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靖步子微頓,側頭看向張保,問道:“何事?”
張保倒了幾口氣,然後迅速雙手遞上一封急件,說道:“皇上,越合來了信,十日後新登基的皇帝要先到東衛見君,大事,好事啊!”
夏侯靖眸子一動,迅速接過那信,拆開來看,脣角不由的彎起一抹深邃的弧度。然後低聲道了一聲:“召集大臣入宮,即刻!”
說罷,他又片刻不停的向景隆宮外走去。
然卻不知,此時還有一人躲在暗處,好似專程來確認什麼。
因着張保的急報落入那人耳中,或是有甚得逞,於是不由的發出一聲狠辣的低笑。
在眼巴巴望着夏侯靖離開透雲閣後,那人隨即鬼鬼祟祟探出頭,亦匆匆離開了。只是走前還刮掉了透雲閣新修的樹枝,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半響,屋內的窗子倏然動了動,一抹素白的身影趴伏其上,輕嘆一聲,喃喃而道:“大半夜的,一個一個的擾人清夢。”
尤其是那個,明明是偷聽,卻將香兒最自滿的“傑作”給廢掉的,彷彿要告訴全天下自己在偷聽的女人。
雲若搖搖頭,如此毛躁的行徑,已然讓她大概猜出了這人的身份。
而後她輕輕抹脣,托腮窗棱望着天上那輪明月。
“今夜,月當真是美呢。”說着,她若有深意的輕笑了一聲,拉上了窗子,回房繼續睡。
只是,若憐香這丫頭,待吃飽,回來,看見那碎成一片的枝子,和翻了個身的盆子,究竟會如何以爲?
大概會認爲,是金盆大仙,仙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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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越合國。
一襲錦繡絲袍的年輕俊貌的男子,正在雕石彩玉的池中閉眸輕休。
長髮偶爾順着溫水輕撩,如池畔墨藻,卷伴着水色霧氣,增添了一份寧謐的美感。
然,在此人精緻的眉心處,卻沒由來的染着一絲淡淡的煩緒。
門口侍候的兩名公公不由輕嘆。
其一人道:“陛下又將三名謀士除了籍,若再這般下去,越合就沒有謀士了。”
另一人亦嘆道:“陛下愛才如命,那些只是出些餿點子的謀士,自是瞞不住咱陛下的慧眼。罷了,相國尚大人已然再去民間尋了,那事還要慢慢的來,反倒是陛下讓人通知了東衛,登基後先行東衛……”
“聽聞東衛多材,說不定,是去探有材之人的。”
“也說不定,是去探東衛君主夏侯靖對咱越合新帝的敵友。”
然,沒等兩人說完,那水中之人倏然揚身而出。
長髮緩緩墜下,黏膩在盈白的肌膚上。
擡眸間,璃色雙眸透着一股懾然與冷靜,然後徑自披了件長衣,自那二人中間走過。
二人見狀,紛紛噤聲跪地。
只聽那愈走愈遠之人,淡淡丟了句:“謹言慎行者,方能活之甚遠。”
兩人一聽,頓時驚嚇的全身僵硬。
半響,那遠去之人,終是停步於窗旁月下,似是被那掛於夜空的蒼月所引,始終嚴肅的臉上,難得透了抹淡淡的輕笑:“今夜,月明,若有人共賞,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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