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晨曦問道:“你要和我一起死?那在下還算榮幸,能拉着飛雁皇子同死。順便多問一句:你們飛雁皇帝在你身上沒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吧?你此次回飛雁時可曾和他說明白,你在金碧這兩年毫無建樹,不能完成他的宏願高志,所以要回來再殺我一人,挑起飛雁和金碧兩國之戰,纔算是遂了他的心願?”
裘千夜一震,眉心微蹙:“你是在拿兩國之事來威脅我?”
越晨曦笑道:“你千里迢迢隻身來到金碧做質子,不就是爲了兩國之事嗎?我不信你來飛雁只是爲了什麼和平,也不信你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會捨得這樣草草赴死,而且,只是爲了一個‘無關大局’的女人?”
裘千夜的手指顫了一下,這極輕微的抖動卻讓越晨曦感受分明,他知道自己已經說到裘千夜的心頭去了,他狠狠地再添了一把火:“殿下要和金碧鬥,就要先把我鬥贏,但是童濯心這一陣,顯然是我勝了!”
裘千夜猛然撤手,冷冷看着他:“越晨曦,你好像從來也沒小看過我,但是我卻把你小看了。”
越晨曦一笑:“你不該輕忽敵國的任何一個敵人。”
裘千夜轉首看着已經嚇得臉色發白的越夫人,忽然微微一笑:“夫人可否暫時迴避一下?我有些話要單獨和越公子說。”
越夫人眼看着剛纔裘千夜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樣子,已經嚇得魂魄都飛了,這會兒哪敢離開?
越晨曦對母親柔聲說道:“娘,放心吧,裘殿下是明事理的人,他不會真的殺我。您要是一直在這裡站着不走,那我們的心事說不開,這事情反倒不能了結。”
越夫人走到兒子身邊,小聲說道:“要不要我去調集家裡的人手,或者去報官府……”
越晨曦搖搖頭:“這是我與裘殿下的私事,不要再鬧開了,否則纔是真難收拾。”
越夫人忐忑不安,一步三回頭地走出小院,院中的丫鬟也都退了出去。
院內只剩下裘千夜和越晨曦兩個人。
越晨曦攤開一手:“殿下有什麼話要說的,可以請講當面了。”
裘千夜揹着手在庭院內圍着他踱了幾步,一掃剛纔臉上的戾氣,淡淡笑着開口:“越晨曦,你韜光養晦了好幾年,騙了我們所有人,可是偏偏在童濯心這件事上耍這種被人一眼看穿的陰謀,這實在是不符合你暗中謀算的初衷。你拿童濯心和我賭,是賭最後一局,還是賭第一局?”
“那要看殿下想和我鬥幾局了?”越晨曦也顯得很是悠然自得。“但無論如何,這一局我已穩操勝券,殿下只能另闢戰場了。”
“誰勝誰負,現在還說不好呢。”裘千夜傲然說道:“你以爲求得陛下同意賜婚就算贏了嗎?所謂勝或贏,要看你是否贏得了她的心。否則你不過娶一個軀殼回家,過的是同牀異夢的日子,以你的驕傲自負,到時你會受得了?”
越晨曦點了下下巴,“那要看各人的緣分深淺,這就是我和濯心的事情,與殿下無關了。”
裘千夜凝視着他:“越晨曦,你這次這一招棋下得是不錯。錦靈寧死不肯嫁你,眼見你的臉面是輸光了。你在皇帝將她改許胡錦旗之前搶先和皇帝求婚童濯心,既保住了皇帝因爲出爾反爾而丟掉的皇家的顏面,讓自己賣了皇帝一個天大的人情,又得到你智取童濯心的目的,一箭雙鵰,佩服佩服。只是我實在是猜不出來,你又用了什麼方法,讓濯心會在一夜之間變心,答應你的這個計策?難道是你自己以生命相要挾,或是拿越家的聲勢地位來壓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