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秋雨眉頭一挑,驚訝的說道,“陸兄真是好腳力,我方纔只休息了一陣,你便趕了幾十裡的路了。”
陸千里頗爲自得的道,“沒辦法,就是靠着這腿吃飯的,如果不快一點,生意都被別人搶走了。”說着,從雙腿上撕下兩條類試符咒的黃紙,放入背的藤箱中。
“神行書?!”古秋雨眼前一亮,這符紙他以前也是聽說,今日一見,不免的有些好奇的多看了兩眼。
相傳,路通就是靠着這兩張黃紙日行千里,大川大河如履平地。
但,這也只是傳聞,大家都是道聽途說,誰也沒有親眼見過此物的樣貌,就連講過路通如何趕路的人都極少。
陸千里衝古秋雨歉意的一笑,道“門中有規矩,不得將此物示於外人。”
古秋雨沒有再問,畢竟哪裡都有規矩,這一點他可以理解,而且還是路通這種神秘的人羣。
隨後,二人都沉默了下來,自顧自的喝着茶。
“你是……”
“陸兄可否……”
沉默沒有持續太久,二人很有默契的同時出口,隨後相視一笑。
古秋雨道,“陸兄,還是你先說吧。”
陸千里也沒客氣,接着道,“相傳你已經死在了亂軍之中,可今日一見,我發現兄弟的氣色十分飽滿,甚至都沒有受傷。”
“沒有受傷麼……我好像已經死過好些回了……”古秋雨喃喃自語,神色也變得黯然下來。
這出谷才半年時間,自己連遇強敵,每次都是奮力苦戰,險象環生。
他自認武功不差,有着青雲掌和紅塵亂劍,還有御劍決這種神術,可哪次大戰之時都被青玄那個龐然大物壓的畏手畏腳,無法使出全力,總感覺十分的憋屈。
陸千里並不知道古秋雨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奇怪的看着他,眼神閃爍,是在思考着什麼。
古秋雨接着道,“那葛仙山武功實在是太高,我根本不敵,最後被高人所救,保全性命。”
陸千里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問下去。
忽然,他彷彿想起了什麼,看着古秋雨道,“你可知葛仙山前些日子被人打傷了?”
“哦?這個不知,那日之後我便在這附近養傷,沒有出門。”
“具體細節我也不知,只是聽說一老者殺上雲頂殿,當着整個雲頂殿弟子的面將葛仙山打傷,還廢了他的一身武功。”
陸千里邊說,眼睛一直盯着古秋雨好像要在他的身上看出什麼破綻。
古秋雨只是搖頭,這老者是誰他根本就不知道,只認爲是雲頂殿的仇人尋上門來,根本就不是爲了替他報仇。
看了一會,陸千里也沒有發現古秋雨的臉上有什麼波動,心中又開始糾結起來。
相傳,有一位公子花重金要買那日老者的身份,陸千里當然不肯放過這次機會,今日見到古秋雨之後,他就打算在古秋雨身上能不能發現些什麼。
可結果令他失望了,古秋雨這模樣顯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見陸千里沒了話,古秋雨便說道,“陸兄,今日叫你來是想讓你提我拿回幾樣東西。”
“說來聽聽。”陸千里又倒了一杯茶,細細的品着,對於這山野間的茶塊子他也喝臉上滿是陶醉。
“我想讓你帶回來兩個人,和一隻木盒。”
“哪兩個?”陸千里頭也不擡的道。
“就是那日你來黃石城時,在路上帶走的一男一女。”
那一男一女正是柳依月與孟驚楚,如今他們二人身在黃石城,身邊沒有依靠,古秋雨實在是放心不下。
而且,現在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身上的傷有沒有痊癒,也不想再回到黃石城去,自己又樹了銘國與雲頂殿這些強敵,目前還是少露面的好。
更重要的是,他要把浮屠七星劍拿來,只要七劍在手,他的心中就有了底氣,玄道天賜予他的這件神兵,總能讓他心中有着安全之感。
陸千里點了點頭,衝古秋雨伸出三根手指。
古秋雨心中苦笑,如今他身無分文,就連這身衣服都是呂庸給的,哪裡去找三十兩銀子,而且他也不確定孟驚楚有沒有帶着銀子出來。
“陸兄,這錢……我現在沒有,不知可否拖欠一些時日。”
陸千里一聽古秋雨這麼說,也犯了難,皺着眉頭在那裡思考着。
三十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他陸千里也不差着一點錢,但這錢卻不能不收,如果不收就壞了他們路通的規矩,但是拒絕古秋雨的話,又怕他心生不悅,錯過了這個財神。
“這個嘛……罷了,我今天爲了兄弟你,就破例一回。”
思考良久,陸千里終於下了決定,在規矩與錢財之見選擇了後者,畢竟他不能因爲這點事情就失去古秋雨這個貴客。
古秋雨聽後,面色一喜,只要這陸千里答應了下來,那一切都好說。
“還有天鷹衛中還有個女的副統領,你也幫我問一下她的情況。”
“這個好說,沒聽說過副統領也沒命了。”
二人又聊了一會,對於誰救了古秋雨,陸千里也問了一下,古秋雨說是以前家中的高手。
陸千里當初打聽過,古秋雨曾說過自己是林玉冰的兒子,可是林玉冰與周長虹沒有說有這麼個兒子,那定是古秋雨撒謊了。
但也證明他與林家關係很深,說不定家中也會有高手作爲侍衛。
古秋雨對於路通的無處不在也是很有興趣,卻不知該不該問。
陸千里實際上是真心在找他,不爲別的,只爲自己心中那種無法解脫的好奇,就算古秋雨不出現,陸千里找到他也是這幾天的事。
二人談了下戰場的事,古秋雨聽到蕭無常用了東西產生了巨大的爆炸,心中也是大驚,心道,就是武林高手恐怕也能在這種爆炸也難生還。
但聽到石國大勝也是心情大好,剛剛那股鬱悶之情一掃而光,心中想石國若有這種武器,擊敗陽國也是不成問題。
而且自己還活着,不用靠着別人來完成自己的願望。
這時,茶攤內來了一夥人,大概有七八個的樣子,這些人手拿各式各樣的武器,有長槍,也有短刀,每個人的額頭上都綁着一塊紅黑現色的布。
既不像官兵,又不像武林人事,反倒這模樣像是一羣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