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圭也看到了,驚異地喊道:“這是什麼東西呀?”
“這是八百靈!”古大哥說道。“是由八百個靈魂結成的一股力量。”
“太厲害了!”阿圭簡直是心有餘悸。
而我更是膽戰心驚。看來這個陶罐已經是一件強大的武器,用這個東西對付什麼不能取勝呢?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抗衡這個存靈罐了吧?
我和阿圭恢復了正常。然後古大哥說這裡的事辦完了,他要換地方去了。然後他把罐子拿起來揣進兜裡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在坡下越來越遠,阿圭和我半天沒醒過神來。
好一會阿圭才問我道:“阿良,我們真的上當了。沒想到他是一個茅山道士,明知我們回來是尋找我爹和你爺爺被推掉的墳,他故意給我們車票,一路都好像在幫我們,其實他就是爲了收走我爹和你爺爺的靈魂。”
我也說上當了,我們是兩個大蠢蛋。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阿圭哭喪着臉說,“我覺得我對不起我爹。你呢?是不是覺得對不起你爺爺?”
“當然對不起,很對不起,這個道士是我們帶來的,如果我們當時不把他帶着來就沒有這事了。”
“我們是不是應該把我爹和你爺爺的靈魂追回來?”
“可是,剛纔的事你也經歷了,你爹的靈魂放出來,就糾纏上你,我爺爺的靈魂放出來也糾纏我,他們到底是鬼魂,給我們帶來的感覺真不好。”
“那你是不是認爲我們可以不管了?”
我把胸膛一挺說:“也不能不管吧,我們能眼睜睜看着你爹和我爺爺的靈魂被這個姓古的道士收去,當成一種奴隸使用嗎?”
“我們怎麼做才能救他們出來,又不使他們糾纏我們?”
這真是一個超級的難題,把我們兩個人都難住了。
古大哥都走遠了,我們還呆在山坡上,就像兩個傻瓜一樣茫然不知所措……
帖了發到這裡,下面又是作者的留言:“本來這事我和阿圭是不向任何人聲張的,但今天在這個論壇上看到甸甸的帖子,正巧他那裡也提到了一個存靈罐,我和阿圭經過商量,決定把我們的遭遇也寫下來,發到論壇上來。這裡說的絕對是真事,決非半點虛構。我們跟甸甸一樣很迷茫,他是得到了一個存靈罐,而我們是沒有。我們想知道甸甸怎麼處理那個存靈罐。而像我們遇上的事,又該怎麼辦?不知這裡有沒有高人可以指點我們……”
我看完了這個帖子,先是淡淡地笑了笑,但馬上就嚴肅起來,感覺一股兇險之氣迎面撲來。
“古大哥?”我喃喃地自語道,“茅山道士?不會也是敕殤門的吧?”
按照張忌陽的說法,敕殤門的傳人越來越少,但究竟少到是否只剩下他一個,他也沒有明確這樣說。也許這個姓古的傢伙也是敕殤門的弟子,而張忌陽也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像甸甸遇上的那種事好解決,他得到了一個存靈罐,罐子在他手裡就好辦。但像這個阿良帖子中所描述的那種情況就很麻煩。因爲存靈罐在姓古的道士手中。
我在帖子下面這樣寫道:“救靈容易破罐難。”
才一會兒就有人發來站短要求加我好友。正是發帖者阿良。
然後我把阿良和甸甸拉進一個單獨的羣,對他們說,我可以幫他們解決一些難題,甸甸的難題好解決,阿良和阿圭的難題就很不容易,我只能說試試,能不能成功就不好結論。
甸甸高興地問:“我的事好解決?這下我放心了,你打算怎麼做?”
我叫甸甸拿上罐子,明天到白兔山下見面。
阿良急急問道:“那我和阿圭也去吧,我們要看看你是怎麼幫甸甸搞定的,好不好?”我也說可以。
這些事我本來是不想插手的,因爲這幾個都是窮光蛋,我幫他們解決了問題也拿不到報酬,我只是在盡點業務而已。但我這麼做可以檢驗我的功法,並且還想弄清敕殤門究竟還有多少弟子散落在民間。
第二天我就前往白兔山,那裡離我們的城市有好幾百裡。爲此我又得白白倒貼上幾百塊錢盤纏。在白兔山下我見到了甸甸,還有阿良和阿圭。
他們都是農村青年,氣質上都有一些滄桑感。他們對我這個城裡哥兒懷着近乎虔誠的心理,畢竟他們很渴望遇上的難題能被我出手解決。
我看到甸甸手上拿着一個罐子,更像是一個瓶子,但確實是罐而不是瓶,因爲它的口很大,不像瓶子那樣是細嘴。
我向甸甸伸手說:“把罐頭給我看看。”
甸甸把陶罐往我手裡放,我一接沒有接牢,罐子從我們手上掉落。
我們站的地方是石頭面,罐子掉落那摔碎無疑了。
然而當地一聲,陶罐掉在堅硬的石面上,響起的是鐵碰鐵似的聲音,而不是啪的碎裂聲。
陶罐穩穩地砸在石面上,不僅不破還像是牢牢被石頭吸住。
阿良脫口說道:“真硬,都沒有摔壞。”
甸甸說是的,這個陶罐比鐵還堅實。
阿圭說不是陶的是鐵的吧?
我說確實是陶罐。它的燒製過程遠不是普通陶窯的那點火力,溫度要高十倍。
“對了,這個罐子是什麼地方燒出來的?”甸甸問我。
“當然不是普通的民窯,也不會是大型的官窯,應當是道家某派設立的自制窯,燒法與官窯和民窯均有區別。”我隨口說道。
他們對此很感興趣,紛紛向我請教道家是哪一派,自制窯又怎麼不同於官窯民窯?
我頓時向他們做了個鬼臉,說我對這方面沒有專門研究,而是憑着直覺分析而已。反正這種陶罐是怎麼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怎麼來解除它給你們帶來的困惑。
甸甸連聲說道:“對對,陶罐是哪裡來的可以不管,我是請你幫我把罐子給處理掉。”
他又訴說這個罐子在石頭上摔不碎,想扔也扔不掉,反正就像狗皮膏藥似地粘着他,讓他既噁心又無奈。如果是一個漂亮的罐子那就好,放在家也當個寶瓶欣賞欣賞,但它外表不美,更因爲裡面藏着那些鬼靈,所以更不能留在身邊,只想把它扔了纔好。
我說那好,你把罐子交給我吧。
甸甸問:“罐子你拿去有什麼用?”
“我先把裡面的東西給清理掉。”
他們三個一聽都瞪大眼睛,明顯都不相信。甸甸驚訝地問:“裡面裝的可全是鬼魂哪,你拿水洗一洗是沒用的。”
我反問他:“你怎麼確定裡面有鬼魂?”
“我把耳朵貼近罐口就能聽到裡面的喧譁聲。”
“那你現在聽聽有喧譁聲嗎?”
“當然有,剛剛我還聽過呢。”
“這說明那些鬼魂在裡面是吧?”
“對,他們就在裡面。”
我把罐子從石頭面上拿起來,把罐底放近我的嘴巴,把罐口朝向山坡下,然後我以平和的聲調念道:“好奴晉八,黎勒割破!”
剛一念完,就感覺罐子在我手裡驀然重了一下,裡面明明有什麼東西在動,使得罐子在我手心裡晃動着。
“啊,動了動了!”甸甸看着罐子驚叫道,“它自己動了。我說得沒錯吧,裡面就是有鬼魂!”
阿良和阿圭也說看到罐子動了。
然後是從罐口裡飄出一縷縷霧汽,並不那麼明顯,向着空中急速散逸。
一會兒晃動的罐子不動了。
我把罐口轉過來,朝着裡面吹了一口氣,把罐子再放到石頭上。
“好了,現在裡面是真正乾淨了。”我說道。
甸甸問:“你是說已經把那些鬼給消滅了?”
“不是消滅,只把他們趕走了。”
“只是趕走?那他們遲早還會來的吧?”甸甸有點不放心。
“呵呵,沒看見我朝裡面吹了一口氣嗎,把他們留在裡面的氣息全吹出來了,這樣一來呢,至少他們這些剛剛跑出去的鬼魂是不會再願意鑽進去了。”
“那別的鬼呢?”阿良問。
我拍拍阿良的肩讚道:“你很聰明,這個問題問得很及時。”
“你是說別的鬼還能鑽進去住?”甸甸也聽出來我的話裡話。
“對,原先呆在裡面的被我趕跑了,但別的鬼魂還是會進去的。”
“那不是一樣嗎?我拿着的還是一個存靈罐嘛。”甸甸有些失望的樣子。
“這本來就是一個存靈罐呀。”我說道。
甸甸支支吾吾了:“可你不是說有辦法幫我解決嘛?”
“我已經幫你解決了。”
“可它還是能吸引鬼來住的呀。”
“那跟你沒關係了。”我把罐子又拿在手上。
甸甸先是愣了一下,馬上好像明白過來。指指罐子問道:“你可以把罐子拿去,它不會再粘着我了?”
“就是一個空罐子,它又沒有生命,怎麼會再粘着你?如果你答應給我,從現在起它就是我的東西了。”我說道。
“我答應,我求之不得呢。”甸甸興高采烈,“我還就在擔心沒辦法甩脫它,既然你願意要,那就拿走好了。我還得謝謝你呢。”
“好好,我把你的罐子連同你的謝意一併收下了。”我轉身,看着阿良和阿圭,“其實你們也應該先謝謝甸甸呢。”
阿良和阿圭不解地問,爲什麼要謝謝甸甸?
我把手中的罐子託了託說道:“你們不是有難題需要解決嗎?現在我幫甸甸解決了難題,下一步是幫你們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