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西陵!
四大家族人皆是一驚,許是驗證了方纔的猜測,於是同時大喊:“西陵人,是來幫納蘭一族的!快!馬上取下納蘭千雪的首級!!”
一句話落,衆人全部都開始集中向千雪衝去,雲裡霧裡的千雪也有些慌了手腳。
她連連抵抗,退了幾步後,她再度低頭看向那帶兵前來的爲首之人,他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而那帶兵之人的身影,則是那麼的熟悉…窀…
他,他是——!
眉梢上不經意添了些喜色,千雪握着雙刃刀的力量也稍稍加大,永方鏢局的陵……原來他一直在瞞着她。
但無論怎樣,此時前來,是來幫她的嗎?她側眸看向了亂成一團的四大家族,明顯並不知此事。
不知怎的,心裡的雀躍卻漸漸化爲了一種莫名的憂慮,總覺得陵愈是靠近,愈是帶起了一陣異樣的殺意。
是錯覺嗎?在東衛對她如此照顧的這個人……
千雪摒棄心中的懷疑,真心看向了拓跋陵,拓跋陵擡眸間也看到了千雪正看向他的視線,他眸子微動,卻化爲了更深的清凜。
千雪心裡又是一緊,總覺得在那一瞬,陵好像避開了她的視線。
然不及多想,那些務定西陵是來護着千雪的四大家族之人,忽而用盡全力好像瘋了一樣的就開始向千雪展開攻勢。
族人對族人,族長對族長,於是那四人圍攻千雪的架勢已經形成。
可千雪卻並不懼怕,隻手拿好雙刃刀,因爲陵的到來心裡更加有底,於是在四大家族之人向着她狠狠攻來的那一霎,千雪便使盡全力抵抗,天生靈巧的步伐,外加納蘭族的勇武,刀刀見血,絕不遲疑!
四大家族之人萬萬沒想到,他們四個人聯手竟然無法制住勢單力薄的納蘭千雪,而且隨着戰事逐漸延伸,他們反而都被制住。
他們凌亂不已,前有千雪,後有西陵,如此根本就沒法再戰,只有等死的份兒!
於是幾人交換了下視線,欲暫時先退,然而此刻千雪卻沉下了雙眸,想起了自己冤死的爹孃,想起了被四大家族凌虐的納蘭族人,想起了那些將她踩在腳下,關了十三年之久的憤怒。步伐帶着一股清凜的傲風,霎時卷向四大家族,在她身後便是那已經向着這方衝來的西陵大軍。
然而就在刀刃即將落下,即將將四大家族之人逼入死角的那一刻,突然又另一羣浩浩蕩蕩的兵馬向着這方衝來,且聽一聲大喊忽而自那方傳來:“千雪,小心!!”
泰?!
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千雪驀地聽了他的話頓了下步子,而就在同一時間,只見一道人影忽然躍入千雪與四大家族之人的中間,長刀猛的橫過,霎時將毫無準備的千雪狠狠向後擊退。
長煙卷着雪霧在風中瀰漫,一襲黑衣戰袍的拓跋陵壓身攔在千雪面前,冰冷無溫的臉上此刻依舊是宛如帶了一副面具一樣冰刻,脣角微動,喃喃而道:“四大家族掌事,西陵拓跋陵,奉王命助陣四大家族,擊退納蘭一族。”
他說的依舊冰冰冷冷,聽不到任何一絲屬於人的氣息。但是他帶來的那股異樣的殺意,卻讓千雪雙瞳猛的一縮,因爲眼前的這個人,眼前的這個陵,根本不是那個給她買包子,又會偶爾出言安撫她的那個人。
腦中轟然變成一片空白,雖然她與他見面僅有兩次,但是她對他的信任……卻始終是發自真心。
千雪眉心擰住,眼中繞出了些失望。
拓跋陵雙目也有了一瞬即逝的暗淡,然無論如何,他的立場卻沒有動搖半分。
身後四大家族的幾人猶如得來了一線生機,不,是翻盤的機會,他們也萬萬沒想到,向來沒有交往的西陵、向來與納蘭族走的最近的西陵竟然倒戈來幫他們。
“若是西陵能幫我們在南雪立住,將這個女人抓起,我們四大家族,必然會重禮感謝西陵!”四大家族爲首者忽然開口,看向千雪的雙眸中亦是沁出了得意。
“並非易事。”拓跋陵忽而開口,腳步若有似無的向着旁邊挪了挪,站穩下盤,而後突然向千雪發起攻勢,想要將她先行奪過。
可刀刃未接,隨着一陣另外而至的冷風,另一抹身影也突然橫入了陣勢之中,隨之而來的還有數萬另外的兵馬,一下就將西陵所有的兵將擋了出去。
狂風四起,將拓跋陵長髮瘋狂向後吹動,那極大的力道在他刀上壓下,帶着那被耀過的刺目的光暈,彷彿要將他吞噬殆盡。
拓跋陵用盡全力阻擋,身體隨之向後,臉頰都因那陣狂風而被飛起的沙石劃傷,他驀然擡頭看去,對上了那雙透着威懾,透着怒意的黑眸。
“夏侯泰!”拓跋陵突然力喝,左腳猛的用力阻止自己後退,而後將全力都灌注在手上的刀上,再是大喊一聲,終於將一面壓倒的情況緩解。
他站穩,即刻先用刀撐在地上,似乎是因剛剛接了那一招,使得半個身子略微有些發麻。
而這一面,夏侯泰迅速回身從容不迫站在千雪前方,一身傲然的白,加上那俯視着四大家族及拓跋陵的冷漠的神情,似乎根本就沒將眼前的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
“雪兒,沒受傷吧。”夏侯泰開口,輕側眸看向面色有些發白的千雪。
千雪搖搖頭,僅道:“只是有些乏,並沒受傷。”
看千雪理智尚在,夏侯泰這才舒了口氣,而後將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眼前的拓跋陵上,道:“你果然不是什麼永方鏢局的人。西陵大皇子,拓跋陵。”
拓跋陵……
這三個字一出,千雪的心冷不丁的沉了一下,她方纔看他趕來,知道他是西陵人,卻沒想,竟然是西陵的大太子,拓跋陵。
若是如此……那麼他不就是……
腦中莫名晃過了與之相處的點滴,捏着雙刃刀的指尖,不由得緩緩攥緊。
拓跋陵亦是,在聽到夏侯泰念出他的名字後,他冷不丁也動了下脣角,道:“看來,你對搶走本王的女人,很有自覺。”
“你的女人?”夏侯泰笑了一聲,視線掃過他護着的那四大家族,“一個正打算與四大家族聯攻一個女人的人說這種話,真是,讓本王見笑了。”
夏侯泰說的毫不留情,一語也讓拓跋陵的臉色沉下了許多。
“西陵不願與東衛此時開戰,況且你這一行,當是擔了不少風險。若是現在將納蘭千雪交予本王,你們方可全身而退,沒有損失兵馬,相信東衛的王,也不會太過怪罪。”
“西陵對東衛的事,倒真挺清楚。”夏侯泰倒是不迴避也不遮掩這件事,只不過從容一笑之後,卻化爲了更深的冷漠,“既然如此,你也該知道,本王對本王的雪兒,究竟有多執着。”
四大家族之人面面相覷,突然一怔,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向了千雪。
而夏侯泰的下一句話,便驗證了四大家族之人心中的疑惑。
“這個女人,已是本王的王妃。所以,今日,本王就要替本王的女人,把失去的,全部奪回。”夏侯泰說罷,冷冷哼笑了一聲,突然將手上的王者長劍轉過用力指向由拓跋陵以及四大家族之人,“南雪山,納蘭千雪,今日我夏侯泰,全部收下了!”
一句話落,夏侯泰便將千雪交給方堯,回眸間緊握長劍便向拓跋陵攻去。
四大家族之人亦想上前圍攻,然卻忽而又被另一撥人止住。
“王與王的對決,你們就別攙和了。”一身銀甲的徐毅扛着大劍調侃,而後側頭看向也帶着人來的慕閆杉,“看看誰先拿下。”
“哼。”慕閆杉冷哼一聲,也抽出塔劍。
四大家族的人霎時被激怒,紛紛重新拿好兵器,嘶喊一聲便向着兩人攻去。
於是乎,王對王,將對將,兵對兵,南雪之上,霎時掀起了一陣幾乎從未有過的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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