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課:街邊岔道、細緻觀察、敬畏生命、勿傷耋娃
鶴弟匆匆跑來,告訴鴻哥於曉燕被車碰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 鴻哥急問。
“已經一個星期了。上初中後,我不跟她一個班了。” 鶴弟解釋說。
“人在哪兒?”
“還在醫院。”
鴻哥拉着鶴弟直奔醫院。
“鴻哥,謝謝你!沒什麼大事,只是傷了右腿,快好了!”於曉燕放下報紙,就要下地。
“不要動,傷筋動骨一百天。”鴻哥連忙阻止。其實不阻止,她也下不來地,腿上還打着石膏呢。
“誰撞的?”鶴弟問。
“一個開車的大學生。”於曉燕答。
“學生還開車?”
“現在學生開車可不少。”鴻哥插話說,“不久前,一個叫藥家鑫的大學生,駕車撞到被害人張妙,下車後發現張妙在記自己的車牌號,便掏出刀子,連捅張妙8刀,致其死亡,後駕車逃跑,行至郭杜南村村口再次撞傷行人,被周圍目擊者們發現堵截並報警……於曉燕,那個大學生撞了你,他是怎麼處理的?”
“還好,雖然當時沒有人發現,他還是把我送進了醫院。”
“還算是有良心的。”鴻哥隨手拿起報紙,一看題目就氣不打一處來。
“車禍”猛於虎
這是一篇文章的題目。
“鴻哥,你怎麼了?說車禍猛於虎不對嗎?”鶴弟問。
“這是從孔子的話‘化’來的。《禮記》載:孔子路過泰山的邊上,看見有一個婦人在墳墓前哭得十分悲傷。孔子立起身來靠在橫木上,讓子路前去問那個婦人。子路問道:‘你哭得那麼傷心,確實有很多傷心的事吧?’那個婦人說:‘沒錯,之前我的公公被老虎咬死了,後來我的丈夫又被老虎咬死了,現在我的兒子也被老虎咬死了!’孔子問:‘那爲什麼不離開這裡呢?’婦人回答說:‘這裡沒有殘暴的政令。’孔子說:‘弟子們記住了,殘暴的政令比老虎還要兇猛可怕(苛政猛於虎也)!’”
“鴻哥,用‘車禍猛於虎’不是很準確嗎?”
“一點都不準確!中國每年有多少人死於車禍呢?查了不少資料,給出的答案不一,但大概在10萬人左右。有人說,這個數字太保守了,有20多萬;也有人說,這個數字有點誇大,不到10萬。我們姑且就算10萬人吧。那麼,我們中國人每年死於老虎口中的有多少人呢?古代,不好說。當下,死於老虎口中的中國人,應該是個位數。野生虎,我們難得一見;動物園中的老虎,咬死一隻羊都費勁,何況是人呢。就算每年死在老虎口有10人吧。那麼,跟死於車禍中的10萬人比,只是萬分之一,簡直可以忽略。因此,用‘車禍猛於虎’這個題目來報道車禍,真的是給老虎栽贓。——我要爲老虎鳴不平!”
“這麼說還真是。”
“孔子時代,人對自然壞境破壞極小,因此虎很多,人被虎咬死的機率很高。而今天,想被老虎咬死都很難;可是,現在你稍不留神,就會被車撞死!
請看這樣一組鏡頭:一對母子,走在人行道上,一邊走一邊說笑。做夢也不會想到,危險馬上來臨。一輛出租車從橋上衝下,將護欄沖斷,將母子撞飛,二人當場斃命。車禍的原因很簡單,司機爲了多賺錢疲勞駕駛,致使車輛失控。兩個鮮活的生命,瞬間被剝奪了。還有醉駕,飆車,闖紅燈等等,造成的人員傷亡的例子不勝枚舉。”
“爲什麼會這樣呢?”
“說到底是開車的人,對他人的生命視不夠珍視。更進一步說,是對生命不敬畏。”
“鴻哥,我明白了。所以你在《千字文》中寫道:‘街邊岔道、細緻觀察、敬畏生命、勿傷耋娃’。耋(dié)是老人,娃是孩子,開車的人更應該注意。”
“是的。汽車誕生不過百餘年,它的確給人帶來了速度與便捷,但毀於它輪下的鮮活生命,也是不可計數的。隨着汽車的快速增長,人類又添了新毛病——路怒症。顧名思義就是帶着憤怒去開車。此類行爲可能包括:粗鄙的手勢、言語侮辱、故意用不安全或威脅安全的方式駕駛車輛,或實施威脅。這個說法源於上個世紀80年代,產生於美國。‘路怒’一詞被收入新版牛津詞語大辭典,用以形容在交通阻塞情況下開車壓力與挫折所導致的憤怒情緒。因‘路怒症’而引發的糾紛,每天都有發生。小到口水戰,中到肢體衝突,大到以生命相搏。實在是小題大做,得不償失。
握着方向盤,實際上你就開動起一部潛形的‘殺人機器’。一部中等的汽車,分量就在噸級以上。以每小時60公里撞上人,就會非死即傷。那怕你是弱不禁風的林黛玉,駕駛着汽車在街上橫衝直撞,就比手握板斧的李逵更可怕。開車上路,一定要產生敬畏的心裡,愛護他人的生命,也愛護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