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奇驚喜地回身,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女朋友的臉龐。
張妙茹嘻嘻一笑,對心上人眨了眨俏皮的眼睛,伸手挽住他的臂膀,轉而對衆保安冷冷道:“幾位保安明明白白地把話說清楚,既然親眼看到我們“偷”東西,那我們偷了什麼?在哪家店裡偷的?又藏在了什麼地方?”
傅恩奇聽到這裡,對小妙茹豎起大拇指,愛憐誇讚:“好樣的姑娘,好樣的!”
張妙茹對男朋友甜甜一笑。神色間的快慰,頗有揚眉吐氣之感。
與此同時,帶頭保安習慣性地左手按右手指骨,右手按左手指骨,只聽骨節發出炒豆一樣的脆響,似乎在展示着內含的力量和威脅。
然而這類舉動在傅恩奇看來何其幼稚,通常就是中學生拿來嚇唬女同學玩的。帶頭保安有臉拿上臺面,看來他本身就不上檔次,連混黑也是個下三濫。
“我女朋友問你話,按手指骨頭做什麼?”傅恩奇戲謔地一笑,凌厲逼人的丹鳳眼睛卻沒有半分笑意。
帶頭保安聽到傅恩奇挖苦自己,臉現尷尬,大怒:“你們這對狗男女沒完沒了?老子放你們走就是了,廢什麼話!給臉不要臉!”
帶頭保安每吐一個髒詞,傅恩奇就會在上千名圍觀商客面前,豎起一根手指頭。
在傅恩奇看來,狗男女三個字,已經足夠帶頭保安死八百次!
“我們偷了什麼?在哪家店裡偷的?”傅恩奇重複着張妙茹的質問,凜然生威的紮實腳步,跨出去就一米。
那時候,只見傅恩奇目露兇光,不依不饒:“你是沒聽見,還是故意聽不見?”
帶頭保安聽得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時此刻,他不僅理虧,而且還很理虧。
當下,帶頭保安惱怒地嘴皮一翻,眉毛擰成麻花,心裡面不住亂罵:這對狗男女好厲害,搞得老子都下不了臺。隨他媽的去了,老子隨便說幾樣商品糊弄過去,就這麼着吧。
想到這裡,帶頭保安爲了掩飾自己不敢直視傅恩奇的目光,伸出了右手,用左手掰着指頭:“你在杜嘉班納偷了兩條內褲,你在茹玉珠寶偷了一條項鍊,你在aigner皮具專賣偷了一隻小錢包……”帶頭保安信口雌黃,如數家珍,倒也有模有樣,好像真有那麼回事。
傅恩奇和張妙茹對望一眼,欣喜地交換了目光,心意相通的二人,不由得臉露微笑。
那個時候,只聽傅恩奇高聲道:“大夥可曾聽得明明白白!咱們現在就去這幾家店面,請店員們仔細盤查錄像,還有櫃檯上面的商品。看看我和女朋友有沒有偷竊!”
帶頭保安聽到這裡,心頭猛然一沉,刷一下子冷汗直流,這不是明擺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帶頭保安知道,只要一查錄像,從顧客進門到出門,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攝像頭的監視,而自己說慌滿嘴跑火車,百分之百得露餡,到時候工作不保是輕的,說不定還得吃官司!
這位帶頭的黃牙保安,急得火燒眉毛,尋思:我可是前途不可限量,怎麼能夠在陰溝裡翻了船?
想到這裡,黃牙一聲怒吼:“誰也不準離開!”情急之下他亂扯一氣:“這裡除了保安,誰也沒有資格查看任何店面的監控錄像!”
喊完這些話,大黃牙雙臂一張,對狼狽爲奸的同夥連使眼色。一下子,七八保安抽出了腰間一尺多長的橡皮棍,氣勢洶洶地環顧圍觀人羣。
這會兒傅恩奇沒有說話,也用不着他開口,無緣無故受到保安威脅的圍觀商客,立時火大,只聽他們七嘴八舌:“怎麼着?想動手?”
“我擦,以多欺少?”
“仗勢欺人?有種放馬過來!”
“理屈詞窮,惱羞成怒了?”
商客們你一言我一語,把幾名保安質問得無地自容,黃牙保安的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他本想用武力震懾圍觀羣衆,沒有想到結果適得其反。
黃牙大保安見狀大怒,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掩飾自己道貌岸然的醜惡嘴臉,只見他咬牙切齒:“這是你們自找的,一個個敬酒不吃吃罰酒!”
現在的事實情況明擺着,帶頭保安誣陷了傅恩奇和張妙茹,奸計不成,反而被剝下了光鮮而正義的嘴臉,他怒不可遏,臉皮再厚也沒地方擱,轉身就叫小保安去搬了救兵,一面冷笑着威脅:“出來混,單槍匹馬成不了氣候,所以老子給你建議,就是做縮頭烏龜。”
傅恩奇一聲冷笑,斜眼瞟着保安去搬救兵,並沒有放在心上,自己的拳頭好些天沒有開葷,正好今天大開殺戒!
沒過多久,呼啦啦一片白襯衣黑褲的保安蜂擁而至,目測之下,少說也有二十人。
“黃牙老弟,哪兒呢?哪個不識相的王八蛋欠揍?”
趕來助陣的保安,打頭陣的一位是黑臉膛大漢,面目粗獷而猙獰,只聽他粗聲喝罵,分明就是道上混的,穿上保安服儼然就成了高端人士。
黃牙保安一指傅恩奇:“就是這人,大夥給我往死裡打,他身後的娘們帶過來孝敬大哥!”
“大夥聽到了吧,保安的最終目的還是我女朋友!”傅恩奇這邊不慌不忙,萬事講個理,佔住了他就不怕把事情鬧大。
圍觀的近千名商客,裡三層外三層,樓上樓下,早把路德金後門能站立的空間堵得水泄不通。那時候,他們見保安三十好幾人,竟然明目張膽地叫囂搶姑娘,如何不怒?
一下子,報警的報警,叫人的叫人,出手的出手,路德金商城的人氣就這樣沸騰起來!
“吵什麼吵!”原先的黑臉膛大漢不愧是混黑的,敞開喉嚨一聲大吼,人羣立馬安靜下來,連個放屁的都不帶有。
緊接着,黑臉膛和他帶來的二十幾名手下,紛紛抽出一米多長,明晃晃的砍刀片子,前後二十多道殺人寒光,把人晃得眼睛都睜不開。普通人哪裡見過這樣駭人的場面?
一下子,義憤填膺的商客們,氣焰降了不少。
“保安隊辦事,自然有我們保安隊的規矩和辦法,怎麼着也輪不到你們這些閒人來叫嚷指揮!”黑臉膛喘着粗氣,看誰都不順眼,恨不能擡手就砍,把全場的人都切成黃瓜片纔好。
黃牙保安見圍觀羣衆大多被黑臉膛的砍刀隊唬住,急忙抓住機會添油加醋:“不相干的人趁早滾遠點,刀子可是不長眼!”
話音一落,果然有不少貪生怕死的商客,悻悻地退到大後方看熱鬧去了。
傅恩奇這方面,從頭到尾僅是冷眼打量黑臉膛和他的砍刀手,這些恃強凌弱的渣滓,色厲內荏,一個個兇狠有餘,氣勢不足,打發的時候可能會比較麻煩,因爲人數不少,但是絕對不會有風險。
正想着,張妙茹扯了扯心上人的衣角。
傅恩奇轉眼端詳着小妙茹羊脂玉一般柔婉嬌嫩的娃娃臉,只見姑娘家眉宇間透着深重的憂慮。
“我們走吧。”張妙茹眼見對方那麼多人,而且都是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壞倒是不至於,畢竟小妙茹身爲鐵營市第一人民醫院新起的主任醫師。
憑藉精湛的醫術,張妙茹救活成千上萬人,被她用柳葉刀子剝開的病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再血腥她也不怕。
但是,張妙茹身爲醫護人員,從選擇這個專業的第一天起,尊重生命和救死扶傷,就成爲了她終身信奉的準則,所以現在,姑娘家只是懷着憐憫,對生命加以敬畏罷了。
換句話說,既然能夠避免一場血流成河的慘劇,爲什麼不去制止呢?
傅恩奇伸手撫着女朋友右側的滑嫩臉膛,久久地注視着她的眼眸,當恩愛的雙方,互相間用心交流的時候,就能看懂彼此的心意。
“好的。”傅恩奇伸出手指,用自己最輕柔的動作,在小妙茹的鼻樑上颳了一下:“我聽你的姑娘,走吧。”
張妙茹聽到這裡,嬌美的臉蛋上綻放出無比欣慰和釋然的微笑,她是那樣聰明的姑娘,知道傅恩奇學會了控制脾氣,知道他開始對自己言聽計從,代表着兩個人不僅心意相通,而且已經開始了靈魂上的契合。
張妙茹投在傅恩奇懷裡,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親了一口,兩人準備息事寧人就此離去,無奈世事不如人意。
就像老話說的那樣:人無傷犬心,狗有屠人意!
傅恩奇大人有大量,黑臉膛和年輕的黃牙保安卻不想放過他!
那個時候,黑臉膛和黃牙保安交換了一下眼神,後者湊到黑臉膛耳邊,低聲道:“羅大哥,我剛纔說的就是這娘們,怎麼樣,兄弟我的眼光不錯吧,這樣的大美女,就算當紅女明星又有幾個能夠比得上她?”
姓羅的黑臉膛右手食指拇指,擱在自己下巴位置,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一雙肥豬那樣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張妙茹的臉蛋和胸部。
“這娘們確實正點,嘿嘿,今天有福了。”姓羅的黑臉膛邪惡地淫笑,露出一口臭烘烘的爛牙,一看就知道他菸酒不離身。
黃牙保安陪着姓羅的王八蛋嘿嘿冷笑,眼神陰鷙地盯傅恩奇一會兒,轉而對黑臉膛諂媚道:“羅大哥,那女的待會就拖到監控室去,您老人家爽完以後,可得給兄弟留得湯底嚐嚐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