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卜遠勸玉芙兒穩住陳天虎後,不幾日,臨安城裡便忽變得寒冷起來,雖已入冬了,今年卻較往年冷得更早些,風也變得漸硬,竟讓人覺得湖中水也結了薄冰一般。處處皆在備着過冬,翠溫樓也不例外,除姑娘們的衣裙加了厚外,便是釵飾等也加了絨飾,更覺嬌豔。
不過,她人要了絨飾也就罷了,只是老鴇奇怪爲何平日裡不喜裝扮的玉芙兒竟也要了許多飾品,更甚者,竟從銀樓特定了珠翠送來,人兒本就出落得沉魚落雁,再如此裝扮,更勝那月中的嫦娥了。只是玉芙兒雖打扮起來,卻還是清傲的很,對於一般的紈絝,她依舊是冷眼相待。不過,見她究竟裝扮起來了,想來也是能吸引更多的人來,老鴇也就不再過問。
這一晚,翠溫樓裡依舊人流如織,迎來送往地好不熱鬧。老鴇正在二樓訓話,只見門口處攬客的姑娘們忽地圍住一個人,想來是來了什麼大生意了,老鴇趕忙下得樓去。還未靠近人羣兩丈遠,只聽得陳天虎的聲音傳來:“休要爭搶,人人都有銀子的!人人都有……”
老鴇忙忙地對身後的姑娘說道:“快去叫芙兒準備起來!”
姑娘應着去了。這裡老鴇一面笑着一面分開人羣,挑逗似的一推陳天虎的肩膀:“陳大人,您怎地許久都不來了?讓我們芙兒姑娘好生想念吶!”
陳天虎扔給她一錠銀子:“媽媽在說笑麼!她若是念着我,怎地現在還不出來迎着?”
“哎喲!看您說的,這不是纔去叫了她來麼?便是那喜鵲兒,也飛不得這般快!您先候着,一會子她若是再不來,我親自陪您吃酒!”
“媽媽親自陪我吃酒,我怕是承受不起的!哈哈哈哈……”
陳天虎一邊笑着,一邊在一旁坐下,立時便有姑娘圍了上來,少不得在他身上亂摸取樂。因見了玉芙兒後,陳天虎也視眼前的爲庸脂俗粉,雖讓她們隨意着,卻也是不甚用正眼看待,只想着今日那清傲的玉芙兒能開了竅,以解自己日思夜想之苦。
“陳大人今日又來此了,可是又來找芙兒的麼?”
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傳來,陳天虎忙忙地擡頭看去,只見玉芙兒上下穿戴一新,如同停歇在嬌豔的花兒上的蝴蝶一般奪人視線,媚眼此時正向下看着,美眸一眨,更是秋波傳來。陳天虎自是沒有見過這般的美景,一時間竟看得愣了。
玉芙兒嬌聲笑道:“怎地大人不想芙兒了麼?”說着,舉起左手的淡色燈籠,又將右手的紅色燈籠舉了起來,“大人今晚想要芙兒懸上哪一盞呢?”
“自然是紅色的那盞!”陳天虎忙不迭地推開身邊的姑娘,三步並兩步地上得樓來,望着眼前的美人兒,心都要融了,“怎地你今日如此了,倒叫我好生意外。可是得了什麼好事?”話雖說着,一隻手卻已攬上那楊柳般的細腰,心裡好生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