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衆的力量

剛娃和光頭等人這才得以脫身,都悻悻然站在一邊。剛娃一直在煤礦上班,他可以叫來一羣工友找侯海洋算賬,可是他沒有辦法叫人來打一羣老頭、老太婆。若是純粹的地痞流氓,打了老人也就打了,大不了一走了之。現在他們要開礦,在偏僻封閉的新鄉鎮,真要動手打了這些老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一位女學生臉青面黑地站在小道上,手足無措。她的夥伴摔到坡下,坡有兩米左右高,下面是灌木和雜草。剛娃跳到坡下,見女學生額頭上、臉上鮮血淋漓,以爲學生被飛石打中,頓時手腳發軟。弄清楚小學生只是被樹枝擦傷,剛娃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們眼睛瞎了,耳朵聾了,這在放炮,你們還跑!”

近幾年,開礦熱傳遍了大江南北。嶺西省的沙州、茂雲和茂東都有豐富的有色金屬礦,最早最大的開礦團體出自於沙州,逐漸傳到了茂東和茂雲。這次在牛背砣開礦的部分資金就來自沙州,在組織部當常務副部長的大哥充當了牽線人。

侯海洋馬上明白馬光頭爲什麼不願意到學校去,作爲民辦教師子女,他太理解馬光頭的處境,道:“馬老師,此事你和老吳都別出面,若有什麼事都由我來兜着,不管什麼礦,必須要有一個解決辦法。”

劉清德道:“這人是魏延,長着反骨,誰的話都不聽,所以才從中心校被踢到了牛背砣,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太不老實,又開始興風作浪。老頭、老太婆就是一盤散沙,得有人組織才行,侯海洋絕對在背後煽陰風點鬼火。”

在後坡,除了小道外,還有一條土路的毛埋,遠處還有修路的人。侯海洋估計了一下,這條公路是機耕道,看走勢,應該與另一條鄉道聯在一起,他看着遠處的修路人,想起牛背蛇村陳書記說的話,心道:“這條路是以後運礦石的簡易路,劉清德是真下了血本。既然下了血本,他就不會中途停止,但是要想開礦順利,面對本村本土的村民,他肯定要妥協。”

他走出教室,把兩個學生叫住,道:“你們怎麼回事?”

樂彬道:“你給學校報吿沒有?”

王勤氣得胸口起起伏伏,發了句牢騷:“就是你們牛背砣事情多。”在屋裡來回走了幾圈,又道:“下午放學時,你們幾個老師到後坡去守着,務必讓學生安全通過,我去找代校長。”

這羣人中沒有劉老七,也沒有剛娃和光頭。他們沒有砸學校的財產,只是滿屋子找侯海洋。馬光頭、老陳和學生們都被惡狠狠的漢子們嚇住了。

趙良勇第一個瞧見走過來的侯海洋,暗自奇怪:“侯海洋向來不踏學校大門,今天轉了性,主動過來,不知有什麼事?”他打了個招呼,誰知侯海洋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到劉清德面前。

兩人商量時,劉清德老婆跑了過來,道:“我看到牛背砣的人跑到政府去了。”

王勤是秀才,秀才遇到兵就說不清楚,更何況遇到的是不講道理的社會青年。侯海洋瞪了剛娃一眼,道:“王校長,這裡說不清,先到學校。”

剛說到這裡,派出所朱所長走進門。

中午,剛娃等人接到了派出所通知,將剩下的雷管和炸藥交回到庫房,工人撤出了後坡。炸了兩天的礦山安靜了下來,佔領礦山的老人們隨之撤了出去。

劉清德從紙上擡起頭,暗罵道:“以前只知道侯海洋這個娃兒蠻不講理,如今看起來,這個批娃兒還很陰險,他應該知道是我開的礦。”他將信順手遞給了代友明,不再理睬侯海洋,繼續往前走。

侯海洋道:“八點半鐘學校就要上課,你們能不能在九點鐘再放炮?”

劉清德見侯海洋攔在了自己身旁,他下意識退了半步,用警懼的聲音道:“你幹什麼?”

馬光頭欲言又止,此時他已經知道此礦的真正老闆是劉清德,作爲一位民辦教師來說,劉清德就是一座需要仰視的高山,他無法去阻止高山的行動。

侯海洋走了以後,樂彬正準備打電話叫企業辦的王紹軍過來詢問情況。鎮長蔣大兵過來談事情,他暫時將侯海洋反映的事情丟在一邊。

會議結束不久,劉清德在第一時間知道此事,他馬上給縣委組織部的大哥打電話。大哥在開會,抽空在門外打了電話:“強龍不鬥地頭蛇,要想開礦,還得和地方搞好關係。老三,你的脾氣得改一改,別作一介武夫。”劉清德最服大哥,可是不甘心出這麼多錢,道:“我知道此事都是樂彬的意思,你還要想辦法將樂彬調出新鄉,免得礙手礙腳。”大哥在電話裡訓道:“這些事情不用你來操心,好好把礦山經營好。”

暴力,是最本質的征服力,就算在九十年代,科技日新月異,在社會底層,暴力仍然具有決定性意義。特別是在農村,一家人有四五個壯勞力,絕對是不可忽視的家庭。一個民族的強健,不僅是思想的強健,同樣需要身體的強健。忽視身體的民族精神最終也會委靡。

隨後,牛背砣支書老陳、派出所老朱也發了言,他們只是講了具體情況。

進了校門,留在學校組織學生的馬光頭喜滋滋地道:“今天沒有放炮。”侯海洋道:“我守在山上,他們沒敢放炮,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馬光頭眨巴着眼睛,出了個主意,道:“侯老師,你去找陳書記,讓他給鎮裡反映。”

侯海洋想到對方有十來個人,猛虎難敵羣狼,想了想,道:“事關學生安全,不僅僅是我們老師的事,也是家長的事。明天要讓學生家長到學校來開會,到時候我們和家長一起找礦上。”

頓時應者如雲,幾十個老頭、老太婆和中年婦女就朝着後坡走去。馬光頭站在教室門口,既有點張口結舌,又覺得異常解恨。民轉公是一根釘,紮在了他的心口,侯海洋的做法間接幫他出了一口惡氣。

學生家長逐漸多了,侯海洋見時機成熟,跳上升旗臺子,用氣憤的語調高聲道:“今天請各位家長來,主要是有一件事情要商量。從前天開始,後山有人開礦,天天放炮,學生從那裡過,非常危險,稍不注意就要出安全事故。前天就有一位女學生摔到溝下。作爲牛背砣小學的老師,我有責任和義務把事情向各位家長說明。”

光頭被侯海洋用鐵鍬敲過小腿,他知道眼前人不好惹,急忙將剛娃拉住。在剛娃憤怒的罵聲中,侯海洋點燃了一支菸,站在了一處突起的大石前。在大石旁邊有一根廢木棍,他已經盤算好,若兩人一起上來,木棍就是最趁手的武器。

劉友樹放下電話,先到了企業辦,隨後到餐館尋找,果然找到了王紹軍。

侯海洋沒有想到凌華聲突然將球踢了過來,脫口而道:“真要解決問題,確實簡單,在小河上架一座人行橋,讓學生繞過礦山,走小河對面的小道,就徹底解決問題。”

下午放學,等到學校下課,幾個老師如幼兒園教師一樣,領着學生到後山。此時恰逢後山放炮,上百名學生擠在了一起。小學生們反而覺得好玩,有說有笑,打打鬧鬧。一聲炮響,飛石落地以後,學生們這才—窩蜂地從小道上跑過去。

在牛背砣村,大部分青壯都在外面打工,將孩子交給老人照看。在壩子裡面的老人大部分是爺爺、奶奶、外公和外婆,他們昨天就知道了學校附近放炮的事情,侯海洋話音剛落,他們激動起來,你一言我一語議論,更有急性子的人開始罵娘。

到了現場,王勤看到了守在路口的剛娃,道:“採礦不能影響學生出行,你們放炮的地方離小路太近了。”

“聽陳書記說,後坡是一個什麼鉛梓礦還是鉛礦。我說不準是什麼礦,反正是個礦,名字是劉清德老婆的。”

吃過晚飯,侯海洋沿着小道上了學校後面的旱坡,觀察遠處後山。正要轉身下山時,看到十來個漢子沿着圍牆根悄悄向牛背砣的校門走去。他居高臨下,將這些漢子鬼鬼祟祟的行動看得很清楚。

凌華聲見兩人爭執起來,提高聲音道:“吵啥子吵,聽王主任說。”

兩人正說着,馬光頭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道:“不得了,差點出大事,有十來個人拿着棍棒找侯老師,幸好侯老師不在學校,這些人不是我們村的,五大三粗,凶神惡煞。”

侯海洋道:“你別管這事,有空細談。”說完以後,他瀟灑地揚長而去。出了學校,他再次來到新鄉鎮政府,上了三樓,他見樂彬辦公室開着,便拿出信走了過去。樂彬辦公室裡有人在談話,侯海洋在門外等了一會兒,談話人走出來後,他快步走了進去。

樂彬抓起桌上一支菸,笑着扔給朱所長,道:“老朱,炸藥得停,出了事誰都擔負不起責任。”轉過臉,他臉上笑容消失,神情嚴肅起來:“你準備一個座談會,請新鄉學校、牛背蛇村主任和支書、企業辦以及礦上的人,研究如何既開礦又保證學校安全的事,定在明天上午。”在王紹軍出去時,他補了一句:“叫牛背蛇村小的侯海洋也來參加。”

早上,侯海洋在七點半之前來到後坡上,後坡有一半被炸開,褐紅土下面是青色石頭。與侯海洋打過架的光頭坐在爛石堆上打哈欠,剛娃眼角掛着一堆眼屎,眼圈發黑。

侯海洋提高了聲音:“女學生是被放炮嚇倒才跑,這是因,摔倒是果,怎麼會沒有關係?”

凌華聲聽完幾人發言,打了個哈欠,滿臉的麻子頓時都抖動起來,當麻子平靜下來以後,道:“這件事情說起復雜,其實很簡單,礦山要開,學生也要過路,兩者不矛盾嘛。小侯老師,你是牛背砣小學的老師,最有發言權,有什麼好辦法?”

沿着河對岸的小道返身朝河道下游走,中途經過一座小山,翻過山坡,繼續前行,不一會兒就能看到放炮的後坡。再走,就回到牛背砣小學前面的石頭小橋。

小個子王紹軍是83年的招聘幹部,在企業辦工作多年,對鄉村人情世故瞭如指掌,道:“劉老兄說得對,有人撐頭,老頭、老太婆就要麻煩死人,打又打不得,他們賴在工地上,讓我們怎麼辦?”

分管小學校長王勤是個急性子,聽聞此事,急匆匆就跟着侯海洋來看現場,剛剛走出_鎮,聽到遠處傳來一聲炸響。

陳書記被嚇了一跳,道:“侯老師別回去,先到村辦公室留一會兒,我到鎮裡去反映。”

這些漢子進了校門,四處張望。他們進了廚房、浴室以及教室,在院中站了一會兒,沒有找到目標。這時又從外面進來一人,正是早上與自己發生衝突的剛娃。這批人在院中走來走去,有好事者還用腳踢圍牆踢單槓。

俗話說,泥人己摔傷的。”

一羣人遠遠看着後坡時,恰好又傳來一聲炸響,石塊亂飛,灰塵揚天。侯海洋大聲道:“娃兒從這裡過,你們說是不是很危險?”

參加會議的有鎮紀委書記凌華聲、企業辦王紹軍、派出所一名民警、新鄉學校劉清德、牛背蛇村支書老陳、牛背蛇學校侯海洋。學校原本通知的是牛背蛇小學馬光頭和侯海洋,馬光頭死活不參加這個會,其他老師更不願意去。侯海洋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而且在他心目中根本就沒有不參會的理由,接到通知以後就昂首闊步參加會議。他很瞧不起馬光頭等人的懦弱,想起了一句土語:“膽大的日龍日虎,膽小的日抱雞母。馬光頭怕這樣怕那樣,一輩子都被人欺負到頭上。”

王紹軍慢吞吞講道:“這個企業是我們鎮今年招商引資的項目,建成投產以後將有較大的利稅,目前手續全部辦好,礦方訂購了機器設備,機耕道也在修,不可能就停產。當然,學生的安全也得考慮。”剛娃道:“小河上游有一座橋,可以走河對面,繞開我們礦。”

望着學生們歡快的背影,侯海洋感到了肩上的責任。

十二點過,精瘦的王紹軍來到餐館,進門道:“劉老兄,你是副校長,難道招呼不住學校的老師?”

“學生安全如何保障?”

侯海洋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默默地看着院中的剛娃以及手下人。從體形看,這些人都是經歷過勞動的人,身強力壯,就算自己再能打,也不可能以一對十。他清醒地認識到雙方力量的差距,突然間感到特別孤獨和弱小。

侯海洋微微一笑,沒有接腔。

朱所長道:“礦上手續齊全,批炸藥沒有啥問題。”

“轟”的一聲響,碎石塊飛上天空,後坡上升起灰塵。剛娃守在了靠近學校這一側,他嚇得臉色慘白,大罵道:“光頭,你這個豬,有人跑過來了。”罵聲未絕,只聽得一陣哭聲傳來。

侯海洋再次燃起了戰鬥熱情,道:“找王勤沒有價值,我要反映情況就直找樂彬,樂彬不管,我就找縣政府。明天家長們來了,我們帶他們到放炮的後坡,讓家長們看看他們子女上學的條件。”

樂彬道:“老朱,牛背砣開的那個新礦,炸藥先停一停,你們批炸藥的時候,沒有看現場嗎?那是學生上課的必經之地。”

王勤一邊向老人們解釋,一邊四處尋找侯海洋,憑着她對牛背砣幾位老師的瞭解,只有侯海洋有放手發動羣衆的勇氣。

從第一次與侯海洋見面,此子便對自己沒有好言語,最後發展成拳腳爭鬥,此時突然間面露笑容,劉清德後背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在衆老師注視下,他接過了信。

來到鎮政府,沒有找到樂彬,鎮長蔣大兵也不在,只有副書記劉清永坐在辦公室。侯海洋信不過劉清永,揣着信件回到了牛背砣小學。

牛背砣吳老師也到後坡,他與剛娃恰好有點親戚關係,見狀趕緊把剛娃拉到一邊,賠着笑勸說。等到了八點半,後坡礦上沒有點炮。侯海洋這才站起身,拍拍屁股,沒有理睬後山坡上的罵聲,揚長而去。

另一位教師老吳並不知道劉清德的存在,可是他認識劉老七,作爲年老體弱的民辦教師,很難面對劉老七這種暴力青年。

話未說完,參會的剛娃迫不及待地道:“我們放炮時都派人在小路兩邊守着,絕對不會傷到人,那兩個女娃兒是自己摔到溝溝頭,關我們屁事。而且,揭完蓋山後,放炮就沒有現在多。”

侯海洋笑眯眯地看着劉清德,等着他發話。

王紹軍跟着劉友樹急急忙忙來到了樂彬辦公室。樂彬瞪着眼道:“王主任,牛背蛇小學的事情你知道嗎?”

光頭與侯海洋打過架,他下意識就站了起來,尋找趁手的工具。侯海洋揚起下巴,嘴角上抽,輕蔑地笑了笑,道:“我不是來打架的,學生讀書是正事,如果解決不好,你們的礦也開不下去。”

侯海洋的年齡只有兩位老同志的一半,勇氣比這兩位老同志加起來還多一年,他先瞧着馬光頭,又轉向老吳,道:“這是發生在牛背蛇村小的事,涉及村裡的娃兒,村裡陳書記不能袖手旁觀。趁着中午時間去找陳書記,讓他跟劉老七交涉。同時還得找學校。我們三人分個工,吳老師守在學校,組織學生上課,我去找村裡陳書記,馬老師找學校。”馬光頭最怕得罪學校領導,忙道:“我正好有事找陳書記,麻煩侯老師去學校。”

老吳說了一句:“這事還得交給學校。”便不再開口。

侯海洋無意中捲入了一場羣體事件,領教了一次人多勢衆的真正含義,見識了羣衆鬥爭的威力。

認識到問題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侯海洋必須要面對可能到來的打鬥。他將鐵鍬放到了寢室門口,只要有外人進入,他可以迅速拿起自衛武器,隨後,又讓同學們搬了幾十塊修圍牆剩下的紅磚到了二樓樓頂。只要堵在二樓的樓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外人很難衝上來,除非拼命,而這點事,還沒有到拼命的地步。

馬光頭沒有反對這個建議,道:“我去讓學生們叫家長過來,侯老師再去找王校長,她是管小學的校長,看着老師受欺負,總不能無動於衷。”他在內心深怵學校領導劉清德,雖然在氣頭上,卻也不敢捋虎鬚,只是支招讓侯海洋去找王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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