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似火,刀光如水,挽衣刀法炫美,似電光火石一般閃耀,又如水銀劃破夜空,霍安江驚歎着,沒想到挽衣有如此絕妙的刀法,不禁連連拍手稱讚。
待挽衣一段連環刀過後,霍安江情不自禁的起身,自兵器架上揚起一把長劍擋刀入陣,與挽衣比劃了起來,挽衣莞爾一笑,清音傳來:“將軍接刀。”
霍安江笑迎上前,劍在胸前攔住了挽衣的鸞鳳刀,發出噌。的一聲震音。
“好刀法。”霍安江誇讚了一句之後,劍風旋轉着襲向挽衣,挽衣旋身揮刀噹的一聲將長劍打開,再一個翻身而躍躲開了霍安江的回襲,霍安江嘴邊浮出一抹淺笑,隨後,提劍再刺,挽衣來不及回身向後仰去,而劍鋒來勢急猛,挽衣仰身過大,似要摔下去,就在要落地的千鈞一髮之際,霍安江收劍旋身,挽衣只覺得自己摔在一個軟軟的身體上,不想也知,自是霍安江捨不得挽衣摔痛,自己以身墊地,讓挽衣跌落在他懷裡。
挽衣躺着回頭,輕喚:“將軍?”
晨霧渺渺,清陽初升。
挽衣雪衣下牀,清洗梳頭,霍安江眼神迷離,在她身上不曾離開半瞬,恨不得直接帶她入京,寸步不離。
挽衣。他肅聲喊着。
挽衣正在梳頭,轉過身去望向牀帳之內霍安江。
霍安江看着挽衣不由一怔,雪服襯得她越發清麗,素面無塵,還她那份純然之美,這樣的女子怎麼會落入風塵之中呢?心頭一顫,心疼的說道:一會兒我就去找阮媽媽,再不讓你接客了,今後你便是我霍安江的女人,誰也動不得。
挽衣手中的玉梳停在髮梢,目光凝滯住了似的說道:阮媽媽會同意麼?
她不過是要錢罷了,霍某這些銀子還是出得起的,何況爲了你多少都值得。霍安江心意誠然。
挽衣心裡一陣感激,她自然是喜歡這樣,如此一來,她在沁香樓的日子就好過了,只是眼前這個人,讓她內心又有些矛盾,該如何待他是好呢?若是霍安江自京
城回來了,又要如何?難道真的跟他回軍營不成?
將軍進京面聖回來再議吧。轉過身子對着菱花鏡,輕輕的說着,沒有任何許諾給他,擡身輕輕拉開門,喚襲香打來面水,伺侍着霍安江洗漱更衣,嫺熟的好似他的妻妾。
輕巧的將他的腰封繫好時,霍安江輕輕的捉住了她的小手,放在脣邊輕吻着,柔聲說道:這樣如何讓我捨得離你而去呢?今日一別,恐怕j要度日如年了。
挽衣嫣然一笑,嬌嗔道:堂堂禁軍統帥怎麼像個孩子一般?
是啊,活了二十六年,都不曾有過如此的依戀,挽衣,挽衣,挽衣。霍安江說着又情不自禁起來,抱緊了挽衣吻着她的烏黑的青絲。
挽衣笑着閃躲,將軍,今日還要啓程,萬不可耽誤時辰纔好。襲香又進來端水,垂着頭不去看他們,霍安江無奈,只得依依不捨的放開了手。
待霍安江洗漱完畢,儘管有萬分的不捨也只能離去,在臨走之前,先轉去了紫瑕館見阮媽媽。
阮媽媽見是霍將軍來了,又想到前日裡,挽衣曾在她這裡說的那些話兒,心底便也有了幾分猜測,可臉上笑得如春花般燦爛,喲,霍將軍這一大早的,不會是爲了看我這老太婆吧?
阮媽媽怎麼會是老太婆呢?正所謂風韻猶存啊。霍安江心情好,不禁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兒哄阮媽媽開心。
阮媽媽聽了,果然笑得花枝亂顫,哎呦,霍將軍真是會說話兒。用那雙胖嘟嘟的手掩着嘴咯咯咯笑個不停。
霍安江見時候差不多了,便開口說道:霍某來媽媽這裡自然有事,還望媽媽成全啊。話不多說,輕輕一點,阮媽媽聞言斂住笑容,她猜的一點沒錯。
將軍所指是?阮媽媽故作不明。
霍安江臉色忽變,他不信阮媽媽不知他的用意,這些日子他一隻去挽衣那裡,她阮媽媽怎麼會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無非想探自己的口風看看能把挽衣賣個怎麼樣的價錢吧。
當然是挽衣,媽媽不會不知
吧?
哦哦,對啊,哎,沁香樓的姑娘多,瞧我這記性,將軍自然說的是挽衣,挽衣最近不都是在伺侍將軍嘛,難道哪裡有不周道的地方?阮媽媽仍打着哈哈。
霍安江見阮媽媽和自己故弄玄虛,垂了垂眼瞼,沉聲說道:媽媽既然不明,霍某也不防直說,我要替挽衣贖身,阮媽媽開個價錢吧。
阮媽媽早有心裡準備,仍覺得有些容易,眼珠子骨碌了幾圈,笑道:我的女兒真是好福氣,將軍這樣待她,只是……挽衣可是我樓裡的紅姑娘啊,她這一走……恐怕……她故意拉長了聲調,假意爲難與不捨。
阮媽媽只管開口。霍安江心裡十分清楚阮媽媽的算盤,也未擡眼去看那她,肅聲說道。
哎呀,霍將軍這話兒怎麼說的啊,我只是捨不得我那女兒,再說,阮媽媽怎敢在將軍面前獅子大開口啊?說話兒的時候,阮媽媽心底已經有了個價碼,此刻察言觀色,想從中看出霍將軍對挽衣的情有多深,若是深便可以多要一點,他也捨得,若是不夠深這個價碼還真是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阮媽媽,今兒霍某要啓程進京面聖,等我回來便會來帶挽衣走,你最好想清楚到時候給我個數目。”說話間,自袖袋裡拿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復又說道:“這五百兩銀子,阮媽媽先收着,霍某不想這段日子挽衣再接客,等霍某回來的時候,定當重謝。”
阮媽媽見了錢兩眼放光,瞄着那銀票,心想,果然出手大方,一出手便是五百兩,若是真的來贖人,不是……想到這裡心花怒放,彷彿看到無數金光閃閃的元寶向她飛來一般。
“霍將軍待我們挽衣可是真好吶,放心,放心,這事包在阮媽媽身上,挽衣今兒開始就是沁香樓裡的小姐主子,再不對外接客陪酒了,是這個意思吧?將軍大人?”阮媽媽腦子靈,人反應快,嫵媚的笑着,時不時的還向霍安江遞上幾個媚眼兒。
“那就勞煩阮媽媽了。”霍安江說完,雙手抱拳,辭行道:“霍某先行告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