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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府隱秘的一間房內,馬周和郭小丫卿卿我我,忘情享受溫馨時刻。這時,有人破門而入,大聲斥責倆人做的好事。
馬周的心臟突縮一團,繼而箭步上前,毫不猶豫以身體擋住郭小丫,然後,擺出出擊姿勢,昂首挺胸與闖進來的人面面對視,不使對方傷到藏在身後的郭小丫。
郭小丫花容失色,瑟瑟發抖。她比馬周功夫稍強,可也不敢跳出去與來人對決,因爲她丟不起那臉。
定睛細看,看清闖入者的相貌,馬周懸着的心又放了下來,聲音微帶驚慌,但已比剛纔鎮靜,驚異問道:“怎麼是你!”其實,馬周還以爲闖進來的是郭化元。
“怎麼不能是我?!”那人粉面微仰,傲然反問:“這裡是郭府耶!這是我的家,我愛到那去就到哪去,想到哪個房間就到哪個房間,還要向你請示不成?”
一聽聲音很熟悉,郭小丫也鎮靜下來,沒有剛纔慌亂了,可任然不敢從馬周身後現身。她聽出來闖進來的人是她的主人,而她身爲奴婢,揹着主人做下這等見不得人的事,哪還有臉出來見人?
站在二人面前的是郭府郭霄天,但見她雙手叉在腰間,氣勢洶洶,眼睛緊盯二人,粉面含威,臉上有着逮住別人做壞事的驚喜,也有發現馬周懷抱郭小丫的極度失望,一時表情非常複雜,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哦——你們倆啥時候粘到一起了?瞞得我好辛苦!”
“啊啊啊——你誤會了,千萬不要再誤會下去。其實——”馬周大腦稍一活動,一個歪點子冒出來,恬不知恥一笑,大大方方地對郭霄天稱說:“其實天太冷了,她說的衣服不暖和,我替她捂捂身子取暖而已。”
“取暖?”郭霄天眼神中一百萬個不相信:“取暖幹嗎到如此隱蔽的地方?幸虧我出現的及時,要不然娃娃都生出來了吧?”
躲在馬周身後的郭小丫更羞了,小手緊捂着臉,幾乎要哭出來。
馬周乾笑幾下,突然上前一步,伸出有力的胳膊,把郭霄天也攬入懷裡,壞壞地問道:“這樣你是不是也很暖和啊!難道你也會因此而生出娃娃麼?”與此同時,馬周的另一隻胳膊扯住郭小丫的衣角向外送,意思要她趁機趕快溜掉。
郭小丫雙手捂着臉,低着頭什麼也不敢看,腰身一擰,三兩步閃到門外,腳不沾地跑遠了。
“你——你——好大的膽子,趕快放開我!”郭霄天在馬周懷裡極力掙扎,怒不可扼!剛剛還把郭小丫抱在懷裡,這會兒如此大膽,還腳踩兩隻船!本千金寧吃鮮杏一隻,不吃爛桃一筐。
她向外越掙扎,馬周抱得越用力,不使她掙脫出去。直到聽不見郭小丫的腳步聲,確保萬無一失,才把她從懷裡鬆開。站在一邊,深味深長地打量着她,看一下步會發展到哪種情況。
從馬周懷裡掙脫出來,郭霄天把耷拉到臉上的頭髮理到耳後,粉臉羞紅,怒氣沖天,嘴脣微微發抖道:“吃着鍋裡還看着碗裡!你好卑鄙!以前我還以爲你——我看錯你了!”然後一轉臉,發現郭小丫不在了,又怒道:“小丫呢?剛纔還在這裡,她跑哪去了?”
“小丫?你看到小丫了?”馬周後退一步,上身向後傾斜,脖子一梗,故作驚訝問道:“你看到我剛纔抱誰了?”
“郭——小——丫!”郭霄天一字一頓:“絕對錯不了!”
“你說的是以前,我說的是剛纔,時間錯得太離譜了吧?剛纔我抱的人明明是你啊!你真不會看花眼了吧?”
“你——”
郭霄天連說幾個“你”字,到底還是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她已經氣瘋了。馬周說得一點不假,他剛纔抱的正是她自已。郭霄天只不過粗通文墨,玩扣字眼怎麼也玩不過一肚子學問的馬周啊!
吃了個暗虧,郭霄天非常不爽,隨即想起馬周和郭小丫剛纔商量的事,一句一個老賊,便疑惑問道:“剛纔,就是剛纔,你與那個小蹄子一口一個老賊,這個老賊是什麼人?你們爲什麼這麼恨他?”
謝天謝地,今天商量事情,幸虧沒提到“郭化元”三個字!要是被郭霄天聽到,自已與郭小丫暗中商量如何對付她的父親,這個漏子就捅大了,危在旦夕。
“你說老賊啊,啊哈哈,哈哈——當然是指郡守了。你難道不想聽一聽,前幾天我到郡城去,把你和傻子的婚事,用什麼辦法攪黃的麼?”
以前馬周夜宿郭府,郭霄天深夜投送懷抱。馬周裝得跟正人君子似的,以坐懷不亂的定力,堅決拒絕與她生米做成熟飯。大白天之下,竟然撞見他與郭小丫這個奴婢做這等好事。
論身份,她的父親是郭化元,一縣之長,還提拔馬周當官,有恩於他。而且她還是郭小丫的主子,比她的出身高貴;論美貌,郭小丫長得不算俗氣,有幾分姿色。可她郭霄天也是大家閨秀,比郭小丫會化妝,也不輸給她。論才情,她郭霄天女紅詩書都拿得起放得下,樣樣都比郭小丫強!
可恨的是郭小丫竟然揹着主人偷丶男人,而馬周竟然選擇一個事事處處都不如她郭霄天的奴婢,怎麼不讓郭霄天氣短胸悶,心生醋意,繼而恨之入骨?她之所以還沒有大喊大叫讓人來抓馬周,就是因爲馬周答應幫她拆散那段傷心婚事。
現在馬周提及這件事,郭霄天頓時感興趣了,可想到剛纔吃了馬周的虧,又疑慮重重地問道:“你不會又想採用障眼法,想把話題叉開吧?”
“這是一件嚴肅認真的事,可不敢開玩笑!”
馬周便把前幾天到博州郡,親自到郡守府中面見太守王薄,也見到他的傻兒子的事,添油加醋講述一遍,只不過沒提黃燦掌櫃和敲一竹槓的事。然後說道:“至少兩年之內,太守的傻兒子不會來找你拜堂成親。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可是這件事,與郭小丫有何干系?她竟然也一句一個老賊?這又如何解釋?”聽到兩年內不會拜堂入洞房,郭霄天稍稍有些放心。可是又想到郭小丫加進來橫攪一槓子,還是不太相信。
馬周摸着下巴極力思考,突然眼睛一亮,喜道:“她對我當然是暗生傾慕之心,想追隨終身。可她擔心兩年後你已十八歲,萬一你嫁不出去,粘着我不放,非要倒貼給我。她身爲你的奴婢,不敢與你較長短論高低,會非常吃醋的。追根溯源,都是爲了他的傻兒子,郡守才決定娶你,現在又影響到她的婚事,當然一句一個老賊啦!”
“嗬——蛤蟆打噴嚏——好大的口氣!”郭霄天突然來勁了,臉現不屑質疑馬周:“本千金你是高看你,難道你還委屈了麼?”
“我姓馬,你姓郭,馬往鍋裡跳,這可是自尋死路,不是好現象啊!”馬周的歪理邪說就是多,不服都不行!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八竿子打不着的東西都能東拉西扯到一起!郭霄天氣得直想吐一口老血,旋即想到那郭小丫不也姓郭,便恨恨地問馬周:“娶我你說是馬跳鍋,難道小丫不姓郭麼?難道你只怕我這隻鍋就不怕她那隻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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