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天驕戰士來到呂江面前,有些歉意的道:“呂將軍,請您交出你的兵器。”
呂江不爲所動,眼睛死死的看着查安國。
查安國道:“怎麼?不交出兵器,難道你心中有鬼?還是你那兵器之上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說着,查安國擺了擺手,示意那名天驕戰士回去,而其他的天驕戰士都向呂江靠近了一些,幾個人已經挽起了長弓。
查安國繼續道:“今日之事我對你起疑也是在這把刀上。這刀不是你之前所用的兵器,而是另外一把。而這把刀的來歷應是你三年前消失的那段時間有關。對外,你說的是到華州追拿逃犯,可你知道麼?後來有人說那人實際上是逃向了陽國。你私自離開這本不是一件大事,可現在想想,我可能是害了你。”
查安國面色黯然,呂江在三年前去過哪裡他並不知道,但也見到他拿過這把刀,當時覺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礙於自己的妹妹,他也並沒有過問,只是,歸來之後的呂江雖然與之前一樣,但查安國還是察覺出他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而今天他看到這把刀竟能輕易破掉楊陽的內氣,就知道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神器天煞刀,而天煞刀在四州中只有一個神秘組織纔有。
加之前不久,祈獄城抓到了魏不語,怎想,第二天這條消息竟不翼而飛,呂江也是被懷疑的對象,但他的心中,不可能相信這件事是呂江干的。
然而他親眼目睹了呂江與楊陽交戰的場景,察覺出了呂江武功之中的一絲端倪。加之剛纔天驕戰士對於二人之前戰況的彙報,他心中已經充滿了懷疑。
而剛剛他命人去收呂江的兵器,也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卻不料,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走吧,和我回三王城中,我以我的性命擔保,你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呂江慘然一笑,身上那股氣勢頓時變了一個模樣,一臉輕鬆的看着查安國道:“你連我的身份都不知道,怎麼能確信我不會出什麼事情?”
這模樣顯然是已經承認了自己與此事的關係。
“你是龍驤騎士!!!”
查安國一聲怒吼,額頭上青筋暴起。
龍驤騎士叛變,這種事在滄國前所未聞,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親妹夫,查安國此時的心情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查將軍,我也是爲了天下安寧。一開始就打算殺了那個魏不語,可他被關在石樓之中,雖然我可以詢問他,但是一直都在那個老神仙的眼皮子底下,沒有好的機會動手。之後,三王城又下令讓咱們護送魏不語,我就安排了錯誤的人員與路線,想在魏不語逃跑時結束這個事情。只是事情的進展也超出了我的預料。最後共濟教與青玄的人還沒有劫走魏不語,我只能利用楊陽的力量,擊殺魏不語,可最後,還是沒有成功。卻不想,被你看的一清二楚。恐怕,這一路上,你都在觀察着我的一舉一動吧?”
呂江說完,雙手抱肩,目光開始打量起四周來,看樣子並沒有將周圍的天驕戰士看得很重。
“你逃不掉的!”
查安國面色冰冷,繼續道:“別抵抗了,跟我回去!秀珍還在家裡等着你呢!”
“抱歉了,我已經回不去了,讓秀珍再找個好人家吧。”
“拿下他!”
查安國大喝一聲,身體第一個從馬上一躍而下,兩道刀罡在他的身前形成,直奔呂江而去。
呂江一擡手,腰間的長刀已經抽了出來,在空中一個半圓劃出,查安國的刀罡都被打散。
查安國在空中只感覺一股強烈的內氣從呂江身上發出,自己的身形一滯,待落地時,只能見到呂江的背影已飛出去了十幾丈,向着小河奔去。
遠處的滄國軍隊不知出現了什麼情況,都只是站在原地。
而天驕戰士們面色凝重,只是掉過馬頭向着呂江逃走的方向,好像在等查安國的命令。
查安國咬住牙齒喝道:“追!”
待衆人來到河邊時早已不見了呂江的蹤影。
半個時辰後,一名督尉來到查安國的身邊,恭敬的說道:“將軍,戰場已經打掃完畢。還有許多受傷的敵人如何處置。”
“今天死的人太多了,好生救治他們,押回祈獄城。”
那督尉見查安國神情黯然,道:“將軍,這一戰雖損失巨大,但查出了軍中的奸細,又重創了祈獄城外各種勢力,雖然跑了魏不語,但也是呂江所爲,請將軍不用過慮,我與衆將官已經商議完畢,這赤地軍離不開查將軍的。”
呂江在衆人面前已經將他與今天軍隊安排的失誤撇清了關係,查安國到此時,也只能將責任全放到呂江頭上。自己雖有失察之責,但既然是天驕戰士內部出現的問題,就要由三大家族來議。而自己也只能這麼向三王城交待了。
“嗯,走吧,回祈獄城!”查安國點了點頭,帶着軍隊向祈獄城的方向走去。
此時,天色已黑,一輪明月掛在夜空,空氣中的血腥味還很濃烈。
同樣是月色下,已是二百里之外,一道雪白的身影正在茂密的樹林之中疾行。
那道身影速度很快,而切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道身影竟然像是一隻野獸,因爲“它”此時正在用着四隻腿在趕路。
但走進就會發現,這隻“野獸”其實是一個人,而且還是剛剛發生的事情的主角——魏不語。
此時的魏不語依仗着他那奇長的手臂,正手腳並用,在地上疾奔。雖然模樣難看了點,但速度着實不慢,而且還異常的靈巧,根本沒有因爲一身的肥肉而有一絲的不便。
“孃的,這羣人真是瘋了,老子都跑的這麼快了,竟然還有人在後面跟着我!”
魏不語邊跑邊抱怨着,自他在戰場逃離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了,就連跑了多遠,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就是這樣,他還能清楚的感覺到,身後有着幾股不弱的氣息,而且,這些氣息彷彿總能發現他,在後面窮追不捨。
“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這些人中有着善於追蹤的高手?”
魏不語突然停了下來,狠狠地喘着粗氣,一雙小眼睛看向身後的位置。
他發現,無論自己怎樣跑,都甩不開身後的人。
最要命的是,他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繼續跑下去的話,到時候別說禦敵了,就連能否站起來都兩說。
“媽的!不跑了!死就死,有什麼大不了的!”
魏不語越想越生氣,乾脆雙手掐腰,對着身後大喊了起來。
可剛喊完,他便有些後悔了,因爲在他的潛意識中,察覺出了身後那股氣息的強大。
隨後,他轉身便跑,一溜煙又消失在叢林之中,完全沒有了剛纔那股氣勢。
魏不語走後,只過了幾息的時間,林十七便出現在他剛剛站立的位置,撓了撓頭道:“奇怪,這個胖子不是說不跑了麼?怎麼這麼一會,人就沒影了?”
說罷,搖了搖頭,繼續向着魏不語追去,速度相比之前還要快了許多。
楊陽出現之後,林十七與古秋雨就已經到了地面上,但沒有了在樹上的視野,只見到囚車周圍煙塵升起,又是火光沖天,二人都不知道魏不語的死活,只能以最快速度衝了過去,好在聽到了魏不語的聲音。
在魏不語剛剛放出遮天彈時,他逃出的方向自然是死去的人最少的地方,也正好是林十七二人所處的位置。林十七將他牢牢盯住,身爲刑天殿的他也有着門中獨特的追蹤方法。
只不過,魏不語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開始的時候,就算他拼勁全力也無法追上,險些被他甩掉,直到一個時辰後,他才發現,魏不語的速度開始慢了下來,很可能是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
一直跟在林十七身邊的古秋雨,由於內氣還沒有恢復,一個時辰後已經跟不上了,只能跟在林十七所留下的記號後面。二人在分離時也說過,如果二人走散,便在祈獄城南邊昨日林十七讓挑夫送酒的細水鎮處集合。
而且,古秋雨還發現,這片叢林之中,可不止有他們一夥人在追逐魏不語,自己所經過的沿途之中,可以發現一些人行動過的痕跡。
心中雖然焦急,但古秋雨也只好咬着牙,拼命的跟在林十七的後面。
半個時辰後,彷彿一隻大白熊的魏不語重重的躺在了一片林子中間,一動不動的猛烈呼吸着空氣。
他只感覺,自己的肺好像要炸了一般,這樣拼命的疾馳幾個時辰,早已經超出了他的極限。
“孃的,你他媽的是鬼啊?這麼快就追上了老子?”
魏不語躺在地上,腦袋向上一仰,林十七的臉龐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只是,現在的林十七傳的是一身算命先生的服侍與容貌,這讓魏不語感到稍稍意外。
“跑啊,繼續跑啊,我看你能跑多遠?”
林十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居高臨下的看着魏不語那肥大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