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裘賦鳴氣得罵道:“你難道竟想把我再羈押此地嗎?裘彥澤!你不要妄想了!我是父皇聖旨中名正言順的太子,沒有父皇的旨意,憑你?也想廢了我嗎?”
裘彥澤睜大眼睛:“哦……我忘了,要當皇帝之前,還要先廢了你。這件事好辦,只要去找父皇求一道廢了你的旨意,按照順位,我自然就可以做太子了。”
裘賦鳴狂笑道:“你想得倒美!你以爲挾天子在手,就可以以令諸侯了嗎?父皇的旨意誰來寫?你嗎?父皇的玉璽誰來蓋?你嗎?你只怕連父皇的玉璽放在哪裡都不知道吧?”
裘彥澤微微搖晃着手中的金觀音,聽着觀音身體內有鐺鐺作響,不禁笑道:“要找玉璽有何難?只要聖旨現世,本也不會有人去追究聖旨的真假。我是父皇的兒子,我代父宣旨,還會有假嗎?如果你非要有個玉璽的印子來讓自己死心……也好,我也可以成全你。”
他將手中的觀音一倒,那蓮花金座下面有個小小的機括,用指一撥,機括打開,蓮花金座自然脫落,一件東西從中掉出,裘彥澤伸手一接,將其接在手中,攤開給裘賦鳴看:“這玉璽果然是藏在這裡。如何?這下皇兄輸得心服口服了吧?”
裘賦鳴低頭一看,只見那躺在裘彥澤手中的一方紅玉印正是父皇的玉璽,他一驚,伸手去抓:“你怎麼能將玉璽據爲己有?”
裘彥澤回握在手,看着幾名護衛將裘賦鳴拉開,得意地笑道:“我剛纔說過,這皇位是能者居之,你已不能,所以只好讓位了。”
他大笑着繞過裘賦鳴往外走,法源大師伸手攔阻:“殿下,這玉璽既然是陛下藏在觀音像中,那就是陛下放在貧僧這裡代爲保管的。沒有旨意,殿下不便拿去。”
裘彥澤一挑眉:“怎麼?大師事到如今還沒有看清形勢嗎?這位太子已是昨日黃花,我父皇現在病臥宮中更無主事能力。飛雁的江山由我說了算,你無論如何是攔不住的。”
法源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二殿下逆天而行,必然不能成就大事,貧僧還請二殿下想清楚,萬萬不可成爲千古罪人!”
“好囉嗦。”裘彥澤舉起玉璽對着陽光看了看,嘆氣:“簡霄,今天這樣大喜的日子,爲什麼還要讓這個老和尚在我面前胡言亂語?”
簡霄躬身說道:“是,是屬下失職。”他站到法源大師的身後,忽然身後攬住法源大師的脖子,用力一轉,只聽咔嚓一聲響,法源大師的頸骨斷折,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樣倒了下去。
屋外端着茶盤的小和尚嚇得大叫一聲,跌倒在地上,手足並用的往外爬。裘彥澤卻微笑道:“這回做得還不錯,你知道我最怕見血的。”回頭悠悠對驚呆住的裘賦鳴笑道:“皇兄現在該知道兄弟對你有多好吧?如果皇兄乖乖的,小弟一定不會做那殺兄的惡人,但是如果皇兄再有不實的企圖,就休怪小弟翻臉無情了!”
他一手握着玉璽,將那金佛噹啷一聲摔在地上,揚長而去。
裘賦鳴慘白了臉色,看着那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聲息的法源大師,手腳冰涼,一下子癱倒在旁邊的椅子上。
十幾名黑甲護衛依舊面無表情地站在他的身邊,一個個像是這廟裡的泥塑木雕,金剛羅漢,對於剛纔那一幕,全無反應。
裘賦鳴呆滯了許久,忽然爆發般的一聲大叫,抱着頭猛地撞向旁邊的牆壁。
幾名黑甲護士眼明手快,將他一把拉住。簡霄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喝道:“太子無論還是不是太子,都是大皇子,若是讓他平白死了,二殿下怪罪下來,你們就提頭去見他吧!”
“是!”十幾名護衛將裘賦鳴團團圍住,有人點了他的穴道,將他捆綁起來。
簡霄看了眼已經被捆成糉子一般的裘賦鳴,哼了一聲:“這世上沒有永遠高高在上的主子,只有懂得識時務的俊傑。你們都記住了這話,就不會走錯路了。”
他站在門口,擡頭看着天上那熾熱的太陽,不禁用手擋住那刺眼的陽光。玉璽在手,太子和皇帝被制,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擋二皇子如這太陽一般光芒萬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