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朮率十萬大軍南下,再次將宋高宗逼至臨安,此時,宋軍亦是邊戰邊退。宋高宗直退至駐溫州的江心寺,聽任金兵大肆搶掠。於是金兵連破江南州郡,如入無人之境,這次率軍南侵的金軍主帥是兀朮。
韓良臣每日都在苦研對戰策略,終日愁眉不展。挽衣亦是心事凝重地走進營帳,這一路退至秀州,她心知韓良臣內心的苦悶。
此時韓良臣留屯秀州,他的部隊分別守在江陰以下的長江沿線。見挽衣進來,悵然嘆氣道:“這金兀朮果然厲害,他率部十萬,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而大韓家軍現在只剩八千精兵,想來想勝也要費些心思了。”
“此戰確實不易,不過,金兵畢竟是北方人,北方人最怕什麼?”挽衣走到案邊,令靈秀將燉好的雞湯端來,便示意靈秀退下,親自將湯碗遞至韓良臣面前。
韓良臣見愛妻如此體貼,不禁深感欣慰地淺笑着接過湯碗,吹吹上面的熱氣,“挽衣說說看。”
“就如我們去打西夏時怕冷,金人都來自北方,肯定受不了江南的溼熱,酷暑的。”挽衣莞爾一笑,輕聲說道。
韓良臣邊喝雞湯邊笑着搖頭,
挽衣不禁瞧着他笑得納悶,“你笑什麼?”
“笑,你一定是剛剛在我腦子裡出去。”韓良臣越發忍俊不禁,笑得更大聲了。
“什麼意思啊?”挽衣卻嗔怪地看着他狂笑,這個男人瘋了不成?
韓良臣放下手中的湯碗,伸手將挽衣拉起懷中,凝視着她嬌麗的臉,柔聲說道:“我們這般都能想到一塊兒去了,難道我說錯了麼?”
“啊?”挽衣一雙妙目挑起,“原來你也想到了?”
“嗯,只怕夏天他們是要北撤。”韓良臣正聲道。
“那相公有何想法?”挽衣亦是一臉嚴肅地看着韓良臣。
韓良臣將目光透過挽衣投向案前的地圖,沉聲說道:“既然無法阻止他們進攻,那就攔住他們的退路。”
“長江口?”挽衣慧智,隨韓良臣轉移了目光,同樣看着地圖上那處藍色。
韓良臣深深地點了點頭,二人便沉默地凝視着那地圖良久。
“我想馬上命令下去,即刻開始造戰船,修理艦艇。等那金兀朮、銀兀朮撤退時,讓他回不了家。”韓良臣頗有信心地沉聲說道。
挽衣將眸光又投回在他的臉上,脣邊噙着笑意,“相公既然說了,就一定能做到。”頗有些獻媚之意,聽得韓良臣心頭一軟,轉眸看着愛妻,輕吻她小巧可愛的隆鼻,嬉笑道:“原來你這麼相信相公?”
“當然,不信相公又能信誰呢?”挽衣俏笑着偎在韓良臣的懷裡,雖嘴上這般說得輕鬆
歡快,卻心中並非這般堅定,帶着幾分惶恐,畢竟以八千敵十萬,絕非易事啊,這一戰有多難有多苦她怎麼會不知,又怎麼會不知這個男人只是怕她擔心罷了。
“可現在才過了正月,百姓仍是要受苦啊。”韓良臣輕撫挽衣玉背,嘆息道。
“金人不擅水戰,看來,也只有水戰遏制他們了。”挽衣輕聲說道,二人心裡都有了打算。
金兀朮的十萬大軍一路南下,在突破了岳飛的防線之後,宋廷上下皆驚。金兀朮進獨鬆關,直攻臨安,守臣康允之棄城光走,錢塘縣令朱蹕力戰而死。十二月十一日,杭州陷落。
高宗驚慌而逃,率領大臣乘樓船到達定海,幾天後駛抵昌國。金兀朮見高宗逃了,仍是窮追不捨,派四千精兵去追擊高宗,十二月二十四日,趙州淪陷。高宗見此,繼續漂泊,徘徊於溫州、台州的海上。建炎四年正月十六,經過二次爭奪,明州淪陷。
金營內。
“追,明天出兵,去海上追。”金兀朮狠聲下令。
“將軍,可是我們水戰……”
“沒用的東西,還沒打就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金兀朮不能下臣說完,便一個杯子擲了出去,打在那進言的副將身上。
“那韓世忠的韓家軍在哪?”金兀朮驀然問及。
“好像仍在秀州。”
“在秀州?”金兀朮不禁微皺眉頭,韓世忠,我必與你一戰!心下暗忖,要爲他完顏家的人討回一個公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