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淺淺一笑,語氣平和些許,“我當然是……阿狸父親。”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是阿狸父親!算了,我也懶得去問他到底是誰,我特麼現在真想胸口碎大石,早知道就不半夜三更爬出來了,這下好了,莫名其妙偷了情,還知道了這麼個大秘密。不行,我要去找二月雪。事實上,我第一反應,是想去找他商量,我該相信他纔對。然而,卻還是管不住心底的一絲懷疑。
夜祈言見我欲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指着自己破碎的衣衫,認真問道,“你就這樣走了?”
“……”
這話說得好似我精蟲上腦,輕薄了他,然後便拍拍屁股走人一般。我腦袋嗡嗡亂叫,非常沒有底氣怒瞪他道,“明明是你輕薄於我的!”
他上前一步,我身子縮了縮,緊緊貼在牆壁上。
他笑得像只狐狸,循循善誘道,“是你先扯開我衣服的,對吧?”
他的臉貼得離我很近,我甚至能清楚得看見他的脣一張一合,我聽見自己用蚊子般的聲音嗡嗡道,“好像,當真是我扯的!”
“所以,祈言是被迫爲之對吧?”
“似乎……也是……”
“所以,是我吃虧對吧?”
這話,聽起來,似乎也沒錯?可爲什麼我總覺得那裡不對勁呢?他貼得太近,身上莫名的清香讓我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更是擾亂了我的心緒。我伸手擋了擋,故作淡定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他日,道姑若不願再從道了,記得對祈言負責。”
未再多說,他竟然就這樣走了!走了!這簡直是作孽啊,我竟然輕薄了一個有婦之夫,不對,當真是我輕薄他的麼?當真如此?我特麼真的不是被他輕薄的麼?良久良久,我都處於魂不守舍狀態,一路飄着朝二月雪的房間走去。
路過我的房間時,房門竟然是開的,我記得我走之時,是關着的纔對。
我踮着腳尖輕輕飄了進去,通往內室的廳裡竟是烏煙瘴氣,滿是摔碎的桌椅茶杯。視線再往前移動,便見一絲光亮透過不斷搖曳的珠簾從內室傳來,內室傳來一絲很輕的抽氣聲,這聲音,沒錯,是二月雪!
顧不得太多,我連忙快步走了進去,卻見二月雪單膝跪地,頭低垂,髮絲散亂在身上,身體的重量幾乎都撐在他那把劍之上。我走過去,蹲在地上,搖晃他的肩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了?”
二月雪擡起頭,臉色竟是雪白,但那雙脣卻是烏黑的。
中毒了?
他皺起眉頭,勉強睜開眼,看見是我,遙遙向我伸出了手,我一動不動,任憑他的手從滑落在我臉頰,“阿鳶?你沒事就好。”
我抓住他的手,“你是不是中毒了?我帶你去醫館!”
“不用。”他抽回了手,盤腿坐在地上打坐休息,我也不敢打擾,只四下茫然看了看,煮了一杯熱茶,然後去包裹裡找了一瓶師父給的保命藥丸,然後呆呆坐在他身旁陪着他。此刻,我委實有些後悔,方纔自己是腦子被驢踢了,纔會懷疑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我幾乎昏睡了過去。
一夜噩夢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