嫌。
湘君和芊晨公主低聲也交談了幾句,兩人嘴角都噙了笑。
幾個人要去找顧燕京,出了重華宮,宮中不時有禁軍來回巡視。
“大哥,大哥。”云溪常來這周圍走動,即使顧燕京穿的瞧起來和別的禁軍差不多,她還是能一眼認出來的,甚至比今笙認得準。
顧燕京便瞧了過來,看了幾眼,纔算發現這裡怎麼有笙兒在呢。
壓下心裡的疑惑,他和身邊的禁軍交代了幾句,便走了過來。
“大哥來了。”云溪在一旁和今笙說,莫名的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重疊,身上有些熱燥,那種異樣的感覺,她是知道怎麼一回事的,畢竟她經歷過男女之事。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那茶是給顧今笙的,她故意留下來給她的,爲什麼會讓她喝了?
隱隱記得,羨殿下來了,今笙喊了一聲。
後來,她和羨殿下說完話,就那麼一句話的功夫,再回頭時,今笙就站了過來。
當時瞧起也沒有任何異樣,但事實的關健就在這裡了吧。
一定是她,趁機掉換了她的茶,把下了藥的茶放她杯裡了。
爲了今笙入宮這一天,她準備了好久。
她一直在等,等她入宮的,等待一個時機。
她一定要讓她臭名遠揚,無法嫁給蘇大人。
她算計了這麼久,沒想到這藥竟是讓自己給喝了。
當初曾給羨殿下喝過一次,他那時就失了神志,把她當成了顧今笙。
不行,她不能失去神智。
顧云溪勉強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想讓自己清醒一些,但看見走來的人,那人的臉就變成了羨殿下的臉了。
“殿下……”她頓時覺得口乾舌燥,整個人便撲了過去。
顧燕京冷不防備,還真讓她撲了上來。
一下子被她抱住,就算是自家妹子,這麼多人看着,也甚是難爲情。
“顧云溪。”他壓低了聲音,一把把人給推開了。
顧云溪沒什麼力氣,被推開後渾身更是癢得難受,還熱得不行。
她胡亂的扯了自己的衣裳,現在的她只想發泄,發泄……
芊晨公主、湘君和今笙也不由得面面相覷,現在的顧云溪明顯的分外不對勁啊!
她臉蛋通紅起來,衣裳往外扯,很快就露出胸前的一大片雪白。
顧燕京一個男人看見,面紅耳赤,但多少也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回事?”顧燕京問今笙。
今笙忙走到他旁邊故作嚇驚的搖頭:“哥哥,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她當然知道怎麼一回事,看到云溪發作了,她便什麼都明白了。
果然,那茶裡是放了東西的。
她自然是信不過顧云溪,她的東西,她怎麼可能會不小心謹慎。
入宮之前,她便做好了一切準備,云溪遞的東西,萬不能吃的。
她邀云溪回府,云溪推辭,卻想她留在宮中過一夜,她心裡也便算準了,她也想趁這個入宮的機會,對她做點什麼。
她自然算不出來云溪要對她做甚麼,只能步步謹慎了。
後來,去了她的住處,她親自沏茶,端上來給她們喝,做到這種地步,這可不太像云溪,明明有奴婢可以使喚,當時她就懷疑了。
本就打算找個機會換一下茶的,既然羨殿下不突然出現,她也就立刻起身過去調換了一下,還是喝了云溪原來準備給她的那杯茶,只是那杯茶已經被她換過了。
羨殿下出現,無疑給了她一個更好的機會,顧云溪有點搞不清楚究竟誰喝了有藥的茶,又估摸着她喝下了,因爲她面前的茶被拿走了,她也就慢慢失去了戒心,想看她一會出醜呢。
顧云溪想看她出醜,她也有着同等的心理。
現在藥性發作了,她一時之間也沒搞清楚這究竟是什麼藥,畢竟她還沒有經過男女之事,多少不太懂她此時的反應,沒羞沒臊的把自己的衣裳往外扯,腰帶都扯開了。
芊晨公主到底是單純的,她驚得瞪大了眼珠子,手捂了嘴直和湘君說:“她怎麼了,她這是怎麼了?”
湘君當然知道這是怎麼了,她可沒芊晨公主這樣單純的心思,她只是假裝迷茫:“我也不知道誒,她怎麼這樣啊?是不是瘋了?”
“今笙,她是不是有什麼瘋症?忽然發作了。”
今笙也跟着作出有些怕怕的樣子:“我不清楚誒,是不是小產落下了什麼後遺症?”
“你們都在這兒幹什麼?”一道略顯冷清的聲音傳了過來,是蘇長離和太子瀚一塊過來了,一塊來的還有聖上,還有後面跟着的宮女、太監、宮中護衛……還有一些別的大臣。
過了中秋,大臣們都上朝了,繼續政事。
這不,下了朝後皇上留下了幾位大臣,一塊說了會話,看着天氣,便準備到御花園走走,聯絡一下感情,哪料想看到這邊站了幾個人,還挺眼熟的。
皇上是看見了芊晨公主,太子妃湘君,還有都統大人,便和大家說了聲:“去那邊看看。”看看她們站這兒作甚麼。
走過來的時候蘇長離便發現今笙竟是在這兒,再看那個神志不清的女人,多少有點明白了,才先出了聲。
顧今笙回身一瞧,旁人一看皇上竟是來了,忙行了禮:參見皇上。
今笙也忙跟着行了一禮,小聲說:“云溪妹妹忽然發了瘋,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麼瘋症。”
“這誰?”皇上並不認識云溪,也不認識顧今笙,他問了一聲,問的是云溪。
太子瀚這時便低聲和他說:“父皇,那個發了瘋的女人是羨殿下的小妾,前段時間小產了。”
羨殿下的小妾,說這個皇上就知道了。
此時的顧云溪只覺得眼前的幻影更多了,看誰都是羨殿下,她的臉蛋已紅得不像樣,直走過來:“羨殿下,您別躲着我,我真的好喜歡你的。”伸手就朝太子瀚抓了過來。
皇上神色一重,變了:“把她送到羨殿下那兒。”真是太丟人了,成何體統?
太子瀚這時小聲說:“父皇您別動怒,興許她是小產後不被羨殿下待見,受了刺激,得了瘋症,纔會這樣。”
已經有宮女上前摁住了顧云溪,把她往羨殿下那兒送。
顧云溪此時看誰都是羨殿下,她望了望身邊抓着她的宮女,直喊:“羨殿下,您別不理我,沒有您我真的好孤單的……”
那兩個宮女趕緊把她往回送。
芊晨公主這時已來到皇上面前,同情的說:“真是太可憐了,剛還好好的,忽然就發了瘋。”
皇上是何等人,是不是發瘋他豈會看不出來?那症狀怎麼看都不是發瘋,倒像是讓人下了藥,但爲了皇家的顏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不便說什麼,何況,不過是一個妾罷了,本來還顧及着她懷了皇家的血脈,現在孩子也沒有了,顧及便不如從前了。
他掃了一眼在場的幾個女孩,顧今笙是個面生的,再看蘇大人站她邊上去了,便詢問了一句:“這位是?”
今笙看了一眼蘇大人,再看一眼皇上,有幾分膽怯的垂了眸,蘇大人便把她虛攬了一下,護在身邊說:“回皇上,這便是笙兒。”
他這麼介紹,在看他那姿態,皇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蘇大人的未婚妻,都統大人的妹妹,也就不奇怪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宮裡了。
既然是她們一家人的事情,皇上自然是不會插手她們的家務事了,何況自己的公主現在還是都統大人未過門的媳婦,他便擺擺手:“行了,你們自便吧。”
至於那個妾,羨殿下本來就不中意,現在孩子也沒有了,剛又出了那樣難堪的事情,他更沒什麼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