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的番外卷 番外??暈車
番外——暈車從郭布林城到利馬城,明明至少是十六個小時的路程,然而在噶瑪的狂飆之下,時間被生生的壓縮到了一半。
後面的車隊拼了命的追逐着,把汽車開的快要起飛。可饒是如此,衆人還是眼看着領頭汽車像離弦之箭一樣隱約現於視野盡頭,是真正的可望不可及。
當晚,天還沒黑,也就是一般利馬人吃過晚飯的時候,噶瑪一馬當先的進了利馬城,後續隊伍連影兒都沒有。
其時楚澤紹正坐在家中的大院子裡乘涼。他剛剛吃飽喝足,此刻將一根菸卷叼進嘴裡,身邊一位妙齡少女便翹着尖尖十指,將打火機湊到了他面前。
他知道噶瑪要來——明日清晨大概就能到了,所以自己滿不必急,一會兒還可以摟着姑娘睡一個快活的好覺。菸捲吸到一半,院外有人跑進來,卻是他部下的秘書。
“主席……”秘書臉上的五官有些錯位,彷彿是見了鬼的模樣:“錫金那位噶瑪先生,剛剛進城了!”
楚澤紹睜大了眼睛,從牙關中擠出了兩個走調變腔的字:“什麼?”
秘書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城外鮑上校打來電話報告的。現在他已經把噶瑪先生引進城了……您說這有多麼怪?就只有一輛汽車,噶瑪先生連個司機都沒有,自己開車過來的。”
楚澤紹擡手抓了抓亂糟糟的短髮,又“呸”的一聲吐掉了口中的菸頭。糊里糊塗的站起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苗家的神經病們又在搞什麼鬼?我這就去換衣服,你去讓人把汽車開過來,我得去迎接他!”說完他對身邊的姑娘——也沒發話,只微微一揚頭,彷彿是用睫毛尖端傳遞了信息。而那姑娘十分機靈,見狀便立刻起身,提起長裙跑入樓內,爲楚澤紹打點衣裝去了。
楚澤紹是個伶俐人,並不拖泥帶水。手忙腳亂的將自己修飾一番,他下樓剛要出門,鮑上校把噶瑪領過來了。
或者說,是鮑上校把噶瑪追過來了。
鮑上校很困惑——他也不過是站在車外向噶瑪大致的講解了一些城內道路和楚宅方位,絕沒有詳說。可噶瑪爽朗的答應一聲後,便毫無預兆的發動汽車,抄着捷徑就直奔楚宅而去。利馬最近在鬧大旱,土路上乾燥的很。鮑上校就見噶瑪的車後騰起滾滾黃煙;待黃煙散去後,車也沒了。幸而他也算機靈,跳上車便吵嚷着攆了上去,總算沒有被客人完全拋下。
再說楚澤紹站在院門口,眼看着一輛落滿塵土的黑色汽車吱嘎一聲剎在自家面前。猶豫着想要上前時,那車門卻是自己開了,隨即噶瑪彎腰欠身跳下車來,滿面春風的向他走過去:“楚主席,好久不見啊!你好嗎?”
楚澤紹,因爲太驚異,所以忘記握手,而是下意識的一躬身:“噶瑪先生……你這是一個人來了?”
噶瑪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除了嘴脣發乾之外,臉上的氣色居然很好:“不是,我二弟被我落在了後面——哦,對了!”他笑起來:“穆先生也在車裡,他一路上都不說話,我幾乎把他給忘記啦!”
楚澤紹聽說穆世來了,心裡就是一跳:“他也來了?”
噶瑪放開楚澤紹,轉身走回去打開後排車門:“穆——唉喲,這是怎麼了?”
噶瑪似乎是被嚇了一跳,因爲車門剛一開,穆世便從車內栽了出來。沒人知道他這大半天是怎麼過來的,大家只看到他此刻神情恍惚的仆倒在地,隨即又蜷縮着翻過身去,卻是正好滾進了汽車底下,同時還低低的呻吟了一聲。
噶瑪蹲下去,想要把穆世從車底下拽出來:“穆先生?你這是暈車了?”
這時楚澤紹大踏步走了過去,單腿跪在地上大低頭向車底望了一眼,隨即就伸手抓住了穆世的後衣領,將他慢慢扯了出來。
“他的腦袋受過傷。”楚澤紹一邊將滿身灰塵的穆世扶起來,一邊向噶瑪解釋道:“很怕震動。”
噶瑪舔了一下嘴脣,並沒有說出什麼抱歉的言辭來。
楚澤紹把穆世攬進懷裡,又摸了摸他的臉,口中輕聲叫道:“喂!盧比!醒醒,是我!”
穆世緊緊閉着眼睛,扭過頭嘔了一聲,將一口酸水吐在了楚澤紹的胸前。
楚澤紹嘆了口氣,半直起身來,輕而易舉的將穆世扛在了肩頭:“噶瑪先生,我們還是先進去坐吧!”
噶瑪做了一個阻攔的手勢:“這不行……這麼扛着可是太不像話,穆先生又不是個口袋。”
楚澤紹愣了一下:“那怎麼辦?我總得把他運進去啊!”
噶瑪轉過身去,回手對楚澤紹拍了拍自己的後背:“我揹他進去!”
楚澤紹沒動:“這有什麼區別麼?”
噶瑪背對着他答道:“我把穆先生搞成這副慘樣子,現在理應善後——快點!”
楚澤紹不好違拗客人的意思,只好將穆世從自己肩頭轉移到了噶瑪的後背上。穆世昏昏沉沉的,任人擺佈,毫無反應。
噶瑪把穆世背到了客廳內的沙發上放下,因見穆世脫力似的坐也坐不住,便轉頭問楚澤紹道:“這是不是應該找位醫生來呢?”
楚澤紹這時忽然起了心思,巴不得讓穆世在自家大病一場,於是當即表情沉痛的回答道:“我認爲這很有必要啊!”說着便命傭人給自己的醫生打去電話。
在等待醫生到來的時間中,楚澤紹和噶瑪十分友好的寒暄不止。噶瑪在說話時不住的扭頭去看穆世,似乎是也有些自責。楚澤紹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就見穆世半躺在沙發上,一隻手垂下來,修長蒼白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翡翠戒指。
從那一隻手,楚澤紹忽然聯想到了穆世的**。
“我的盧比寶貝兒……”他在心裡蠢蠢欲動的咬牙切齒:“我他媽的真想幹死你!”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卻讓他**蓬蓬勃勃的燃燒起來。用眼角撩了噶瑪一下,他心想自己還是要控制一點纔好,不要讓苗家人看出什麼端倪來——不過看出來了也沒關係,無非是玩男人而已,算不得丟臉。
因爲噶瑪來的是如此突然,而楚澤紹所準備的歡迎宴會又無法提前舉行,所以雙方談笑風生片刻後,便一起吃了頓豐盛晚飯。那時醫生也來了,將頭暈作嘔的穆世送到了樓上一間臥室內治療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