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搖頭,伏在他的耳畔,擰着眉,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低喊:“走……快走!!”
百里邵河聞言,倏而看到了雲若背上的蛇,隨即即刻明白了,而後低咒一聲,一把將那蛇狠狠扯開,腳下猛的踩了池子,擁着雲若已經沒了力氣的身子轉身躍出水池。
一瞬間清水四濺,轟聲巨響,百里邵河那已然沾溼的長髮橫舞在空中。琉璃色的眸中更是閃動着難以掩飾的焦急。
而後他站定,傾下身,將雲若平放於懷中。
然雲若此刻卻早已沒了力氣,臉色蒼白若紙,脣上的粉潤也逐漸在退去。她用力的呼吸着,僅是用那有些暗淡的神情凝望着百里邵河,彷彿意識也在逐漸消失。
望着懷中這嬌弱且奄奄一息的女子,百里邵河的俊逸的臉上第一次顯出如此震驚之色,彷彿第一次有一個女子竟爲自己做到如此。於是狠狠咬牙,即刻轉頭大喊:“來人!快去通知夏侯靖,還有,傳太醫,太醫!!”
外面守着的侍從闖入,一見如此情景,紛紛大驚失色,即刻轉身向着錦玉宮外去喚太醫。
陣陣喊聲,頓時劃破夜空。
池旁的百里邵河則一下又一下的抱着雲若,輕貼她的額角,低聲安撫着:“別怕,沒事,太醫馬上就來!”
俊容失了從容,琉璃間亦添了動搖。
雲若見狀,放淡呼吸,確是有很多話想與百里邵河解釋。
於是她揚手輕握他的指尖,啓了脣,但話到嘴邊,卻轉爲無聲。
半響,那冰冷的柔荑終於緩緩放下,撩起了一世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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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時間,整個晚宴都心神不寧的夏侯靖終還是先一步來了透雲閣。
誰料此處卻空空如也,只有一臉明顯心中有事的憐香不安的杵在那裡,而她更是連回答他的問話,都說得結結巴巴,只是反覆說着“主子不在,不知去向”八個大字,明顯就是誰教給她的說辭。
“這個女人,究竟——”夏侯靖輕擰眉心,冷峻的臉上擺出了一份焦慮。
然而就在這時,景隆宮外突然傳來陣陣混亂的聲音,眼見着張保也是彎着腰,踉踉蹌蹌的往自己這邊跑着。
夏侯靖似感不對,先一步來到張保身前,道:“宮裡發生什麼事了,外面爲何如此騷亂?”
他的聲音很是低沉,彷彿壓抑着一種忍耐了已久的情緒。
張保拼命的喘息着,滿臉無措的說:“皇上,出事了,百里君主遇襲,已經讓御醫趕去錦玉宮,還請皇上也快快移駕吧,現在只有皇上才能鎮得住那些越合不滿的大臣了!”
夏侯靖一怔,如大事不好般問道:“百里邵河受傷了?”
張保一怔,搖搖頭,很是萬幸的答道:“幸得聽聞有人替百里君主擋下,百里君主毫髮無損,不過就是替百里君主免去這場災禍的那人似乎快不行了,好像是個宮婢,御醫就是趕去看那人,不知可否能救活。”
“啊——!”話到至此,憐香突然倒抽了一口氣,然後緊忙捂着嘴,全身都發了顫。
夏侯靖被那一聲低吟引去注意,回眸看了憐香。
霎時間深瞳猛縮,彷彿明白了什麼
只見他忽然咬了牙,撥開張保便往景隆宮外趕去。
步子越跨越大,越走越急,一向沉着冷峻的臉上,再也不見了任何的從容。
夜風凜凜,將他墨發狠狠揚起。
唯是齒間狠狠念着的一句話,撕破了這不平靜的夜空。
“慕雲若,你不能死……朕絕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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