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徹心肺……這傢伙果然要同歸於盡嗎?怎麼叫得這麼刺耳,不行了,暈!看不清了……罷了,反正要逃也逃不了,罷了罷了,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了……不是嗎?只是,捨不得可憐的妹妹……可是,捨不得又能怎麼樣?
眼前跟前瘋狂的異族已經把身體膨脹成一料大肉球,南宮雲爍苦笑着合上眼,周邊同行的人已經被撕成碎片,而自己……即將成爲其中一部分,實在不想看啊……
爆炸聲響起,巨大的氣流掃開,就一瞬間南宮雲爍盡最後的力量把自己所能做的都做了,電壓調到最高,風壓也調到最大,豁出去了……
巨大的爆破力將整幢房間炸燬了,血肉橫飛,一條變型的項鍊濺飛出去,在地面上擊起清脆的響聲,鍊墜上閃爍着一楷體的爍字……
第二天,南宮家主事拿起這條項連交給混身顫抖的侄女,心酸地看着悲慟地哀號的侄女,艱澀地開口:“你自由了。”
這一次行動與前兩次同類型行動一樣,全軍覆沒,無一倖免。
刺骨的冷,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響起,強風颳得他的臉生痛,南宮雲爍看着越來越近的屋子和大樹,摸摸自己擺滿武器的揹包,第一百次詛咒自己沒有在裡面擺上降落傘。
“嘖!剛剛用太多能量了。”南宮雲爍暗咒着,他在發出來的風壓,別說他自己,根本能托起一隻紙飛機已經是一個大創舉。
一咬牙,南宮雲爍在空中划動雙手,竭力向最濃密的樹叢移去,沒多久便投進樹叢中,一路壓落無數樹枝,直壓得他全身生痛,總算是減小了衝擊力,可是要是這樣摔到地面上去,也差不多死了吧……早知道就直接變肉餅來得痛快,唉,罷了。
纔想放棄,一道黑影躍出,險險接住了南宮雲爍,巨大的衝擊力讓那人踩斷了一根樹枝,卻穩穩地站到地上。
“沒死嗎?”撫着碰碰地劇跳着的胸口,南宮雲爍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咦?我接到個仙女了?”帶笑的的嗓音自上頭響起。
南宮雲爍擡頭,入目是一張愛笑的俊臉,這張臉絕對比妹妹滿房間貼的什麼李維斯,阿湯哥,天樂仔要來得帥個千百倍,但讓他驚訝的不是這張世紀大俊臉,而是……
南宮雲爍本能地先對人微笑,但他心中一陣驚濤駭浪,只因爲這個人是穿古裝的。
這代表什麼……事情好像脫軌了,他的腦子一陣空白,再看看四周,比他家還要古的建築林立着……
回想起爆炸前看到那人胸前閃着紫光的玉石,一瞬間,他好像明白了……自己大概遇上了……老妹最近迷上的小說常有的……穿越……
“咦!怎麼仙女妹妹被我迷住了,我有這麼帥嗎?”好張帶笑的臉湊到南宮雲爍面前,耍帥地眨眨眼。
驚訝過後,南宮雲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抽回被握着的手腕。
“……不好意思,我是男的。謝謝請放我下來。”禮貌地保持笑容,南宮雲爍對救自己一命的人淡淡地說着,未等對方反應,已經自行跳下他的懷抱,摸摸發痛的肋骨,確認自己沒有骨折才鬆了口氣。
“咦?男的?真的嗎?”帶笑的男人蹲在南宮雲爍跟前,用研究的眼睛看着他:“咦啊,不像!我看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仙女。”
……這個男人比自己還愛笑……南宮雲爍輕皺眉:“我是男的,可以告訴我,這是哪裡嗎?”
“哦,你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你是誰!這裡可是皇宮,只要我叫一聲,馬上會有一窩蜂那麼多的侍衛把你捉起來,嚴刑烤問哦。”男人笑嘻嘻地說着,似真似假。
南宮雲爍沉默了,打掠了一下眼前穿着傳說中夜行衣的男人,他的臉上有樹枝劃過的傷痕,面巾大概那時候被卡掉了吧。
抿抿脣,南宮雲爍甚爲不齒他的低智商:“那你又是誰?你叫了人,不也把你捉起來。”
“我?我是名滿全國,享譽武林,一向以爪過無痕、寶物充公著稱的飛天大盜一支爪!”一邊拍着胸脯一邊亮名號,男人耍帥地一撥頭髮:“本名鷹長空,芳齡二十四歲,家財萬貫(——偷來的),未有婚配,怎麼?妹妹你有沒有興趣?給你排個頭位。”
閃開一記飛吻,南宮雲爍睇了眼這個怪男人,發現自己的笑容不可能用在這種笑臉狂魔身上,南宮雲爍乾脆不笑了,擺着冷臉:“我是男的,對你沒興趣。”
不想再理會這個莫明其妙的怪人,南宮雲爍決定自力更生,準備找個隱蔽的樹叢躲着,等休息夠了再飛出去。
“喂,不準不理我,我都報身家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是誰?”鷹長空喋喋不休地跟在南宮雲爍身後,磚進樹叢中。
南宮雲爍無奈地低頭,決定再去找新的樹叢,但看着那人又要跟來,不禁有些惱了:“別跟着我,我真的是男生!”
“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爲什麼會在這裡?當我老婆好不好?”男人根本不聽南宮雲爍的話,自顧自地說着。
南宮雲爍只覺一根叫耐xing的神經斷裂,狠狠地一瞪,吼:“不要跟着我。”
“誰!”遠處傳來腳步聲。
驚覺將要身陷險景,南宮雲爍皺眉想找地方躲,纔想着,腰間突然一緊,耳邊傳來呼呼風聲,定睛一看,他已經站在樹上,驚訝地回頭,那愛笑的男人正以食指按脣上輕輕噓了聲。
事情的輕重還是懂得分的,南宮雲爍合作地抿脣,看着樹下的人搜了一遍,然後離開了,不禁鬆了口氣,終於相信這裡是皇宮,如果被捉着,真的不是普通的慘。
“怕了?怕就告訴我你是誰,你帶你出去怎麼樣?”
身後的男人帶笑的說着,熱氣吹在南宮雲爍的耳後,有着說不出的麻癢感。不舒服地掙開他的懷抱,南宮雲爍嘆了口氣有所保留地回答他:“我叫雲爍,住在地球,不知道怎麼來到這裡,我是男的,當不了你老婆。這樣好了沒?”
男人仍是笑,南宮雲爍第一次覺得,愛笑的人其實也很可惡,不知道嬸嬸以前是不是也有着同樣的感覺。
“地球?男生啊……嗯,你長得真好看。”伸個懶腰,鷹長空仍舊笑嘿嘿地看着南宮雲爍:“小云爍,我看你大概只有十來歲吧。”
“十七了。”小?怎麼聽怎麼怪。
“咦,跟我差七年,不錯不錯。來,哥哥帶你出去皇宮,你要去哪裡,看你長得不錯,只要說一個地址,我就能帶到。”鷹長空沒有食言,這下就要幫他。
但南宮雲爍卻愣住了,對啊,要去哪裡?他現在就算出了皇宮,也不知道該去哪的啊。
“這,你先送我到宮外好了,我自己回去。”
“……你沒有地方去?”鷹長空可沒有錯過雲爍一瞬間的茫然。
想不到這個男人倒精明,南宮雲爍不打算回答他:“你只要帶我出去就可以了。”
鷹長空摸摸下巴:“我想,你乾脆嫁我好了,那就可以跟我回家。”
“……我是男的!!!”咬牙切齒,一字一句,一向冷靜的雲爍現在只想咬死眼前的男人。
“……呵呵,好了好了,知道了啦。別生氣,我先帶你出去。你可別咬我啊!”鷹長空皮皮地說着,又摟上了雲爍的腰:“捉緊咯。”
聞言,雲爍馬上摟緊他的腰,鷹長空咧嘴一笑,拉起不知道從哪裡又拿了塊面巾矇住那xing格的薄脣還有剛毅的下巴,獨留愛笑的雙目對雲爍地眨眨,沒等雲爍胃抽筋,他頭一轉,目光一凝帶着雲爍躍向天空,不停地在圍牆與樹上跳躍着,帶了一個人,仍無聲無息的動作讓雲爍感嘆。
這就是所謂的輕功了嗎?迎着夜風,南宮雲爍驚訝地看了眼鷹長空……直覺這個人就是所謂的高手。
跳躍間,鷹長空一轉眸與雲爍的目光對上,笑意更濃:“怎麼樣,崇拜我吧。”
“……專心一點。”沒好氣地翻了記白眼,雲爍不看他,決定看向那些古老的建築,鷹長空的速度很快,但跳了這麼久沒有出皇宮,看來這裡佔地面積真的很大,上一年任務他去過北京紫禁城。
確實,如果把他扔在裡面,一時半刻也真的轉不出來,整個就是迷宮。
突然,鷹長空停下來,不走了,窩在樹上,雲爍疑惑地回首,皺眉表示自己的疑惑。
“看見過皇帝沒有?”鷹長空細細聲地問。
皇帝,初到貴景,怎麼可能看到過!雲爍給他一顆白眼。
“那邊,看過去,皇帝在那邊呢。”
順着他修長的手指,南宮雲爍看過去。
金以的琉璃瓦在銀白的月光下閃閃發光,檐下那雕欄前,一男1.女相擁而立。
穿明囧囧內衫的就是皇帝,那個女的應該是某位妃子,皇帝一直對那妃子說着什麼最愛你,愛得不可自拔之類的。
明囧囧?那個品味啊……南宮云爲不敢苟同……太刺目了。
但不得不承認,這個皇帝俊得出乎他的意料,他以爲,這樣窩在皇宮的男人,一定是肚滿腸肥的肉豬一枚。
“在想什麼?”鷹長空看雲爍看得入神,不禁挑眉問。
“爲什麼皇帝不是一隻肉豬。”直覺地回話。
鷹長空一愣,盯着雲爍,脣角抽搐着。
反應過來,南宮雲爍也一愣,繼而懊惱地皺眉:“忘掉我的話吧。”
“你真是太有趣了。”鷹長空失笑在在南宮雲爍臉上啵了一記。
被非禮了!南宮雲爍愣了愣,一陣怒火攻心不禁吼了出來“你!做什麼!”
“誰!”皇帝好耳力,也好眼力,一雙鳳目竟然直盯二人的藏身處。
“壞了!如果他叫起來,我們就麻煩了。”鷹長空從腰間拿起爪狀的武器戴上:“解決他!”
殺皇帝?那不是大罪嗎?
那時南宮雲爍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爲什麼自己還會有這樣的心思去想這些問題。(不久以後,他就後悔當時的多事。)他知道殺皇帝代表什麼,那不只是一個人的死就能解決的事,到時候的宮庭鬥爭,怕是要讓這個國家血流成河吧:“不要!讓我來。”
沒等鷹長空反應,就那麼一瞬間,南宮雲爍迅速跳落樹下,猛地一揮手,手上的帶機關的鐲子疾射而出,帶着一根細細的鋼絲將皇帝跟妃子二人圈了幾圈。
南宮雲爍一抿脣,用盡力釋放出電流,只一瞬間兩個人連聲音也未來得及發出已經被電麻了,倒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爲以他現在的能力不能做到,還好效果還算滿意。
“……你怎麼做到的”鷹長空收起武器,落在他身邊,驚訝地看着南宮雲爍……這個迷一樣的人。剛剛他捉着這人的手腕時,已經明白南宮雲爍是一個沒有武功的人,但現在他的作爲又像一個武林高手,能以氣傷人。
利落地一抽手,收起自己用來殺妖的武器,南宮雲爍嘆了口氣,是怎麼做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問題解決了。
“先出去,我再跟你說。”
一回首,看到那雙透着刺骨冷的鳳目透過黑夜直盯自己,南宮雲爍不禁一陣心驚……他在看自己,急忙以手遮臉:“快走。”
“好的,捉緊我。”再次摟起他,鷹長空快速跳上牆頭。
耳邊的風呼呼地吹着,南宮雲爍漸漸平靜下來,心裡盤算着想辦法回原來的世界,這裡不宜久留,那個皇帝好像看到自己了,說不定明天皇榜上就要通輯他呢。
真是的,早知道就摔死算了,怎麼弄到現在這樣,上天就不讓自己好死?硬要讓他弄到現在這樣麻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