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個走廊後,出現了一個分叉口,兩邊各懸掛着一個木製牌匾,分別寫着“天”、“地”,接待員輕車熟路的帶他們轉入地級那條岔道,沒走幾步,就看見一道非常寬的門。
門口站着兩名守衛,見人來了才合力推開門,看得出這道門很是結實,通體用楠木打造,沒有任何雕花裝飾,完全是原木本色,而且厚度比常規的門要寬出很多,所以兩人推得很費力。
裡面空間很大,大得超出離落的想象,非要形容起來,差不多有一個標準籃球場那麼大。但是光線不足,四周有照明的落地燈臺,三三兩兩的有些人聚在一起討論着什麼。
大致掃了一圈房間,離落才明白爲何裡面光線暗了,因爲沒有窗戶。
但是東西兩面的牆靠上方各有一排一尺見方的通風口,這樣的佈置應該是爲了防盜吧。
而石頭放置的位置也有趣,在四面牆人目光所及的高度,用原木搭建了臺子,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石頭就放在上面,有的只有拳頭大小,有的如西瓜大小,形狀各異,也有幾塊特別大的沒有放置在木臺上,而是直接堆放在地上。
不過客人不能貼近了觀看石頭,因爲還有一個半丈寬的水渠隔在中間。房間裡修建水渠,離落也是第一次見,所以很是新奇。裡面的水是流動的,看樣子是從外面接進來,環繞一週後又流出去,水面不高,也就一掌的高度,鋪着一層小顆的鵝卵石,可以聽到潺潺的流水聲,甚至還能時不時瞄到幾條小魚在石縫中穿梭,很是有趣。
也是因爲有清水的流動,給室內帶來絲絲清新的涼意,緩解了一部分封閉空間造成的壓抑。
“幾位可以進行選石了,對於有意向的石頭,可以向旁邊的夥計詢問價格。如果想要仔細看某塊石頭,可以由夥計取出來,帶到旁邊的觀察室仔細看,只是每次只能觀察一塊石頭。不清楚的可以詢問夥計即可。”接待員對離落三人說道,他的工作是將客人引進選石的房間,接下來就可以交給裡面的人了。
在展示石頭的木臺旁,每隔一段距離,就站着一名夥計,清一色的彪形大漢,也能起到威懾作用,讓人不敢起什麼渾水摸魚的念頭。
“呵呵,妹妹,你可以先轉一圈看看,賭石這玩意也講究眼緣的,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貝羽巧笑言兮,完全不顧嫵媚的身姿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在這稍暗的屋子裡,一身豔紅的貝羽很是顯眼,尤其她傲人的身材更是吸睛利器。來這裡賭石的多數是男人,從她進來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貝羽大人,您怎麼去而復返了,還想再過把癮?”一個年輕男子驚喜的看着貝羽,興沖沖的走了過來。
“非也,這次是帶幾位朋友來玩的。”貝羽呵呵的笑着,胸前也隨着她的笑聲起伏着,惹得那男子目光一緊,喉結滾動,暗暗嚥了唾液。
“姑娘請自便,我們去挑石頭了。”離落朝她打了個招呼,就走到西側方向,打算從頭掃一圈,司然和凌雪也跟着走了。
那年輕男子這纔看見離落等人的存在,剛纔他們背對着他,所以沒有注意,這會兒驚鴻一瞥,纔不由得看呆了。
原本以爲貝羽算是女子中的極品了,沒想到剛纔出聲那女子,更是美得驚人,雖然只是短短一瞥,卻猶如心臟被雷電擊中般震撼,那種觸不可及的美麗,彷彿天邊的雲彩,靈動聖潔。
對他來說,貝羽已經是那種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如果不是他富甲一方的原因,根本沒機會與貝羽說話。這個妖嬈火辣的妖女,即便再渴望將她壓在身下馳騁一番,也僅限於意淫中。而剛纔那女子,美得那麼出塵,讓人生不出一絲褻瀆,他只想再好好看看,近距離瞻仰她的容顏,就滿足了。
貝羽將目光從離落的背影收回,就看見年輕男子呆滯神往的樣子,拳頭一握,頓時冒出一股怒火。這人以前每次見到自己都移不開目光,雖然很討厭他滿是情慾赤裸裸的眼神,但也享受那種被矚目的感覺。
可今日,他竟然看別人挪不開眼,還是當着自己的面,難道她真的不如離落嗎?
“魏公子,你在看什麼?”貝羽壓制住內心的憤恨和不甘,用膩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問道。
“啊?”魏琨鳴一愣,繼而受寵若驚的看向貝羽,她從來對自己客氣有禮,即不生疏避讓,但也從未親近過,所以他從不敢過分逾越,怕惹惱了她以後再不相見。今日這般嬌嗔的與自己說話,還是頭一遭,難道說……她終於被自己感動,有了進一步的打算?
“貝羽大人,您說什麼?” 魏琨鳴驚喜過頭,不由得走近了說道。
“呵呵,我問魏公子在看什麼,是不是見到比小女子更美的人,見異思遷了。”貝羽目光帶勾,緊緊的盯着他,右手繞過胸前握住另一支手臂,胸前的溝壑因爲這個動作被擠壓得更深了。
咕咚--又使勁嚥下一口唾液,魏琨鳴只覺得下腹一團火在燃燒,好像立刻將面前的女子壓在身下雲雨一番。但面上卻不敢過分暴露自己的慾望,他虛僞的笑道:“怎麼可能,貝羽大人才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我永遠不會背板您,只要能讓我伺候大人,哪怕要我的命都行。”
他見貝羽似乎與常日不同,剛纔那番動作也是特意做給自己看的,心中大喜,一時精蟲上腦,膽子也變得大膽起來,靠近貝羽身邊,就要去拉她的手。
貝羽一個旋身躲開了他的手,咯咯的輕笑起來,“魏公子真是討厭,說得那麼好聽,人家可是要看行動的。”
雖然沒有碰到貝羽,但聞到了她身上誘人的香氣,魏琨鳴更是被撓的心癢貓爪的,聽見貝羽那麼說,覺得有戲,那個女人骨子裡放浪形骸,被自己一挑撥果然按捺不住了,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貝羽大人,我就是您最忠心的一條狗,爲了您,我什麼都願意做。”魏琨鳴已經不掩飾自己對貝羽的渴望了。
“那小女子就拭目以待了。”貝羽輕聲笑道,目光流轉之際掩下心中的噁心和嘲諷。這樣的人,居然妄圖染指自己,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給她提鞋都不配。
不過,倒是能利用一下。
這間地級的屋子很大,而人又分散在四周,所以沒人注意到貝羽二人的談話,尤其隨着離落三人的加入,反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這樣氣質出衆的三人,男的帥女的美,站在一起十分養眼,很容易成爲衆人眼中的焦點。
“司然,凌雪,你們不用光顧陪我,也去選石吧,看看咱們三人誰的運氣最好。”離落已經看完一面牆的石頭了,說實話,除了開始的新鮮感,她還真什麼都看不出來,果然這次只能全屏運氣,她打算看完一圈就挑個價格適中,順眼的石頭。
“我對這個沒興趣。”司然淡淡的回道。
凌雪看了他一眼,隨即也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們就不玩了,反正也看不出什麼。”
“別啊,感情就我一人玩,沒意思,反正有人墊錢,一起嘛。”離落覺得三人切石,切出好東西的把握要大一些。
“既然這樣,讓凌雪也選塊石頭吧,她運氣一向不錯。”司然突然說道。
“恩恩,凌雪你快點看看,有順眼就拿下。”離落笑眯眯的附和道。
凌雪訝然的看向司然,但他神色不變,看不出打得什麼算盤。
鐺--突然響起一聲敲鑼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格外的響。
衆人的目光隨着聲音看去,只見中間搭建的臺子上站着一個人,他滿臉笑容的說道:“衆位,又有客人選中了一個價值六百兩黃金的石頭,現在將要現場切石,在這裡預祝他旗開得勝,好運連連,請大家拭目以待!”
聽到有人要切石了,在場的人都往中央聚過去,看別人切石也是一大樂趣,雖然與自己無關,但那種驚心動魄的期待與焦慮同樣感染人。
“切石了,我們也去看看!”離落興奮的說道,比起看不出所以然的石頭,顯然切石更有意思。
趁離落先走的空檔,司然叫住了凌雪,低聲說道:“一會兒選個有內容的石頭,能夠付兩塊石頭的費用。”
凌雪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不想離落和那個叫貝羽的女人扯上關係吧。”
“那女人特意接近,肯定別有目的,小心爲上。”司然說完這一句,便朝着中央走去。
是爲了離落,凌雪苦笑一聲,擡步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