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單尋歡聞言,不明所以地挑眉看向了戎萬甲。
戎萬甲見單尋歡看來,立時眯起眼,略顯神秘地道:“這塊金令,可在我戎家各國的大小商號隨意支取。”
“哦?”單尋歡倒是沒想到那金令還有此用處,如今聽戎萬甲這般說,不由又垂眼掃了一眼那桌案上的金令。
戎萬甲自然也注意到了單尋歡的動作,不禁得意一笑,又與單尋歡相視一眼,說道:“老夫有意將這塊金令贈與九爺,只是…。”
說到此,戎萬甲卻收住了話頭,僅是挑眉看向了單尋歡。
單尋歡見他面上笑得莫名,心下一動,繼而在垂首之際,勾起了脣角,寒聲問道:“你讓本座保戎家?”
問罷,她又冷嘲道:“戎老爺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本座都是自身難保了。”
“九爺說笑了。”戎萬甲聽罷,連忙擺手道。又向單尋歡身前湊了湊,伸手在心口處點了點,搖頭笑着道:“咱們自個兒呀,心裡都明白,九爺您手中可是握着那位想要的東西呢,他能將您如何?”
“那位想要的東西?”單尋歡聽戎萬甲這般說,略有疑惑地問道。
“是啊。”戎萬甲點頭應道,後又見他張了張嘴,卻並無聲響,單尋歡不禁皺眉深思。
片刻後,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回想起戎萬甲方纔的嘴型,儼然是“玉璽”二字。
單尋歡雙眸微轉,繼而擡頭看向戎萬甲,冷哼一聲道:“那本座可能要讓戎老爺失望了。”
“那東西,並不在本座手中。”
聞言,戎萬甲稍有一愣,片刻後身子向後靠了靠,離開了桌案,滿上一副瞭然之狀看向單尋歡,訕笑道:“也是,這種極易招得殺身之禍的事,自然不可隨意亂傳。老夫省得,老夫省得。”
單尋歡倒是被戎萬甲此般模樣逗得略有些無奈。
“戎老爺願意如何想,便如何想罷。”
“東西本座已拿到,這便告辭了。”單尋歡說着,將桌上的長匣拿起,掀起袍角便欲起身。
戎萬甲見單尋歡要走,連忙收起了面上的笑,沉聲問道:“老夫所說之事,九爺當真不考慮考慮?”
單尋歡聽罷,停下了正欲起身的動作,沉吟了半晌道:“是本座的,本座一分都不會少要,不是本座的,本座一分也不會多拿。”
“至於保戎家?”單尋歡邊說,便站起了身,行至門前,才又回身說道:“還是等您家的那位皇后翻了身再說。”
說罷,單尋歡便伸手去開那廂房之門,卻聽身後戎萬甲亦跟着站起了身。
“難道九爺就不怕姜叔季那個老匹夫日漸勢大,在不遠的將來把您連帶着空鏡司上下全部除去嗎?”
“除去?”單尋歡聞言,已伸至門前,欲將門打開的手一頓,只聽她沉了一口氣,答道:“且讓他來。若本座連自己的東西都護不住,這指揮使之職何不換了他人去做?”
她語氣一味的冷淡,卻又透着他人無視不去的孤傲與冷決。
戎萬甲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只覺幾年前單尋歡初任空鏡司指揮使時便因如今這般模樣,征服了空鏡司上下,而如今,已是幾年過去了,她的氣焰仍是不改,且尤爲甚。
便在戎萬甲怔愣之際,耳邊聲音再次響起。
“本座還要去安排單家之事,便不多做打擾了。”
“告辭。”
單尋歡悶聲說罷,便伸手將廂房的門打了開了,繼而頭也不回地離了去。
“單…。”戎萬甲醒神後,欲要出聲相攔,只是單尋歡走得太過快,也太過決絕,不待他將挽留的話說出,她已走得沒了蹤影。
最後,不得不將未出口的話,化作了幾聲嘆息,還有對單尋歡離去方向的凝視。
單尋歡自醉仙樓離去後,便駕馬徑直去了單府主屋。
剛行至府前,便有守門家奴前來相迎。
“四少爺回來了。”那家奴一見來人是單尋歡,臉上立時堆起了笑,走下石階前來給單尋歡牽馬。
“嗯。”單尋歡翻身下馬,輕應了一聲,待站定後,又問道:“六叔可在?”
那家奴從單尋歡手中牽過馬繮,遞過馬繮,又偏頭細想了半晌,才躬身答道:“回四少爺,六老爺今日沐休,恰在。”
“嗯。”單尋歡應了一聲,便掀袍步上石階,在臨跨入單府大門時,又回頭吩咐道:“將馬帶去馬廄裡喂些草料。”
正在階下撫馬的家奴聞言,立時回身恭敬地應道:“是,小奴這便去。”
單尋歡衝那家奴頷首示意後,邁入了單府。
自入單府大門,單尋歡便一路西行,徑直行向了單家六子單濟所居的梧桐苑。
這梧桐苑自是因梧桐而得名,可奈何單濟從未有侍花弄草之心,便將那片片梧桐荒廢了去。
蔣老太太倒是曾提過要將那梧桐救起,可單濟卻只道一片真心予花柳,怎尋他心贈柳花。
當時蔣老太太一聽,雖氣了個半死,卻因單濟排行老幺,自是疼愛,於是便順了單濟之心,將那梧桐連根拔了去。
可這院子,仍叫梧桐苑。
單尋歡剛一踏入院中,便聞陣陣絲竹自那正屋中傳出,再走近時,凝神細聽去,還有男子女子婉轉清唱,儼然是一闋《山桃紅》。
單尋歡聞聲,不禁皺了皺眉,繼而又繼續往那正屋中走。
那屋中人,似是因是着實沉了迷,待單尋歡打簾進屋時,仍未有停意。
單尋歡擡眼瞧去,正有一鼓一箏置在一邊,又有一男一女在那裡間。
此時均是身披水袖,臉着戲裝,正是兩袖相交,兩眸脈脈含情之時。
“和你把領口鬆。”那男子恰唱到了這一句,聲音卻不似起先聽到的那一般,倒存了興奮之意,而他的手亦靠近了面前女子的身前,正依那唱詞中所言,揚手便解了那女子的衣襟。
那女子稍有驚呼,卻不過嗔怪一眼,似喜,似羞。
而那男子見狀,面上笑意越漸變濃,繼而又將手移向那女子的衣帶間,口中則跟着唱到:“衣帶寬,袖稍兒搵著牙兒苫也。”
那女子眼見自己衣袍皆鬆,便在男子湊近時,一轉身掩袖躲去了一邊。
不知是那女子故意,亦或是偶然,她所停之處,恰是那牀榻之邊。
那男子見狀,笑意更甚,起身便是一撲,將那女子撲到了牀榻之上。
待男子將那女子攬入懷中,準備一親芳澤時,方唱道:“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
“老爺。”那女子倚在男子的懷中,嬌笑着喚道。
那男子聞聲,仿若整個身子都酥了去,笑得愈發大聲。繼而又一個翻身,便覆在了那女子之上。
他伸手挑起女子的下頜,將脣湊了上去,一邊前湊,一邊調笑地道:“小桃紅,快讓你家爺香一個。”
“哎呀,老爺。”那女子嬌嗔一聲,在男子的懷裡欲拒還迎,這引得那男子更是食指大動。
再不管其他,俯身,便將吻落於了那女子的脣上,眼眉鼻耳上,而那纖細的脖頸更是沒能逃脫,何況,那因衣袍鬆動而攬上的一懷春色。
單尋歡在外間聽得那牀榻之響略顯尷尬,又在越過那鏤空雕花的隔斷時,看到那衣衫四飛,不禁輕咳出聲,以示提醒。
因着嬌笑嬉戲一片,那裡間的男子起先還未聽見,但片刻後,突然又反應了過來,心頭一怔,立時停下了正待繼續的動作,不悅地問道:“何人?”
單尋歡聞言,在屋中來回踱了幾步,又問道:“怎麼,六叔白日宣淫便不識得侄兒我了?”
她聲音輔一出,裡間男子便凝神,仔細辨認,原是一番思慮,後竟變爲了突起。他瞪着一雙迷了**的眼,又些詫異地問道:“四,小四?”
“正是侄兒我。”單尋歡恰好行在外間的羅漢榻上,掀袍坐了上去,轉頭問道:“不知六叔可要將衣衫穿好,與侄兒我談談?”
單尋歡話罷,裡間似是陷入了靜謐,少頃,才聽聞那牀榻上有了響動,儼然是起身之聲。
裡間男子坐起,在牀榻上呆愣了片刻,繼而轉首看向身後,還臥在榻上的美嬌娘。又看了一眼坐在一側的鼓奴琴奴,低聲呵斥道:“你們都先出去。”
那榻上的小桃紅聞言,立時皺起了眉,略有不滿地喚了一聲:“老爺。”
“出去。”那男子又低斥一聲,語氣越發駭人。
不是他不憐香惜玉,只怪那單尋歡突然闖入敗了他的興,而縱是借他一百二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上單尋歡一句什麼,只好將之一腔怒火撒在了小桃紅身上。
小桃紅本也是個識得眼色的人,方纔那般不過是因着被男子寵得沒了邊法。此時見男子是真的動了氣,便只好從那榻上坐起,擡手又將早已打開的衣袍一一系好,這才站起了身。
“奴家告退。”小桃紅攜了鼓奴和琴奴一同給裡間那男人行了一禮後,才一齊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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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見屋中僅剩兩人時,那男子走向了牀榻,挑起珠簾,走至了外間,閹人是單府大房的小兒子—單濟。
他一邊伸手整着衣袍,一邊詫異地調侃道:“今日這颳得是什麼風?小四怎得來了我這梧桐苑裡了,平日裡別說這梧桐苑,便是這單府你亦是回得少啊。”
單尋歡循聲望了單濟一眼,後探手端起了桌案上置着的茶壺,取盞給自己斟了一杯,便在茶盞間冷聲問道:“難道侄兒不可來?”
單濟聞言,系衣帶的手一頓,眼眸微轉了半晌,這才訕笑着道:“瞧小四你說得這是哪裡的話。你來,六叔自然欣喜。”
“哦?”單尋歡反問道,而這反問中盡是嘲弄。
弄得那單濟只覺尷尬,他乾咳可幾聲,走上前,在單尋歡的對面坐下,問道:“不知小四今日要和我說些什麼?”
“咱們今日來談談。”單尋歡端起茶盞的手一頓,繼而將之放於了桌案上,口中則道:“十二的婚事。”
“什麼?”單濟聞言,只當是自己聽錯了,便不禁聲疑問出聲。
單尋歡冷笑一聲,挑眉看向單濟,“怎麼?六叔唱了段戲,便聽不到侄兒說話了?”
“這…。”單濟被單尋歡看得又是一陣惶恐和尷尬,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只是驚訝,小四你,怎得想起了十二的婚事。”
“祖母不是說,十二已到了適婚之齡嗎,我這個作哥哥的,自然要爲她張羅着。”
單濟聞言,心中雖是訝異,但忍不住探身,好奇地問道:“不知小四說得是哪家的公子?”
單尋歡以手抵額,在看向單濟之際,薄脣輕啓道:“天家。”
“嗯?”單濟一聽,眼眸輕轉,似在沉思。他一邊想,一邊問道:“謀的是何職啊?”
“我怎麼從未聽說過,這京中有姓天一家?”
單濟話音剛落,他自己便呆在原地,腦中突然靈光閃過,立時擡起頭看向單尋歡,面上略顯驚異。
“等等,你…。”
單尋歡擡眼瞥了他一眼,將眼轉開時,說道:“皇室,蕭家。”
單濟聞言,心下一動,繼而遲疑地問道:“小四莫不是要給雯王和十二做媒?”
“十二高貴,又豈是雯王可配?”單尋歡說着,將手在桌案上敲了敲,“她自小便被當作未來宮妃教養,自然…。”
“自然是要入宮侍候皇上的。”
“小四。”聽到皇上二字,單濟的雙眼猛然睜大,不禁低呼出聲。
“怎麼,六叔不願?”單尋歡見單濟反應如此之大,不由偏頭問道。
“這可是皇親國戚。”
單濟聽罷,一掌拍在了身側的桌案上,盡是難爲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芳菲她是因何至今都還未進宮。”
單尋歡轉了轉眼眸,繼而衝着單濟勾了勾脣角,她雖有笑意,卻讓單濟從頭寒到了腳。
他張了張嘴,正欲開口,卻只聽單尋歡冷哼道:“那些,我管不着,我且只問你一句,應還是不應?”
“你,你這樣老祖宗可知道?”
單尋歡見單濟已將蔣老太太搬了出來,不禁有些嘲意。
她轉眼看向單濟,“有些事,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
“這…。”單濟被單尋歡的話一滯,單是瞪着一雙眼愣在原地,卻不知該作何。
“父親,女兒不願嫁。”此時有聲自門外響起,而隨着話音落下,有一抹纖影,打簾而入,而後迎着光,緩步走入了屋中。
單濟聞言,轉身看向了屋門處,待看到來人時,不禁有些爲難地喚道:“芳菲。”
單尋歡亦看向了單芳菲,只是不過淡淡一瞥,繼而便將視線轉開了去。
她又講桌上茶盞端起,輕啜了一口,待口齒留香時,出言問道:“那宮中盡是榮華富貴,吃穿用度皆是極品,不正合了你的心意了?”
單芳菲聞言,稍有不忿地道:“那處如何,四哥自然清楚得很。”
單尋歡哼笑一聲,卻不再理會單芳菲,而是又看向了滿臉愁容的單濟,問道:“我只問你一句,應還是不應?”
“這…”
“父親。”單濟猶在遲疑,單芳菲不禁跺腳喚道。
單濟回身看了一眼單芳菲,示意其稍安勿躁。
繼而又轉首,將視線重又放在了單尋歡身上。
單濟滿臉堆笑,向單尋歡身前湊了湊,“這…。小四你看,這芳菲的終身大事,可是歸老祖宗管吶,六叔我。着實做不得主。”
“你做不的主?”單尋歡重複了一遍,繼而站起身,一邊理了理身上的大氅,一邊道:“我給你們時間,好好想想,想通了便去空鏡司尋我。”
說罷,單尋歡便欲要走出這屋內,正在她與單芳菲擦身之際。
單芳菲咬牙怒道:“四哥你這是報復。”
“報復?”單尋歡聞言,不禁嗤笑出聲。
“便就當作是報復吧。”
話罷,單尋歡已走至門前,將打簾時,又提醒道:“今日前來,我不過是知會你們一聲。你們僅有三天的時間,好好想想。”
她又看向單芳菲,衝她仰了仰首道:“別想着逃跑,若能跑過我空鏡司衆人再說。”
“司中還有事,恕不奉陪。”說罷,她便轉首,準備探手打簾。
“單尋歡,你站住。”
“你不能如此…。”單芳菲見單尋歡要離去,立時不甘地大叫道。“不能?”單尋歡伸出的手一頓,繼而冷哼道:“我的人生中,可有不能二字?十二妹妹還是好生想想自己的事吧。”
“畢竟遲一些的時候,我就不知我能做出些什麼了。”
“你…”
單尋歡聽身後女子話語一堵,不禁勾了勾脣角,在臨出門之際,淡聲道:“不用相送。”
待聲落下時,單尋歡早已出了院外。
屋內僅留單濟和單芳菲二人,此時竟是一個困惑,一個氣惱。
片刻後,單芳菲才甩去衣袖,快步走出了屋內,一路穿行,向着蔣老太太所居之處,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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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早來了一天,昨天訂閱兩塊二,瞬間擊碎了我幼小的心靈,我覺得再過不久,我就成就了一顆鋼鐵之心了!
咩哈哈哈哈,咱們明天見!
推薦好友文:悍妻當寵:鮮辣小萌妃/玖月心久
[雙強雙純+虐渣虐狗+異能穿越]
相士有云:千年一夢,三生情癡,鳳命天定,十全缺一。
她一聲輕笑:胡扯!明明就是穿越成了……年少就要侍寢的“妾”,還有什麼十全?還談什麼鳳命?難不成……自己還能逆襲成爲王妃?迷倒君心?獨佔王寵?權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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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元國最最酷拽清冷的元帥……
她是他的“小夫人”,他的心頭寶……
從她十一歲開始,他就默默地守着她長大,寵愛她嬌縱她,一生也沒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