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點點頭,在老人家眼裡,保鏢和保安是一個意思,而保安在老人家心目中則是正經行業,只是她想不明白,尋常保安月薪也只有二千五百塊左右,怎麼自己的兒子卻那麼賺錢。
這時候傅恩奇說:“媽,我帶小雅上學去了。你到醫院坐那兒就成,給爸爸翻身擦身的事我來做。”
母親點點頭,這時候真心覺得自己生了個有出息的兒子,老人家由衷地驕傲。
傅恩奇推着鳳凰車來到院裡,拍了拍加厚的後座車墊說:“上來了吧小雅。”
小雅抿嘴一笑,雙腿輕輕一踮就坐在了車上。
傅恩奇看在眼裡,忍不住說:“小雅你又長高了點。”
“是啊哥哥。”
“有多高了。”傅恩奇邊騎邊說。
“一米六三了。哥哥。”
傅恩奇點點頭:“差不多了,姑娘家長這麼高就夠了。”
小雅如今有意要親近傅恩奇,找着機會就想和他開玩笑,當下說道:“哥哥你也真是的,妹妹高點不成麼?帶出去也給你長臉啊。”
“是啊是啊。”傅恩奇笑起來。“不過姑娘家太高了真不成。”
小雅又說:“身高又不能控制,萬一還得長呢?”
“沒事。”傅恩奇說,“只要比哥哥矮,小雅愛長多高就多高。”
小雅聽到這裡咯咯一笑,想像着若干年後,哥哥抱着自己的時候,自己仰起臉孔和他接吻的畫面,心跳不由得加快,眼中的幸福笑意也更明媚。
此時,小雅白玉似的一雙嫩臂,大大方方地環抱哥哥腰身,她甚至可以撫到哥哥腹部結實的肌肉塊,那種可靠的感覺給小雅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和平靜。
傅恩奇騎車的速度不緩不慢,十分鐘不到,便送小雅到了學校。
進校前,小雅忽然問:“哥哥。”
“什麼?”
“媽媽好像不知道保鏢的意思,她好像覺得保鏢和保安是一個意思。”說這話的時候,小雅好看的眉毛是皺在一起的,雪白無瑕的臉蛋上,掛滿了愁容。
傅恩奇淡然一笑,反問:“難道不是麼?”
“哥哥又要來騙人了。”小雅凝望着傅恩奇的眼睛:“保鏢明明是有錢人的擋箭牌嘛,有什麼危險都衝在前頭,最危險了,怪不得哥哥那麼賺錢。”
“這事你不用管。”傅恩奇這時候正色起來:“有哥在,生活上的事情,都用不着你掛心。小雅,你只需要把書讀好,將來找個安穩的工作,嫁個好人家,生幾個外甥。孝順媽媽,那老哥吃再多的苦也值了。”
小雅聽到這裡,不由得紅了眼圈,她點了點頭,心想:我纔不嫁別人,要嫁只嫁哥哥,即便生孩子,也是哥哥的。
但這種話小雅這姑娘又怎麼能夠說出口?於是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傅恩奇這時候道:“小雅,讀書的時候別談戀愛,就你這條件,哥敢打包票,再過兩年,你到了大學,追你的人能從鐵營市排到華勝頓。”
“纔不要他們追。”小雅對自己的模樣倒也有些自信:“追我的人再多,我不喜歡又有什麼用?”
傅恩奇呵呵一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小雅妹子談太多,當下說道:“在學校要聽班主任的話,離那些色狼老師遠點,好好保護自己。晚上哥接你回家。”
小雅咯咯一笑,開心地點點頭,走進了校門還朝傅恩奇揮手道別,傅恩奇對這美若天仙的妹子豎起大拇指。
小雅也豎起大拇指。
傅恩奇見了,暗暗納罕,心想:我要是不走,小雅這妹子是不是會一直和我打招呼告別?
想到這裡,傅恩奇就要轉身離去。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小雅悅耳婉轉的聲音叫道:“哥哥……”
傅恩奇回身看她,只見小雅又跑了出來。
“怎麼了?小雅。”
“哥哥,有件事我忘記跟你說了。”小雅想起這事,兩道秀眉就擰了起來。
“什麼事?”傅恩奇雙眉緊鎖,看得出來,小雅妹子有麻煩了。
果然,只聽到小雅擔憂地說:“哥哥,王立傑已經出院回學校了。”
“哦?”說起王立傑,傅恩奇就想到星空酒店的那個晚上,說起王立傑,傅恩奇就想到天成幫正在醞釀的內訌,豹堂王覺生的兒子……這個傢伙關係到兄弟石黑虎與王覺生聯手對付鷹堂吳老三。麻煩吶。
小雅悶悶不樂地說:“王立傑這次回學校,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怎麼個不一樣法?”傅恩奇嚴肅地問。
小雅嘟着嘴:“那種眼神……就像是一頭餓狼要吃羊,好嚇人……”
“是嗎?”傅恩奇冷冷一笑,誰要是敢威脅傷害小雅,那誰就是活膩歪了。“把心放在肚子裡小雅,如果王立傑敢騷擾你,你就提醒他,星空酒店那晚,一拳將他砸倒的人已經盯上他了,讓他晚上走路小心點。”
小雅聽到哥哥傅恩奇惡狠狠的一番言論,溫柔的她本來極討厭暴力,但是哥哥的言行舉止無不是爲了愛護自己,這樣一來,小雅反倒覺得傅恩奇哥哥,更加陽光偉岸英雄不凡,於是心下更加傾倒。
小雅將傅恩奇無比霸氣的言論默記在心,這一次是真的道別,傅恩奇沒有過多逗留,頭也不回地離開學校,等到小雅朝教室走去的時候,傅恩奇又折了回來,望着妹妹消失的背影步入班級,這才真正地離開。
接下去,傅恩奇給兄弟石黑虎掛了個電話:“喂,黑虎。”
“我是。奇哥。”
“天成幫內部現在怎麼樣了?”
“鷹堂吳老三正在調兵遣將,似乎要有大動作,豹堂的王覺生則按兵不動,我昨天找他喝茶,他卻說有病在身,不方便見人。”
傅恩奇冷冷一笑:“王覺生這老狐狸要坐山觀虎鬥,兩邊都不幫忙,然後坐收漁利!”
“我也是這麼想的。”石黑虎憤恨地在電話那頭捶了一下桌:“虧張子豪大哥生前一手提拔了王覺生,到頭來他卻是這樣一個白眼狼。”
傅恩奇笑了笑:“你也別生氣黑虎,既然王覺生要撇清,你下次見面乾脆就和他翻臉,到時候王覺生會和吳老三聯手,而你,就有機會取得龍堂的信任,到時在張子豪的兒女面前就是第一重臣。”
“奇哥說的是。”石黑虎在電話那邊點頭稱是,覺得這輩子能和傅恩奇結交,當真是福分不淺。
忽然間,石黑虎想起一件事情:“奇哥,上回你叫我查的人我找着了,叫路之遠對吧。”
傅恩奇“嗯”了一聲:“他應該是個不要命的賭徒!”
“沒錯。我查到的資料也是這樣,而且資料上顯示,路之遙這傢伙已經欠下一百八十多萬的高利貸。我這邊有消息說,他沒錢還債,居然說有個妹妹可以出來賣。”
“什麼玩意兒?”傅恩奇眼角一陣抽搐:“他想賣了自己的妹妹?”
“好像是這個意思。”石黑虎聽到奇哥語調中帶着很明顯的怒意,當下選擇着措辭,小心道:“奇哥,你知道路之遠最常玩的賭場是誰的麼?”
“誰?”傅恩奇問了一個字,旋即意識到這賭場一定是天成幫的產業,石黑虎從來不碰這有損陰德的生意,所以賭場的管理者,不是鷹堂就是豹堂。
果然,石黑虎說:“這賭場現在由鷹堂的吳老三管。我在他那兒有個眼線,他正好聽到路之遠對吳老三說,他有個妹妹,叫什麼路之遙,百分之百是個雛兒,路之遠還說再過幾天把妹妹騙出來,讓吳老三好好爽一把。”
“狗日的路之遠!”傅恩奇深吸一口氣,當下,傅恩奇就把自己知道的,關於路之遙的情況說給了石黑虎聽。
“原來還有這事,這姑娘攤上這麼一個人渣大哥,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石黑虎聽完以後,對路之遠就是一頓臭罵。
傅恩奇那時候說:“黑虎,路之遙這姑娘算得上一號可憐人吧?”
“算。”
“這忙你說幫不幫?”
“幫。”石黑虎也是豪爽直誠的漢子,混黑的人只是處理事情的手段很私人很極端,但他們並不是無惡不作是非不分。當下石黑虎就說:“奇哥,怎麼幫,你說個話,我去做。”
“先幫我盯着路之遠,他要有什麼舉動,先給我廢了他雙手。”
“沒問題奇哥。”
傅恩奇想了想,又道:“現在的話,黑虎你告訴我吳老三賭場的地址,我有空就去會會他。”
“奇哥,單刀赴會這事咱可不幹!”石黑虎在電話那邊搖着頭:“兄弟知道你身手了得,但是一對幾百人,畢竟不現實。”
“沒事。”傅恩奇輕描淡寫地撇了撇嘴:“我有分寸。”
石黑虎聽傅恩奇這麼說,知道奇哥做事向來穩重可靠,不會因爲頭腦發熱而冒險,當下放了心,道:“吳老三的賭場在太陽宮地下二樓,戒備森嚴,裡面的保安都配着五四手槍。而且不是熟客根本到不了裡面,新客人進去都得由一名老客人介紹作保。”
傅恩奇聽到這裡,心裡面就有了數,當下又問:“黑虎,你手頭有沒有人手。”
“有啊,奇哥一句話的事。”
“王覺生的兒子王立傑,就那個糟蹋姑娘的人渣,他好像看上我妹子小雅了?”
“這小王八蛋!”石黑虎一聽就急了:“小雅那妹子天仙一樣的人物,也是王立傑這人渣可以碰的?”
“這事比較麻煩黑虎。”傅恩奇道:“主要還是王覺生,你可以和他翻臉,但不能和他動手,這一點掌握起來非常難,因爲一旦動起手來,吳老三一定會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