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奇無奈地呵呵一笑:“我現在送你去哪兒?你這個樣子,被同事或是戴副總裁看到的話,恐怕影響也不好。”
女孩嗯了一聲,語氣嬌媚:“這個不用擔心,我有個辦公室,裡面有盥洗室和更衣間,很方便的。”說到這裡,女孩紅了臉蛋。
半分鐘後,三腳並作一步的傅恩奇,把女孩送到了她在一百零六外圍的辦公室。戴湘雪的辦公所在,得朝相反的方向拐兩個彎纔到。
“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被女孩奇特的反應一攪和,傅恩奇連與人打交待最起碼的禮節都忘了。
“我的名字不能隨便告訴人的。”女孩溫柔地說。
“你連那麼奇特的秘密都與我說了,還在乎一個名字?”傅恩奇哭笑不得:“說不定我明天就成你同事了。”
“也對。”女孩不會告訴傅恩奇,自己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抱過,即便自己的父親也沒有,因爲她是單親家庭。“不過我跟你說之前,你得告訴我,你叫什麼?”
“我叫傅恩奇。”
女孩點點頭:“我姓範,叫玉瀅。”然後她笑起來:“其實我知道你叫傅恩奇,副總裁和我們提到過的,她說你在銀行救過她,很厲害的身手。”
傅恩奇呵呵一笑,將範玉瀅放在地上。她柔媚地望着傅恩奇,嬌聲說:“我進盥洗室的時候,你不準看我背影。”
傅恩奇二話不說背轉身體。
範玉瀅似乎還有些放心不下,她說:“副總裁說你的人品很好,叫我們不用擔心。所以你不會轉回來的對不對?否則我就去告訴副總裁,說你是個喜歡偷窺的色狼。”
範玉瀅說這話的時候,面向傅恩奇,憑着自身記憶,倒退向盥洗間。
只聽傅恩奇笑道:“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他話音未落,就聽到盥洗間的小門“怦”的一聲閉合,跟着傳來反鎖的動靜。
傅恩奇搖頭苦笑,轉身望了眼盥洗間,心想:我如果真要硬闖,防盜門也能一腳踹翻,這種鋼化的磨砂玻璃,更是不放在眼裡。
念及至此,傅恩奇開始習慣性地打量範玉瀅辦公室的佈局,因爲有落地窗的緣故,所以室內光線非常明亮。
傅恩奇又掃了一遍範玉瀅辦公桌上的擺放物件,他從範玉瀅的筆跡中判斷,她並非左撇子,但她卻把筆筒放在左手邊,很顯然,這種擺放位置,拿筆的時候會很不方便。
所以傅恩奇判斷,範玉瀅是一個很愛乾淨,但是不怎麼有條理的女孩,通俗點講,就是神經有點大條,但這樣的女孩往往單純的可愛。
傅恩奇觀察完畢,坐在深綠色的皮質沙發上等待。
當他靜下來的時候,分明能夠聽到從盥洗間內傳來的淋浴聲。範玉瀅甚至還哼出了傅恩奇叫不上名字的歌曲。
那個時候,傅恩奇再一次望着盥洗間的方向,眼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渴望。他再一次嚥了口唾沫,內心的兇猛和悸動,讓自居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傅恩奇,不禁有些焦躁起來。
正想着,傅恩奇聽到盥洗室內,突然響起“怦”的一聲悶響。接下去,範玉瀅好像發出了一聲輕呼。
那種動靜……
傅恩奇轉念一想就猜到了八九分,範玉瀅這姑娘一定是在浴室裡,出了意外滑倒了。
當時傅恩奇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一個箭步衝到門邊。他已經用手握住了門把,但是剎那間猶豫了。內心深處,理智的覺醒,讓傅恩奇觸電似地縮回了手臂。
“我不能就這樣進去。”傅恩奇不自覺地搖搖頭:“範玉瀅她……極有可能光着身子,到時候我該怎麼處理呢?”
傅恩奇想到這裡,甚至後退了一步,但再次猶豫,時間長達十幾秒,他最終作出了決定。
那個時候,傅恩奇伸出右手,不輕不重地敲了敲門。問:“你還好吧?”
門內沒有任何聲息。
“範玉瀅?”傅恩奇皺着眉頭呼喚了兩遍。
門內依舊沒有任何人的迴應。
傅恩奇心頭一揪,知道範玉瀅十有八九是摔倒以後,腦袋磕着了地磚或者是浴缸的邊緣,然後悲催地撞暈了。
一時間,傅恩奇腦海中出現範玉瀅頭部重傷,殷紅的鮮血和着大量的水和沐浴露泡沫淌滿了一地的景象……
時間不等人,急救的時間更是不容得浪費。
傅恩奇下定決心,屏住呼吸,手上加力,握住門把手重重一擰,只聽得“喀啦”一聲金屬斷裂的脆響,從內部反鎖的鋼化玻璃門就成了擺設。
傅恩奇上前一步,那磨砂玻璃門應手而開。
只見範玉瀅側身躺在橢圓型的浴缸腳下。
傅恩奇深吸一口氣,就像孤身一人狙擊勢均力敵的對手。
傅恩奇支手將範玉瀅橫抱起來,檢查範玉瀅的腦部,查找有無出血的傷口和骨折的現象。
他伸出雙手,輕而溫柔地檢查着她的頭部,還好沒有出血,只是額頭靠近髮際線的位置,腫起來一個鴿蛋大小的胞塊。
傅恩奇吁了口氣,在他看來,被子彈打中只要不死,那就是小事一樁,更別說範玉瀅腦袋磕出胞塊。頂多是輕微的腦震盪。
接下來該怎麼辦?
很快,傅恩奇便作出了決定。
他走進盥洗間,很快找到了範玉瀅準備換上去的乾淨內衣,還有兩條厚厚的浴巾。
那個時候,傅恩奇拿起一塊浴巾,從頭部開始,替範玉瀅擦淨了殘留的水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