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洪邦濟部,繳獲了二百零四支長短槍,三挺機槍,另外,黃宅區小隊的五十幾杆槍也完璧歸趙。由於洪邦濟部很快投降,雙方几乎沒接火,因此八大隊在這次戰鬥中沒有傷亡。李一羣和申智鐵留下特務中隊,幫助樊小剛重建區公所和區小隊,就帶部隊回棗溪了。
江帆見繳獲了這麼多武器,部隊沒有傷亡,非常高興。他興奮地跟李一羣和申智鐵說:用這些武器,我們再成立一箇中隊!九中隊由中陳流任中隊長,蔡惠榮任指導員。通知各區委招兵!
朱麗萍抱着孩子到江帆房間裡玩。江帆見了麗萍,呆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
朱麗萍顯得很開心,呵呵地笑了,說:你幹嗎發呆?不歡迎嗎?
江帆壓低聲音說:你怎麼能跑到這裡來?你怎麼膽子這麼大?
我爲什麼就不能來?我以後天天來!
不行!你怎麼能這樣呢?你也不想想-
好了,我不逗你了,跟你說吧。我和智鑑也住進這祠堂裡了。看你整天忙來忙去,也不知道關心別人。
你們也住這裡了?
是啊,那叫我住哪裡?我是逃難來的。
你們就住申主任的辦公室?
是啊,我原來準備住山裡的,但智鑑不放心,而且他一天見不到小平就要想,就讓我們也下山了。
江帆明白了,早先辦事處給申智鑑在申氏祠堂一樓安排了一間最好的房間,作爲他的辦公室,但他卻整天忙自己的生意,很少來,反正也沒人管他。現在他家房子被燒了,只好住這裡了。他也很忙,生意要打理,村裡救災事務要處理。他是絕不會讓麗萍和孩子去住草房的。如果不住山上,讓麗萍和孩子和他一起住在祠堂裡是唯一的辦法。這樣一來,又跟麗萍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了!這是不是天意呢?江帆原來想搬到帳篷裡去住的,他覺得應該跟戰士們同甘苦,但老杜執意不肯,說那樣的話,工作上不方便。
朱麗萍見江帆仍在發呆,知道他在想什麼,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妨害你的,住在同座房子裡,抱孩子串串門很正常啊。
啊,不不不,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我還不知道你,做事情從來是滴水不漏的。
朱麗萍明白江帆話裡的意思,他這是在提醒她要謹慎,就說:我知道的,這一年多都熬過來了。
是啊,熬了一年零五個半月。
你記得這麼清楚?你是數着日子的?
是啊。
你工作這麼忙,還有心思數日子?
工作歸工作,數日子歸數日子,是兩碼事。
朱麗萍眼圈都紅了,柔聲說:小江,我明白你的意思,真是苦了你了。我對不起你!
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的事。
不管怎麼說,事情是我引起的,但我也沒辦法,其實我心裡面也很難受。
江帆指了指她的眼睛。
朱麗萍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她趕緊擦去,對孩子說:讓叔叔抱抱吧。
江帆接過孩子,百感交集。
孩子哭了。
朱麗萍抱回孩子,說:這孩子還認生。小平,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你最親的--叔叔。
此時,有人進來。朱麗萍用孩子擋住臉,說:好了,叔叔有工作,我們走了。
棗溪村被鬼子燒光的消息傳到尚陽,龔春蓮傷心地哭了。申智高勸她:房子燒了就燒了,燒了再造回去嘛!你正懷孕,別哭壞了身子。
龔春蓮哭喊道:你說得輕巧,燒了就燒了,沒房子我們以後回去住哪裡?你有錢,可以造回去,我孃家哪有那麼多錢造房子?
那有什麼辦法?房子已經燒了,哭了有什麼用?
都是你們這個縣長,非得去炸什麼橋,害得我們棗溪人受苦!也是那個老江壞,把八大隊弄到棗溪來,他倒威風了,把隊伍拉起來了,吃虧的是我們棗溪人。
據說八大隊這次被鬼子打得夠慘。
是嗎?那老江-我德興哥哥,師兄,還有你哥哥他們怎麼樣了?
不知道,據說被打得差不多了。唉!鬼子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我們這種部隊哪能跟他們打啊!
八大隊不是修了城牆嗎?
城牆有什麼用?人家鬼子有大炮,據說幾炮就把城牆轟塌了,不然鬼子怎麼進去燒房子呢?
你說得是,鬼子肯定是打敗了八大隊才進村的。那八大隊的人都死了嗎?
不清楚,據說這次鬼子來的是一個旅團。
什麼叫旅團?鬼子人很多嗎?
一個旅團有近八千鬼子,河野旅團是混成旅,人還要多,裝備還要好。
那八大隊怎麼打得過鬼子啊!
是啊,所以夠慘的。八大隊打鬼子一直比較順利,這次倒黴了。沒想到鬼子對八大隊這麼重視。
智高,我們得去看看。
現在棗溪是不是給鬼子佔着都不知道,怎麼看?
我們去看看嘛,我急死了!
那好,我派人先去摸摸情況。
申智高找到吳志誠,問他八大隊是不是全被鬼子消滅了。吳志誠說:我看不會,他們沒這麼傻,肯定是上山了。到了山上,鬼子就摸不着北了。
那你的意思是棗溪仍然是八大隊佔着?
我想是的。如果八大隊沒被消滅,鬼子不敢留在棗溪。
你說得有道理。棗溪爲我們受到鬼子報復,我們是不是得幫幫他們?
那得縣長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