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掌門,請留步,我們是——”
“誒誒誒你,你快放開,我不接受採訪,我今天嗓子不好。”
樑斌說着也連忙跟在後頭進場,心都快嚇出來了。要放在平時,他肯定很樂意接受記者的採訪,畢竟這能提升個人形象和威望。可是今天不行。
今天他閉着眼睛都能猜到記者要問什麼,肯定是關於昨天他和譚長老把寶劍都輸掉的消息,這打死也不能被採訪。
要是一直不作迴應,大家再怎麼猜測也只是猜測。要是一回應,那就證實了大家的猜測,臉就真的丟光了。
緊接着樑掌門之後的,是譚長老。譚長老當然也想溜,可是無奈關鍵時刻商光傑插隊了,緊隨樑斌後面擠 進去。儘管這隻讓譚長老慢了半拍,可記者已經把他牢牢抓住。
“譚長老,尊敬的譚長老,請您留步,我們想採訪你幾個問題。”
“額……其實我今天嗓子也不是很好,要不改天吧。”
“譚長老,沒關係的,我們聽力很好,就算你聲音小點,我們也能如實地記錄下來。譚長老,昨天觀衆區天劍宗弟子拍搶您的寶劍這事兒,您聽說了吧?”
翁!
只第一個問題,就讓譚長老一陣眩暈,老臉發燙。看來這幫記者是真狠,一個個肯定是心理學畢業的,真會挑問題。
好在譚長老畢竟混了很多年,經驗豐富,暫時勉強穩住了陣腳。
“嗯哼,”他清了清嗓子,徐徐道來:“是有這麼回事。那是因爲老夫覺得那把劍,用得久了,就隨手一扔。也不知道誰撿了去,竟然拿到我門下弟子那兒拍賣。”
“哦,是這樣嗎?從昨天中午開始,會場有傳言說您和樑掌門以及其他幾位代掌門,是因爲跟陸堂主打賭打輸了,這才把兵器給輸掉的。請問這個您要怎麼解釋?”
“這……這簡直是笑話!你們……難道陸堂主也是這麼說的嗎?”
“陸堂主剛纔走神了,沒接收我們的採訪,目前還不知道他的看法。”
呵呵,陸然沒說?沒說那有什麼好擔心的?看來陸然也不希望把打賭的事情泄露出來,畢竟影響不好。那真實的情況如何,就全憑他一面之詞了。
“呵呵,不用問了,因爲這是假的。老夫已經說了,是因爲靈器老舊,想換新的,這才故意丟掉的。你看,我這不新買了一把嗎?”
譚長老說着把手在腰間拍了拍,果然有一把新的寶劍。從靈性來看,怕是地級下品的極品。
“可是譚長老,”記者還追着不放:“有傳言你們把身上的防具也輸了,還有人看見陸堂主把他們送給了流水宗的長老們,請問你要怎麼解釋?”
“這……這有什麼好解釋的?當然也是扔掉的。老夫連寶劍都不想用舊的,防具什麼的當然也不用舊的。流水宗到底是些弱雞,把老夫丟掉的舊靈器當寶,真是可笑。”
“咦,譚長老,你這寶劍看起來好面熟啊。這上面刻着‘風然’兩個字——原來是在風然靈器府買的啊?難怪昨天我們有同事說看見你到風然靈器府裡去了。”
譚長老連忙捂了捂寶劍,不作答,只往入口裡走。不料記者很囂張,還拉着他不放。
“譚長老,別急啊。誒,你這胸口的軟甲,怎麼是豹紋的?居然又是風然靈器府的靈器,譚長老,請問你覺得他們家的靈器質量怎麼樣?”
“嗯,不錯——啊,我是說,勉強不錯,湊合用用。行了,我要進去了,我也還有比賽知道不?不行你就問後面的……啊,周雲風來了,你快去採訪他。”
記者這才放過他,連忙衝到周雲風面前,給一把揪過來。
“周公子,我們是《槐城日報》的記者,想採訪你幾個問題,希望你不要介意。”
周雲風笑了笑,提了提衣領,摸了摸頭髮:“好的,你問。”
“周公子,聽說你有十幾張武宗巔峰的資格證書,請問你是造假證的嗎?請問追風閣是否有辦證業務?”
周雲風微微一怔,沒想到槐州城的記者這麼吊,一開始就冒出如此奇葩而囂張的問題。好在他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今天心情又特別好,並不介意。
“我是追風閣正規弟子,不是販證的。我們追風閣也是個正規宗門,目前並未開通辦證業務。我的證書很多,是因爲經常要出國,容易破損,所以特地準備了很多復件。”
“原來如此。周公子,請問你這次爲何來槐州城?跟槐州城的邊防開發有關係嗎?還是說因爲現在在打戰,你是東殤國派來刺探情報的?”
“額……打戰的地方在四方嶺和嶺東走廊,要刺探情報我也是去北邊。我來槐州城,的確是因爲這裡要搞開發,特地打聽打聽情況。”
“那請問你刺探到什麼情報了嗎?”
“我刺探——嗯哼,不是刺探,是打聽。目前只是初步瞭解了槐州城的風俗習慣,知道你們這邊的記者很聰明,提問很有水準。好了,我也要進去了,他們還等着我解說呢。”
“好的周公子,最後一個問題——請問陸堂主不給你發工資,你會在鎮長選舉大會結束之後暗殺他嗎?有人說昨天中午看見你跟陸堂主一起到張記牛肉店吃麪條,期間有商量什麼,請問你當時是在威脅陸堂主嗎?”
“你……我……”周雲風真是氣死了,從沒見過這麼會刁難人的記者:“我跟陸公子無冤無仇,不會對他做壞事,你們放心。好了,我真要進去了。”
攔下一大堆重要人物採訪之後,兩個記者這才鬆了口氣,勉強完成了黃徵教給他們的任務,準備收工。這時,其中一人注意到後面來了一個面熟的人,相當面熟。
另一個記者使了個眼色,很快跟上來,把來人攔下。
“南宮掌門——哦不,南宮前輩,我們是《槐城日報》的記者,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不要介意。”
南宮明微微一怔,感觸良多。曾經,這些記者滿城追着他跑,各種提問各種確認,把他的形象塑造的十分偉光正。可惜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記得他了。
所以,南宮明心情好了不少,至少今天還能再爽一把,成爲報紙上某個角落裡的一則新聞。
“好的,你問吧。”他說着整了整衣服和頭髮,雙手背在身後,表現出以往常有的掌門之風。
“南宮前輩,請問你最近是不是患了抑鬱症?有人說經常看見你在大街上一個人閒逛,悶悶不樂。”
額……
只這一個問題,南宮明就明白爲啥前面那些人一個個都不像被採訪了,尼瑪,這麼個問法,恐怕連小陸都受不了吧?
“不存在的,我沒患抑鬱症,我好着呢。”
“真的嗎?那請問你對吧掌門之位讓給你弟弟南宮仁的事情,是不是很後悔?以前你是槐州城最厲害的人物,現在屁——嗯哼,什麼都不是,會不會經常爲此感到難過?”
南宮明微微一怔,頓時就不想說話了。媽的,別以爲我剛纔沒聽到那個字,你丫的居然是爲了整我。
“沒有!”他大喝一聲,沒好氣地從入口走進去。
“哎,看來果然是患了抑鬱症啊。小李,這一點不用坐實,但可以在報道中明顯暗示一下。”
“好的。”
兩位記者和幾個抄手整理完畢,趕回報社加工。
會場內,新一輪的對陣信息已經公佈。和前兩天相比,今天的對陣場數比較少,只有四十多組。上午會基本賽完,下午再細分一陣。如果時間夠,明天應該就能決出最後的冠軍。
陸然進場之後,跟娘子仔細交代了現在的局勢,讓她繼續保持吃苦耐勞的精神。之後就跟葛飛等人來到嚴氏票號的下注點。
“堂主,這麼好的事兒怎麼能把我們忘了呢?”
剛來這兒,一個粗獷的聲音就從後面趕來,正是陳康和一衆城管兄弟。
“額……你們也來玩這個?”
“堂主,這麼好的事兒怎麼能把我們忘了呢?”
正說着,又一個粗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原來是劉威和一衆兄弟們。
“堂主,葛大人已經跟我們吹過了,說是兩天之內直接賺了快一萬兩。這麼好的差事,你忍心揹着我們一個人發財?”
“額……怎麼會呢,我正打算讓葛大人通知你們呢。來來來,快去買我娘子輸,有多少買多少。”
這話剛出來,兩撥人馬的熱情起碼被澆了一大半。不爲別的,就爲賠率表上的對陣情況——南宮瑾兒對陣張風。前者的賠率是一點二,後者的賠率是三。
“老大,張風不是你娘子的表哥嗎?”
“是啊堂主,他不是對你娘子一直不死心嗎?”
“張公子號稱槐州城新一代舔狗之神,應該會直接認輸吧?”
衆人的話,都是從實際的經驗得出來的。不光他們,整個槐州城的老百姓都有聽說,張風是個十足的舔狗,對堂主夫人戀戀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