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了越合、東衛兩國朝臣的錦玉宮顯得格外沉重。
一水的官袍之色,如連節的紅蓮般,有着說不出的惹眼。
當夏侯靖踏過階梯,在一片鴉雀無聲下走到錦玉宮上殿的時候,恰逢百里邵河也向着這方走來。
見了百里邵河,夏侯靖自是凝重起來。
今日之事可大可小,總歸是要解決的。
是故接下來百里邵河將要對他說的話,至關重要,無論對越合、東衛,乃至西陵都是。
頓步,昂首,夏侯靖漠然的看向眼前一襲藍袍之人,視線無意探向後方,見沒有云若的身影,稍稍安了心,這才正視正向自己走來的百里邵河。
只見那邊之人,靜默頷首,微示禮節,直到走至這上殿之中與夏侯靖四目相對,這才停了步子。
“既然百里兄親自讓朕來,當是有重要之事要與朕說?”夏侯靖說道。
百里邵河輕點頭,“是有重要之事。”
言罷,他傲然看向夏侯靖,雙眸漸漸垂下,後退了半步。
月下,驟起一陣凜風,衆人皆不敢發出一聲,然他們臉上的神情,卻各有不同。
東衛朝臣,神情凝重,生怕越合當真追究,越探越深。
越合朝臣,更是有坐觀好戲、或準備出言激化之意。
房中雲若亦微微推開了窗子,倚靠着木棱,看向外面這即將發生之事。
匆匆趕來的姜鳳貞亦然,怔然的望着上殿的兩抹身影,深知接下來的那一句話將會決定姜家的生死,她雙手交疊似在祈求上蒼,一張小臉緊繃無比。
這一瞬,沒人敢輕率以對。
這一瞬,便是連夏侯靖也輕捏袖中指尖,似在斟酌着任何可能答案的應對之策。
百里邵河靜默的動了動脣角,似乎還在思襯着那最終的結果。
一陣風起,撩起了他的若紗的墨發,亦將他衣角吹的擺動,在如此寧謐之時增添了些許輕動。
半響,百里邵河終是輕輕笑了,擡眸看向夏侯靖道:“夏侯兄,東衛果然人才濟濟,百里,心服口服。”
對此之言,夏侯靖眉心輕動,揣摩着他的含義。
這時,百里邵河亦不再多言,長舒一口氣。
然,就在他重新昂首擺上君威之際,只見他倏然用力的揚了袖袍,負手轉向越合之臣,字字清晰道:“此事已清,原是外蛇自入,與東衛無關。反之是東衛之人不惜性命保全了孤王,有恩於孤王,回國之後,必重重答謝!誰若再用此事大做文章,妨礙兩國之情誼,休怪孤王嚴懲不貸!”
一言落下,所有人都頓時愣住,彷彿事情的發展已然超脫了所有人的預料!
夏侯靖的眼瞳驀的一縮,似乎也同樣沒有預料到竟是如此結果。
外蛇自入?外蛇自入!
從未見過的外蛇竟能自己爬入皇宮中?
這究竟是唱的哪一齣戲,又是在暗示着接下來怎麼樣的格局?
衆臣大惑不解,可誰也不敢問,誰也不再提,因爲當百里君主將那幾個字說出來的時候,真相如何都已不再重要!
百里君主有心偏向東衛,已是絲毫不用窺探之意!
越合朝臣自然不是沒眼力見兒的主,於是幾乎是一瞬之間,越合朝臣紛紛收起先前那埋怨的臉色,瞬間轉了語鋒,面向百里邵河和夏侯靖恭謹行傾身禮,大喊:“陛下明鑑!!多謝東衛護我陛下之恩!!”
聲音一起,劃破夜空。
局勢,似乎只在一瞬間,逆向了另一個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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