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谷是三水市鴛鴦湖景區中的一個重要景點,位於鴛鴦湖西偏向北,九層巖西偏向南不遠處九仙山腳下的一個峽谷裡,亦由外地人林文靈投資興建。
谷中清溪潺潺而過,清朗歡快的流水聲,就像一首首優美的愛情名曲在不停的演奏,時刻陶醉着人們的心。
更是樹木藤蘿蔥蔥,綠蔭爽爽,鳥語陣陣,花香飄飄,蜂蝶悠悠,令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
還有那一幢幢風格各異的情人小木屋,依山而建、傍水而立,和大自然的青山綠水相映成趣。
爲了便於遊客充分欣賞、感受山谷景色,在絕壁上,人工鑿就了一條意味深刻的“愛情路”,在峭壁間蜿蜒盤行。寓意一世情147道石級的“愛情梯”幾乎垂直,直達頂上“愛情宮”。
置身其上,向下俯瞰,如臨深淵,雖令人膽寒心驚,卻寓意着真正的愛情需要經受得起各種風險的考驗。
站在高處,放眼遠望,整個峽谷盡收眼底:峽幽谷深、秀水青山,令人恍入仙境,心胸頓然開闊,前景一片大好。
這一與衆不同的情人谷,設計者何等獨具匠心,用意深刻。與其說是年輕人談情說愛的好去處,不如說是俊男美女磨礪感情的試驗基地。
更能讓人耳目一新的是,什麼愛情樹、愛情石、愛情花、愛情草、愛情鳥、愛情魚、愛情水、愛情風、愛情雨等等浪漫標誌,擇地而設,讓人領略到了愛情就應該是全心全意、相伴相隨、纏纏綿綿、心心相依、永不分離的溫馨善誘。
尤其是在大門旁邊由999朵緞布玫瑰花紮成的“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十個鮮紅大字,是給每一對情侶的衷心祝願。
楊啓明給肖凱和夏丹選定的情人木屋編號是1711號,寓意爲“一心一意”,這幢木屋位於所有木屋的最高處。而楊啓明和秋燕就躲在隔壁一幢寓意爲“一往情深”的1573號木屋裡做好放哨。
下午六點過十分,肖凱身着一套T恤商務休閒黑色套裝,走進指定的情人木屋。
不久,夏丹如約而至,其身上的着裝與肖凱完全一致。連腳上的黑麪白底運動鞋與肖凱穿的也是同一個品牌。不約而同的近乎情侶裝的穿着打扮,着實讓兩人心中震驚不小。但兩人都沒有將這一心有靈犀的默契說出口,只當作是一種巧合而已。
肖凱以一個紳士動作,大方地迎進夏丹。
夏丹剛剛入座,一名女服務員就將兩份情人瓜果端了進來,並提示晚餐已經爲兩人準備好,需要時,隨時招呼。
飽滿亮堂的額頭上還掛着汗珠的夏丹,鄭重地叮囑那名服務員:一個小時之內,不許任何人進來。待服務員離開,她隨即把門關上,反鎖。
夏丹接過肖凱送上來一杯茶水,一口氣就喝去大半。接着肖凱給她端來一盆清水,打溼擰乾自己帶來的一匹新毛巾遞給她,關切地說:“先洗把臉,然後我們再慢慢說。”
夏丹也不拒絕,放下挎包,接過毛巾,先擦了額頭上的汗水,再將毛巾在盆裡搓了兩下,接着洗臉、擦手臂、揩胸和抹腋窩,傍若無人的進行。肖凱也不迴避,就像對秋玥妹妹一樣,忙不迭地給她換了一盆又是一盆清水。
“走了三百多米,就冒出一身臭汗。剛纔是不是要把哥給昏倒了?”夏丹一邊搓毛巾,一邊問。
她滿臉蘋果紅,應該是急急走路,走出來的一道風景。
夏丹把搓好的毛巾直接遞給肖凱,然後把上衣摞起來,躬下身子,吩咐道:“哥幫我抹一下背。”
肖凱終於明白過來,夏丹就是擔心自己身上的汗水,污染到這間不大的情人屋裡的空氣,纔不遺餘力地來一次全身上下徹底打掃。
面對潔白如玉的處女背,肖凱先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認真地給她抹了又抹,直到她說好爲止。
“其實小妹身上的汗水就是處女香,擦掉了反而可惜。”肖凱笑着調侃。
“真的嗎?”夏丹不相信地問。不待肖凱回答,她接着又說:“不過,這汗水不擦,留着黏黏的難受。還是擦的好。”
“倒也是。”肖凱也不持反對意見。
把汗水打理乾淨,夏丹把毛巾搓好,還給肖凱。“這匹新的毛巾,是哥特意爲小妹買的吧?”
“就算是吧!”
來時,在城北加油站加油,站裡贈送一匹純棉毛巾。剛纔從車上帶上來,就是爲了方便洗臉。想不到,讓夏丹派上了用場。聽她這一問,肖凱就順水推舟地回答了。
忙了一陣子,兩人終於面對面的坐了下來。肖凱再給夏丹倒來一杯茶水,順便問:“來時,發現有尾巴了吧?”
夏丹感激地望向面前這位昨晚就令她心動的男人,一邊喝水一邊回道:“沒有。”又說:“不過,今天下午水忠天又到我公司來了。”
“他來幹什麼?”肖凱覺得蹊蹺,立馬又問:“莫非他知道我們要在這裡見面?”
“不可能知道。”夏丹立即否定。“他只是想請我吃飯。”
“昨晚不是請了,相隔還不到二十四小時,他還要請?”肖凱一臉的狐疑。
“昨晚我中途離開,他嘴上說是要補回心中的一份遺憾,其實是另有所圖。我纔不上他的寡當呢!”
“難道昨晚他就對小妹不懷好意?”肖凱問。
肖凱這話,一是關心,二是想對上午在案件分析會上作出的推測是否正確,進行試探。
“就是。”夏丹肯定。“以往拿車到我公司投保,都是他的駕駛員鄒氏兩兄弟。水忠天很少進到我公司。即使他來,也只是順路,看一眼就匆忙離開。可昨天下午,他就像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的奇怪。他不僅專程到我公司來,還陪我東西南北、海闊天空地瞎聊了將近一個小時。期間,他那眼神不停地在我身上游離。他好醉眼迷離的神情,就要流出口水來了。聊好後,還被他熱情邀請吃飯。”
夏丹再喝一口茶水,接着說:“他說,要我陪一位重量級人物吃飯。他還說,那位重量級人物,將來對我保險公司業務的發展壯大一定大有幫助。由於他有幾輛好車都在我公司投保,我不想失去這樣一位顧客,爲了照顧情面,我只好答應了。”
“想不到,他口中的那位重量級人物,卻是我這位鴻毛級別都不夠格的小人物。對吧?”肖凱中途打斷她的話,笑着問。
“在水忠天的心目中,哥是否屬於重量級,暫且不去管他真與假。”夏丹面帶微笑,言語濃情有加。“但是,當哥出現在就餐包廂裡的那一瞬間,就佔據了小妹二十多年來空留着有人來佔據的心。所以你在小妹的心目中,不僅只是一位真正的重量級,更有‘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
“我還聽不懂夏小妹在說什麼?”肖凱頓時感覺兩邊臉頰都在嚴重發燒。
肖凱當然聽懂,但他只能裝癡,避重就輕而已。
“我們暫且不往感情深處去探究。好嗎?”夏丹建議。
面前這位聰明美女,應該是從肖凱那一副窘態的面孔,看到了他那一顆尷尬的心。
肖凱聽得出來,夏丹就把話引向正題來了。
“莫非昨天,小妹在與水忠天的接觸中,聽到或者看到了什麼?那種聽到或看到,又勾起了小妹想到了另外某一件事?所以一定要約見我。對吧?”肖凱把話引入正題。
“不錯。”夏丹肯定,又說:“事因前後得由小妹慢慢道來。不能急。”
“哥能耐得住性子來恭聽。請小妹說吧。”肖凱以期待的眼神,真誠地望着面前這位個子雖然不高,但十分漂亮的小美人。
“水忠天在公司跟我提起重量級人物時,故意不提到你的名字。到了宏林賓館,也就是在你出現之前,他進一步挑明,要求我要想盡一切辦法單獨接觸你,還要讓你開心。但他依舊故弄玄虛,還是不提起哥的名字。他保證,只要我能夠成功讓你開心,必有重賞。二十萬,五十萬,他都在所不惜。我當然明白‘開心’的意思,就是要做哥的情人。當時,我心中非常氣憤。本小姐不缺錢花,不少好車,守身如玉二十多年,本科畢業的優秀生,居然還要被水忠天利用?真是白日做夢。但轉念一想,何不如順水推舟,先弄清他的真實意圖了再說。於是我故意糊弄他說:我還是一位黃花閨女,五十萬太好,最少一百萬。他當即表態沒問題,但又說,還有一位女子要跟我同時出現在你面前。如果你選中我,那就萬事大吉。萬一你選中的是另外那名女子,也沒關係,他水忠天就要我,還答應給我五十萬的第一次費用。他剛說完話,就伸出那隻鹹豬手朝我胸上摸過來。他還真把我當作什麼人來看待了?我雖然對面前禽獸不如的水忠天厭惡到了極點,但我還是笑着禮貌地把他的手打了回去。隨即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誰的名字?”肖凱好奇地問。
“楊雲。我的好朋友。”夏丹說。
“楊雲?”肖凱幾乎是驚叫。“原來楊雲是你的好朋友?”
“對。”夏丹接着說:“雖然楊雲比我大幾歲,儘管我們認識只有一年多的時間,但我倆很談得來,很有同性緣。”
“你認識她家其他什麼人嗎?”肖凱又補充道:“比如她的兄弟姐妹、父母等。”
“我只認識她的男朋友歐陽光,第十中學的生物老師。也知道她有一個妹妹,但不知叫什麼名字。至於她還有其他什麼親人,我就不懂了。她不說,我也不好去究問。雖然是朋友,但朋友的私事,如過多去揣測,不尊重他人罷了,也是一種不禮貌。”
“她妹妹就是我現在的女朋友,也就是未婚妻,名叫楊菊。目前在市中醫院上班。”肖凱不得不明說。
“原來是這樣啊!”夏丹臉上先是掠過一絲憂鬱,隨即又笑道:“哥如此英俊,又德才兼備,如果沒有女朋友,才叫稀奇呢!”又問:“以前我到市中醫院怎麼沒聽說楊菊醫生的名字呢?”
“她從省城調到市中醫院上班才幾個月的時間。夏小妹年輕,身體健康,應該很少到醫院求醫,自然就不知道了。”
“嗯!說的也是。”夏丹肯定肖凱的說法。“我還真的有一年多不進到市中醫院了。”接着又問:“她跟楊雲長有一樣的漂亮嗎?”
“身材跟楊雲一樣高,一樣的丰韻有度。雖然臉型各有物色,但也算是美女羣體中的一員吧。”
肖凱這是第一次在人面前拿楊氏姊妹倆進行對比。其實也是如此,他並沒有說假話。
“楊菊跟我相比,誰漂亮?”夏丹癡癡地望着肖凱,期待評價。
肖凱坦言道:“高有高的好,矮有矮的特色。你倆都很漂亮,都是絕色佳人。”
“真心話嗎?”夏丹笑道問。
“我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去認真看一個美女,包括楊菊。小妹的漂亮,若是跟楊雲相比,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肖凱之所以要這麼說,不是他想要對夏丹怎麼樣,而是想通過真心的評價來讓她更加充滿自信。
夏丹倏地站起身,直接坐到肖凱身邊,抓住他的雙手,閃動着明眸。
“我相信哥說的是真心話。”她又毫不謙虛地說:“我感覺自己也很漂亮。”
肖凱沒有抽回手,任由她那肉肉的小手攥着。
“小妹爲何要在水忠天面前提及楊雲?當時話是怎麼說的?”肖凱盯着夏丹的雙眼。
“楊雲跟我說過,水忠天一直纏着她不放。楊雲知道水忠天很有錢,但她不爲錢所動,而是一心一意只愛着歐陽光。水忠天要對我動手動腳,我情急之下就想到楊雲。目的就是叫他收回那顆邪惡的淫心。”她盯着肖凱,認真地說:“我故意問他爲何不帶楊雲一起來吃飯。”
“你這一問,水忠天是怎麼回答?是否發現他有什麼不正常的表情反應?”
“沒有及時回答,好像是被嚇了一下。他那張肥臉瞬時煞白,但很快就佯裝出一副笑臉,說楊雲已經出去打工了。”
“由於幾個月聯繫不上楊雲,聽他如此一說,我信以爲真,捏起手機就撥打楊雲電話號碼。不打則罷,就是這麼一打,自己把自己愣在當場。”
“怎麼了?”肖凱又問:“關機?或者是‘你好,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通了。”夏丹把肖凱的手攥得更緊,像是怕他突然就要離開自己一樣。“幾個月都打不通的電話,居然突然給打通了。而且,楊雲那熟悉的鈴聲就響在附近。也就是說楊雲的手機就在那個包廂裡響起。”
“怎麼可能?”肖凱不相信。“當時包廂裡就有你倆,或許正在這個時候,有人給水忠天打電話。你聽到那熟悉的鈴聲,正好是水忠天使用的鈴聲。原因是,水忠天癡迷於楊雲的美色。所以,連電話鈴聲設置也要跟楊雲一樣。應該這樣去理解。”
“一般情況下,哥要我這樣去理解,小妹完全接受。”夏丹不否認,但又說:“可是,我看到了一幕不正常的情形。”
“什麼情形?”肖凱急着問。
“我發現水忠天當時很緊張,慌忙把手伸進自己的手拿包裡。也就在這一同時,我給楊雲撥打電話的鈴聲就此戛然而止。水忠天伸進包裡的那隻手,摩挲了好長一陣時間,才把手機從皮包裡拿出來,故意附在耳邊胡亂說了兩句,然後又把手機放回去。然後強裝笑臉稱是一位兄弟給他打電話。”
“後來,小妹不死心,接着再次撥打楊雲電話。對吧?”肖凱推測。
“對。”夏丹輕拍着他的手臂。“我撥了好幾次,總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接着說:“我感覺這事很是蹊蹺,絕非如水忠天說的那麼簡單。”
“這又是怎麼說?”肖凱疑惑地問。
“就因爲那莫名其妙的電話鈴聲和水忠天的不正常舉動,讓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此時此刻,夏丹不僅把肖凱的手捏得更緊,而且還以極其憂鬱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什麼事?”肖凱問。
“一起交通事故。”夏丹答道。
“一起交通事故?”
肖凱心中一驚,隨即把夏丹的玉手反攥在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