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笑呵呵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悠悠地端起酒碗來,喝去半碗奶酒,方纔說道:“蒙古人是馬背上長大的,不管馬的性子有多烈,只要能馴服了它,便是草原巴特爾!圖那,方纔你騎的那匹馬,我去馴服了多次也沒能讓它聽命於我,而你竟能以千鈞之力將它馴服得如同羔羊一般!如此的巴特爾卻只是看管馬匹,不是太可惜了麼?”
“大汗,我……”圖那委實不曉得要說些什麼,有些心慌之中,竟偷瞄向了標娜,瞄向了這個真真兒的草原美人兒!
“父汗,縱然他是巴特爾,可方纔帶上我做什麼?”標娜似是不滿地說着。
話雖這樣說了,其實她也早已偷偷打量起這個面前的黑漢子。蒙族的女人大多喜歡強壯的男人,她們稱這樣的男人是“海冬青”,力氣大,方纔是巴特爾的本色!所以圖那方纔的一切已將她深深吸引,尤其是在上場比試之前,他那堪比孔明的激將法更是讓這個公主美人兒讚不絕口:這黑小子還不錯麼!
“難不成不說你,還要說你的姑姑不成?”忽必烈笑着對標娜說道,旋即站了起來,轉向下首的臣子們,“我喜歡這個年輕人,他機智,勇敢,他不會害怕未知的東西!你們也都看到了,他不僅在飛馳當中捉住了奔跑的羊,並且他自己也沒有受傷!這等的好氣力,不爲大元立下戰功委實可惜!從今天起,他就是我的遠征將軍,並封駙馬!”
“大汗英明!大汗英明!大汗英明!!”臣子們連忙附和着。
這、這就要成親了?
圖那感到周遭似乎有烈風襲來,一時間竟將自己定在原地不得動彈了,他只見到忽必烈在上首笑着對臣子們說着,漂亮的標娜公主也是含羞帶怯地看着自己,一雙美眸含情脈脈……
人兒倒真真兒地漂亮……
圖那以爲自己在夢中,旋即狠咬了一下嘴脣,疼痛瞬間襲來,方纔知道確不是夢。可面對可人兒,他如何覺得“遠征將軍”這位子更吸引人……
他自己卻沒料到,這位子會在今後助大元的開國皇帝忽必烈成就一代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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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這麼快就要成親了,昨日還是孤單一人……”
晚上,如何也睡不着的圖那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地想着,有些不信這事實:遠征將軍一個頭銜足矣,如何又成了駙馬?駙馬自然高貴,不就是因之妻是公主麼!成了駙馬的男人,若沒有些真本事,還不是一樣遭人恥笑!
他是這樣想的。縱然出身單薄,可不免也有些男人的心高氣傲,總是想着依賴旁的人是件醜陋得連長生天都不會原諒的事,幼時學武也是爲了謀生計:哪怕只是打把式賣藝也能混口飯吃,哪裡想到這身武功今日居然讓他位居高官、抱得美人歸!
——他也是想不到今日的事情,若早就料到了,怕也不會不知死活地衝上去比試了罷,若真如此,這與膽小怕事之人又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