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明珠還在如癡如醉地看着,忽見聶雲庭冷拳襲來,她心臟無力抖了抖。
說時遲那時快,玉面一手抓住了聶雲庭的腳踝將他甩了開去,納蘭明珠頓時跌落地上訝然看向白衣翩翩的玉面,心頭百般情愫涌動。
聶雲庭展臂倒退落地,掀起一陣狂風,“啊……”身後倉皇逃跑的人躲避不及,撞牆的撞牆,摔胳膊的摔胳膊,頓時遍地慘聲。
躲在柱子後的白若惜猛吸一口寒氣,剛纔慌亂間,她被聶雲庭推到這裡來,才免於受難。
最後以平手告終,待二人的戰火塵埃落定後,除了香瑟瑟、三娘子、白若惜,阿洛和納蘭明珠外,其他人不是折腿殘手就是鼻青臉腫。
外面的人不知道情況,還以爲她們身上的傷是因爲雪魄寶石發生了爭執羣毆所致。
另一邊,納蘭褚旭聽完小衛彙報瑰園發生的事情,頓時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出好戲。
得知納蘭明珠讓香瑟瑟到瑰園去,他便吩咐小衛暗中跟着,沒想到今天瑰園是如此精彩。
不多會,香瑟瑟便邁着輕快的腳步回來了,想着剛纔大快人心的場面,嘴角就禁不住浮上愉悅的笑意。
“何故讓娘子心情愉悅?”書房裡突然傳來納蘭褚旭的聲音。
香瑟瑟斂起笑容,走過去輕挽珠簾,見他坐在書桌前,納悶皺了皺眉頭,這男人看都沒看怎麼知道自己心情愉悅呢?
“到我身邊來。”納蘭褚旭沒有擡頭看她淡淡道。
香瑟瑟遲疑了會,慢步來到他的身旁。
納蘭褚旭挪過了一點,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執起她的芊芊玉指細看,脣畔勾起詭秘的淺笑。
香瑟瑟甚是納悶問道:“看什麼呢?”
納蘭褚旭側頭看她戲謔問道:“娘子真的不會彈琴嗎?”
“夫君想領教?”香瑟瑟反問道,想必他已經知到瑰園發生的一切,至於他爲什麼知道,她懶得多問。
“爲夫想聽聽你的笛音。”納蘭褚旭淺笑道。
香瑟瑟仍笑着,目光落到窗外的秋色,下意識收回自己的手,從位上起來淡淡道:“改天吧,我乏了,先眯會。”
入夜,三娘子在荷花池邊的廊亭等了許久,忽然被一雙強有力的臂彎摟入懷中。
耳邊隨着騷熱的細風吹入聶雲庭低沉曖昧的呢喃聲:“明張目膽攜一男子來向本皇子挑釁,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三娘子淺作低笑,側頭向後看他,反問道:“你吃醋呢……”
話音未落,聶雲庭疾手將她的身子扳轉過來,狠狠吻上她的脣。
香瑟瑟被白若惜約了出去,二人沿着石徑小路走來。
沉默許久,香瑟瑟試探問道:“白姑娘約我出來,所爲何事?”
“有一件事,想提醒你。”白若惜側頭看向香瑟瑟若有意味低念,“你可知道明珠郡主……啊!”
說着,看見前方忘我擁吻的兩人,白若惜突然失聲驚喊出來。
香瑟瑟被嚇了一跳,忙順着她驚訝的目光看去。
沉淪的兩人帶着微喘扭頭看去,看見愕然的香瑟瑟,三娘子忽然心頭輕顫百感交集心頭。
香瑟瑟痛心看着被聶雲庭擁在懷裡的三娘子,疾步衝上去,狠狠甩了聶雲庭一個耳光,抓着三娘子的手轉身就走。
“放開她!”聶雲庭一把將三娘子扯回自己懷裡,怒盯着香瑟瑟。
三娘子不敢看香瑟瑟,只得把臉埋在聶雲庭的懷裡。
香瑟瑟咬了咬牙,紅着雙眼轉身跑了。
“哎……”三娘子正想追上去,卻被聶雲庭緊緊扣住了手腕。
“隨我走。”聶雲庭低喃了聲,往停在原地的白若惜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直接牽着三娘子的手轉身離開。
白若惜看着他攜着別的女人離去的身影,直覺渾身冰冷,滴血的心房已經痛得沒有知覺,雙膝緩緩軟跪在地上。
她早就知道他身邊會有很多很多女人,可沒想到,他可以完全不顧自己的感受,帶着別的女人離開。
“聶雲庭,你究竟將我置於何地……”她含淚閉上雙眼,回想剛纔香瑟瑟激動的舉止,更加可以確定,那也是他的女人之人。
但是,她迴心一想,這香瑟瑟同樣被他無視了。
走了足夠遠,確定四下無人後,聶雲庭才鬆開三娘子的手,若有意味道:“替我辦一件事……”
“我不會替你做任何有損瑟瑟的事情。”三娘子背過身去,直接打斷他的話。
聶雲庭忽地冷笑,拉住她的手讓她面對自己,輕撫她的臉龐低沉笑道:“放心,不是讓你出賣道義。你不是要護着香瑟瑟嗎?行,我就是讓你告知她,穹戈夫人利用納蘭富榮的前途來讓這王府的貝夫人對付她。還有,她還暗地下令讓府中的女眷刁難香瑟瑟。你就把件事告訴她便可。”
三娘子微訝,其實今天香瑟瑟剛到瑰園的時候,她已經察覺到那濃濃的敵意,原來是那穹戈夫人在後操縱的。
琢磨了會,她擡起頭來迷惑問道:“穹戈夫人不是……”
“其他的你就別問。”聶雲庭打斷她的疑問,雙手負後若有意味道,“要不要告訴她,你自己掂量。”
三娘子凝視着他難測的眸色,下意識提起手來輕撫他臉上的掌印,若是換作別人敢動他的臉,早就被他擰斷了脖子,可是他卻似乎完全不怪責香瑟瑟這一巴掌。
回想今天,貝夫人訛稱琴上有蜈蚣,他第一時間是滿臉着急地去護香瑟瑟。
他還把護身之物送給了她。
此刻他也是爲香瑟瑟而來。
他……竟然無條件地爲香瑟瑟做那麼多事。
“沒事,爲你挨這一巴掌,值得。”聶雲庭握住她的手歡喜笑道。
“爲我?”三娘子迷惑低念。
“怎的,難不成你以爲她是吃醋纔打本皇子?”聶雲庭反問道,不一會兒,他又搖搖頭戲謔道,“不,她的確吃醋了,只是,她恨的是本皇子動了你。”
三娘子黯然皺下眉頭,只怕從此要跟香瑟瑟斷絕友誼了。
“你先回去。”聶雲庭輕聲道。
三娘子輕作點頭若有所思離開。
好一會兒,聶雲庭輕沉眸色才冷冷道,“出來吧。”
玉面隨後從暗處走出來,冷聲戲謔:“只懂得利用女色,三皇子不覺得自己跟青樓的龜奴沒什麼分別。”
“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聶雲庭冷哼一聲,雙手負後睨向他,冷聲道,“棋子而已,何分男女,湊用便可。更何況,女色本來就是本皇子心之所向,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
“鄙賤!”玉面瞬間陰下寒眸,冷厲拂袖襲去。
“今天饒了你,現在就取你狗命!”聶雲庭怒喝一聲,側身躲開他的襲擊,繼而翻身反擊。
香瑟瑟紅着眼圈一路跑回凝暉堂,腦海裡每次閃過那二人擁吻的畫面,就會想起被聶雲庭扭曲了心性墮落的白若惜,想到三娘子或許會變成第二個白若惜,她的心就特別痛。
納蘭褚旭從書房走出來,見坐在牀邊的她紅了眼圈,忙問道
:“瑟瑟,怎麼呢?”
香瑟瑟驟然揚起惡狠狠的眼眸,向他睨去。
納蘭褚旭驟感一陣透心涼,自認沒有招惹她,試探問道:“若惜跟你說什麼?”
提到白若惜,香瑟瑟頓時皺下眉頭,撞見三娘子和聶雲庭的事情之前,她似乎提到納蘭明珠,相信並沒有什麼好事。
想着,她忽然心頭一緊,這白若惜以爲自己跟聶雲庭有染已經瘋了似的報復,現在讓她看見三娘子跟聶雲庭擁吻,不知道她又會生出什麼陰謀詭計來。
想着,她馬上站起來,疾步向外走去。
納蘭褚旭一步跨上去從後緊摟着她,湊到她耳邊曖昧低喃:“怎的,還沒向你夫君交代,又想跑呢?不怕懲罰?嗯?”
“跟你的白若惜無關,放開我!”香瑟瑟不悅責備。
“與你有關便行。”納蘭褚旭低喃了聲,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往書房走去。
翌日,納蘭褚旭和香瑟瑟正在屋內用早點,靈隱忽然進來稟報:“公子,一個自稱宮鳴的樂師在外求見。”
當然,她知道這是香瑟瑟在外的密友。
納蘭褚旭眸色微冷,下意識看向香瑟瑟,還沒說話,便已察覺到那人來到了門前。
香瑟瑟略帶訝然看向這突然乍到的玉面,他昨日才教訓了納蘭明珠和聶雲庭,今天該不會把目標定爲納蘭褚旭吧?
“靈隱,你先出去。”香瑟瑟忙吩咐道。
靈隱下意識看向納蘭褚旭,得到他的許可,才退出去。
待靈隱出去後,玉面慢步走進屋內,對上納蘭褚旭陰森的目光,莞爾笑道:“在下有幾句悄悄話想單獨跟瑟瑟說,不知道納蘭大少爺可不可以暫且退避?”
頓了頓,他再補充一句:“納蘭大少爺,該不會沒有這度量和膽量吧?”
香瑟瑟小心翼翼噎下嘴裡的糕點,暗暗往納蘭褚旭的臉色瞧去,這男人臉色越是平淡內心的殺氣就越洶涌。
此刻他嘴角掛着風輕雲淡的笑,證明他內心的殺氣可以瞬間摧毀這凝暉堂。
納蘭褚旭沒有說話,拂袖而起健步向外走去。
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玉面若有意味戲謔道:“納蘭大少爺該不會沒有一點君子素養,躲起來偷聽或者偷看吧?”
納蘭褚旭陰下眸色睨向他,冷嗤,健步向外走去。
待納蘭褚旭離開後,香瑟瑟鬆了一口氣,看向玉面試探問道:“特意跑到這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噓。”玉面指尖輕碰脣邊示意讓她安靜,他扇動耳朵確定隔牆無耳後,拂袖坐下來,神色略帶凝重說道,“我到這裡幹什麼不重要,接下來我說的事情,你可得記住了。”
香瑟瑟見他略帶些神色凝重,只是輕作點頭,不語。
玉面沉默了會,若有意味問道:“你可聽聞過都狼國的太子的事情?”
香瑟瑟輕搖頭,關於都狼國的事情,她也是從香家被屠後才聽聞,之前她從來不管這些政治上的事情。
玉面輕斂眸色站起來,邊邁步邊說:“傳聞這文熙帝十分看中這太子,當這太子還在襁褓的時候便已將他交託給一神秘高人培養,待他學有所成便回去繼承帝位。”頓了頓,他回過頭來看向香瑟瑟詭秘低念,“其實不然。據我打探,這太子並非交給高人養育,而是被人奪去了。”
“被人奪去呢?”香瑟瑟迷惑低念。
玉面輕作點頭,若有意味迴應:“在蒼月國被人奪去了。”
“在蒼月國被奪去呢?”香瑟瑟更是訝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