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白垂下眸子,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隨後,她忽然擡起手腕,就着另外一隻手指上的扣着的袖底劍一劃,隨後擡起手腕遞到百里初面前,平靜地道:“殿下,請用。”
百里初原是想看着面前之人被他逼迫出慌亂不堪的樣子,卻不想對方竟然乾脆若此,他詭吊嫵媚的幽眸裡閃過一絲異色,輕笑:“你倒是痛快。”
秋葉白絕對不會讓他再抱着她脖子啃的,於任何意義上而言都太危險。
而百里初本這一次並沒有爲難她,他捏過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地徑自吮了上去,腥香入腹,瞬間體內的寒僵之氣便彷彿瞬間消散了許多,他眼底閃過滿意,隨後眸光看向秋葉白,卻見對方除了臉色略顯蒼白之外,亦是毫無表情,彷彿全無所覺一般。
百里初看着那高挑卻纖細的身形,眼底微微閃過一絲疑色,目光落在秋葉白平坦只微有起伏的胸口。
於男子而言,面前青年雖然高挑,但是未免太過纖細了。
秋葉白心中並不如表面上這般平靜,尤其是對方的舌尖在她細膩的皮膚上輕巧地舔吮,宛如被貓兒的舌尖舔弄一般,再加上與百里初如此近的距離,近得她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和聞見他身上靡麗的香氣,讓她只覺得血脈又開始加速流動了,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她不免微微顰眉,這個變態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這種近乎催情的慾望氣息,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秋葉白正想着自己要不要默唸金剛經,好讓自己清清心,卻忽然發現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頓時心中一凜。
以百里初對女人的厭惡來看,他對女子身體當不會太瞭解,但是觀其行,卻又不似全然於風月一道全無所解,而控鶴監里美貌男子數不勝數,而且控鶴監中人都受他轄制,這位莫不是好些分桃斷袖之事?
若是如此他對女子身體不瞭解,對男子也許就未必了。
如果被他看出什麼來……
在沒有確定他會不會因爲她是的女兒身陡然翻臉或者因爲秋家四女的身份生出別的什麼變故來,絕不可暴露自己真實身份。
秋葉白眼底幽光一閃,拿定了主意,隨後忽然做出一臉警惕地樣子盯着百里初,聲音拔高:“殿下爲何一直盯着葉白身上,我應承了您奉血爲藥,可沒答應您進宮伺候,葉白身子骨雖然單薄了些,卻也只歡喜女兒家的蚊香軟語,於斷袖一道,毫無興趣。”
秋葉白忽然咋呼起來,外帶那一臉悚然嫌棄的樣子,讓百里初精緻上挑的眼角不太明顯地抽了抽,鬆了脣,幽涼微微沙的聲音響起:“秋葉白,管好你的嘴,嗯?”
秋葉白因着那聲音的陰冷,背脊微微一麻。
看着百里初清理了脣上的血跡之後,懶洋洋地靠在牆壁,一身陰戾幽魅之氣,彷彿所在處連光線都黯淡了。
她心底吁了一口氣,到底將他的疑心給帶了過去,得罪也就得罪了他罷,方纔她連動手行刺的事都做了,如今是蝨子多了不愁。
但下一刻,百里初忽然擡眼看過來,看着她臉上一抹微鬆,瞬間眯起嫵詭陰魅的眸子,先停在秋葉白的喉嚨上,又看向她纖細的手腕,也不知在想什麼。
秋葉白心中一驚,暗罵這變態竟然敏銳多疑到這種地步,隨後她不動聲色地握住手腕,微微退離一步:“殿下,就算在下應承了您,願以血爲藥,但是隻怕經不得您這般三番兩次的頻繁所用,若是不幾日就成了具乾屍或者日日虛弱不得行,葉白倒寧願乾乾淨淨地去了。”
她並不掩飾自己話裡的威脅之意,整天手腕上來兩刀的,誰也不願意。
百里初看向她,眸光莫測,片刻後漫不經心地道:“一月一次。”
看着百里初又閉上了眼如入定一般,她心中終於放下一塊巨石,到底,這個一月一次已經比她想象中好太多,這個男人太不可捉摸也太危險,如果可以,她不想和對方打交道。
真可惜——今日沒能殺了他,否則,便是一了百了。
秋葉白垂下眸子,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惋惜。
……
時間在各自修養之中過得極快,秋葉白也曾順着前面的地道探查,卻發現不過是盜洞,而且前面也有坍塌,堵死了去路,也只得在這地洞溫泉邊等候救援。
她相信,這尊大佛在這裡,上頭怎麼着也會拼死救人的。
果然,在秋葉白小睡起來之後,就聽見了來處的地道里傳來了悉悉索索的人聲。
未過多久,便聽見有人驚喜地喊:“找到了!”隨後匆匆地跪在百里初面前請罪。
秋葉白看了眼百里初,見他依舊閉着眸,毫無表情。
不喜、不怒、不悲、不驚。
讓她微微顰眉,覺得此人果然難以揣測。
接下來的事情便也算一路順利,來救人的人除了控鶴監的,自然還有羽林衛的大批人馬。
那位殿下自然是被大驚失色的貼身近衛們護送了出去,而她這個罪魁禍也沒有被爲難,百里初沒有發話,控鶴監的人自然不動手,而羽林衛的人也只當她是個倒黴蛋,跟着地陷一起落下地道。
到了地面之後,久候的太醫們趕緊跟着攝國殿下去了行宮,秋葉白被安置在秋山一處行宮附近專門安置大臣家屬的精緻院落之中,一名太醫竟非跟着她去看診。
這些太醫們向來是不會降尊紆貴去爲一個沒有任何功名的大家庶子診治,想來是百里初的吩咐,秋葉白無奈,只道她是擦傷,無大礙,而且太困,需要休息,見她堅持,太醫無奈,就只留下上好的傷藥便走了,道是改日再來。
管院子的嬤嬤殷勤地送來換了一大桶熱水和幾套流雲錦制的上好新男裝,又讓幾個美貌宮女來伺候。
秋葉白全都打發她們走了,只暗嗤,原來這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麼,初殿下果然是大佛,對於他用的着的人,很是大手筆。
她仔細關牢了門窗,隨後走到鏡子前,先沾了點梳妝檯上茉莉頭油,指尖滑過脖子上一處有些驚悚的紅腫翻起的皮膚——那是百里初劃傷的地方,然後很慢很慢地開始剝,不一會那些翻起的皮膚就被她撕了下來,然後露出脖子上一道細細微腫的紅痕。
秋山泉是硫磺泉,有消炎的作用,特別是對於她這樣細長不深的傷口,根本不會到剛纔看起來那麼驚悚的地步,只是百里初的劍劃破了那貼在她喉間的東西。
她看了看自己手上半個巴掌大小的肉色凸起物,那是當年師傅花了萬金請江湖一流易容鬼手爲她做了好些假喉結之一,也不知是什麼材質,貼上去一個月不取都不會對皮膚有任何影響。
秋葉白嘆了一聲,隨後將那不能再用的假喉結扔進了一邊的銅炭爐裡,方纔開始寬衣解帶,把身上那身髒破潮臭的衣衫一件件解開。
好在春日寒涼,她能穿着裡衣泡溫泉,還有中衣和外衣可以換,若是夏日,只怕少不得就要這麼生生漚幾日不肯下水,必令百里初起疑,那位殿下多疑敏銳她是見識過了。
所有的衣衫除下後,她開始拆自己身上的束胸,即使是在溫泉泡浴中,她都戴着束胸,真是不舒服。
但多年江湖打滾,早已讓秋葉白練就一身謹慎小心,絕對不會拿自身安危開玩笑。
她看着鏡子裡自己紅腫的雪白柔潤,暗思,還好,她的胸部原本就是中等,也不是太大,否則夠她受的。
等着秋葉白舒舒服服地泡完了熱水澡,換了衣衫,再用太醫留下的繃帶仔細把喉嚨纏好——如今脖子受傷,剛好是個掩護。
這一頭她剛剛收拾完畢,那一頭寧春也找了過來,寧春擅長追蹤和醫理,秋葉白絲毫不懷疑她能找到自己。
寧春一看見秋葉白,原本木訥的臉上一僵,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她和秋葉白不是一輛車,卻沒有想到一次分離竟然會出了那麼大的事兒。
秋葉白劫後餘生,也自然少不得對自家丫頭一番安慰,然後讓寧春幫忙診治了一輪,確定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寧春方纔放下了心,張羅着要弄飯去給自家主子。
春日宴,足足開七日,她屈指算了算,已經過了兩日,便問寧春:“對了,府上的人怎麼樣了,還有善寧那裡怎麼回的話?”
按理說也府裡該找人了。
寧春聞言,臉上神色一冷,竟是閃了幾分殺氣出來:“六小姐就是個畜生……。”
話音未落,便聽見門外傳來一道沉穩略隱傲然的聲音:“六小姐,這就是你家兄所在之處了。”
隨後便聽見一道柔弱可憐的女子聲音響起,似隱含哽咽與感激,令人憐惜:“多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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