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白番外 (五) 你很怕我?
“你聽說了沒有……白翼將軍和白瀧大人……有一腿!”
“什麼叫有一腿,別瞎說,明明是有兩腿!”
“這麼多年了,白瀧大人爲了白翼將軍,真是忍耐得好辛苦,一直沒有成親……。”
“……。”
只擁有兩個大主子,沒有上位者們勾心鬥角的平靜宮廷,終於起了波瀾。
流言在一天之內迅速地傳遍了整個皇宮的角落,連浣衣房裡犯錯的宮人都在討論建國以來最大的——八卦。
“這種……奇怪的流言到底是怎麼來的?”秋葉白忍不住撫額,有點無力地靠在皇座之上,也不知道是要笑,還是應該嗤之以鼻。
小顏子忍耐着笑意,恭謹地低聲道:“回陛下,是這樣的。”
聽着小顏子的敘述,秋葉白忍不住看向側席之上正在看水紋圖的女子。
九簪靜靜地坐着,彷彿心無旁騖,絲毫不爲任何流言所動地看着手裡的圖紙。
秋葉白看着她好一會,才忽然道:“九簪,你對你昨日看見的事情,有什麼想說的麼?”
九簪頓了頓,平靜地擡起頭對着她道:“回陛下,九簪沒有什麼想說的,一切都很好。”
秋葉白看着她,輕嘆了一聲:“九簪,你真的覺得一切都很好麼,不是在騙你自己麼?”
九簪沉默了一會,站了起來:“陛下,我覺得有些不太舒服,想回去休息了,若是有什麼結果,我會寫在手書裡,着人爲您奉上。”
小顏子看着她,忍不住嘟噥:“什麼啊,真是沒禮貌!”
秋葉白卻擡起頭,攔住了小顏子,只對着她道:“好,你好好休息,晚些時候我會再派人過你那裡去拿你的手書。”
目送着九簪離開的背影,她淡淡地吩咐小顏子:“去通知白瀧大人,讓他晚膳後去一趟九簪公主的驛館。”
如果她沒有猜錯,一白那個傢伙會搞出這種事情來,十有八九是他找雙白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東西,不過算了,有些事兒說開未必不是好事。
尤其是對雙白那種人,下一劑猛藥或許纔有用。
小顏子一愣,隨後還是恭敬地點頭:“是。”
“緣生緣滅,緣如水,若是不能長久,也不必強留。”一道溫涼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秋葉白沒有轉頭,只輕靠在來人的肩頭:“阿澤,這些年,咱們的日子過得越平順,我便越希望身邊的人都幸福,有時候甚至婆媽得多管閒事起來了,是不是?”
早年的時候,她可沒有那麼好心。
元澤低頭,銀眸溫柔:“盡人事,聽天命罷了,有些事,若不是本人想清楚,外人再怎麼插手也是無用,倒是徒增怨懟。”
她聞言,輕笑着轉身在他耳邊輕吻了一下:“也就是你纔會這般心態平和,若是阿初,他無聊得緊了,只怕是要生事兒的。”
何況是這麼有趣的事兒,他定要插一腳,還是阿澤比較懂事兒。
身後溫柔的男人忽然伸手勾住她的腰肢,低頭在她耳邊不那麼溫柔地冷笑起來:“呵呵……原來我在小白心裡就是這種不堪的形象啊。”
秋葉白在他懷裡僵了僵:“我……不是那個意思。”
啊……啊……她忘記了和她的愛人相處時的禁忌了——絕對不要在溫柔的阿澤耳邊唸叨另外一個人的壞話,因爲另外那個霸道的人格會瞬間跑出來發脾氣。
“是麼,呵呵。”銀髮男人原本溫柔的眼睛裡一片深邃莫測的浸涼,順手將她纖細的腰肢扣得更緊:“說錯話要有處罰,嗯,就罰你再給我生一個孩子怎麼樣?”
秋葉白一把推開他的臉,輕哼:“想要白日宣淫就直說,你早就不能生了!”
生完了小日和小月後,這傢伙揹着她偷偷喝了斷子藥,雖然她很感動,可是卻還是很惱火他不跟自己商量隨便就喝傷身的藥物!
百里初挑了下眉,忽然微微一側身,利落地將她扛上肩頭,往內殿而去:“嗯,那就白日宣淫罷!”
“你……放我下來。”秋葉白漲紅了臉,下意識地看向殿內。
卻見殿內不知什麼時候早就走得一個人都不剩,連宮門都體貼地被關上。
她:“……。”
到底她是她女皇,還是這個扛着她的傢伙是‘女皇’。
……
“這麼多年過去了,陛下和國師的感情還是這麼好呢。”
“真是讓人羨慕啊……。”
宮人們低聲笑着,從九簪身邊走過。
九簪轉身看向來時路,忽然輕嘆了一聲,自言自語地道:“是啊,真是……讓人羨慕啊。”
她悵然若失地轉身回了自己的驛館,一路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阿孃,你這是怎麼了?”念兒纔出門就看見九簪失魂落魄的樣子走進了房間,立刻擔心地上前。
九簪這才反應過來,看着身前聰明清秀的孩子,鼻尖忍不住一酸。
如果不是因爲她當年一意孤行,生下念兒,也許這個孩子也不會如此早熟而敏感。
“阿孃,有人欺負你了麼……。”念兒越發擔憂。
“阿孃沒事兒,就是實在……。”她頓了頓,輕撫着念兒清秀漂亮的小臉,微笑:“就是阿孃太累了,你先去出去玩兒,阿孃睡一會。”
到底還是要感謝那個人雖然不愛她,卻還是給了她這麼一個貼心的孩子。
念兒看着她,眼中閃過擔憂,但還是很乖巧地點頭:“好,阿孃要好好休息,念兒讓人準備好晚膳再來叫你。”
看着念兒離開,九簪疲倦地躺在牀上,心情複雜地閉上眼,許久才輕嘆:“十年了啊……。”
原來一眨眼就十年了,她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可以平靜地去面對那個人,卻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心。
……
念兒將房門關好,心情也變得陰鬱下去,轉身一邊走一邊唸叨:“早知道就不讓阿孃來中原了,來了中原就沒有什麼好事兒!”
肯定是有人欺負阿孃了,如果讓他知道是誰敢欺負他的阿孃,他一定要地把那壞蛋揍一頓!
他一邊暗自嘀咕着轉出院門,卻不想忽然迎面撞上一堵牆。
“哎呀,誰把牆建在這裡!”念兒捂住被撞痛的小鼻子,忍不住罵了起來,卻不想一擡頭對上一雙有些陰沉的修眸。
“是你,沒有禮貌的中原人!”念兒有些錯愕地道。
卻不想來人只是靜靜地盯着他,一言不發。
被對方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念兒忍不住怒道:“沒有禮貌的中原官吏,你想幹什麼,快讓開!”
就是這個討厭的傢伙擋住他的路,害得他撞疼了自己的小鼻子!
卻不想對方看了他半天,忽然冷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念兒下意識地道:“念霜。”
“念霜,女該的名字?”雙白挑眉。
念兒頓時被激怒了,他惡狠狠地擡頭瞪着面前的人:“你實在太無禮了,霜是我父親的名字,不懼風霜雪雨的意思!”
雙白看着面前板着小臉的孩子,心情瞬間變得有些複雜:“這是你娘告訴你的?”
念兒沒好氣地道:“廢話,我爹早歸西了!”
“歸西……。”雙白脣角抽了抽,不用問,這肯定是他娘告訴他的。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越看心情越複雜,低聲呢喃:“像……是像啊……。”
看着雙白要繞開自己向院子裡走去,念兒一驚:“你要幹什麼,不準進我們的院子!”
這個怪人到底要幹什麼。
說話間,幾名苗疆侍衛立刻攔住了雙白的去路。
雙白轉身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隨後看着念兒淡淡地道:“奉陛下的命令,等候九簪大將作的手稿。”
念兒一愣,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孃親被中原的女皇冊封了二品大將作,但是……
“我阿孃在休息!”他皺起小眉頭。
“我可以在書房等。”雙白轉身繼續向院內而去。
侍衛們有些遲疑,但還是沒有再攔住他,畢竟對方有女皇陛下的令牌,提出來的要求也並不過分。
念兒看着雙白就這麼過去了,忍不住跳腳:“喂,你們就這麼放來歷不明的傢伙過去嗎!”
侍衛們有些無奈地苦笑,攔住打算追出去念兒:“小皇子,那位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傢伙啊,那是中原工部的尚書郎,也是九簪公主在中原的直屬上司。”
雖然對方是臣子之身,但卻是女皇陛下眼前的紅人,那可不是他們能隨意能得罪的。
……
九簪這一覺睡得並不太好,她做夢了,夢中光離陸怪。
一時間她夢見自己在十幾歲的時候終於如願嫁給了阿奎,她欣喜萬分,卻不想一掀開頭蓋卻看見阿奎捧着他的腦袋,滿目兇狠地瞪着她:“九簪,你忘了我麼?”
她嚇得連連倒退,卻被阿奎一把抓住了手臂,她纔要尖叫的時候,卻不想又聽見雙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怕什麼,九簪?”
她擡頭一看,卻發現穿着新郎官衣服的人不是掉了腦袋的阿奎,而是看似彬彬有禮,卻雙目冰涼陰沉的雙白。
“你,怕什麼,你,瞞了我什麼?”
“嗚,大叔——你放開我!”她嚇得整個人向後摔去,卻不想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她呆呆愣愣地睜着眼半天,好一會才慢慢地徹底清醒,眼前青色的帳頂告訴她,她方纔不過是黃梁一夢罷了……
“唔……。”她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感覺到身邊似有人,便一邊坐起來一邊隨口吩咐:“是念兒嗎,還是其他人,給我倒一杯水。”
真是的,怎麼會做這種恐怖的噩夢。
一杯水很快被遞到了她面前:“喝吧。”
九簪接過水才喝了一口,卻忽然僵住,梭然擡起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只覺得渾身發冷:“是你!”
雙白居高臨下地將她的表情全部都收在眼底,淡淡地道:“是我,怎麼,你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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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週三見~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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