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水中撈月1

溫白羽等了半天,結果冰鑑就說了一聲好餓啊……

不過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溫白羽無奈的揉了揉臉,這個時候小燭龍從廚房走了出來,朝上說:“可以吃飯了。”

緊跟着就聽到了小羽毛和蛋/蛋的歡呼聲,小傢伙們這回不是從樓梯扶手上滑/下來的,而是小羽毛揪着小血髓花,小血髓花揪着蛋/蛋,三個串了一串兒,就像在空中搖擺的風鈴一樣,直接從二層飛了下來。

溫白羽的心臟差點也飛出去,小羽毛的個頭那麼小,竟然拎着比他大那麼多的小血髓花,還在拎一個蛋/蛋,溫白羽就怕小羽毛把兩個人全都扔出去。

溫白羽趕緊跑過去,把小傢伙們接在懷裡,說:“你們幾個壞傢伙,再鬧打屁/股了。”

“打屁屁!打屁屁!”

蛋/蛋奶聲奶氣的說着,然後從溫白羽懷裡鑽出來,風似的扎進了小燭龍懷裡,說:“哥/哥/哥/哥,今天有打蝦餃嗎?”

小燭龍抱起蛋/蛋,往餐廳走,說:“沒有,蝦餃明天給你做早飯。”

蛋/蛋說:“明天我要帶幾個蝦餃去幼兒園吃!”

小燭龍點了點頭,說:“來,先洗手,你抓了什麼東西,手裡都是黑的。”

蛋/蛋立刻“咯咯”笑起來,然後用小爪子去抓小燭龍,抱着他的臉蹭,“吧唧”一口,親在小燭龍臉上。

冰鑑一聽開飯了,立刻衝到了餐廳,開飯的時候餐廳是他最喜歡的地方,除此之外他還喜歡廚房,溫白羽經常半夜聽到“簌簌簌、簌簌簌”的聲音,還以爲家裡有耗子,結果跑下來一看,竟然是冰鑑在掏冰箱。

而且不知道掏了多長時間,冰箱打開都化了,正在流水,小燭龍買來做飯的東西全都被冰鑑吃掉了,甚至連胡蘿蔔都被吃掉了。

溫白羽看着小傢伙們飛奔進餐廳,有點無奈,轉頭對魏囚水說:“要留下來吃飯嗎?”

魏囚水搖着頭,說:“秦珮還等我回去呢,他只給我一個小時,現在時間差不多了,我要抓緊。”

魏囚水說着,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結果這個時候卻停下來了,說:“哦對了,差點忘了,秦珮讓我和你們打聽打聽,秦老闆怎麼突然要回老家住?”

溫白羽:“……”

溫白羽突然想起來了,秦老闆懷/孕的事情,秦珮好像還不知道,魏囚水錶面看起來挺暴躁,但是其實很寵秦珮,如果魏囚水知道了,秦珮也就知道了,所以這件事情也沒有告訴魏囚水。

但是秦老闆突然回老家去了,這件事情自然瞞不住秦珮,只是秦珮不知道理由而已。

溫白羽咳嗽了一聲,看向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一邊把桌上的資料收拾整齊,將資料拿起來,在桌子上戳幾下,一邊面不改色的說:“最近北/京的空氣質量太差了。”

溫白羽:“……”

魏囚水被說得一愣,說:“這樣?不至於搬走吧?”

溫白羽趕緊補充說:“秦老闆扁桃體總是發炎,空氣一差就發作,所以先回老家住幾天。”

溫白羽說完了都像給自己一拳,這他/媽什麼破理由啊!

魏囚水將信將疑,不過因爲時間來不及了,秦珮催他的短信都追過來了,於是魏囚水就出門去了。

溫白羽滿臉微笑的把魏囚水送走,然後鬆口氣,說:“秦老闆真是會給咱們找麻煩。”

万俟景侯說:“先吃飯,一會兒咱們給秦老闆打電/話。”

溫白羽點了點頭。

看着小傢伙們吃飯,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因爲特別有感染力,而看着冰鑑吃飯,是一件非常心驚膽戰的事情,因爲實在太有感染力了。

冰鑑的身板很瘦,特別苗條的樣子,而且什麼衣服讓他一穿,都有一股……騷氣的感覺,因爲冰鑑的身條有點軟,看起來有點婀娜。

但是他的食量太大了,溫白羽雖然不是怕被吃破產了,但是看着冰鑑吃飯,有種可怕的感覺,真怕他把自己肚子給撐/爆了。

蛋/蛋似乎被冰鑑的吃相給感染了,還夾了一個大蝦仁給冰鑑。

冰鑑立刻就吃掉了,然後給蛋/蛋夾了一個西蘭花,蛋/蛋立刻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不吃不吃不吃。”

小燭龍說:“不吃蔬菜怎麼長個子?”

蛋/蛋說:“不吃不吃不吃,吃綠色的東西臉會變綠的。”

溫白羽眼皮騰騰的跳,說:“這是誰說的?”

蛋/蛋立刻指向小羽毛,說:“哥/哥說的。”

小羽毛此時正在吃一顆很大的西蘭花……

大家吃了飯,溫白羽就上樓去了,準備給秦老闆打電/話。

電/話撥出去響了十幾下,然後自然掛斷了,竟然都沒人接。

溫白羽的心臟一下就跳起來了,難道於玥的那幫人已經到了秦老闆的老家,秦老闆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畢竟那地方只有他一個人沒有賣房子,不知道秦老闆家裡還有什麼人。

如果不是遇到了變故,爲什麼不接電/話?

溫白羽一共打了三次,秦老闆一直沒有接電/話,每一次都是自然掛斷,然後再回撥過去。

溫白羽急的在屋子裡團團打轉,万俟景侯洗了碗,很快上樓來了,就看到溫白羽在屋子裡踱步,拿着手/機一臉的焦急。

万俟景侯說:“怎麼了?”

溫白羽說:“秦老闆不接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你說他怎麼了?”

万俟景侯說:“彆着急,你先坐下來,我看於玥的那個項目,是這幾天剛批下來的,他們的動作不可能這麼快。”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坐下來繼續給秦老闆打電/話,雖然告訴自己彆着急,但是秦老闆畢竟是懷/孕的人,就算回了老家,也只是不會遇到熟人而已,他是一個男人,也不可能把自己懷/孕的消息告訴其他人,這麼一來溫白羽就更擔心了。

溫白羽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幾通電/話,終於“滴”的一想,電/話好像是接通了。

“喂?”

手/機裡傳出一個朦朧的聲音。

溫白羽立刻說:“秦老闆!?”

秦老闆似乎被溫白羽激動的聲音嚇了一跳,然後說:“溫白羽啊,你是想我了嗎?聲音這麼激動?”

溫白羽一愣,隨即說:“我給你打了幾十通電/話,還以爲你被外星人綁/架了呢,我能不激動嗎?”

秦老闆也愣了一下,然後說:“啊……對不起,我剛纔睡着了,剛剛聽見電/話鈴/聲。”

溫白羽伸手揉了揉臉,原來根本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而是睡着了……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剋制了一下自己想扔手/機的衝動,扔壞了還是自己買。

溫白羽說:“剛纔魏囚水來我家了,秦珮向我打聽你的動向,我說你因爲天氣太差,扁桃體化膿回老家住幾天……”

不知道是不是秦老闆睡得挺飽,好像心情不錯,立刻笑了起來,說:“哦我知道了,咱們這是串口供呢嗎?”

溫白羽很無語,又說:“還有另外一件事,我們這幾天就會到你那裡去。”

秦老闆笑起來,說:“溫白羽,沒看出來,你這麼捨不得我啊?你家男人會不會吃醋啊?”

溫白羽瞥了一下眼睛,看了看旁邊的万俟景侯,不知道万俟景侯的耳力能不能聽到手/機裡的聲音,此時的万俟景侯正在脫衣服,把上身的衛衣脫/下來,套頭的衛衣,伸手往上一拽,身姿立刻就伸展開了,腹部的肌肉伸展着,在暖色的臥室燈黃下,差點把溫白羽的眼睛給閃瞎了。

溫白羽咳嗽了一聲,說:“我跟你說正經事呢!”

秦老闆說:“哦,你說。”

溫白羽說:“你有沒有發現,你老家那個地方最近有什麼不對勁?我們聽說於先生把你們家附近的地全都買下來了,不知道突然要幹什麼用,這個月先生也一直在找月亮玉盤。”

秦老闆說:“我回來之後就沒出門,在家裡沒感覺什麼異樣。”

溫白羽:“……”

溫白羽很無奈,說:“我們這幾天會到你那裡看看,你一個人在那邊,大家也不放心。”

秦老闆笑起來,說:“溫白羽,快說實話吧,你是不是暗戀我。”

溫白羽當然知道秦老闆是開玩笑,結果一擡頭,正好和万俟景侯的目光對在一起,那人脫了上衣,正幽幽的看着自己,那表情好像是聽得到手/機裡的說話聲。

溫白羽心中警鈴大震,立刻說:“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秦老闆說:“原來景爺在旁邊啊,那真沒意思,等他不在的時候,咱們再互訴衷腸吧。你們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我讓人去接你們,就這樣,再見。”

秦老闆一口氣說完,立刻掛斷了電/話,溫白羽拿着電/話欲哭無淚。

万俟景侯已經光着膀子走過來了,說:“你要和誰互訴衷腸?”

溫白羽無辜的說:“是單方面的,秦老闆單方面的。”

万俟景侯笑着說:“看來我要提高一下危/機意識。”

他說着,突然伸手一下將溫白羽扛了起來,溫白羽嚇得差點叫出來,万俟景侯扛着他往浴/室走,笑着說:“來白羽,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溫白羽踹着腿,說:“我剛吃了飯,我胃疼啊,你把我胃裡的東西都硌出來了!”

万俟景侯把人剛進浴/室,浴/室已經放好了水,溫白羽一下就掉進浴缸裡,万俟景侯將一件衣服搭在旁邊。

裙子……

沙的裙子……

又他/媽是裙子!

溫白羽立刻跳了起來,說:“士可殺不可辱!而且我穿也不好看,你身材這麼好,長得也漂亮,不如你穿給我看吧?”

万俟景侯只是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溫白羽就感覺後脖子發涼,有鬼喘氣的錯覺。

隨即浴/室裡就傳來不斷的呻/吟聲,溫白羽終於體會到了挑釁万俟景侯“威嚴”的後果。

溫白羽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感覺眼光都從窗戶照到眼睛上了,揉了揉眼睛,伸了一個懶腰,伸到一半就覺得渾身痠疼到了極點,根本無法再往上伸懶腰,於是只好把雙手又收了回來。

溫白羽揉了揉自己的腰,側頭一看,万俟景侯不見了,不知道要跑到哪裡去了,摸了摸牀,旁邊的位置涼絲絲的,估計跑出去很久了。

溫白羽艱難的爬下牀,去浴/室裡衝了一個澡,順便洗臉漱口,被熱氣蒸騰的,感覺這才舒服了不少。

溫白羽下了樓,小傢伙們已經被送到幼兒園去了,餐桌上放着他的飯,冰鑑正倒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翹着椅子腿,忽悠來忽悠去的玩。

這動作是小孩子纔會做的……

冰鑑一邊玩椅子,一邊眼睛賊亮賊亮的盯着餐桌上的早飯,其他人肯定都吃過了,早飯只給溫白羽留了一份,是蛋/蛋最愛吃的蝦餃。

溫白羽走下來,冰鑑聽見腳步聲,立刻就跳起來,然後快速的衝向溫白羽,八爪魚一樣抱住溫白羽來回蹭,使勁的吸着氣,聞着溫白羽身上的味道。

冰鑑不停的蹭着溫白羽,好像撒嬌一樣,溫白羽倒是有點尷尬,他還沒換衣服,穿着浴袍就跑出來了,帶子都給蹭開了,冰鑑好歹是個成年人的樣子,老是像小孩子一樣撒嬌。

溫白羽無奈的走到餐桌邊,冰鑑就抱着他的腰,像一個超大掛飾一樣,也到了桌邊,眼睛又變的賊亮賊亮。

溫白羽伸手從籠屜裡捏了一個蝦餃出來,小燭龍做的蝦餃很大,溫白羽捏了一隻,還有三隻蝦餃,看着冰鑑發饞的樣子,溫白羽內心有一種罪惡感,難道自己一直都餓着冰鑑來了……於是溫白羽把其他三隻蝦餃就給了冰鑑。

冰鑑一看到吃的,立刻就高興起來,他已經饞了半天了,抓起來蝦餃就往嘴裡塞,吃的狼吞虎嚥的,溫白羽剛吃了一隻,他就吃了三隻。

冰鑑一嘴油光光的樣子,更顯得脣紅齒白,擡起頭來看着溫白羽,溫白羽趕緊把蝦餃嚥下去,心想幸好自己吃得快……

他們吃了早點,溫白羽回去補覺,冰鑑就溜去自己玩了,小燭龍和黑羽毛還有七篤都不在家,估計是去超市買東西了,溫白羽跟冰鑑說過了,鑑於冰鑑總是被一塊糖就拐走了,所以他出門要報備,得到同意之後纔可以出去。

冰鑑今天也沒想出門,溫白羽在要睡着的時候,就聽到“簌簌簌、簌簌簌”的聲音,立刻睜開了眼睛,然後快步出了房間,走到廚房門口,果然看到冰鑑又在掏冰箱!

冰鑑正抱着一棵生菜往嘴裡塞。

溫白羽立刻跑過去,把生菜搶下來,說:“這要洗了才能吃,你這麼吃會拉肚子的。”

冰鑑聽不懂,只是說:“好餓啊……”

溫白羽:“……”

溫白羽實在無奈,只好從壁櫥裡拿了一袋方便麪,給他放在熱水裡煮了煮,他家的東西都被冰鑑吃光了,除了方便麪也沒什麼可吃了。

看冰鑑那麼想吃生菜,溫白羽最後撕了幾片生菜葉子,放在方便麪裡。

溫白羽是開飯館的,做飯的手藝自然非常好,冰鑑抱着碗開開心心的去吃方便麪了。

就在溫白羽頭疼的時候,万俟景侯終於回來了,溫白羽收拾了被掏亂的冰箱,從廚房走出來,万俟景侯正好從玄關進來,說:“這麼早就起了?”

溫白羽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這還早啊?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昨天晚上根本沒怎麼睡過,算起來沒睡幾個小時,確實挺早的。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走過來,伸手摟住溫白羽,他剛從外面回來,身上帶着一股涼氣,親了親溫白羽的臉頰,伸手在他脖子上輕輕/撫/摸,笑着說:“昨晚白羽很熱情。”

溫白羽已經頭疼欲裂,根本不想回憶昨天晚上的事情,万俟景侯越來越鬼畜了,而且老流氓輕車熟路了!竟然還弄了這種情/趣的裙子讓他穿,溫白羽羞恥的都想從一樓窗戶跳出去……

溫白羽說:“你一大早跑哪裡去了?”

万俟景侯說:“買機票,順便打聽一下於玥的事情。”

溫白羽說:“於玥那幫人已經出發了嗎?”

万俟景侯點頭說:“不只是出發了,而且已經到了,前幾天就到了,他們動作很快,只不過秦老闆一直沒出門,估計不知道吧。我訂了機票,明天早上的,下了飛機還要坐一天的車。”

溫白羽點了點頭。

他們這趟是去看秦老闆的,人不用太多,万俟景侯就打算和溫白羽一起去,秦老闆那個地方雖然偏僻,但是聽說景色很好,万俟景侯其實是想帶溫白羽順便旅遊了。

然而事實總不能如意,冰鑑非要跟着去,不帶他去,冰鑑就有他的法寶,那就是哭!

不知道是不是冰鑑的神/智跟小孩差不多,所以冰鑑特別能哭,幾乎趕上了蛋/蛋這個小哭包。

而且一邊哭,一邊說:“好餓啊……好餓……”

溫白羽覺得,其實冰鑑不一定是覺得餓,但是他只會說好餓這一句話,一邊哭一邊喊好餓,那是一個何等悽慘的場面。

万俟景侯臉都黑了,溫白羽說:“算了,要不然就帶他去吧,而且冰鑑似乎熟悉於玥公/司的logo標誌,或許冰鑑知道一些端倪呢,帶着他也好。”

冰鑑長長卷卷的眼睫上掛着豆大的眼淚,眼睛哭的跟核桃一樣,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努力的點了點頭。

万俟景侯伸手揉了揉額角,他也實在沒辦法,只好把冰鑑也帶上了。

冰鑑立刻就開心了,眼睛還腫着,就蹦蹦跳跳得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溫白羽就被万俟景侯從被子裡挖出來了,親了親他的嘴脣,說:“起來了,咱們該去機場了。”

溫白羽困得厲害,伸手摟住万俟景侯的脖子,把人也拽進被窩裡。

万俟景侯眼神一陣深沉,立刻深/吻下來,溫白羽嚇了一跳,從夢中被吻的醒了,大腦有些缺氧。

万俟景侯成功的把溫白羽叫醒了,兩個人提着行李下樓,就看到冰鑑也提着一個黑皮小箱子。

冰鑑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長款大衣,幾乎從頭兜到腳,還戴了帽子,把臉擋起來,拉着一個箱子,乍一看跟空少似的。

溫白羽對於他這一身打扮很滿意,万俟景侯已經夠惹眼了,長得那麼完美,一推花花草草想要貼上來,不過万俟景侯冷着臉,誰也不敢貿然貼上來,而冰鑑不同,長得精緻又無害,還總是一臉懶散,撩着眼皮,和別人對上眼神就對人家笑一笑,最主要是一塊巧克力就拐跑了,實在太不安全。

把臉遮起來是最合適的!

万俟景侯叫了車去機場,冰鑑坐在副駕駛的地方,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坐在後面,溫白羽還困着,就靠着万俟景侯睡覺。

但是睡着睡着,就聽到“簌簌簌、簌簌簌”的聲音,只好睜開疲憊的眼睛,他往前一看,頓時傻眼了。

冰鑑還抱着他那紙箱子不撒手,因爲他身材瘦,坐進去之後,正好把箱子放在自己腳前的地方,然後把箱子打開,從裡面掏出各種吃的,什麼巧克力、糖豆、餅乾、果脯,都是一些非常甜,熱量也非常高的食品。

司機頻頻向冰鑑看去,冰鑑還吃得特別快,一塊一塊的塞/進嘴裡,然後把包裝紙扔回箱子裡。

他們從住宅到機場,大早上不堵車,也要四十分鐘左右,半個小時冰鑑一直在“簌簌簌”的吃,吃的司機直害怕。

万俟景侯終於忍不住了,沉着聲音說:“冰鑑。”

冰鑑立刻無辜的回過頭來,嘴邊全是黑色的貓鬍子,眨着慵懶的大眼睛,一臉都是無辜,正往嘴裡塞夾/着巴旦木的巧克力豆。

溫白羽知道,這種巧克力豆是冰鑑的大愛……

冰鑑那個樣子,實在太可憐了,想吃又不敢吃。

溫白羽揉了揉太陽穴,說:“算了,他還是吃的時候聽話點。”

冰鑑得到了溫白羽的應允,立刻又開始吃起來,發出“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的聲音,吃的天昏地暗的,四十分鐘的時間過去,冰鑑的箱子立刻就空了,原來他的箱子裡一點兒換洗的衣服也沒有,全是零食。

下車的時候冰鑑剛好吃完最後一個巧克力豆,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託着全是垃/圾的箱子下了車,司機大/爺直抹冷汗,笑着說:“現在小姑娘真能吃啊。”

衆人過了安檢,準備去候機室等飛機,溫白羽轉眼一看,說:“冰鑑呢?不會讓人拐跑了吧?!”

万俟景侯也是一陣頭疼,不過如果是別人把冰鑑拐跑的,總要有點聲音,万俟景侯肯定能聽見的,現在看來只有一個可能性,就是冰鑑自己跑了。

溫白羽拉着万俟景侯在機場的商店裡轉,專門到那些賣吃的店裡轉,果然就看到了冰鑑!

冰鑑站在一家賣鳳梨酥的店鋪門口,殿門口有甜美的迎賓小/姐託着一盤子鳳梨酥,正在給過路的旅客試吃。

而冰鑑就拖着他的箱子站在那裡,剛開始甜美的迎賓小/姐還被冰鑑的容貌給驚豔了,冰鑑的容貌簡直男女通吃,但是很快的,迎賓小/姐就有些尷尬了。

冰鑑站在那裡,一塊一塊的試吃,溫白羽他們來的時候,冰鑑已經差一塊就把盤子裡的試吃全都吃光了!

溫白羽:“……”

冰鑑一轉頭,看見了溫白羽,立刻把箱子一扔,伸手抱住溫白羽,蹭着溫白羽的脖子,說:“好餓啊。”

万俟景侯從後面走過來,伸手把冰鑑拽開,然後拿了一盒鳳梨酥交錢,隨即把鳳梨酥扔給冰鑑。

冰鑑立刻抱着鳳梨酥一邊拆開包裝吃去了,立馬就不纏着溫白羽了。

万俟景侯果然是一個善於觀察的人,知道怎麼便利的解決麻煩……

冰鑑吃着鳳梨酥,就老老實實的跟着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走了。

直到上了飛機,溫白羽才感覺鬆了一口氣。

這是小飛機,兩個人一排座,冰鑑就坐在後面去了。

溫白羽上了飛機就睡覺了,不然就會暈機,他已經總結出經驗了,立刻靠着万俟景侯閉眼睡覺。

冰鑑坐在後面,坐飛機對他來說還挺新鮮的,這邊摸/摸,那邊看看。

他把帽子摘下來,大衣也脫了,坐在他旁邊的一箇中年男人頻頻看向冰鑑,估計以爲冰鑑是個女孩子。

等飛機飛起來之後,空/姐就推了飲料車出來,冰鑑看了一圈,發現一種易拉罐他沒喝過,就伸手指了易拉罐。

結果易拉罐裡是啤酒……

冰鑑喝了一瓶啤酒,立刻就醉了,臉頰紅撲撲的,靠在椅子上,都要出溜下去了,臉色潮/紅,還出了不少汗。

旁邊的中年人看的直流口水。

這個時候空/姐就開始分發飛機上的早飯,冰鑑頭腦暈乎乎的,尤其還是在飛機上喝醉了,特別的難受,但是看到早飯,立刻就醒了好多,打開自己的早飯盒子,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飛機上的早飯量太小了,遠遠不夠冰鑑的胃口,冰鑑拍了拍肚子,喃喃自語的說:“好餓啊……”

旁邊的中年人笑眯眯的說:“小妹妹,我的早飯給你好不好?”

冰鑑立刻欣喜的看向旁邊的中年人,點了點頭。

中年人猥瑣的笑起來,說:“我有個條件,小妹妹要聽話。”

他說着,突然伸手捂住冰鑑的嘴,然後伸手要從冰鑑的衣服鑽進去。

万俟景侯坐在前面,揉了揉太陽穴,拿起自己的早餐盒,直起身來,猛的一回身,早餐盒“啪”的一聲正好打在那個中年人的手背上,中年人只覺得手背一陣麻木,就跟要掉了一下,“嗷——”的大吼了一聲。

這一聲把空/姐都給惹來了,中年人立刻不敢幹什麼了,万俟景侯把自己和溫白羽的早餐盒扔給冰鑑,隨即冷冷的掃了一眼那個中年人,轉頭坐回去了。

溫白羽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有人/大喊,朦朦朧朧的醒來了,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讓他重新靠在自己肩膀上,說:“沒事,繼續睡吧。”

中年人的手被打的都要殘廢了,只是一個紙質的早餐盒打的,就腫起來那麼大一塊,再也不敢圖謀不軌了。

而冰鑑則是沒心沒肺的繼續吃他的早餐,空/姐來續飲料的時候,冰鑑又選了另一個顏色的易拉罐,雖然顏色不一樣,但還是啤酒,喝過之後,冰鑑成功的歪頭睡着了……

щщщ ✿тTk дn ✿¢ ○ 下飛機的時候溫白羽才醒了,他睡了一路,還不覺得餓,只是發覺後座的一箇中年男人莫名其妙的瞪他們……

溫白羽一回頭,冰鑑歪在椅子上還在睡,眼前堆了三個早餐盒,兩瓶啤酒罐子,簡直跟吃自助似的。

щшш•ttkan•c ○

衆人下了飛機,開始坐車往秦老闆的老家趕。

這回是大巴士,一排正好三個座位,冰鑑就挨着他們坐下來,溫白羽坐在中間,冰鑑膩着溫白羽,伸手抱着溫白羽的腰,頭靠着溫白羽的肩膀,有的時候還嘻嘻嘻的笑。

万俟景侯額角青筋騰騰的跳,不過幸好冰鑑的酒氣還沒醒,一會兒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這才扳過溫白羽的臉,突然吻在了他的嘴脣上。

溫白羽嚇了一跳,趕緊看了看左右,因爲開車已經有一個小時了,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各自睡覺了,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小動作。

万俟景侯親着溫白羽的嘴脣,溫白羽心裡騰騰的跳,兩個人親/吻了一會兒,都有些喘粗氣,這才分開,溫白羽還心虛的看了看周圍,仍然沒人發現。

然而溫白羽一低頭,就看見冰鑑睜着大眼睛看着他們,一臉好奇的樣子。

溫白羽的臉騰一下紅了,簡直要開鍋一樣,冰鑑滿眼都是好奇和探索,還摸了摸自己的嘴脣,溫白羽感覺他想跳車……

車子出了市區,開的就快起來,因爲實在太偏僻了,到了晚上,還要轉車,轉車之後再坐兩個小時就到了。

溫白羽一路搖下來,忍不住吐了一次,真不知道秦老闆懷着孕,怎麼能這麼長途跋涉。

他們算是幸/運的,一路上不堵車,也沒有任何狀況,到地方的時候半夜十一點半。

秦家很大,在當地也是望族,家裡住了很多人,秦老闆要接朋友來住,但是是半夜三更纔到地方,這自然是個苦差事了,不過還是有很多人掙着領這份苦差事。

畢竟住在秦家的還有很多秦家的遠房親戚,都是來投奔的,而且秦老闆在這些人眼裡看來,是一個非常有錢,而且有地位,還是未婚的漂亮女人,當然有很多人爭着想當秦家的男主人。

來接他們的是秦家的一個隔着八輩的遠房親戚,說出來拐了十八道灣,個子挺高,但是一臉的奸詐樣子,看到冰鑑的時候賊眉鼠眼的。

溫白羽對這個人印象不是很好。

這個人自我介紹叫田東,其實是秦老生前的一個徒/弟,因爲秦老生前也算是泰山北斗,收了很多徒/弟,但是並沒有得意門生,秦老去世之後,這些徒/弟還是留在了秦家。

田東一直在追秦老闆,但是看到冰鑑的時候又賊眉鼠眼,一臉奸猾的樣子,看起來不是好人,竟然都掛相。

田東開了車,很快就進了村子,村子裡一片荒涼,根本沒有一個人,挨家挨戶閉着門,有的房子還拆了一半,看起來果然是被買下來了。

車子往裡開,不知道是不是人少的緣故,這個村子顯得特別陰森,陰氣很重,路上連狗叫的聲音都聽不見。

十幾分鍾之後,車子就開到了秦家大門前,秦家看起來是個老宅子,有點年久的樣子,裡面倒是有人聲,並不像村子一樣蕭條。

秦老闆竟然還沒有睡,正在等他們,見到溫白羽笑了笑。

溫白羽發現秦老闆氣色還不錯,最起碼比在北/京的氣色好看多了,並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秦老闆帶着衆人到他們的房間,沒有設在客房,就在秦老闆的房間旁邊。

秦老闆笑眯眯的說:“房間隔音很好,你們可以放心。”

溫白羽:“……”

万俟景侯則賞給秦老闆一個“上道”的眼神。

秦老闆打量着站在一邊的冰鑑,笑眯眯的說:“咦?幾天沒見,難道你男人新收了了小姑娘?”

溫白羽說:“他敢?”

万俟景侯笑了笑,但是並沒有說話。

秦老闆捂着腮幫子,說:“酸倒牙了,別跟我面前秀恩愛。”

秦老闆又給冰鑑安排了一個房間,溫白羽說:“那個……你能讓人準備點吃的嗎?”

秦老闆說:“你餓了?”

溫白羽說:“不是,是冰鑑,他特別能吃。”

秦老闆有點不可置信,畢竟冰鑑特別瘦,身材特別好,秦老闆第一眼看還以爲是個小姑娘。

很快有人弄了些吃的來,秦家雖然在村子裡,但是吃的很講究,做的很精美,冰鑑狼吞虎嚥的兩口吃完了,意猶未盡的看着秦老闆。

冰鑑的眼睛特別漂亮,被這樣哀怨的一盯,秦老闆眉頭跳了一下,說:“他不是甲亢吧?”

溫白羽:“……”

冰鑑說:“好餓啊……”

秦老闆又讓人準備了一點,這回不精緻了,主要是分量夠足,冰鑑吃的心滿意足,一邊擦嘴一邊說:“好餓啊……”

秦老闆有點要崩潰,剛要站起來讓人再弄點來,溫白羽已經阻止他了,說:“等等,別去了,他只會說這一句,我估計他吃飽了,再吃肚子就要炸了。”

秦老闆這才鬆一口氣,說:“我……我覺得也是……”

冰鑑吃了東西,就回去睡覺了,留下溫白羽万俟景侯還有秦老闆三個人。

秦老闆說:“你打電/話之後,我就關注了一下,村子裡其他人家果然全都搬走了,而且村子裡來了一批人。”

溫白羽說:“是於先生的人吧?”

秦老闆看了看腕錶,說:“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很奇怪,你們來的正好,一會兒就能聽見動靜了。”

溫白羽奇怪的說:“什麼正好?”

他說着,就聽到屋子外面突然傳來“咚咚咚!咚咚咚!”的聲音,震耳欲聾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竟然有點像裝修?

溫白羽奇怪的說:“三更半夜的,外面在幹什麼?”

秦老闆說:“就是那些人,或許是你說的於先生的人,那些人只要過了午夜子時,就會開始在外面刨地,聲音非常大。各種器材全都用上了,簡直就是掘地三尺,而且還把房子拆了,連牆都不放過,一寸一寸的拆,應該是在找什麼東西。”

溫白羽更加覺得奇怪了,說:“找東西?於先生不是在找月亮玉盤,那些玉盤難道還能夾在牆縫或者地縫裡?”

秦老闆聳了聳肩,說:“那我就不知道了。能肯定的是,這兩天他們天天這樣砸,而且都試過了午夜子時纔開始砸,時間掌握的非常好,我覺得可能是個關鍵,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說:“你身/體不方便,先去睡覺吧,我和万俟景侯偷偷出去看看。”

秦老闆點了點頭,說:“那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玩吧。”

秦老闆很快就走了,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就出了房門,外面的人已經安靜下來,都各自回房間睡覺去了。

冰鑑的房間也很安靜,溫白羽就和万俟景侯出門去了。

兩個人出了秦家大門,外面的情景和他們剛來的時候又不同了。

外面的地這麼一會兒時間就給刨開了好多,剛纔還杳無人煙的村落,現在竟然多出了那麼多人。

這些人的服裝都非常統/一,看起來訓練有素,根本不像是礦業公/司,倒像是一幫僱/傭兵。

兩個人從秦家出來,就躲在一個殘垣斷戟的房子後面。

秦家現在就像屹立在廢墟之中一樣,旁邊全是廢墟,土地也刨開了,房子也拆了,好像經歷過戰火的洗禮一樣,看起來分外詭異。

那些人把挖土機都開來了,工具非常齊全,有人用挖土機挖着地,其他人則是拿着鏟子鐵鍬,還有錘子,手動的在翻找着那些房子。

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只有一個人穿着紅色的衣服,竟然還是個女人,看起來應該是他們的頭/目。

那個女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束着馬尾辮子,看起來很潑辣,手裡拿着一條長鞭/子,就跟古代的包工頭一樣,在這些廢墟上走來走去,大長靴子踏起來“噠噠噠”的響。

幾個人從一個殘敗的屋子裡走出來,說:“組長,這裡沒有東西。”

另外幾個人從另外一個屋子走出來,說:“組長,這邊也沒有東西。”

遠處有幾個人/大喊着:“組長,這邊也沒有東西!”

那女人/大長靴子在地上踏來踏去,焦躁的走了幾個來回,說:“仔細找,把牆給我扒/開找!”

溫白羽嘖了嘖舌,說:“他們到底找什麼東西呢?好像要挖地三尺?這個樣子也不像是在找古墓,難道玉盤不在墓裡,其實已經被找出來了?”

溫白羽想了想,玉盤這種東西,雖然很輕薄,但是也覺得不能藏在牆壁裡啊,如果是在地/下,挖土機這麼一挖,還不碎了?

万俟景侯也輕聲說:“我覺得他們找的不是玉盤。”

那女人旁邊有幾個人,看起來也像是小頭/目,說:“組長,您說先生要的東西,會不會在秦家的大院裡?”

女人的目光立刻陰狠的看向秦家的大門,冷冷的甩了甩自己手裡的鞭/子,說:“先生把秦家端下來是早晚的事情,給他們錢他們不要,分明是給臉不/要/臉,早晚把他們趕走。”

溫白羽說:“這女人口氣還挺大?”

秦家好歹也算是泰山北斗,在道上絕對有分量的,而這個女人嘴裡全是輕蔑和輕視。

万俟景侯說:“看來於先生的後/臺很硬,讓這個人的底氣很足,我倒是越來越好奇這個於先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

溫白羽心說,我也好奇,但是你們都查不到啊。

他們正在說悄悄話,看着那些人掘地三尺,結果就挺有人高喊道:“組長!!!我們發現了!這邊有情況!”

女人一聽,頓時精神振奮起來,立刻跑過去。

溫白羽一陣緊張,說:“太遠了,看不清楚,咱們過去看看?”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拉着溫白羽,貓腰往前快速的跑了幾步,繞過一個房子,躲在了前面的破房子旁邊。

他們稍微離近了一點,那人一陣高喊,其他人都聚/集過去了,他們提着照明燈,將前面打的燈火通明,溫白羽在這個位置,藉着光亮,看的一清二楚。

“銅錢?”

溫白羽奇怪的說:“那人手裡捏的是不是銅錢?”

万俟景侯點點頭,說:“乾隆通寶。”

女人跑過去,只見那高喊的人,手裡你這一枚有鐵鏽的銅錢,然後興/奮的交給女人。

女人接過來,反覆看了看,然後說:“把燈都關掉,快點。”

其他人聽了命令,全都把燈關掉,結果四下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大家也都屏住呼吸,好像等着銅錢下蛋一樣……

溫白羽奇怪的拽了拽万俟景侯的袖子,說:“他們在幹什麼?”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反應,因爲實在太黑了,溫白羽根本看不清楚,万俟景侯倒是能仔細觀察着前面。

那一幫人一動不動,好像變成了雕像,都死死盯着那枚銅錢,女人手裡捏着銅錢,就是一枚普通的乾隆通寶,這種銅錢在市場上都沒什麼太大的收藏價值,他們卻跟撿了寶貝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足足等了兩分鐘。

溫白羽等的很無聊,尤其是在漆黑得情況下,就顯得時間過得更慢了,說:“他們把燈都滅了,難道在等着銅錢發光嗎?”

万俟景侯卻挑了挑眉,說:“發光?”

銅錢怎麼可能發光,溫白羽還以爲万俟景侯要嘲笑自己。

結果就聽那個女人突然怒不可遏的吼着:“蠢才!這只是一個普通的銅錢,根本不會放光!你的眼睛是幹什麼用的!”

她說着,舉起鞭/子,“唰唰唰”三鞭/子打下去,衆人就聽到嘶聲裂肺的哀嚎聲。

女人隨即說:“把燈點起來。”

其他人都不敢出聲,趕緊把燈點起來,溫白羽眼前一亮,隨即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剛纔那個找到銅錢的人倒在地上,渾身都是血,三鞭/子抽下來,竟然流了這麼多血,躺在地上抽/搐了一會兒,然後突然不動了。

溫白羽詫異的說:“這女人手也太狠了。”

万俟景侯說:“死了。”

溫白羽嚇了一跳,說:“死了?”

万俟景侯點點頭,說:“你聞到一股香氣沒有?她的鞭/子上應該有毒,而且見血封喉,類似於馬錢子一類的毒。”

溫白羽更是詫異了,說:“這也……這也太狠了吧?”

那些人又開始行動了起來,繼續找會發光的銅錢。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看了一會兒,已經確定了,剛纔溫白羽一句玩笑話,真的給說中了,他們找的就是能發光的銅錢,但是什麼銅錢能發光?那鑄造銅錢的用的是什麼金屬?

這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那些人也毫無發現,但是一直在尋找,溫白羽站的都累了,而且這地方特別冷,万俟景侯怕他受涼,就帶着人回了秦家。

兩個人回了秦家,溫白羽說:“發光的銅錢,我真是聞所未聞,這些人太奇怪了,費這麼大力氣,就是找一個銅錢,實在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走進了院子裡,結果就看到冰鑑的屋子亮着燈,裡面一個人影走來走去,看起來非常詭異。

溫白羽心臟一提,還以爲有什麼人又摸進了冰鑑的屋子,趕緊跑過去,把門撞開,發出“嘭!”的一聲。

屋子裡的人也嚇了一跳,嚇得他嘴裡的巧克力豆“噗”的一聲就掉現在了地上……

冰鑑好端端的,屋子裡也沒有其他人,而是冰鑑本人,他頭髮亂糟糟的,應該是睡着一半覺,然後爬了起來,竟然在屋子裡一邊走動,一邊吃零食。

溫白羽還以爲遭賊了呢!

別怪他想歪了,畢竟冰鑑的體質就很引賊,沒有一天/安生的。

溫白羽鬆了口氣,說:“別吃太多甜的,小心長蛀牙,快睡覺。”

冰鑑眨着大眼睛,乖乖的爬上/牀去,蓋上被子,不過手裡還抱着那包巧克力豆,正往嘴裡塞。

溫白羽有些無奈,把他的巧克力豆從牀/上拿下去,放在桌子上,冰鑑倒是老老實實的,也沒有搶,溫白羽就覺得很奇怪,回頭一看,就見冰鑑朝他笑,一張嘴,頓時看到他嘴裡竟然含/着五六顆!

五六顆!

冰鑑的嘴並不大,看起來紅豔豔的,要不然腮幫子有點鼓,竟然含了那麼多顆!

溫白羽深感疲憊,揉/着臉就出去了,跟着万俟景侯回了房間,然後倒頭就睡了。

他們今天早上爲了趕飛機,起得很早,現在又兩點多了,溫白羽實在支持不住,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早上,外面又恢復了一片平靜,那些類似僱/傭兵的人全都走了,消失的乾乾淨淨,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就連那些器材也帶走了,只剩下殘垣斷戟和被翻爛的土地,和砸碎的牆面。

一大早上,溫白羽就看到那個叫田東的人,殷勤的給秦老闆送早飯來了,然後又賊眉鼠眼的看了看冰鑑的房間。

一聞到早飯的味道,冰鑑就醒了,溫白羽也爬起來,大家圍坐在一起吃早飯。

溫白羽把昨天晚上看到的說了一遍。

秦老闆奇怪的說:“會發光的銅錢?”

溫白羽說:“對啊,他們找這種奇怪的東西幹什麼,而且挖地三尺的,好像很重要。”

秦老闆說:“其實我還真聽說過這種東西。”

溫白羽吃驚的說:“真有?”

秦老闆說:“真有假有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聽說過,沒有見過。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就在這個村子裡,有一戶人家,說那種銅錢是祖傳下來的,非常珍貴,而且一到晚上就能看到銅錢在發光。”

溫白羽說:“那銅錢現在在哪裡?”

秦老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壓根沒見過這種東西,那時候我父親還健在,他一直喜歡古董,我聽父親說過,他想花大價錢把銅錢買下來,結果去收/購的時候,那個人家說銅錢已經當掉了。”

溫白羽說:“當掉?”

秦老闆說:“爲了換錢,給當掉了,我父親還是不死心,就準備去當鋪轉一轉,把銅錢給贖出來,結果還是沒拿到,因爲當鋪有規定,期滿不贖。”

万俟景侯皺眉說:“哪個當鋪,還能找到嗎?”

秦老闆說:“當鋪本身就在村子旁邊,這個村子裡的人只要一沒錢,就會拿着東西去當鋪還錢。但是現在還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畢竟這裡的地都被姓於的買走了。”

溫白羽說:“咱們不如去看看?”

秦老闆說:“反正我也沒事,帶你們去看看吧。”

秦老闆去換了一身衣服,雖然是在老家,但是還是要穿女裝,穿了一件寬鬆的厚外套,他最近非常畏寒。

他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田東,田東會開車,雖然當鋪就在村子旁邊,但是現在村子裡的路太難走了,秦老闆考慮了一下,就讓田東開了車。

冰鑑也屁顛屁顛的跟着他們,但是一出門冰鑑就後悔了,因爲他手上沒有吃的了,餓得要死。

十分鐘的路程,冰鑑在車上輾轉反側,就差蹲在椅子底下了,不停的說:“好餓……好餓啊……”

秦老闆摸了摸口袋,有一包話梅,那是給自己用的,就把話梅給了冰鑑。

冰鑑沒吃過話梅,之前的果脯都是沒有核子的,還以爲是巧克力豆,把話梅放在嘴裡,然後車上的人就聽“咔嚓咔嚓”的聲音,冰鑑竟然把核子一起給嚼了。

冰鑑露/出一臉困惑的表情,似乎覺得這個巧克力豆裡面的巴旦木太硬了,有點硌牙……

大家下了車,因爲已經出了村子,就更加荒涼了,後面是一片樹林,那間當鋪就樹立在樹林前面。

三間瓦房,門口豎着一個很古樸的大幌子,上面寫着“當”一個大字,大幌子迎風飄揚,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音,看起來特別詭異。

溫白羽搓了搓胳膊,說:“我怎麼覺得這不像是當鋪,倒像是停屍房啊?”

田東因爲害怕,就沒有下車,坐在車上等他們下來。

三間瓦房,全實木門,木門已經變形了,根本關不緊,“吱呀吱呀”的在風中飄揚着,發出想鬼夜哭一樣的聲音。

溫白羽走過去,敲了敲門。

裡面立刻傳出一聲“請進——”的聲音,聲音拉得很長,像是個女人的聲音,有點尖細,聽起來聽可怕的。

溫白羽推開門,一股陰氣撲面而來,實在太陰冷了,凍得所有人都是一激靈。

推開門之後,他們確定這是一間當鋪了,因爲他們看到了舊式當鋪最標準的東西,舊式木柵欄。

很多人覺得當鋪有一種神秘色彩,就是因爲一進門,能看到櫃檯前面的木柵欄,將裡外嚴格的隔開,好多人覺得當鋪其實是牢/獄犯人開設的,因爲第一這種柵欄很像牢/房,第二舊式的當鋪其實是一種變相的高/利/貸。

不過這種柵欄,其實是一種自衛表現。

衆人走進去,裡面黑/洞/洞的,也不開燈,看起來跟鬼屋似的,再加上有木柵欄隔開,透露着一種陰涼和壓抑的感覺。

“噼啪……”

“噼啪……噼啪……”

“噼啪噼啪……”

清脆的算盤聲從櫃檯後面傳出來,衆人順着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小姑娘,大約十二三歲左右,正懶散的伸着手,撥動着一隻算盤。

只有十二三歲,年紀肯定不大,但是透露/出一股妖/媚的氣息,擡眼看着他們。

溫白羽聞到了一股很刺鼻的……狐狸騷/味……

溫白羽真不是故意的,被嗆得咳嗽了兩下。

櫃檯的對面,有兩對茶桌,茶桌上放了一些糕點,這也是舊式當鋪的標準配置,給一些當“大件”,或者想要選“大件”的老闆坐的。

冰鑑一進來,眼睛就緊緊盯着那些點心,然後自來熟的坐下來,把點心拿起來就往嘴裡塞。

溫白羽:“……”

溫白羽真想說,冰鑑看見什麼都吃,也不怕人家給他下毒。

小姑娘看着他們,說:“你們是來當東西的?”

溫白羽說:“我們向來打聽一件事情。”

小姑娘噘/着嘴,懶散的撥/弄算盤,說:“打聽事情不歡迎。”

万俟景侯掃了一眼周圍,說:“我們來買東西。”

小姑娘笑着說:“買什麼啊?”

万俟景侯說:“一個會發光的銅錢。”

小姑娘嘻嘻一笑,說:“你們消息倒是比那些外來人靈通一些。”

她說着,又說:“不賣!”

溫白羽說:“爲什麼不賣?”

小姑娘說:“因爲我們老闆喜歡,而且贖期早滿了,不賣也不犯法吧?你們快走吧!”

溫白羽有點一籌莫展,小姑娘說的也對,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櫃檯後面突然有一個人走出來,他揹着光,看不清楚長相,但是能看出來身材很高大。

只是走出來一點,靠着裡面的門框,就不動了,說:“胡蝶。”

溫白羽“噗——”的一聲,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噴了出來。

小姑娘瞪着溫白羽說:“你笑什麼!”

溫白羽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說:“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一個狐狸,爲什麼要叫蝴蝶?”

小姑娘頓時睜大了眼睛,說:“你怎麼知道我是狐狸?!呸呸呸,我不是狐狸!而且我喜歡叫胡蝶就叫胡蝶,哼!”

“胡蝶。”

那個人又喊了小姑娘一聲,小姑娘只好回頭跑過去了。

這個時候冰鑑抱着點心,跑過來,扒着柵欄往裡看,幾乎要把頭鑽進柵欄裡面,不過柵欄很密集,那個人又揹着光,他實在看不清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冰鑑眨着眼睛,嘴裡咬着點心,眼睛注視着裡面,然後說:“好餓啊……”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那個人跟胡蝶說了什麼,胡蝶就走了出來,說:“算你們走運,老闆說可以賣給你們。”

溫白羽說:“那太好了,你們開價吧。”

胡蝶笑眯眯的,伸出白/嫩的小手,指着万俟景侯,說:“老闆說了,要他揹包裡的一樣東西。”

溫白羽腦袋快速的轉了一圈,難道胡蝶的老闆想要那個新月玉盤?!

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他們把新月玉盤留給魏囚水了,帶着那種東西夜長夢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複製出鏡像人了,所以就交給魏囚水保管了,根本不在万俟景侯的揹包裡。

溫白羽說:“到底是什麼東西?”

胡蝶笑着說:“這麼大,形狀不好說,上面有點斑紋,應該裝在一個避光的黑盒子裡。”

他這麼一說,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就記起來了,是那塊從匡佑啓的爺爺的房間裡,掏出來的奇形怪狀的玉石,或者是隕石。

當時他們還發現了一個照片,照的就是那個隕石,後背寫着“吸魂”兩個字。

他們把隕石帶出來之後,想要拿出去鑑定,不過當時因爲於先生突然行動了,万俟景侯忙着去查這個事情,所以就把隕石忘在腦後了。

那個石頭一直就放在万俟景侯的揹包裡。

万俟景侯立刻皺起眉來。

蝴蝶笑着說:“老闆要你們用那塊石頭交換銅幣,否則免談。就一句話,換還是不換?”

ωωω¸ T Tκan¸ ℃o

小姑娘說的語氣很篤定,好像他們一定會換一樣。

溫白羽也有些遲疑,到底要不要換,可是聽胡蝶這麼一提,這塊隕石應該大有來頭,比於先生要找的發光的銅錢還有來頭。

就在溫白羽遲疑的時候,万俟景侯已經淡淡的說:“不換,既然這樣,我們就走了。”

胡蝶吃了一驚,立刻看向身後那個背光站着的男人。

万俟景侯作勢就要帶着衆人離開,這個時候胡蝶就着急了,立刻跳起來說:“哎哎!你們等等,等等!”

胡蝶看起來挺着急,溫白羽差點笑出來,万俟景侯果然有辦法。

胡蝶不情願的說:“一羣狡詐的人,等一會兒,我再去問問老闆。”

胡蝶右轉身進了裡面,那個背光站着的男人跟胡蝶說了幾句話,隨即轉身就進了屋子。

冰鑑啃着點心,看着那個男人消失了,始終沒看見他的臉,冰鑑眼睛裡有些失落,嘴裡說:“好餓啊……”

胡蝶又走出來,嫌棄的看了一眼吃的滿嘴都是渣子的冰鑑,又嫌棄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點心渣子,說:“你們幾個,跟我過來吧,老闆要親自和你們談談。”

溫白羽看了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只是淡淡一笑,挑了挑眉,拉着溫白羽往裡走,秦老闆和冰鑑也跟着往裡走,冰鑑還把桌上的點心盤子給端起來了,兩個桌子一共四個點心盤子,冰鑑就跟雜耍一樣,全抱在懷裡,然後追着衆人跑進去了。

胡蝶把柵欄的鐵鎖打開,讓他們進去。

衆人走進後面,後面的空間很大,和前面不一樣,後面顯得很普通,就是普通的房子,也沒有那麼陰森的感覺了,但是一路都灰暗着,溫白羽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這個地方,竟然沒有一個燈泡。

就算不用電,那也應該用蠟燭,但是也沒有發現一滴蠟油。

住在這裡的人,在晚上都不點燈的?

衆人往裡走,胡蝶帶着他們進了一個房間,自己沒有進去,只是說:“老闆,他們來了。”

隨即就自己退出去了。

四個人走進去,就看到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但是光線很暗,根本看不清楚那個人長什麼樣子,不過身材很高大。

衆人全都坐下來,冰鑑還是抱着他的盤子,津津有味的吃着點心,目光倒是死死盯着那個人。

溫白羽坐下來,那個人並不主動開口,溫白羽說:“我們聽說,您之前收過一枚會發光的銅錢,所以想買過來。”

那人點了點頭,說:“鎮庫錢。”

那人的嗓音很低沉,雖然聲音淡淡的,但是聽起來很好聽,就是顯得有些冷漠。

溫白羽不常在古玩界走動,他只是聽說過鎮庫錢,但是從沒見過鎮庫錢。

鎮庫錢並不是流通貨幣,只是在鑄錢局開始鑄錢之前,鑄造一匹這種鎮庫錢,用來進貢,然後留下一枚,放在庫裡,用香火供奉上,其實是討吉利的彩頭。

鎮庫錢一般非常精美,很多錢幣收藏愛好者都喜歡收藏這種鎮庫錢,因爲數量極少,而且這種錢幣,代/表了當時鑄造的最高水平。

鎮庫錢都比普通的錢幣要大的多,而且要厚的多。

溫白羽也只是聽說,但是沒真的見過,始終不知道鎮庫錢是個什麼樣子。

男人坐在椅子上,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個盒子過來,他雙手一分,就把盒子打開了,發出“咔”的一聲。

溫白羽這才真正見識了什麼叫鎮庫錢。

那枚銅錢比他手心稍微小一點,真的比普通的錢幣要大得多,而且有一定厚度,天圓地方、道在中/央,標準的銅錢造型。

男人把銅錢從盒子裡取出來,正反面給衆人看了一遍。

正面是“大清鎮庫”,背面是“乾隆通寶”。

最重要的是,這枚錢幣在昏暗的室內,竟然隱隱散發出一種瑩白的光亮。

真的在發光!

而所有的人,藉着發光的鎮庫錢,也隱約看到了這個男人的樣貌。

男人的年紀不大,應該在二十七八左右,顯得成熟穩重,肩膀很寬,給人很安全的感覺,身材也非常好,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看起來很冷酷,而他的臉,他的皮膚,他的眼睛,頭髮,甚至是眉毛和睫毛,都是白色的……

一片的白色,讓男人看起來更加冷酷穩重。

無色人……

溫白羽腦子裡只閃過這個概念,怪不得男人不點燈,屋子裡毫無眼光,因爲這種人懼怕陽光,眼睛也很畏光。

溫白羽有些驚訝,難免多看了男人一眼,不過爲了不失禮,溫白羽還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驚訝。

而冰鑑則是一臉震/驚的表情,他從來沒見過頭髮全白的人,盯着那個那人,看的都愣了,手裡還捏着點心,嘴邊的渣子直往下掉,喃喃的說:“好餓啊……”

溫白羽:“……”

溫白羽輕輕踹了一下冰鑑,冰鑑這才收回好奇的目光。

男人並不介意他們打量自己,只是展示了一下那枚鎮庫錢,然後就把銅錢放回了盒子裡,把盒子扣上,唯一的光線就這樣消失了。

男人說:“你們要看的已經看過了,我要看的,能拿出來看看嗎?”

万俟景侯把揹包摘下來,然後從裡面掏出了一個黑盒子,因爲上面的鎖被拽掉了,所以黑盒子一直是合着,並沒有上鎖。

不過黑盒子因爲年代太長了,有點變形,合的並不是很嚴。

万俟景侯把黑盒子一拿出來,男人的臉色立刻變了一下,即使光線很暗淡,衆人還是發現男人的臉色變了一下,他偏白的眼睛在暗淡中很亮。

男人看向盒子,並沒有讓万俟景侯打開,說:“盒子一直這樣?”

万俟景侯說:“開始有鎖,不過後來鎖壞了。”

男人點了點頭,說:“一直是你揹着?”

万俟景侯也點了點頭。

男人突然笑了一聲,說:“你還真是走運。”

溫白羽聽他語氣不對勁,說:“這話怎麼說?”

男人淡淡的說:“這盒子裡的東西,有一位研究者稱之爲吸魂。”

溫白羽乍一聽這個詞,立刻就想起來了,不由的緊緊盯着男人。

男人慢慢的說:“你們既然在找這枚鎮庫錢,說明也在尋找十二枚月亮,而黑盒子裡的東西,其實是月亮的殘次品。”

溫白羽沒聽懂什麼意思,万俟景侯只是皺眉的盯着男人。

冰鑑倒是完全不懂,左右看着,抓着點心啃,啃了一嘴渣子,很快解決了三盤子點心,還剩下最後一盤子,戀戀不捨的吃着。

男人繼續說:“之所以是殘次品,因爲上面有斑痕,這些斑痕影響了月亮本身的能力和價值。”

男人說的話,似乎很高深莫測,溫白羽聽得是半懂不懂的。

男人說到這裡,看着万俟景侯說:“殘次品沒有創造力,但是本身會吸引外界的力量,孕育自己的力量,這好像是一顆定時炸/彈,等它充盈的時候,再加上外界的刺/激,就會爆/炸。”

溫白羽詫異的說:“吸收外界的力量?”

男人說:“我之所說他幸/運,因爲他還沒有死。沒人敢揹着這東西走來走去,何況這盒子沒有蓋緊。”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怪不得他從匡家地窖出來的一瞬間,會有頭暈的感覺,那時候万俟景侯還以爲是錯覺,畢竟只是短暫的一秒,錯覺就消失了,後來也沒有再感覺到。

万俟景侯畢竟不是普通人,或許普通人已經被這塊隕石吸乾了,不過万俟景侯似乎只是收到了一些影響而已。

溫白羽緊張的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安撫的拍了拍溫白羽的手背,示意他沒事。

溫白羽說:“那你爲什麼要這塊石頭?”

男人說:“我只回答你一個問題,想了解這塊石頭,還是想了解這枚發光的銅錢,你自己選。”

溫白羽頓時被嗆了一下,有點爲難,畢竟他都想要知道。

万俟景侯說:“先說這枚錢幣。”

男人點頭說:“這枚錢幣是乾隆年間的鎮庫錢,但是這枚鎮庫錢,從未出現在乾隆二十六個鑄錢局裡。這枚鎮庫錢供奉的地方很隱蔽,是一個秘密的鑄錢局,規模很小,位置很偏僻,甚至沒有史料,已經不可考證,而且不屬於任何吏部,是當時皇帝親自授命的。”

溫白羽聽着,覺得這裡面絕對有很大的文章,不然也不會秘密的鑄錢,鑄錢不就是爲了流通嗎,竟然秘密的鑄錢?

男人繼續說:“當時專門爲皇帝搜嘍奇珍異寶的官/員,在這個地方附近挖到了一個墓葬,從裡面掏出來一件玉器……”

溫白羽說:“月亮玉盤?”

男人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繼續說:“這件玉器擁有神奇的力量,上供給了皇帝,而乾隆發現這竟然是一件無價的寶貝,甚至可以再創造一個康乾盛世。因爲他不需要任何本錢,就可以無休止的複製所需要的東西,打仗需要火炮,只要制/造出一門火炮,就會有成百上千的火炮複製出來。百/姓需要錢,鑄錢局根本不需要開採任何金銀,就能複製出成百上千的銅錢。”

他說到這裡,溫白羽已經明白了,果然是月亮玉盤,其實那並不是複製,而是鏡像。

男人繼續說:“乾隆得到了這件無價之寶,有官/員得到秘密的消息,由上面親自授命,開設了這個隱蔽的鑄錢局,不需要開採和設備,只需要一枚乾隆通寶,就開始鑄錢。當時爲了試驗,鑄造了一批金子做的銅錢。”

大家認真的聽着,男人說話聲音很低沉,很沙啞,聽起來非常好聽,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個故事裡,就聽到“呼——呼——呼——”的聲音。

溫白羽回頭一看,冰鑑已經吃完了四個盤子的點心,竟然趴在椅子上睡着了!而且還打起了小呼嚕!

男人並不介意,繼續說:“但是後來,鑄錢局的人,也發現了弊端,這種弊端讓很多人恐/慌,很快這間秘密的鑄錢局就關閉了。乾隆覺得這種弊端是遭受了天譴,畢竟這件無價之寶是從墓葬裡淘出來,爲了避免天災,乾隆讓人把這件無價之寶物歸原主。然而這種不需要任何本錢,就直接複製的能力,又讓人們貪婪起來,爲了以備不時之需,應對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特殊情況,最後鑄錢局鑄了這枚特殊的鎮庫錢。無價之寶的墓葬地圖就藏在這枚鎮庫錢裡,等待以後迫不得己的時候,再把無價之寶從墓葬裡取出來。”

溫白羽好奇的說:“弊端是什麼?”

男人笑了一聲,並沒有回答溫白羽,而是說:“我聽說匡佑啓匡先生的祖父一直在研究這件事情,這本身就是離奇的事情,眼睛看到才能真正的理解,不如你們聯/系一下匡先生,把匡先生祖父的墳墓挖開看看,也就一目瞭然了。”

挖墳?

匡先生的祖父去世這麼多年了,竟然要挖墳?

但是男人已經不再多說,很快胡蝶就來送客了,衆人只好出了當鋪。

冰鑑這個時候才醒過來,迷迷糊糊的說:“好餓啊……”

他們出了當鋪,上了車,沒想到這個時候胡蝶又追過來了,不過看起來不是很高興,拍着他們的車窗。

司機田東一見胡蝶,頓時又賊眉鼠眼起來。

胡蝶把一個盒子扔進來,說:“喏!老闆給你們的。”

溫白羽奇怪的說:“這是什麼東西?”

冰鑑已經搶過來,立刻拆開,溫白羽還以爲是那枚銅錢,結果打開盒子一看,竟然是點心!

溫白羽很失望,而冰鑑很高興,開開心心的往嘴裡塞點心,一邊吃一邊說:“好餓……好餓……”

溫白羽覺得其實他在說好吃好吃……

回去的路上,溫白羽給匡佑啓打了一個電/話,匡佑啓遲疑了一下,笑着說:“祖父的墳剛遷到祖墳去,看來我要偷偷摸/摸的去挖墳了。”

匡佑啓讓他們等消息,就掛了電/話。

溫白羽在秦家老宅住了五天,每天晚上一過了一點,外面就開始“咚咚咚!哐哐哐!”的砸地,每天如此,簡直不勝其煩,而那些人根本不知道發光的鎮庫錢已經當掉了,還以爲藏在村子的某個角落,鍥而不捨的尋找着。

直到第五天晚上,外面“咚咚咚!哐哐哐!”的響着,溫白羽的手/機響了,溫白羽嚇了一跳,趕緊接起來,來電顯示是匡佑啓。

匡佑啓那邊聲音很幽怨,聽起來在一個空曠的地方,陰風陣陣,風聲很大,跟鬼夜哭一樣,發出“嗖——嗖——”的聲音。

匡佑啓笑了一聲,說:“溫白羽,我現在在我祖父的墳前呢,已經快要挖開了,給你打個電/話,聽現場直播吧。”

溫白羽:“……”

溫白羽抖了一下,說:“我已經覺得身臨其境了。”

然後溫白羽就聽見匡佑啓的聲音,可能在對鬼師說話,說:“冷不冷,一會兒就好了。”

然後是匡少義的聲音,說:“開棺吧。”

隨即是“咔……咔……”的撬棺/材蓋子聲音。

溫白羽靜靜的等着,覺得後脖子有點涼,就聽到手/機裡傳來衆人“嗬——”的一聲。

溫白羽連忙說:“怎麼了?發現了什麼?棺/材難道是空的?不會起屍了吧?”

匡佑啓的聲音艱澀的說:“如果是起屍,那還好一點,我說不出來,照下來給你發過去。”

溫白羽沒掛電/話,很快手/機震了一下,是一條短信進來了,裡面是一張照片。

陰森荒涼的野外,慘白的手電光,還有一口打開的黑皮棺/材,裡面躺着的屍體,就是匡佑啓的祖父。

溫白羽早就做好準備了,但是在看到照片的一霎那,立刻吸了一口氣,說:“怎麼會這樣?!”

万俟景侯拿過溫白羽的手/機去看那張照片,突然皺起眉,說:“我明白了。”

第238章 兗州太平鼎4第40章 崆峒鏡像第169章 半艘冰船3第28章 長生不老7第238章 兗州太平鼎4第33章 墳(中)第180章 鎏金面具4第202章 水下孤城7第168章 半艘冰船2第224章 鬼眼火精墓11第190章 燭龍鱗甲5第107章 檮杌5第40章 崆峒鏡像第262章 終點2第182章 白山黑水1第10章 龍鱗匕首10第73章 鏡中墓(下)第83章 養屍1第103章 檮杌1第57章 襄王墓1第15章 龍背古村5第54章 長沙樹冢(上)第138章 那個地方4第246章 揚州百越墓2第3章 龍鱗匕首3第174章 黎家弦月2第194章 燭龍鱗甲9第130章 神祗的背上1第27章 長生不老6第14章 龍背古村4第106章 檮杌4第7章 龍鱗匕首7第78章 南柯一夢1第224章 鬼眼火精墓11第167章 半艘冰船1第30章 鳩佔鵲巢2第150章 月者,陰之宗7第65章 廣川王墓1第196章 水下孤城1第94章 衛宣公墓4第184章 白山黑水3第51章 火精陵廟(上)第46章 湘西巫墓(中)第254章 揚州百越墓10第139章 那個地方5第19章 龍背古村9第37章 火神第238章 兗州太平鼎4第167章 半艘冰船1第66章 廣川王墓2第165章 万俟流風4第247章 揚州百越墓3第204章 水下孤城9第64章 鬼眼4第118章 懸棺墓2第179章 鎏金面具3第259章 西出陽關5第31章 鳩佔鵲巢3第19章 龍背古村9第76章 夜郎古國3第59章 襄王墓3第28章 長生不老7第120章 懸棺墓4第210章 血屍鬼城5第129章 血珀3第197章 水下孤城2第126章 羽淵水晶墓5第261章 終點1第245章 揚州百越墓1第45章 湘西巫墓(上)第190章 燭龍鱗甲5第249章 揚州百越墓5第43章 蛇山(中)第22章 長生不老1第262章 終點2第126章 羽淵水晶墓5第17章 龍背古村7第185章 白山黑水4第235章 兗州太平鼎1第42章 墓下墓(下)第212章 血屍鬼城7第36章 魚吃貓(下)第185章 白山黑水4第181章 鎏金面具5第133章 神邸的背上4第114章 燭龍井4第74章 夜郎古國1第193章 燭龍鱗甲8第58章 襄王墓2第140章 那個地方6第255章 西出陽關1第157章 水中撈月2第29章 鳩佔鵲巢1第180章 鎏金面具4第25章 長生不老4第173章 黎家弦月1
第238章 兗州太平鼎4第40章 崆峒鏡像第169章 半艘冰船3第28章 長生不老7第238章 兗州太平鼎4第33章 墳(中)第180章 鎏金面具4第202章 水下孤城7第168章 半艘冰船2第224章 鬼眼火精墓11第190章 燭龍鱗甲5第107章 檮杌5第40章 崆峒鏡像第262章 終點2第182章 白山黑水1第10章 龍鱗匕首10第73章 鏡中墓(下)第83章 養屍1第103章 檮杌1第57章 襄王墓1第15章 龍背古村5第54章 長沙樹冢(上)第138章 那個地方4第246章 揚州百越墓2第3章 龍鱗匕首3第174章 黎家弦月2第194章 燭龍鱗甲9第130章 神祗的背上1第27章 長生不老6第14章 龍背古村4第106章 檮杌4第7章 龍鱗匕首7第78章 南柯一夢1第224章 鬼眼火精墓11第167章 半艘冰船1第30章 鳩佔鵲巢2第150章 月者,陰之宗7第65章 廣川王墓1第196章 水下孤城1第94章 衛宣公墓4第184章 白山黑水3第51章 火精陵廟(上)第46章 湘西巫墓(中)第254章 揚州百越墓10第139章 那個地方5第19章 龍背古村9第37章 火神第238章 兗州太平鼎4第167章 半艘冰船1第66章 廣川王墓2第165章 万俟流風4第247章 揚州百越墓3第204章 水下孤城9第64章 鬼眼4第118章 懸棺墓2第179章 鎏金面具3第259章 西出陽關5第31章 鳩佔鵲巢3第19章 龍背古村9第76章 夜郎古國3第59章 襄王墓3第28章 長生不老7第120章 懸棺墓4第210章 血屍鬼城5第129章 血珀3第197章 水下孤城2第126章 羽淵水晶墓5第261章 終點1第245章 揚州百越墓1第45章 湘西巫墓(上)第190章 燭龍鱗甲5第249章 揚州百越墓5第43章 蛇山(中)第22章 長生不老1第262章 終點2第126章 羽淵水晶墓5第17章 龍背古村7第185章 白山黑水4第235章 兗州太平鼎1第42章 墓下墓(下)第212章 血屍鬼城7第36章 魚吃貓(下)第185章 白山黑水4第181章 鎏金面具5第133章 神邸的背上4第114章 燭龍井4第74章 夜郎古國1第193章 燭龍鱗甲8第58章 襄王墓2第140章 那個地方6第255章 西出陽關1第157章 水中撈月2第29章 鳩佔鵲巢1第180章 鎏金面具4第25章 長生不老4第173章 黎家弦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