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去看看洛流蘇姐姐吧,畢竟姐姐剛剛失去了孩子,正是我們姐妹應該去陪伴的時候,更何況,剛剛爲姐姐出了氣,怎麼說,也該讓姐姐開心一下,不是麼?”
蜜兒悄然的攏了攏自己的髮絲,目光灼灼的看了一圈兒身後的一羣女人們,扯了一抹顛倒衆生的笑,聲線柔和的問這:“衆位姐妹們覺得,是不是這個理兒呢?”
“沒錯,這個時候,確實應該去見見洛流蘇姐姐,畢竟,洛流蘇姐姐心裡一定很不好受!需要姐妹們多陪陪。”
“對啊,姐妹們不如都帶上什麼禮物吧?一會兒回去梳洗打扮一下,就去洛流蘇姐姐的宮殿如何?可以陪洛流蘇姐姐多呆一會兒!”
“是啊,不如,趁早就走吧!現在回去,也好早點去找洛流蘇姐姐——”
一羣女人們像是醍醐灌頂一般,猛然反應過來,七嘴八舌的說着什麼,只是眼眸之中都閃爍着一些少見的情緒,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像是流轉着什麼悄然的情緒。
她們都不是傻子,既然能讓洛流蘇來揹着個黑鍋,就一定要背一個乾淨利落,還要背的妥妥當當,她洛流蘇甩都別想甩掉!更何況,這樣絕佳的一個可以讓洛流蘇當擋箭牌的時候,她們怎麼會放棄?
想起來今天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對所有人的吩咐,不由得讓她們都扯了一抹笑容,不僅僅交下來的任務完成了,而且,還順便讓洛流蘇吃了這麼大的一個啞巴虧,她們怎麼能不覺得興奮?
昔人和蜜兒對視一眼,兩個人相視一笑,目光灼灼之中,都有着情緒悄然流轉,既然已經做了,就讓她們做到最好吧。
渾身都好冷,好冷。
像是掉進了冰窖一樣,很久很久之前,她因爲貪玩兒,曾經掉進冰窖裡,現在想想,可能只是一個不大的冰窟窿,只是對於還很年少的自己來說,簡直就像是一條逾越不得的鴻溝,讓她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被剝奪所有生機。
後來的後來,是被人救走了,她不記得救了她的人是誰,只是從哪以後,她的體質邊有些不好,落了一個“傷寒”的毛病,像是很壓抑一樣,碰不得什麼涼的東西。
只是這段時間,卻偏偏像是要將她逼到絕路里一樣。
三番兩次的進入地牢裡,身上的傷口像是雨後春筍一樣怎麼都止不住,洛錦年怕得要命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這麼離開了人世,莫名的,感覺到一陣溫暖,像是從左手邊傳來,溫熱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手掌放在心臟上,企圖溫暖有些冰冷的心臟。
只是做了這麼一個動作,似乎都要耗費掉她的全部力氣,整個人像是要被別人剝奪了生存的權利,動一下都耗費掉所有精力,渾身都有一種熾熱的感覺,好象是身體裡有一個巨大的火爐隨時都準備爆炸!
昏昏沉沉之中像是感覺不到什麼別的感覺,只是有一點點微弱的光線像是要射進自己的腦海裡,她好像呼吸起來都要耗費掉多大的力氣,眼睛品盡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睜開,她甚至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到了垂死的邊緣。
沈安,我好害怕。
沈安,你在哪裡?我好害怕。
她一張精緻的臉頰帶着幾分蒼白,紅潤的嘴脣早就乾裂的不成樣子,腦海裡卻全都是那些女人們施暴的場景,鮮血順着她的心臟流淌可是他又無立足之地,更無法阻止,猩紅的血液冰冷的涼水還有那要將人撕成碎片的鋼鞭,洛錦年的腦海裡都是盤旋的念頭幾乎要讓她死亡!
難道,真的就要這樣死了嗎——
可是,她不想死,她要活下去,她要活下去啊——
她要活下去——
誰來救救她?誰可以來救救她?
掙扎的念頭咆哮的畫面還有那些幾乎要讓她死亡的血腥依舊在飄蕩,腦海裡全都是那些斑駁流離的念頭,她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在幻想中還是在現實中,只是覺得自己神處於一片黑暗的混沌裡,有着無數的殘忍的血腥在自己的身邊瀰漫開來,太多的可怕太多的血腥她根本無法躲避,那樣的殘忍更讓她無法直視!
一片陽光明媚之中,可是軒轅寒雪的臉龐卻陰沉的像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鐵青得要命。
他的懷裡抱着一個足夠柔軟的美人兒,羸弱不堪的身子好像根本就不堪一擊,他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到牀踏上,幾乎都已經要癱掉的身子根本無法動彈,只能任由軒轅寒雪將她抱住,纖細的手腕根本毫無血色,單薄的身子好像隨時都會就這樣香消玉殞,能夠見到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到底是何等蒼白,混合着鮮血的味道幾乎讓人一瞬間睜不開眼睛!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馬上給我醫治她!”一聲怒吼,人前向來穩重的軒轅寒雪怒火中燒,對着那老太醫大聲的咆哮着:“若是半個時辰之內本王沒有看到她完完整整的給本王出現在本王的面前,你就準備去死吧!”
“是,奴才,奴才明白——”那老太醫嚇得一個哆嗦,馬上拿過身邊的藥箱,跟着的藥童立刻跟上來忙活起來,艱難的解開洛錦年身上被鮮血浸染的衣服,瘦弱卻又魅惑天成的妖嬈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下去!你給本王閉上眼睛!”心臟一顫,軒轅寒雪猛然轉身,對着那老太醫失聲怒吼道,那老太醫唯唯諾諾的走到一邊,不敢聲張,只是拿了一根紅線,系在洛錦年纖細的手腕上,輕輕的探測着她生命的跡象。
幸而藥童都是女的,熟知如何處理傷口,若是讓丫鬟來的話,包不準會耽誤什麼。
只是一盆一盆猩紅的血液被端出來,軒轅寒雪站在外室,不由得焦躁的難以壓抑。
細碎的腳步聲不停的瀰漫開來,四周有着人來人往。
那藥童端着熱水,還有一些散發着藥味兒的東西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神色匆忙面色恭敬,只是眼眸之中還閃耀着些許畏懼的模樣。
一層屏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拉了起來,將裡面那一道柔媚的影子遮蓋的嚴嚴實實!
太醫的手裡攥着一根線,那根紅線系在洛錦年的手腕上,察覺到從紅線上傳來的輕微的跳動,那太醫緊緊的皺眉,任憑身邊的小藥童拿過來紙和筆,皺着眉頭一點一點寫下什麼東西,冷汗順着他的額頭上滑落,最終悄然的砸進地面裡,卻沒有人在意。
軒轅寒雪目光陰沉的坐在外面,目光帶着幾分狠辣,卻悄然的掩蓋,屋子之中四處都有着人來人往,在房間之內來回的走動,有的是丫鬟有的是藥童,還有那個老太醫偶爾傳出來的聲音,一切都覺得異常喧鬧,軒轅寒雪的心裡有着壓抑不住的焦躁,可是,卻又咬着牙掩蓋住。
他必須冷靜,他必須冷靜!
屋子裡面的女孩兒對於他來說,現在只是一個素未平生的小奴,只是一個和洛流蘇肚子裡的孩子有關係的一個小奴,和自己從未見面,從來沒有關係,咬牙,這種時候,不能有任何動作,皇宮之內步步爲營,就算是屋子裡面那個小丫頭從一開始就迷亂了他的心,可是,比起江山社稷,他不管怎樣,也不能鬆手!
足夠溫暖的房間之內,洛流蘇眼眸輕輕的閉着,一陣溫暖的風吹來,落到她的臉上帶來一陣胭脂水粉的味道,洛流蘇的手指幾不可聞的動了動,纖細的髮絲隨風飄揚,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
坐在一旁的丫鬟迅速上前,動作輕柔地講窗戶給關上,小心翼翼的將洛流蘇身上的被蓋得嚴嚴實實,生怕一個不小心驚醒了洛流蘇,可是門口卻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些鶯鶯燕燕的聲音,那丫鬟嚇了一跳,想要出去說什麼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爲首的昔人已經一臉笑容的踏了進來。
一眼看到了昔人,套着一身玫紅色的長裙,上面嗅着打多大多的純金色的牡丹,眼角伶俐神態桀驁,一眼望過去帶着說不出來的囂張跋扈的味道,讓那丫鬟瞬間停滯住了身形。
整個年王府裡面誰人不知?她昔人長了一張精緻絕美的臉蛋,可是實際上卻是一個十足的狠辣性子,死在她手裡的呀換簡直都多的不能數,打罵丫鬟都是常事兒,而且,這個昔人不僅僅有權有勢,還學得一身不差的武功,雖說比不上什麼高手,但是對付他們這些女人到i是綽綽有餘,有不少夫人們直接就是被昔人給活生生的打死的!
就連夫人都會被打死,丫鬟又敢說些什麼?那丫鬟纔剛剛見到昔人,瞬間臉色一白直直的就撲了下去,喉嚨裡不由自主的冒出來一聲恭敬地跪拜聲:“奴婢見過襲人夫人!”
聲音像是有些大了,那呀換猛然反應過來,身後的洛流蘇還在休息,捂着嘴有些害怕的扭頭去看,幸好,洛流蘇只是悄然的顫了顫眼皮,轉瞬又恢復了熟睡的模樣,甜膩膩的好像是未曾被驚醒一樣。
“流蘇姐姐睡了多久了?身子可是好些了?”昔人看都未曾看一眼在地上匍匐的丫鬟,目光落到洛流蘇的身上,像是漫不經心餓聞着,只是眼眸裡閃耀着一種精光,讓人有些不敢直視。