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虹也是太后的女兒,有十八歲了與這兩個哥哥一樣,竟然也是喜歡武功,而且還有些天分.
年少時就學習北斗的功法,心中並不喜歡的皇家的身份,與李洪甫一樣,就想成爲這武林中的高手,可以笑傲江湖。
自己也是眼高過頂,對其他武功平平的同齡人根本看不上眼,見到斷劍生後只覺得此人年紀比自己大不多少,武功卻是深不可測,不覺十分好奇。
只是她不知斷劍生比他要大十歲,因爲長年在谷中修練內氣,長相要比別人年輕得多。要是她見了古秋雨,也會感覺與自己年齡相仿。
只是這斷劍生身邊已經有個女子,並沒有盤頭嫁人,不知是何人,今夜便纏着石強虎跟了過來,卻見二人睡在一屋,不覺得心中有些悲涼。
後見斷劍生半夜裡出城,便又跟了出來,她以前從沒有見到有如此飄逸神俊的劍法,不覺得看得癡了。
斷劍生放下樹枝,慢慢走了過來,彩虹知道被發現了,也只能站了起來。
斷劍生月光下一笑道:“今夜天寒,我送公主回去吧!”
彩虹點了點頭,臉上有些落寞,並沒有說些什麼。
深夜,白城城中,一處民居內,吳六七正坐在桌子旁,單手不停的敲擊着桌面,看樣子十分的不耐煩,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嚇人。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了,進來了一位身穿大衣,內掛藤甲,頭戴斗笠的青年。
在這天寒地凍的石國,此時還如此穿着的人也就只有路通了。
那青年脫掉大衣,幾步來到了吳六七的面前,滿臉歉意的道:“吳爺,小的路上耽擱了一陣,此時纔到,還請吳爺息怒啊。”
吳六七瞟了青年一眼,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周身遍佈冰冷的氣息,比之屋外的寒意還強上許多。
青年見此,臉上的歉意更濃了,連連給吳六七上茶,嘴裡還不停的陪着不是。
雖然路通在四州之內由於特殊的身份,很少有門派敢招惹他們,但是青年還是在吳六七面前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此人。
過了一會,吳六七才緩緩的擡起頭來,冷聲說道:“陸十雨,你小子是不是一直都在耍我!”
陸十雨滿臉驚慌的道:“吳爺,你這話說的可冤枉小人了,別說是我了,就是百吉叔在這,我也不敢對您有半句謊話啊。”
“那呂庸呢?我聽信你們的話,這一路一直都跟着那兩個傻子,結果到頭來什麼都沒發現!”
吳六七單手往桌子上一拍,頓時將木桌打的四分五裂,整個人站了起來,怒視着陸十雨。
當初在黃石城,陸百吉就告訴他,御劍鋒很可能與呂庸在一起,但呂庸在哪,陸百吉並不知道,吳六七隻好跟着同樣尋找呂庸的斷劍生後面。
之後,陸十雨找到了吳六七,告訴他是陸百吉派他來幫助尋找呂庸的。
可這陸十雨也沒說出個所以,只是告訴吳六七呂庸藏身的幾處位置,其中幾處又與斷劍生的目標一樣,只好繼續跟在斷劍生身後。
直到今夜跟蹤斷劍生失敗之後,吳六七的忍耐到達了極限,這一路吃了不少苦不說,就是連呂庸的影子都沒有發現。
陸十雨一臉委屈的道;“吳爺,我也不想這樣啊,可那呂庸哪有這麼好找,整個天下內,要找呂庸的人多了去了,其中也不乏高手,但又有幾人找到了他呢?再說,咱們兩家也不是第一次合作,就是借我豹子膽,我也不敢騙您啊!”
見陸十雨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吳六七幾經擡起的手掌緩緩的放了下去,身體坐在了椅子上,一言不發。
陸十雨可是被嚇的夠嗆,整個後背都被汗水打溼,如果這吳六七起了殺心,自己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嘿嘿嘿,吳爺,您放心吧,咱們兩家的關係還有什麼說的?我一定會將呂庸給您找出來了。”
路通其實就是這麼一個職業,既要隨時隨地的遵守的門規,還要照顧着僱主,如果碰上一些脾氣火爆的僱主,就算捱打了也沒人會替你出頭,只能算你學藝不精。
隨後,陸十雨爲了討好吳六七,又向他提供了幾個情,比如,十年前古家舊部最近突然出現在江湖,石國各地都發現了他們的蹤影,其中認得出名字的就有惡人於而已,獨眼龍李真等等,誰也不知這些消失了許久的古家之人到底有何目的。
而且,古家雖在陽國有些聲望,但到了石國也很少有人得知,只有知道了十年前陽國政變的人,才知道古文斌的大名。
陸十雨還將他們出現的具體位置告訴給了吳六七。
吳六七聽後,冷冷的看了一眼還在那滔滔不絕的陸十雨,嚇得陸十雨趕緊閉上了嘴。
“這段時間我還會一直跟在斷劍生的身後,你繼續調查呂庸的下落。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一個月之後,還是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你就祈禱那時能否像今日一樣,說出這麼多的廢話!”
吳六七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了陸十雨一人在屋內悄悄罵娘,心中也想着,是不是應該和陸百吉說一聲,讓他把自己調走。
第二日晚上,李洪斌又讓人來請斷劍生、甄珠。
彩虹還是坐陪,卻見到甄珠今日竟然又穿了件長身的白狐裘,彷彿就要與自己比一下子的樣子,便將身上的狐裘脫掉,挺直了身子,不過那模樣確實是比甄珠漂亮不少。
李洪斌今日講的是些江湖上的壞人棄暗投明的事情,還有些朝廷上的人當年做錯了事,後來也改過自新,也成就番事業的事情。
斷劍生聽得明白,這是李洪斌在向自己暗示趙教主的摩桓達佐已經變好了,還是希望自己不要爲難。
斷劍生只能道:“我是來找師弟的,現武親王已經幫助我查到了摩桓達佐在邊水城,我也不能在此停留,明日就要去邊水城了。多謝武親王關愛,多謝彩虹公主款待。”
彩虹這晚上倒與甄珠說了不少話,只是甄珠身爲武林中人,說的話全無武林人的樣子,說到甄龍還掉了眼淚下來。
反倒是彩虹顯得霸氣多了,言語間盡是江湖豪情,拳腳棍棒。
斷劍生二人走後,李洪斌對石強虎道:“這共濟教有刀有槍,法術也高,現在石國處處都有勢力,恐怕也要日久生變。”
石強虎道:“王爺,自古沒有什麼教派能當上皇帝的,只是現在石國要生亂,這些人會讓這亂局更加麻煩。”
李洪斌嘆了口氣道:“民間所說二龍二虎,這天下果真不可以有着太多的強者。”
黃方然對於斷劍生與李洪斌交往無法理解,但共濟教中又沒有人明站出來,只能將疑慮存在心中,這時有消息傳來,摩桓達佐確實在邊水城中。
譚護法統領的摩桓達佐教衆這次回來了三十多人,還有最強的四個宗主。
但再強的武者也是人,在這極北的地方,只有堅實的屋中才能抵擋住寒冷,他們也只能陸續來到邊水城中。
譚護法又租了一個大宅子,可以給人治病,一可以掙錢,二可以發展教衆。反正她也不會說自己是摩桓達佐,她的人除了莫涯古的人以外根本就沒有人認識。
而莫涯古已經消失了十多年,也許被人剿滅了也說不定,就算是這樣她也派人去找尋了,得到的消息竟是莫涯古還在白石城。
莫涯古行蹤泄露是因爲神徒,而神徒預料的斷劍生與莫涯古的交戰卻已經被莫涯古轉移到了譚護法這一邊了。
斷劍生第二天天剛亮就出發了,甄珠被他安排進了“親王府”,說好了三日就會回來,而彩虹帶着一百名禁軍與他同行。
白石城到邊水城不過是一天的路程,邊水城周圍只有一條小河,已經冰封,城內不過萬人,但也有着一千守軍。
入夜二人到了城中,斷劍生卻是久久不能入睡,他總覺得事情奇怪,又不知怪在哪裡,反正心中決定明天無論如何自己不出手就是了。
當夜的譚護法收到了莫涯古的信,莫涯古很明確的告訴她自己明天要到邊水城,接收自己的教衆。
譚護法輕輕一笑,心中道:“當年你要吸掉我的內氣,結果不敵,讓你跑了。涯古,我們十多年的感情對你來說算不了什麼,你現在又在出什麼壞主意,我怕了你了。”
她把四個宗主都叫來,安排他們明天在城外迎接莫涯古。
“然後殺了他,分了他的氣,把他的灰帶回來。”
斷劍生第二天便到了譚護法所在的宅子,這是在城邊處,本沒有多少人,而今天路邊的行人更被無聲無息的擋在外面。
共濟教的人漸漸地出現在他後面,隱匿的十分好。
彩虹依舊跟在斷劍生的後面,斷劍生見此生氣的道,“公主,這是我的私事,請公主不要跟隨了。而且邪教的利害不是公主能想像的。”
彩虹卻拖住他的手道:“我就看看,不說一句話,有你在,什麼也傷害不了我,而且就是你要打架,我一定拉住你。”
“不行,這不是小孩子游戲。”
彩虹卻幾步向前,將宅院的門一下子推開了。
斷劍生一驚,躍了過去,卻見院內分成幾進,前面空無一人,二人走到後院時出來了一個老人,問二人道:“二位可是來找莫神女治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