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香瑟瑟和阿洛一同出門,纔剛轉過拐角,忽然一根繩子甩來直接困住了香瑟瑟的手,兩人錯愕看去,卻看見繩子的另一端是聶雲庭。
“……”阿洛險些沒驚喊出來,就被瞬間來到跟前的聶雲庭封住了穴道。
“走!”聶雲庭拽着手中的繩子,轉身走去。
“喂……你幹什麼呢?放開我!”香瑟瑟一個勁想掙脫這該死繩子,這是什麼情況,還把她當牛來放嗎?
聶雲庭止住腳步,側頭睨向拽在身後的她,稍稍提起手中的繩子,戲謔道:“你這女人不是嫌棄本皇子,不允許本皇子碰你嗎?可本皇子此刻又想把你擄走,所以只能你就當一回母狗了。”
“你抓我幹嘛?”香瑟瑟不悅責問。
“嘖嘖嘖……”聶雲庭回過身來,冷眼上打量了她兩眼,戲謔反問,“是你太健忘了,還是以爲本皇子太善良呢?”
“你……”香瑟瑟纔剛低喃了一個字,聶雲庭把繩子一繞把她的另一隻手也給捆住了,直接拽着走。
靈隱踏着屋檐趕來,剛想從後偷襲就被眸色驟沉的聶雲庭扔出彈丸封住了穴道。
還僵在原地的阿洛急得淚水都快出來了,但也只能眼睜睜看着香瑟瑟被拖走。
許久,靈隱才衝開穴道追上去,但已經沒了兩人的蹤影。
幸好這聶雲庭繞的都是暗道,沒有牽牛似的招搖過市,當然這只是面子上的好,接下來香瑟瑟就不淡定了,因爲被他帶到一間神秘的屋子,手上的繩子被鬆開了,可是四下靜寂無人。
“坐吧。”聶雲庭拂袖坐下來,淡然道。
香瑟瑟緊皺眉頭警惕掃視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聶雲庭瞅了瞅她既嫌棄又警惕的樣子,戲謔道:“放心,本皇子從來沒帶過女人到這,你是第一個。這裡雖然有枕有席,但缺了些調情之物,所以,也滅了本皇子動你的心。”
香瑟瑟冷了一眼這個滿嘴污言穢語的人,這才走過去警惕坐到他的對面,試探問道:“三皇子把我帶到這來,所爲何事?”
“所爲何事?”聶雲庭冷冷低笑反問,端起酒杯飲盡,挑起眼眸睨向她冷聲道,“你忘了自己做什麼呢?讓穹戈夫人對付我的人,你這是幾個意思?”
“嗯?”香瑟瑟故作迷惑反問,“我何時讓穹戈夫人對付你的人呢?”
聶雲庭擱下酒杯緩慢站起來,走到她跟前冷盯着她陰柔笑道:“你這小娘們是把本皇子當傻子,還是把自己當白癡?”
香瑟瑟仍然假裝迷惑,輕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世子爺是你的人?”琢磨了會,她連忙站起來倒退幾步打量他,試探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此事?”
像對付世子爺這樣的事,在穹戈夫人的眼裡只不過是雞皮蒜毛的事,以她獨斷的作風應該不會向聶雲庭“彙報”。
而且,這一次自己是擺明了要試一下她的能耐,她又豈會假手於人聶雲庭而讓人笑話呢?
聶雲庭輕嗤一聲,雙手負後,嘴角噙上一抹曖昧的笑弧,理所當然說道:“這女人在本皇子的溫柔裡沉淪半刻,自然全盤托出。”
“……”香瑟瑟汗顏,看着這個
青樓鴨,心底的鄙視又添了幾分,迴心一想,當時談話的時候除了穹戈夫人,還有采信在旁,竟然是……
香瑟瑟錯愕擡起頭來,卻見他是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她瞬間無語,若真被他當了皇帝,這世間還會有清白女子麼?
一會兒,聶雲庭斂了笑容,嚴肅起來,雙手負後冷聲說道:“香瑟瑟,你別以爲本皇子不知道你動了的是什麼心思,知道本皇子跟穹戈夫人有嫌隙所以趁虛而入,借力打力。”
停頓了會,他回過身來睨向她,少了幾分痞子氣息,多了幾分皇者的氣息,冷聲警告,“本皇子轉告你有關穹戈夫人的事情,不是爲了讓你對付她,而是我不想跟她正面衝突。你若是敢打她的主意,本皇子定讓你挫骨揚灰。”
香瑟瑟心下輕怔,沒想到這個百花叢中過的男人還這麼講情義,的確低估了他對穹戈夫人的用情。
從他的話聽來,應該是穹戈夫人做的事情跟他要做的事情相牴觸,而他又不好意思翻臉,才故意透露出來讓自己替他圓場。
好深的心思呀。
“嗯,瑟瑟記住了。”香瑟瑟輕作點頭應聲,再試探問道,“三皇子把我帶到這來,又所爲何事?應該不僅僅是爲了提醒吧?”
若只是警告,他不必大費周章。而且,他若覺得自己礙事,直接下黑手就行,何必不辭勞苦跑到這來“提醒”一句,怕是另有目地。
聶雲庭冷哼一聲,拂袖坐下來,冷笑道:“你不是想在本皇子跟穹戈夫人之間攪渾水嗎?本皇子自然也要在你跟納蘭褚旭之間攪渾水。”
說着,他環顧四周,若有意味戲謔道:“你說,若是你跟本皇子消失一整天,他會怎樣?”
本來嘛,這也只是一句話便可了事,但是,據他所瞭解,這個女人是死腦筋,要只是簡單地給她警告,她只會當作玩笑。所以,必須換個地方,讓她嚐嚐害怕。
當然,他心裡也是納悶的,爲什麼就那麼希望這個女人謹記自己的警告呢?
“殺了我唄,還能怎樣?”香瑟瑟莞爾笑道,她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沉默了會,輕聲問道,“三皇子賞花無數,可曾跟一個明明就厭到骨子裡頭的女人巫山求雨?”
聶雲庭輕嗤一聲,飲盡杯中的酒戲謔道:“本皇子還不至於如此作踐自己。”琢磨了會,他挑起眼眸試探問道,“你是在糾結納蘭褚旭爲何不願意跟你圓房?”
說到這,他又想起白若惜跟他提過,這納蘭褚旭原本就愛上她的,還曾千里追尋。只不過被他捷足先登罷了。
他就納悶了,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喜歡就喜歡,跟那身體慾望較勁做什麼?
莫嘆着,他又瞅了瞅香瑟瑟,這女人的容貌雖然遠遠不及白若惜,奈何這吸引力絲毫也不遜於當年的白若惜。
香瑟瑟輕嗤低笑沒有說話,這納蘭褚旭的可怕不在於他厭惡一個人會基於距離,而是他能帶着一腔的厭惡和怨恨還能惺惺作態的溫柔,骨子裡冷漠如冰,卻又甘願逢迎。
聶雲庭見她沉思着,悄無聲息把桌面上的兩杯酒給換了過來,自個端起留有她脣香的酒杯輕輕搖晃,戲謔道:“納蘭
褚旭不要你,本皇子可以接納你。”
香瑟瑟端起跟前的酒杯,手一歪,直接把酒波他臉上,拂袖起來向門走去。
“香瑟瑟,早有一天你會成爲本皇子的牀上客。”聶雲庭說着,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
香瑟瑟懶得迴應他,頭也不回遍尋道離開了。
靈隱一路尋來,單膝跪落屋頂上,往四下瞧去,隨後瞧見轉上大街的香瑟瑟,她眸色一緊,連忙翻身落到香瑟瑟的跟前。
香瑟瑟自然被突然冒出來的她嚇了一跳,靈隱迫切問道:“少奶奶,那人……”
“沒事,惡作劇罷了。”香瑟瑟淡然笑道,嘴上這麼說,但還是心有餘悸的,雖然剛纔聶雲庭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她相信他那句“提醒”是真的。
因爲他那個眼神,跟納蘭褚旭有幾分相似。
回過神來,她扭頭看向靈隱試探問道:“剛纔的時候,可否已經告知納蘭褚旭?”
靈隱輕搖頭,回答道:“還沒來得及告知公子,奴婢也叮囑了阿洛暫不要聲張。”
“嗯,回去吧。”香瑟瑟微笑道,她不知道這個靈隱是真心幫助自己,還是另有任務,暫不研究。
月夕樓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納蘭褚旭擱下酒杯淡然說道。
“嗯,你辦事,我放心。”聶雲怒應了聲,慢步走到窗前把窗戶推開,低頭便看見臺上細腰曼舞的女子,五官精緻美豔,腰盈一握,薄紗輕透,配上外域的熱辣舞蹈,甚是勾人攝魄。
他下意識側頭看了看坐在桌子旁的納蘭褚旭,玩笑道:“阿旭,瞧你這幾天就悶悶不樂的,看,下邊有個極有風味的女子,讓她上來助助興如何?”
“不必了。”納蘭褚旭頭也不擡,淡淡道。
“爲何呀?”聶雲怒明知故問。
“瑟瑟喜歡乾淨的男人。”說罷,納蘭褚旭翩然拂袖而起,健步向外走去。
聶雲怒無奈低笑,擺出一副無可救藥的樣子搖頭輕嘆,真想不明白那個女人哪來的魅力將納蘭褚旭迷得神魂顛倒的。
納蘭褚旭腳步穩健沿着階梯走下來,臺上熱辣起舞的藍衣女子往他瞧了一眼,旋即展開雙臂從舞臺上跳下來,扭着細腰抖着肚皮舞蹈納蘭褚旭跟前,惹得臺下的男人熱血沸騰紛紛涌來。
納蘭褚旭冷眼一瞥,二話沒說,直接提起腳來往哪女子細嫩的肚皮狠狠一踹,冷色不着眸底,看了沒有再看那如斷線風箏飛出去的女子,便拂袖而去。
剩下的人猛然吃驚,只見那妖豔女子撞落砸碎了桌面落到地上,猛然吐了一口鮮血直接暈過去了,衆人再轉頭看去的時候,那作惡的人已沒了蹤影。
“快來人啊!”樓下慌成一團,護院連忙追了出去。
樓上的聶雲怒無奈扶額,側目瞥了一眼被擡起來的藍衣女子,心念着,是納蘭褚旭那傢伙太不懂得憐香惜玉,還是他已經知道這就是癡戀他的順安公主?
這順安公主一直癡戀納蘭褚旭,想方設法想靠近他,只是苦於沒有辦法。作爲同父異母的兄妹,他也只好幫扶她一把,暗地找人透露納蘭褚旭今晚會在這出現,想不到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