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秋雨靜靜的注視着女子,心中不免思念起家人。別人已經報仇,可自己呢?還是那麼遙遙無期,可越這樣,越能激起他心中的執念,他是永遠都不會放棄的,永遠。
隨後,他來到女子的身前,將甲術劍遞了過去,那女子疑惑的看向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將他的頭顱割下來。”
女子面色一滯,沒有伸手接劍,出身富裕的她從小就被家裡視爲掌上明珠,嬌生慣養,學的是琴棋書畫,織衣作秀,如今卻讓她將一個人的頭顱割下,雖然那人將她全家殺死,可她還是一女子,怎能下的了手。
古秋雨見她沒有接劍,又向前遞了遞,劍柄都杵在那白皙的臉頰之上。
“我不管你之前過的是什麼生活,如今已經回不去了!這個世界是殘酷的,如果你不想再失去什麼,還想守護着什麼,就必須讓自己變的強大!”
女子閉着雙眼,面色掙扎,她還是下不去手,這兩天的遭遇早已將她的一切撕成碎片,可她心中還有着一絲的幻想,她想回到以前那無憂無慮的生活。
“拿着!”古秋雨沉重的聲音嚇得女子渾身一激靈,顫抖着雙手接過了短劍,踉蹌的向着那具屍體走去。
可來到屍體身邊,見到那死不瞑目的面孔,女子又猶豫了起來。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古秋雨大聲的對女子說着。
同樣也說給他自己。
女子聽後,閉着眼睛,大叫一聲,舉起甲術劍就向着屍體砍去。
連續幾次都砍偏了,古秋雨從地上拿起一把刀,將頭顱砍下,又扯下他的衣服,將頭包了起來。
“走吧。”
女子機械的轉過頭來,拉着古秋雨的手站了起來。
古秋雨來到石屋前,見鐵籠中的人還在昏睡中,用刀將鎖砍斷,心中想我能救了一人,卻不能救了第二個,這天下的武功難道就是爲了殺的人嗎
古秋雨來到山下,正看見兩個匪徒正往山上走去,不時的張望,一人見到古秋雨轉身便跑,另一人卻還傻傻的站着。
古秋雨走過去,什麼也沒有想,一掌便打在他的胸口,也不管他的死活,將他的外衣除下,披在那女子的身上。
再看那女子,臉上毫無表情,只剩一片慘白。
清晨的陽光照亮了大地,同乘一騎的二人來到了一處河邊。
古秋雨看着河水中那陌生的自己,搖頭苦笑,也不在意一旁的女子,將上衣脫下,扎入水中。
女子坐在河邊,看着河中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後拿起滿是血污的黑衣,笨拙的洗了起來。
她在重生,她在蛻變,她如今要擺平自己的位置。
古秋雨看着在那裡對着衣服亂戳的少女,心中一暖,來到岸邊,將衣物接了過來。
看着還有血跡的衣服,古秋雨搖了搖頭,自己又洗了一遍,雖然他本身也不會洗衣服,只是用着蠻力。
“你叫什麼名字。”河邊的一座巨石旁,古秋雨將衣服衣服放在巨石上晾曬。
“柳依月。”女子看着古秋雨健碩的身體,清秀的面容,心中一陣彷徨,這幾日的事情給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古秋雨點了點頭,繼續擺弄着衣物。
“先生,你呢?”柳依月小聲的道。
“我叫……古秋雨。”
古秋雨想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真名告訴給她。
柳依月點了點頭,心中將古秋雨三字深深的刻在了心裡最重要的位置。
兩人騎在馬上緩緩的向磐石城走去,一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行了許久,前面路旁站着一個瘦小的身影,此人身穿藤衣揹着藤箱,尖嘴猴腮,面色黝黑,一雙小眼精光閃爍。
那人上前一步站在馬前對古秋雨說,“昨夜我到黑風山,有人託我向楊老大傳兩句話,現在他聽不見了,不過我收人錢財,還是要把活幹完,可否把那個腦袋拿來,我說兩遍。”
古秋雨不知面着這人有何意途,運轉起了真氣,定定看着。
那人又解釋道:“我就是個路通。”
路通是四州之內專門傳遞信件、小件貴重物品之人,只要錢給足,絕對不會自己把東西私藏。
而且,厲害的路通還可以帶人從私密的通道穿越各個國家,進行一些非法活動。但是總而言之這些人,絕對守信,爲了僱主之事,完全可以赴湯蹈火。
古秋雨微微一笑,將馬鞍上楊山主的人頭扔了過去。
這個路通,倒真對着人頭說了幾句話,便對古秋雨一笑,就要把人頭還回來。
古秋雨道,“昨夜的事你可見到?”
“呵呵,這人該殺!”
古秋雨心中一動,說道:“我這也有一個生意,你接不接?”
那路通說,“只要價錢公道。”
古秋雨指了指人頭說“把這個人頭帶到磐石城,先給一兩銀子定金,收到後再給五兩。”
“幾天?”
“三到五天”
“好,西城皇廟見。”
路通將人頭裝修入箱中,接了一兩銀子,走入路邊草中,不見了。
二人行了半日,終於見了人影,只見路人各帶兵器,橫目以對,古秋雨不禁心中疑惑,這石國要何去何從。
中午到了一個城中,古秋雨將柳依月安置在最好的客棧,自己找了一屋睡了一個下午連一夜。
早晨卻是被身上的傷痕痛醒的。
白天他見柳依月還是恍恍乎乎,便安排好店家照顧。自己告訴她兩三天後自己就回來,騎馬趕回磐石城。
古秋雨在內城中向着林府走去,不一會兒又遇見林家親兵,這些親兵,對古秋雨並不認識,古秋雨提到自己是林家人,可以讓林家管事趙叔來認。
這些親兵雖然將信將疑,但還是有人去喊了趙叔。
過了一會兒,趙叔與周長雲一起過來了,古秋雨這時神情疲憊,對周長風說“姨父,雨兒差點兒見不到您了!”說完就摔倒在地。
周長風忙命人將古秋雨擡回府內,找來大夫一看,只見古秋雨身上傷痕累累,肋骨還斷了一根,便問道,古秋雨這是出了什麼事。
古秋雨說出門碰見了匪人,受的傷。
那大夫開了些治外傷的藥,告訴日後如何修養,便帶人離去了。
衆人走後,只有周長風留了下來,說道“雨兒,你本說出去一天,怎麼三天才回來,你舅舅都急壞了,已經出動聽雨閣去找你了。”話語之中關切溢於言表。
古秋雨早已想好的應對,便娓娓道來,只說自己當年流浪時,被靈珠國一個賣藝的老人收留,學了一些功夫。
這次和恩人來到磐石城他來找舅舅,見舅舅與他相見後想把恩人也一起接到府中,或有一個安排。
卻不想,恩人被黑風山的強盜殺了,恩人女兒也被掠走。自己拼命去了黑風山將恩人女兒救了出來。
周長雲聽完古秋雨所言,只是一笑,說道“幾日前你與不凡動了手,你的功夫可不是皮毛。”
古秋雨聽完只覺得頭皮一陣發木,說道“姨夫,雨兒有一些話還是不能說的。”
周長雲也是一笑,表示理解。
“你這十年來,如果真是跟賣藝的在一起,要不已經被陽國的人殺了,要不早就找過來了,這些話說給外人聽就行了,姨夫再來幫你想想,怎麼來應付外人。另外你現在的功夫一般人也傷不了你,這我還是安心的,但對外你還要說自己流浪了十年。”
說完周長雲讓古秋雨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古秋雨喊來孟驚楚,自己寫了一個藥方,告訴孟驚楚,按照藥方,把藥買來。
不一會兒,孟驚楚就把各種草藥拿來,古秋雨細細審看,又告訴孟驚楚如何熬製,到了晚上黑黑的藥膏就熬成了。
古秋雨將藥膏塗滿身,運用真氣,一夜之間外傷就好了大半。
對老姚的藥方古秋雨只道是神物,卻不知該藥方是與內氣配合的,內氣越高藥效越好,對於平常人也只是療效效好的平常藥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