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目光投向夜祈言,他竟似默認。
我咬了咬牙,似乎除了相信別無選擇。雖然我對她和黑寡婦之間的關係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如若她是想害二月雪的話,卻是完全沒有必要出聲救人。難不成,她想借此機會取得夜祈言的信任?
這下好了,我將她扔在牀底,她指不定要怎麼折騰我了,果然,小冒牌假裝探身爲二月雪把脈,卻在我耳邊咬牙切齒道,“我說過,你會有求我的那一天。”
她還欲說什麼,夜祁言卻湊了過來,於是她連忙換了個神情和語氣道,“阿祈,不是我不願救他,只是救他當真是你心中所願?”
我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啞謎,阿大阿二更是附和點頭,一副忠心爲主的模樣,所有人皆誠懇看着夜祁言,彷彿只要他說一句不救,他們便皆會撤走。我緊張的手心全是汗水,倒不知是不是二月雪到底哪裡得罪了夜祁言他們,說到底,我是他師姐,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不幫他幫誰,於是我道,“雖然我不知道我師弟和你家公子到底有什麼過節,但說不定是個誤會,公子能否看在我救過令兒……”
除了這個招數,我委實有點舌頭短。
夜祁言卻失笑,不輕不淡道,“我只說最後一遍,救他。”
衆人面面相覷,最終彷彿想通什麼,阿大低聲說了句,“大抵,有時候救,便是不救。”阿二聞言,默契一笑,他們二人二話不說,動手將二月雪擡了起來,送到了馬車上,小冒牌道,“直接送回別院便可。”
我不再多想,擡步追上二月雪,背後卻傳來吳言猶豫不決的聲音,我停住腳步回頭冷漠看向他,他微微有些臉紅,急切問道,“道姑仍然會遵從約定於後日過來嗎?”
我淡淡回道,“不然,你眼下便願意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東西?”
吳言一怔,卻是抿了抿脣,拱手道,“他日吳言自當負荊請罪,貴谷師弟的蠱毒,吳言有心無力,但如若需要任何珍貴藥材,吳言定當竭盡全力。”
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二月雪拿他的妻子威脅他,他若是不反抗,那纔有古怪。至於那晉國二公主,是路過橫插一腳還是趁機置人於死地,這便要等到二月雪甦醒後方知。不過眼下這吳言的態度,着實讓我摸不清,看起來,他比我還心急我到底會不會按約定去見他。
“那便多謝吳將軍了。”夜祈言替我回道。
我愣了愣,他站在我不遠處,小冒牌站在他身旁,十里長街上人影憧憧,叫賣聲吆喝聲不斷……這一刻的感覺着實奇妙,他和另一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子站在一起,那張臉的真正主人明明該是我,我卻成了局外人,並且還無可奈何,不能去將那個女子的假面具撕開。
我有些失落,心口彷彿有個無底洞,空空的。但眼下不是傷感的時候,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後用十分狗腿的聲音道,“二位真是郎才女貌,俠肝義膽,大恩不言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