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太后和燃燈嚐嚐被人揹叛和自相殘殺的滋味…….";秋葉白一愣.
想起了燃燈說的那邪,她分明在算計着太后,而在那鄭鈞的出現,昭顯着太后更在算計着她.
";那燃燈到底和太后什麼關係?";秋葉白有些疑惑地問.
";燃燈是上一代杜家家主和一個青樓女子也生下的孩子,一直不被杜家承認.";百里初脣角彎譏誚的笑容.
";但是隻有杜家未來的皇后,也是天之驕女頗爲顧憐這個不被家族承認的庶女.";";
";太后那種重視身份,地位權勢的女人能對一個私生女好?";秋葉白也明白了.
太后當年對燃燈好,只怕是另有目的纔是,卻不想這燃燈師太也是個有野心的.
皆是杜家女,彼此也皆往死裡去算計對方.
卻原不過是被人擺了一出棋局.
";這裡的事兒也了了,接下來小白有什麼打算?";百里初指尖輕勾將秋葉白的手握進手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她柔荑,享受她手心溫暖.
秋葉白想了想:";阿初,既然你將太后老佛爺也算計進去了,想必不會這麼輕易就收手罷?";
百里初這人向來出手極狠,既然這齣戲將太后老佛爺也算計了進去,絕對不可能點到即止.
";臺下的事兒你來,臺上的事兒便交給我.";她看着他微微一笑.
人年紀越大,便越固執.
她和他一樣都討厭杜家,尤其是老佛爺,在活人制養顏聖品的事之後,讓她覺得老佛爺簡直喪心病狂.
就算年輕時候再能耐,再偉大的統治者,到了年老之後,多半也會因爲恐懼時間的流逝,和身體不可抗拒的老化,做出許多錯誤的決策.
歷代許多明睿皇帝到了年紀,也會恐懼死亡,而去尋求長生不老之術,做出許多勞民傷財的事.
前朝的皇帝是因爲貪戀長生之術,才大權旁落於九千歲之手,最終亡國.
所謂老糊塗,老糊塗,便是這個意思.
太后老佛爺這個老女人也早該退出朝廷的舞臺了.
在她看來太后根本不是一個很好的統治者,老佛爺做的一切事情,不管是對或者錯,所有的出發點都是鞏固自己的權勢,和杜家的權勢.
這種人纔是比她這個揹負‘惑國之命’的秋家四女更需要擔心的,真正禍國碩鼠.
只是阿初有他的想法和籌謀,她要爲歷代屈死的秋家四女正名,爲她自己正名,並不急於一時.
何況好風借力上青雲.
早前她不知與他是否一路人,更不願爲人脅迫,她寧願選擇自己踟躕獨行,步步爲營.
但如今他既與她有白首之盟,她非不知變通的固執者,而是絕對的實用主義者,並不介意站在他這個封建統治者的肩頭,省時省力上青天.
百里初看着她,見她眸光狡黠,似有隱隱流光於其間,如天光月華.
他眯起幽眸,低頭以薄脣觸上她脣,似在品嚐什麼美味一般,輕舔了下她的薄脣:";小白,想要司禮監,是麼?";
秋葉白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魔魅俊顏,微笑:";司禮監遲早是本副座的囊中之物,本副座好歹也是這兩年來朝中新貴,殿下左右若是缺了我這般能人,豈非可惜?";
百里初輕笑:";大言不慚,且讓本宮看看秋提督有什麼能耐罷伺候本宮罷?";
說罷,他略推開一點,靠在欄杆上,拍了拍自己的腿.
秋葉白一愣:";嗯?";
百里初彎起脣角,幽邃魅眸含着戲謔的笑:";官場之上,無非是權錢交易,或是權色交易,既然秋提督想要司禮監,就展現你的誠意罷.";
秋葉白看着他那模樣,挑了下眉,這位身子纔好點就又開始想玩心大起了麼?
她輕嗤一聲,隨後起身靠近他身邊,忽然一掀身上的僧袍,長腿一跨,就直接跨坐在他腿上,單手挑起他精緻的下巴:";殿下想要本副座怎麼伺候,在這裡麼,以天爲地,以地爲席?";
百里初看着面前大馬金刀霸氣地跨坐在自己腿上的秋葉白,並不如自己現象中會側腿在他腿上而坐.
不由也微怔了下,隨後強自忍耐下心中的笑意,伸手扶住她的細腰,一邊摩挲,一邊輕笑:";秋提督,原來這般大膽放蕩,倒是讓本宮驚訝.";
";面對挑釁,本副座當然要主動出擊.";秋葉白學着他以往調弄她的樣子,亦低頭伸出粉嫩舌尖在他脣上舔了一下.
她輕笑:";何況這不是殿下要本副座展現誠意麼?";
百里初見她雋美的容顏上滿是挑逗之色,坐在自己身上的身子也極爲柔軟溫暖,那暖意直接通過兩人接觸的部位一點點燒了一把火起來,他眸色漸深,瞳孔微縮,擡起手就打算拉下她的臻首,再次吻住她粉潤的脣.
卻不想秋葉白忽然伸手抵在他的嘴脣上,擋住了他的吻.
他眯起精緻的眸子,有些危險地睨着她.
秋葉白有點遺憾地嘆了一聲:";雖.[,!]然本副座很想伺候殿下,不過殿下的身子不適,要遵醫囑,可不能動欲傷身,真實是可惜.";
看着百里初臉色微冷,身體一僵,眼底閃過危險惱意的樣子,她心底一陣暗爽.
欺人者,人恆欺之!
反正他又不能將她怎麼樣,這會子大夥都在前院收拾那些淫和尚,老甄他們則是在處理地下囚室,她一點都不擔心會有人看見她‘欺負’他的樣子.
百里初眯起眸子看着她,隨後目光又似不經意地掠過她身後不遠處,然後頓了頓,眸光閃過一絲輕笑,隨後忽然下巴一收,低下了頭,臉頰半靠進她懷裡,同時扶住她纖細腰肢的手往回一按,將她按在自己身上,然後輕聲道.
";小白…….";
秋葉白看着‘小鳥依人’地靠在自己懷中的百里初,不免有些驚訝,這位驕傲的殿下竟然會這般對自己投懷送抱,還真是稀罕.
她有點警惕,但是想起他病了之後,愈發溫柔的模樣,她倒也不覺得很奇怪了.
";怎麼了,阿初?";她從善如流地順手環住他的肩頭,學着他往日裡撫摸她頭髮的樣子,輕撫過他染成墨色的髮絲,也不自覺地放柔了口氣.
她這人,最是受不得美人的溫柔小意了.
百里初低柔幽涼的聲音帶了一點涼薄而古怪的笑意:";你會後悔的.";
秋葉白很不以爲然地冷嗤了一聲:";等殿下你康復了,再想着報復本副座罷.";
但是下一刻,遠處忽然有什麼東西掉下地的悶響聲,瞬間讓她警惕了起來,伸手就拿過帽子一下子套回了百里初的頭上,隨後,她立刻看過去.
竟發現院子外稍遠處的一座小佛塔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好幾個看風部的紈絝,他們手提長刀,還抓着兩個和尚,估計是上佛塔搜人.
但是此時他們抓了人,卻沒有走,正站在遠處的佛塔上呆呆地看着她這裡!
秋葉白瞬間就覺得——轟!
晴天霹靂!
她只顧注意周圍的院子有沒有人靠近,卻忘了遠處還有好幾處佛塔,那佛塔說近,並不近,說遠也不遠,卻是景觀最好的地方.
今兒是每月的十五,一輪碩大的明月當空照,將夜晚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她和百里初所在的這個小花園,周圍根本沒有什麼遮蔽,在那塔上目力不差之人,都能將她這裡發生了什麼看得一清二楚!
就算臉看不清楚,但是她可不認爲自己的背影和輪廓,他們也不認得.
而很明顯,百里初這廝能說出方纔的話,就說明看風部的人是剛出現的,沒有看見他的臉,卻看見——她粗魯地擡頭跨坐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不,應該說她這個‘男人’毫不客氣地坐上了另外一個陌生男人的大腿,抱着個陌生的男人在這種打掃戰場的時候,躲在後院親親我我!
明兒整個看風部的人都會知道她是個——斷袖分桃愛好者!
雙方都僵了片刻,還是塔上的紈絝們忽然不小心反應過來,似乎不小心撞破了主子不該撞破的秘密,趕緊匆匆地低頭就鑽回了塔裡下樓.
秋葉白僵如木石,好半晌,才忍住要掐死懷裡之人的衝動,低頭睨着他,咬牙切齒地惡狠狠道:";百里初,你看見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難怪這廝會對她‘投懷送抱’,一來是他用她來擋住臉,二來順便進一步地‘陷害’她,‘報復’她!
居然還敢威脅她,她會後悔!
百里初一邊享受着鼻尖之前的溫香軟玉,一邊理所當然地涼薄道:";本宮爲什麼要告訴小白,有什麼好處麼?";
秋葉白:";你這個磨人的男妖精…….";
她一定是之前傷了江湖太多美人心,終於遇人不淑,娶‘妻’不賢!!!
……………
平寧九年
素有護國之寺的真言宮宮主燃燈以少女活人做血燕窩及養顏之案事發,司禮監在短短一月之內迅速偵破,並且將一干主犯全部緝拿歸案.
此案一經公佈,朝野一片譁然,衆人皆是不敢置信,此案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隱約有流言牽連上了永寧宮德高望重的太后.
==太不容易了~終於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